郭松民:现在可以谈谈“逃港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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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毋庸讳言,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历史上,确实出现过多次内地居民“逃港”风潮。

  有人“逃港”这是一个事实,关键是如何解释这样的事实?

  2014年,有一部片名中含有“转折中”字样的电视剧,一开始就对“逃港”做了非常正面的表现,似乎“逃港”是一种了不起的英雄主义行为。

  剧中一位“逃港者”,后来还成了“勇于开拓”的“先锋”人物。

  “逃港”当然不是英雄行为,而主要是一种经济行为。

  在世界范围内,只要存在地区性的生活水平差距,总是会有一些人从生活水平较低的地区流向生活水平较高的地区。

  不要说在物质条件相对匮乏的前三十年,即便是在“富起来”的新世纪,香港还不是出现了4万多来自的内地“双非儿童”吗?

  他们也许可以被称为不由自主的“逃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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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为什么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前三十年,内地的生活水平长期低于香港呢?

  主流的说法是“政策有问题”——这实在是一个过于简单的说法。

  准确地说,这是“政策选择”的结果。

  新中国成立后,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快速实现工业化,避免1840年命运——即被工业化的西方打败——的重演。

  工业化需要高积累,钱从哪里来呢?

  指望外来投资肯定不行。西方国家对新中国的封锁是一个原因,但即便没有封锁,在二十世纪前期的经济技术条件下,西方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投资也是极其有限的,直接投资主要发生在西方发达国家内部。

  工业化的资金,只能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只能靠高积累、低消费,压低国内民众的生活水平,尤其是要用“统购统销”政策,借助“剪刀差”从农业提取剩余。

  不这么做,就非常容易陷入“发展经济学”所证明的“低水平均衡陷阱”——

  即,国家发展水平低,人均收入低,大部分资金用于消费,积累率低;积累率低,投入工业的资金规模就小,产业就无法快速发展,收入增长就慢,积累率就更低。

  大部分发展中国家,包括起点高于中国的印度,都陷入了这种“低水平均衡陷阱”,迟迟无法摆脱贫困,更不用说赶上发达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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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中国在前三十年,靠“高积累,低消费”的基本政策,一跃跳出了这口陷阱——

  工业生产总值从占国民生产总值的30%,增长到了70%,并建立了一个独立完整,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基本实现了工业化,为后三十年的高速发展奠定基础。

  以1970年为例,当年中国的消费率只有63%,积累率达到37%,印度的消费率为78%,积累率为22%,比中国低了整整15个百分点。

  这才是印度(1948年独立建国)发展的起点略高于中国,但却被中国远远抛下的基础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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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积累,低消费”、“工业化”的代价是很高的,整整一代中国人要过着比较艰苦的生活,没有时髦漂亮的衣服穿,长年只能穿工装、军装,肉吃的也不多,要靠票证满足基本生活需要。

  在这样的背景下来看那些“逃港者”,我们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他们是中华民族工业化道路上的逃兵!

  那些留在内地,为了实现工业化而艰苦奋斗,为了“两弹一星”而忘我劳动,为了打赢从抗美援朝到援越抗美的五次战争而流血牺牲的人,他们才是英雄!

  这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上罕见的英雄时代,整整一代人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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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总是相互联系的!

  2003年,香港首任特首董建华推动23条立法时,曾经意味深长地说:这是香港对国家的责任。

  拒绝23条立法,就是拒绝对国家承担责任。

  当年“逃港者”是一种逃兵行为,当下香港发生的骚乱——本质是拒绝承担对国家的责任——又何尝不是一种逃跑呢?

  现在,到了重新梳理新中国的历史,对形形色色的逃兵给出他们应有评价的时候了。

  逻辑上说,逃兵失去了正当性,香港的当下的“逃跑”,才没有正当性。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准确界定骚乱的性质,才能够找到正确的政策与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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