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卫东：当前为什么中国输入而美国输出通货膨胀？

　　【内容摘要】此轮全球通货膨胀是新冠疫情导致的全球生产停滞和萎缩带来的。今年我国进口物价比年初上涨了21.4%，但出口物价仅上涨9.5%，使得美国同期进口物价仅上涨6.64%，不到中国1/3。也就是说，我们输入了通货膨胀，而美国却输出了通货膨胀。

　　就现实来看，我国清除了病毒，生产高速增长，物价理应稳定。其中去年人民币汇率随国内外物价变化而上涨11.3%，使得进口物资的人民币价格比美元价格下跌11%，也就避免了输入通货膨胀；但今年人民币汇率却没有随国外物价上涨而增加，从而输入了通货膨胀。

　　其根源首先是让出口换取的外汇存放西方，过去一年高达2000亿美元，减少了外汇供应，导致人民币汇率不能增加；其次，不断扩大开放金融经济主权，让西方印钞购买我国资产，输送给西方大量国内人民币利润，都进入汇率市场，压低人民币汇率；第三，国内主要通过压制国内收入和消费，减少货币供应量，稳定物价，却带来生产过剩问题，转而推进出口政策，出口和贸易顺差都大增22.6%，远超经济增长，使国内供应减少，进一步带来通货膨胀压力；同时带来货币短缺，消费品物价紧缩等问题，影响经济发展。

　　我们建议，应学美国和西方，限制外国公司直接投资，控制我国经济资源获利。应学1971年西方各国做法，禁止外来美元欧元进入国内市场，包括外汇交易市场，购买我们的产品和各种资产，这是国际货币基金协定赋予我们的权利，避免西方印钞对我国掠夺，向我国输入通货膨胀。应投放央行外汇，推高人民币汇率，杜绝输入通货膨胀，从而不再帮助西方稳定物价。提高国内收入和消费，解决生产过剩问题。

　　一、全球通货膨胀在向中国输入

　　最近两年新冠病毒一直在全球肆虐。我国最早采用全面隔离措施，虽然一度让疫区生产停顿，我国去年第一季度产值比上年同期下降6.8%，但很快就清除了病毒，恢复了生产，全年仍然增长2.3%，全球一枝独秀。世界各国虽然采取了不同程度的隔离措施，却没能象中国一样，清除新冠病毒，致使病毒一再爆发，各国政府不得不一再采取隔离措施，导致这两年的生产都频受影响。全球主要经济体中，美国去年产值比前一年下降3.4%。今年前3季度也仅比前年增长不到1%。欧元区去年全年产值下降6.5%，今年前3季度虽比去年略有增长，仍比前年下降2.4%。全世界去年产值则下降了3.6%（WB），都充分说明这两年全球生产明显下降，产品供应能力萎缩。

　　【图1 最近2年我国每月进口物价指数（海关统计数据）】

　　但欧美各国却大量发放补贴和失业救济金，维持高消费，致使各类工业产品都供不应求，物价猛涨。例如，美国经济分析局BEA公布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全年美国个人收入总计增加1.205万亿美元，其有1.102万亿来自于标注为“个人流动转移收入”的政府补助，占到了91.5%。收入增加就疯狂购物。10月份的零售额上升，继9月份增长0.8%后，10月继续增长1.7%，为3月份以来的最大增幅。这是连续第三个月增长，超过了经济学家1.4%的预期。10月份销售额与去年同期相比飙升16.3%，比疫情前水平高出21.4%。造成的后果之一，就是全球物价大幅度上涨。

　　我国进口产品价格指数则从去年5月90.6增加到今年最高的118，到九月仍高达116.4，增加了30%左右，如图1所示。美国进口产品物价指数从去年第二季度86.4增长到今年第三季度95.7，增加了10.7%（美国经济分析局数据），上涨幅度仅为中国三分之一。由于美国主要进口工业消费品，中国是主要供应国，中国物价稳定，出口物价，尤其是消费品物价上涨很少，是美国进口物价上涨幅度仅为中国三分之一的主要原因。

　　世界各国都陷入严重的通货膨胀危机中，美国已经连续七个月，通货膨胀率高达5%左右，上月通货膨胀增加到6.2%；欧元区也达到4.1%。只有我们维持了稳定物价，上月物价指数仅比一年前增加1.5%，但通货膨胀风险和压力也很大。

　　二、我国对付通货膨胀的措施及带来的问题

　　回顾这两年我国能够抑制通货膨胀，其主要原因不仅包括清除了新冠病毒，增加了生产，而且包括三个方面。

　　【图2 最近2年我国人民币汇率（1美元兑换人民币）。图源：新浪财经】

　　第一，自2020年5月新冠疫情在全球爆发后，国外生产明显下降，物价开始上涨，但我国此时生产已经恢复，物价稳定，人民币汇率猛升，从5月底7.18增加到今年1月底6.45，增加了11.3%，如图2所示，从而抵消了国外通货膨胀的大部分影响，在此期间，如图1所示，我国进口物价指数仅从90.6增加到95，增长不到5%，但以美元计价，则上涨了16%，可以说，很好地杜绝了外来通货膨胀的输入。但此后我国人民币汇率反而有所增加，使得进口物价随全球通货膨胀的加剧而猛涨，物价指数从95增加到最高时118，增长了24.2%，这必然要推动国内物价上涨，使得国外通货膨胀输入成为我国通货膨胀压力的主要因素。

　　【图3最近2年我国央行供应的现金（万亿元）】

　　第二，降低货币供应量，以流通中现金供应量为例，如图3所示，2020年1月为93249万亿元，但此后一直都减少供应，到上月仅有86086万亿元，下降了7.7%。虽然有效地抑制了物价，却不能适应国内经济高速增长的需要，给国内市场经济带来了资金严重短缺的困难，严重影响了国内第三季度的经济发展。我国一季度因去年停滞，高速增加19%，二季度经济同比增长7.9％，到三季度仅同比增长4.9％。

　　【图4 最近20年我国法定最低工资（元/月）。图源：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

　　第三，压低国内劳动者收入和消费。如图4所示，自2004年我国开始实施最低工资制度以来，最低月工资年年增加，从2006年690月增加到2019年2480元，但这两年却第一次停止增加最低工资。从而降低了收入增长率，减缓了国内消费。2020年居民消费比上一年减少，这是最近20多年来第一次。今年前三个季度虽然因经济高速增长而有所增加，但消费品零售额仅增长6.5%，远低于经济增长率。更恶劣的是，资本家轻微犯罪都不予起诉，致使拖欠工资成了公开的合法现象，而讨要工资反而被抓起来，没有工资的超时加班成了常态，更加抑制了收入和消费增长，虽然稳定了消费品物价，却增加了生产过剩。

　　【图5 最近2年我国出口产品物价指数（海关）】

　　对比中美两国情况，美国因产业空心化，主要依赖进口来满足国内消费需求，美国进口以工业消费品为主，我国是主要供应地。由于我国物价稳定，出口价格与之相关，从而也比较稳定，如图5所示，极大地抵消了美国进口物价上涨，是美国进口物价上涨率不到中国1/3的主要原因。相反，虽然我国这两年生产仍然继续增长，由于压低收入和消费，生产过剩增加得很快，从而给我国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很多产品都积压，主要措施是增加出口，出口价格也因此而下降。去年年初我国因生产下降，出口价格就上涨很快，物价指数从年初99增加到5月的109，上涨10%以上；此后我国生产恢复，很快就下降到8月的96，反而达到最近5年最低水平。到今年4月也仅增长到97.8，此时我国进口物价已经开始高速上涨，进口物价指数高达110.4，比出口高12.6%，此后5个月一直在117左右高位。到9月，进口物价指数比1月上涨24.2%，但我国出口物价指数仅上涨到110.6，比1月仅增加9.5%，等于高价进口，低价出口，为美国降低通货膨胀做贡献，相当于使美国进口物价下降一半多。

　　【图6 最近5年我们每月对外出口额（亿美元）】

　　另一方面就是大幅度增加出口。去年出口增加4%，仍然超过2.3%的经济增长率；今年前3个季度出口则猛增22.7%，远超过9.8%的经济增长率。如图6所示，是我国最近5年每月出口额变化，可以明显看出，最近一年多的高速增长，这不仅是各国生产停止，给我国出口市场增加造成的，而且与我国推进出口政策导致的，诸如压低收入降低成本，出口退税补贴等，扩大出口。大量财富出口，给国内市场供应不但没有随经济增长而增加，反而大幅度减少，从而增加了国内通货膨胀风险。就长期来看，年年大量贸易顺差，出口财富，已经导致我国很多资源快速走向枯竭。2013年国务院公布了69个资源枯竭型城市。这是我国物价长期来看，不断上涨的主要原因。

　　就国内通货膨胀压力来看，由于没有让人民币汇率随进口物价上涨24%而增加，保持异常的稳定，从而让国外通货膨胀完全输入到国内。由于进出口占我国经济比重很大，常常超过国内产值三分之一以上，从而对物价影响很大。今年前9个月进口物价上涨了24.2%，成为国内通货膨胀压力的最重要因素。去年通过人民币汇率升值隔绝外来通货膨胀已成为历史，主要是通过压低国内收入和货币供应量，实现了物价稳定却带来巨大的通货膨胀压力和生产过剩危机。

　　从我国经济良好增长的状况来看，只要隔绝了外来输入的通货膨胀，就必然能够控制物价，同时提高国内老百姓消费和生活水平。本来汇率是与两国物价相关的，今年美国物价上涨，我国物价保持稳定，人民币兑换美元汇率就应该增加，从而不会输入外来通货膨胀，但今年我国却因错误的经济对策，保持汇率稳定，从而将西方的通货膨胀输入到国内。

　　对比1970年代，美国和西方各国都物价飞涨，当时我国主要使用人民币结算国际贸易，及时增加人民币汇率，很少储备西方货币，虽然当时的进出口总额约占我国国内生产总值10%左右，与美国相近，却完全杜绝了美国和西方通货膨胀影响。

　　三、国际通货膨胀输入中国的原因：开放金融

　　最近几年我国央行改变了依据外汇储备被动发钞办法，从而很少干预外汇市场。汇率主要由市场决定，为什么去年我国人民币汇率会应市场而猛涨，今年却没有同样增加，从而输入了通货膨胀？

　　汇率作为通货膨胀输入输出的主要因素，其走势变化主要由外汇市场上外汇与人民币的供应与需求决定。在资本项不开放情况下，当实现贸易平衡政策，参与交易的人民币与外汇的需求与供应是平衡的，汇率就会达到购买力平价汇率。如果实行贸易顺差政策，需要增加大量外汇储备，也就是减少进入外汇市场上的外汇供应，就会外汇供应不足，导致本国货币的汇率偏低。这是我国1995年实行依据外汇储备发钞20年，后来又推动藏汇于民政策，导致人民币汇率偏低的主要原因。笔者曾发文分析了改开40年人民币汇率偏低的各种主导因素，本文的分析，也是基于该供需理论。（参见《黄卫东：为什么人民币汇率严重偏低？》）

　　第一，扩大开放金融。金融时报报道，盘点央行的2020工作之一，就是金融业对外开放有序扩大。进入2021年，央行多次宣布各种扩大开放金融的措施。1月4日，央行开会公布2021年十大工作任务，扩大金融双向开放，号称要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其实质是什么？例如7月20日央行公开宣布，在上海实行人民币可自由使用和自由兑换，实质上就是减少限制，让美国可以增印美元在上海市场自已自由地兑换成人民币，“购买”更多中国人的产品和资产，减少国内市场供应，推动通货膨胀。

　　在这个原则下，另一个对当前汇率影响巨大的政策，是让西方资本家在中国的企业，出口换取美元等外汇可以直接放在国外，不再需要储备到中国的银行，减少进入国内市场的美元供应，从而不会推高人民币汇率，还等于让西方资本家免费拿走了物资。相反，美国从不同意人民币进入美国银行兑换美元，从不向中国开放金融。

　　按照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的银行代客涉外收付款数据中货币贸易收入统计，过去12个月，共收入19.88万亿元（外汇换算到人民币），但海关公布的同期货币出口价值则高达21.14万亿元，两者相差1.26万亿元，也就是说，有2千亿美元货币出口的外汇收入没有回到国内，也就减少了国内外汇市场2000亿美元供应，从而导致人民币汇率不能相应随国内外市场的物价变化而上升。

　　9月4日，在北京召开的“2021中国国际金融年度论坛”上，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保监会、中国证监会等各监管部门代表纷纷上台发言，在落实金融负面清单、简化外汇账户等方面公布下一步执行目标。所谓金融负面清单，就是让外资在中国可以开办银行等印钞机构，不需要政府审批了；简化外汇账户，就是减少外资拿美元欧元到中国投资的审批了。这意味着西方不仅可以自由地印美元欧元到中国“投资”，而且可以开办银行自行印人民币的衍生货币在中国投资了。

　　第二，按照外汇管理局6月25日公布的国际收支平衡表，今年一季度外资在中国直接投资高达976亿美元，略少于去年全年2125亿美元一半，多于前年1872亿美元一半了，分别是去年和前年163和231亿美元的4.6倍和3.3倍。这显然是大规模扩大开放投资的结果。所谓开放投资，实际就是让美国印钞，购买中国工厂等资产，主流经济界宣传是引进外资，暗示增加了资产，还制定优惠政策，几十年如一日，推进优惠引进外资，给予外国资本家优惠待遇，公开报道的优惠就很多，早年是在税收等政策上如三减两免，去年更是出台资本家轻微犯罪都不得处罚，自然包括洋人资本家了。

　　但事实恰恰相反，是主流经济界将国内的资本“卖给”西方资本家，如过去大搞私有化，实际就是将政府管理的我国国有资产如工厂等卖给外国资本家了，主要是美国和西方资本家。得到的就是西方精英印的外币，也就是增加了外汇储备，就是央行仓库里多了高达上万亿美元的外汇。由于放在央行仓库里会自动贬值，主要购买美国、日本，欧洲等西方国家国债，支援西方建设了，主流经济界解释是最好的使用方式。由于美国和西方的国债利率极低，低于通货膨胀率，每年连保值都做不到，等于免费甚至倒贴借给西方使用，而真正的资本，名义上是卖给西方资本家，实际上就等于完全奉送给西方，归西方资本家所有，为西方资本家赚钱了。中国的劳动者都变成西方资本家的打工仔了。如今中国的大部分资产都被外资控制，以新兴的互联网产业为例，100强网络公司中78家是西方资本控制的。国内在此轮新冠危机下出台的扶植企业措施，很大程度上都是在给西方资本奉送财富，还包括为美国稳定物价。

　　这本是一清二楚的事情，就像有人买走了你的工厂，反而宣传说，他买走了你的工厂反而属于你的了，谁也不会相信。但主流经济界就是如此颠倒黑白地胡说，中国将资产卖给外国资本家是引进了资产，主流媒体还经常对内宣传，中国又引进了多少外资了，甚至变成世界第一大引进外资国家了。当然，主流经济界也会经常宣传，中国还比不上美国引进的外资多，暗示这种引进外资是西方发达的关键。其实美国引进外资，和中国根本区别在于，各国必须拿财富换取美元，才能到美国投资，而不是自己印钞，就能到美国投资。而且美国虽然宣传引进投资，但实际上只是宣传，是为了忽悠他国开放投资，让美国印钞就可以购买它们的资产的。美国精英虽让外资投资建厂，都是一些小厂。对真正影响美国经济的投资，是不会同意的，对华为公司就是一个明显例子，不仅不让华为投资，就是华为出口美国都禁止，甚至为了打击华为，还专门出台法律禁止向华为供应关键零部件，要求西方国家都要遵从，更是将美国精英一直推销的市场化自由化等忽悠他国的观念当成了废纸。

　　更加过分的是，主流经济界奉送国家拥有的工厂，换来外汇储备借给西方，面对西方赖账风险，老百姓要求使用时，反而堂而皇之地对外解释，换来的外汇储备既不属于国家，也不属于老百姓，不能无偿使用。如今这个解释，仍然堂而皇之地挂在央行官方网站上（2011年7月）。按照央行在官方网站上解释，外汇储备已被它们交给美国金融专家投资，是他们的最好选择，而且这些外汇储备也不属于中国了，中国不能免费使用。著名学者何新先生则据此推测，央行精英们已经收不回来这些外汇储备了。最近几年，央行一直都没有动用过。

　　其对物价的影响就是，西方资本家免费拿到中国资产，借此赚取的人民币利润，都要进入外汇市场，从而降低了人民币汇率。最近十多年来，虽然名义上外来投资资金每年都在增加，但实际上每年外国资本家从中国汇出的利润常常都多于投资，实际上不仅是不断免费增加控制中国的资产，而且还不断扩大利润。例如，2017-2019年实际利用外资额分别为1310、1350和1381亿美元，对比外资汇到国外的收益分别为2906、3118和2570亿美元，不到外资每年利润一半，等于外资不但没有实际投资，还每年拿走1000-2000亿美元利润。这些都增加了市场上对外汇的需求，降低了人民币汇率。

　　第三，根据官方公布的《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要将海南全省建成中国的自由贸易港，到2025年将初步建立以贸易自由便利和投资自由便利为重点的自由贸易港政策制度体系，到2035年成为中国开放型经济新高地，到本世纪中叶全面建成具有较强国际影响力的高水平自由贸易港。这意味着将海南全省都摆上了市场的货架。那么，是否美国资本家印美元就可以自由地购买海南的各种财富了？实际上美国资本家是可以免费得到海南资产的，只要美国印点美元钞票给主流经济界精英们，好让他们宣传，又引进了一大笔外资，而实际是精英们将一大笔财富交给西方，然后再用这些美元购买美国的国债，西方的国债，等于免费支援西方了。所谓自由，实际就是让美帝印钞购买中国财富的自由，而不是中国人民的自由。我们是否会看到，那些将被美国资本家“买走“的土地和财产，就变成了美国和西方资本家的私人土地和财产，中国的老百姓就再也没有驻足的自由、游玩的自由、观赏的自由了？主流经济界早已有人为此做了大量宣传，我们必须警惕。

　　四、建议停止接受美元，杜绝输入通货膨胀

　　让西方资本家免费获得中国的货币主权和经济主权，从而拿走了大量人民币利润，它们都会进入外汇市场，推高美元，降低了人民币汇率，成为输入通货膨胀的主要因素；同时让西方资本家在中国办工厂出口物资，换取外汇不用进入国内市场，同样造成国内外汇市场短缺外汇，从而降低人民币汇率，导致输入外来通货膨胀，这是金融界扩大开放的必然结果。

　　以苹果公司为例，苹果公司在中国利润率比欧美市场高得多，虽然苹果公司没有使用在欧美市场常用的合法避税手段，逃避欧美市场较高的税款，但是，苹果公司却少缴各种税款，包括消费者交纳的增值税，更进一步增加利润。根据我国税务部门公布的数据估算，苹果公司在最近六年在中国少缴税额高达1599亿元，此外，还卷走我国消费者交纳的增值税1437亿元。苹果公司通过这些活动，卷走了应交税款超过3036亿元，加上利润，共从我国卷走了6000多亿元利润，但生产是外包，苹果公司并无多少投入，这是我们对苹果公司开放国内零售市场和经济主权带来的。相反美国不仅不让中国公司，包括其主要对手华为公司进入美国零售市场，甚至出台行政法令，禁止华为产品进入美国市场，还禁止企业给华为供应芯片，要求西方国家执行，打击华为。

　　回顾历史，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曾人为地规定美元高含金量，抬高美元汇率，从而可以通过市场从西方盟国进口物资，支持美国对外侵略战争。由于遭遇越南反抗，物资消耗超过二战，从而从西方各国“买”走了高达600多亿美元物资，它们是以黄金计价的，实际价值超过1800亿美元，占美国侵越开支一半以上，超过二战美国给盟友供应的军火价值，让西方各国无法抑制通货膨胀。1971年5月初，西方各国政府纷纷下令银行停止接受美元，使得美国不再能够印钞进口物资了，导致美国发生严重通货膨胀，在此后十年，无论是按美元曾经的发行依据黄金价格，还是按美国精英宣传的美元霸权的基础石油价格计算，都上涨25倍之多，平均每年上涨38%，与蒋介石发行的法币相当。当时西方作为美国的盟国，都不愿让美国精英印钞购买他们的物资，从而不再支持美国。这是美军退出我国台湾和中南半岛，与中国妥协的主要原因。

　　然而，如今主流经济界不仅让美国印钞购买我国物资，而且可以购买各类资产，包括印制衍生货币的银行，已经持续30年。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美国也曾经试图让西方各国同意，让美国人使用美元到盟国投资，当时法德领导人公开拒绝说，这是让他们做美国经济殖民地。美国和西方各国虽然也会有少量相互投资，但从不大量引入外资直接控制经济资源，尤其禁止进入零售业，占有主要利润。但我国经济界却迷信美国推销的开放，迷信美国和西方宣传的资本项开放，让美国印钞购买中国和控制各类经济资源，每年都从中国拿走大部分利润。中科院一项研究报告指出，仅 2011年美国从我国拿走的财富就高达3.66万亿美元，超过当年我国国民产值一半。从而形成了中国负责生产，美国负责消费这一经济殖民地模式。按照我国海关发布的统计数据，今年前3个季度，中国对美出口又在年年增长的基础上增加了22.6%，达到26650.8亿元，累计贸易逆差则高达18126.8亿元。我们收获的仅仅是西方印制的钞票，而且因为奉送经济主权，让西方拿走国内市场利润，从而又奉送回去，实际等于免费将财富送给了西方。如今更是让外资将大量出口收入放到国外，等于单向的对外输送财富，输入通货膨胀了。

　　我们必须收回金融主权和经济主权，才能防止美帝国主义对我国的经济侵略和掠夺，才能杜绝外来的通货膨胀。我们应学美国和西方，限制外国公司直接投资，控制我国经济资源。我们应学1971年西方各国做法，禁止外来美元欧元进入国内市场，包括外汇交易市场，购买我们的产品和各种资产，这是国际货币基金协定赋予我们的权利。这必然推动各国使用人民币同中国贸易，从而削减国内贸易商对外汇的需求。更重要的是收回货币主权，避免被西方经济掠夺。美国和西方不能输出通货膨胀，必然物价飞涨，美元就会象七十年代一样，变成各国都不愿接受的货币，从而丢掉国际货币地位。

　　央行应投放外汇到国内外汇市场，增加人民币汇率，应对输入型通货膨胀，推动用于进口物资，回收的人民币应购买国债，交给政府用于补贴低收入者，增加国内消费。同时国务院应严厉打击拖欠工资现象，较大幅度提高最低工资，增加劳动者收入，解决生产过剩和消费物价紧缩问题。

　　【文/黄卫东，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原载微信公众号/昆仑测研究院，红歌会网授权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