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选的沈相奵：学卒、通缉犯、公主的女仆、左翼党首
子午按：韩国第20届总统选举于3月9日举行。本次韩国大选，总统的主要角逐者有3人，分别是执政党共同民主党候选人李在明、右翼政党国民力量党候选人尹锡悦以及左翼政党进步正义党候选人沈相奵。
10日凌晨选举结果出炉，亲美反华的右翼候选人尹锡悦当选，这个结果是逆向身份政治（反女权vs女权，用魔法打败魔法）的胜利，给帝国主义和新法西斯充当打手的右翼民粹主义的胜利，势必将加剧东亚地区的冲突与不稳定。
虽然此前外界已普遍认为总统将在李在明与尹锡悦两人之中诞生，而另一名真正的左翼候选人沈相奵几乎被国内舆论无视。不过，沈相奵的经历仍旧可以作为我们观察韩国政治和工人阶级抗争的一个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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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奵是谁？相信不少人跟我一样，在读到关于2022年韩国大选的新闻时，对这个“奵（ding）”字没有把握念对，对沈相奵这个名字更是非常陌生。
五年前，沈相奵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2017年总统大选名单中，并且最终获得了6.2%的选票。当时在简单搜索沈相奵的故事之后，我就感到很遗憾，为什么国内网络上竟然没有这位韩国左翼总统候选人的介绍文章。
所以今天，我就尽自己的努力弥补这个遗憾，整理一下学卒，通缉犯，左翼政党党首，朴槿惠公主的女仆沈相奵的故事。
一、“学卒”，罢工组织者，通缉犯
在首尔大学读书期间，沈相奵成立了该校第一个女学生会，成为首届女学生会主席。1980年，沈相奵伪装成工人潜入工厂密集的九老工团，在工人中传播“维权意识”，积极开展工会运动。在她带领下，九老工团同盟1985年进行韩国现代史上的首次工人罢工。1985年，沈相奵参与创建跨企业的工会组织“首尔劳动运动联合”，开展反对韩国军事独裁统治的民主运动。1986年，全斗焕政府认定首尔劳动运动联合为非法组织，并运用保安司令部大肆逮捕组织者，沈相奵被指控违反《国家安全法》并被通缉，悬赏500万韩元，沈相奵逃脱了逮捕，她也因此被警方通缉近十年。1993年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
在沈相奵2008年的回忆录《自信之美》中，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1980年，21岁的沈相奵首先进入一家磁带厂工作。与她的同事为了挣钱不同，沈在那里是为了动员工人组织起来。她组织同事要求增加工资和改善伙食，结果被解雇。随后，她从一个工作跳到另一个工作，最终加入了大宇服装公司，这是一个有2000多名员工。她在盛夏的时候，在一个没有风扇的闷热房间里制作毛皮大衣，有时室内温度会上升到45摄氏度以上。大宇服装厂的大多数工人都是女性，她们在经常超过14小时的工作时间里，收入不到1150韩元（折算到今天大约是5000韩元，或每天不到5美元）。在这个时代，韩国服装厂的工人通常是女性，其中许多人来自农村，在大城市寻求更好的生活。
24岁的沈相奵在组织历史性罢工的两年前，与她在大宇服装公司的同事一起徒步旅行
“1984年，大宇服装公司的净利润为36亿韩元，”沈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但当工人们要求加薪100韩元时，公司雇用了帮派，关闭了所有电源，并在黑暗中实施了杀人的暴力。”
她本可以回头的，她不需要在那里，作为历史系的学生，她本可以成为一个历史老师，选择轻松的生活方式，但她在九老工业园呆了近五年。她说，一旦她看到工人们严峻的生活条件，她就无法回避。她知道争取劳工权利的斗争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由于她是一名女性领导人，在韩国劳工活动的男性主导的世界中，她的处境更加复杂。
“她身材娇小，容貌精致，肤色白得可爱，”曾帮助她动员大宇服装公司工人的前同事写道，工人们还是追随她。她有一种与工厂里的人沟通的诀窍。“在听了她30分钟后，我完全沉浸在她所说的内容中。我忘记了性别。她有一种非凡的能力，不是用生僻艰涩的理论和术语，而是用容易理解的词语，用工人实际使用的词语。”沈相奵领导了在大宇服装公司组建工会的工作，她与九老的其他公司的工人联系，并在1985年领导了著名的联合罢工，2000多名工人参加了罢工，罢工在一个星期内就结束了。一千多名工人被解雇，沈的照片作为一个被通缉的女性的照片出现在国家电视台。
而她仍然被警方通缉了9年。在最近一次参加节目时，她笑着说她曾经跳过屋顶以逃避警察。她在电视上笑了，但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这十年对她的家庭，特别是她的母亲来说是多么困难。她没有过多地介绍这些困难。但人们可以想象。一位亲密的朋友被当局拷问，要求他说出她的下落（他没有）。在政权更迭和警方追捕之间，沈相奵设法结婚并建立了家庭。她出现在法庭上时明显地怀孕了，并被判处两年的缓刑。
而关于沈相奵在九老工业区工厂的活动，《韩国工人——阶级形成的文化与政治》一书中有更详细的描述：
沈相奵生于1959年，曾是首尔国立大学教育学院的一名学生领袖，与几位朋友进入九老就业时有着明确的目的，即发展以地区为依托的政治性工会运动。作为他们战略的一部分，这些人特意选择进入九老地区不同的工厂。他们以培养跨企业小组作为提高工人觉悟的主要途径，每个小组由来自不同工厂的6名工人组成。沈相奵说，从1980～1985年，在任何时候都有大约8个这样的小组在活动，培养了大约84名“先进劳动者”（有先进意识的工人）。那个“十四人委员会”是该地区活动家组成的非正式小组，全部是“学卒”工，女性占大多数（只有3名男子）。它作为地区小组活动的核心筹划小组发挥作用，而沈相奵在其中是领导角色——除了协调各个小组之外，该委员会还为九老地区工人出版了一份简报，每期印量多达3万份。
在进入工厂工作之前，沈相奵曾作为工人夜校教师度过半年。她说这一经历有助于她更好地了解穷人和被异化的人的情况。进入工厂后，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他们真的能成为历史的主人吗？”为了提高工人的觉悟，她认为首先应成为一个受到其他工人尊重的人。为了成为受到尊重的工人，她必须比其他人工作更卖力。她说她工作努力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下班之后，她邀请工人同伴到她住的地方，为她们做饭，并与她们谈到深夜。然后，她与别的她成为“专业人士”的活动家会面，召开筹划会议，直到凌晨两点。她说，尽管时间安排这样紧张，但她仍在早上八点以愉快的心情去上班。
然而，并非每个学生出身工人都成功地实现了向工厂生活和活动家角色的转变，李仙株和沈相奵跟我说，通常，那些个性比较被动和具有投机心理的人，或者那些主要以人道主义考虑进入工厂的人，容易对她们的作用产生怀疑并较早就离开工厂。沈相奵说，很多学生劳工活动家由于太缺乏耐心而对工人产生失望情绪。她们指望很快就能提高工人觉悟，没有付出足够的努力来从工人自己的角度理解工人。
九老地区的民主工会运动从1983年开始到1984年，在组织新的独立工会或将公司工会改造成真正有代表性的工会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功。在这些工会组织中，“学卒”劳工领袖发挥了关键作用，尽管她们没有担任正式的领导职务，但在1984年春协调发起了几场涉及工资方面的劳工行动。在丰山服装公司，1985年春围绕星期天加班问题发生了第一场罢工。在这一时期，李仙株的身份在工人中暴露了。有一天，在凌晨时分，她所在的工会的主席来看她，问她是否真的是“假工人”。李仙株承认自己是个大学生，并解释她为什么决定来当工厂工人。这位工会主席感谢她说实话，并告诉地，她理解和赞赏李的动机。然而，此后李仙株开始感觉到她们之间的关系拉开了距离，也不再让她在工会中担任领导角色。这对她来说是一段很不愉快的时期。后来，由于大宇服装公司工会领袖金俊龙于1985年6月被捕，她在组织跨公司之间的团结斗争方面再次活跃起来。由于这种活动，她被逮捕并监禁了10个月。1986年释放出狱后，她参加了由曾经参加过九老团结斗争的激进劳工活动家组织的“首尔劳工运动联合会”（首劳联），但对其盲动的政治激进主义有点失望。后来，她在工人人权研究所担任劳动咨询顾问，还参加了现代集团的一个劳动关系的研究项目。在这个研究项目进行过程中，她认识了她现在的丈夫、高丽大学劳动研究所的一名经济学家，他本人不是劳工活动家。
在金俊龙被捕的时候，沈相奵是九老劳工活动家秘密网络的领导人。一听到金俊龙被捕的消息，她马上召集该地区的劳工领袖开会，他们决定半个小时内举行罢工斗争。接着，她去见清溪服装工会主席，请求他支持这场团结斗争。他高兴地同意把清溪工会办事处作为代表九老团结罢工工人动员所有各种民主力量支持的中心。沈相奵自豪地说，九老团结斗争是“我们的计划的第一个成果”。尽管她从1983年底开始就被列入逮捕名单，但她在1985年九老斗争期间设法躲过逮捕，而当时包括金文洙在内的大多数首劳连领袖都被逮捕。随后，她成为全国劳动组合协议会（全劳协）和后来的韩国劳动组合总协议会（民主劳总）的关键组织者之一。在1996年接受我访谈时，她正担任民主劳总之下的全国金属劳动组合协议会的总务助理。她与一名出身相同的劳工活动家结了婚，有一个儿子。
当回忆起80年代中期的那些日子时，李仙株和沈相奵说她们对自己做出的选择无怨无悔。两人都说那是她们生活最充实和最有意义的日子。李仙株说，她惟一感到后悔的是，她当时仍有点不够成熟，在政治主张方面有点过于简单和过于教条主义，所以她拒绝与很多持不同政治观点的人交往，使自己与很多好友甚至家人隔离开来。直到她当工厂工人一年后她父母才知道。她回忆说，工厂工作不仅从身体上说是一种艰苦的生活，而且从孤单的意义上说也是一种艰苦的生活。她没有很要好的朋友互相交往，与家人也没有联系，只与其他家庭背景和兴趣与她很不相同的工人交往。无论李仙株还是沈相奵都跟我说，她们有几位也曾当过“学卒”工的朋友相当失望地结束了在工厂的生活——有些人在工作过程中病倒了、有些在熟悉大多数很保守而且在利益方面个人主义严重的普通工人之后感到很失望、有些则在家庭的压力下回到了他们正常的生活当中。
二、参与组织韩国左翼政党，正义党议员
在韩国民主化之后，沈相奵投身于左翼的组织建立和政治活动中，1995年，全国民主劳动组合总联合（民主劳总）成立，沈相奵于1996—2001年担任民主金属劳组的全国副秘书长。2004年以民主劳动党的身份当选国会议员。2008年担任民主劳动党非常对策委员会委员长。曾力图进行民主劳动党的革新，但因无法调和党内民族解放派和人民民主派的对立而失败。2008—2009年参与组建进步新党。2011—2012年参与组建统合进步党。2012年参与组建进步正义党。
劳动人民的希望！일하는 사람들의 희망
民主劳动党，统合进步党和正义党是沈相奵参与过的三个左翼政党，三个党的历史也体现了韩国左翼的特点。
民主劳动党是成立于2000年1月30日，2008年陷入分裂，于2011年12月5日消亡的进步政党。在正义党以前的韩国进步政党中，民主劳动党是唯一具有真正的政治影响力的政党。在韩国所有进步政党中一直拥有10%以上支持率的巨大政党只有民主劳动党，民主劳动党在2004年韩国国会选举中，地区得票率为4.3%，政党得票率为13%，获得10个席位，首次参选国会即成为当时国会的第三大党，该党支持卢武铉领导的执政开放国民党施政。而2007年韩国总统选举中，民主劳动党推出的候选人权永吉得票率3.0%。
民主劳动党的主要支持者包括岭南（特别是在蔚山广域市、庆南道昌原市等东南圈工业地带的工业城市）大单位产业园区的工人、大学生及40岁以下的高学历职员等，还包括以全国农会总联盟为中心的具有进步倾向的部分农民。当然这只是说这些阶层中支持民主劳动党的人相对较多，并不是说这些阶层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民主劳动党的支持者。民主劳动党还得到了老年层、私营业者、非组织劳动者和非全农农民的一定程度的支持，在全国范围内展现出了影响力。在湖南地区，民主劳动党也以农民为中心，建立了相当稳固的桥头堡。在地区色彩浓厚的庆北、全罗、蔚山等地的地方议会，民主劳动党是第二党、唯一野党。
梦想着新世界的人，才能成为新世界的主人
为了自由的民众国家，劳动者解放
超越今天的绝望，开创希望的历史
啊，民主劳动党啊，现在在前进
人要像人一样，社会要平等
让劳动变得美丽，让民众当家作主
在平等和统一的道路上，任何考验都在所不惜
啊，民主劳动党，现在在前进
새 세상을 꿈꾸는 자만이 새 세상의 주인이 된다
자유로운 민중의 나라 노동자 해방을 위해
오늘의 절망을 넘어 희망의 역사를 열어라
아아 민주노동당이여 이제는 전진이다
인간이 인간답게 사회가 평등하게
노동이 아름답게 민중이 주인되게
평등과 통일의 길에 어떠한 시련도 마다 않겠다
아아 민주노동당이여 이제는 전진이다
——民主劳动党党歌《向着平等统一的新世界》（'평등, 통일의 새 세상을 향하여'）
该党内部大约分成民族解放派与人民民主派两派，两者的分歧在多个层面，在此不再赘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移步《髙旼廷：韩国进步政党（下）》：2008-2021（https://zhuanlan.zhihu.com/p/348285834）
2006年10月，该党前现职党干部（包括前任中央委员李桢勋与现任副秘书长崔基荣）涉嫌“386朝鲜间谍团”（一心会）而遭到韩国国家情报院以间谍罪名逮捕，一名民主劳动党党员被查获企图暗杀不同意见的政治人物。2007年4月16日，李桢勋与崔基荣皆被首尔地方法院判处有罪，分别为6年与4年徒刑。民主劳动党由党主席文成贤带领的访问团于2006年10月31日受朝鲜劳动党之邀前往朝鲜访问。党内的“人民民主派”退出另组进步新党，剩下的民族解放派在2011年11月并入统合进步党。
统合进步党是2011年至2014年存在的进步政党，由民主劳动党、国民参与党、统一联盟整合而成。也是韩国历史上第一个被解散为违宪政党的政党。统合进步党最有名的，就是在短短的三年间经历了合党、创党、登院、内讧、分党、选举惨败、被强制解散的辉煌历史。
2012年大选，13个席位，区域总票数1,291,306，区域得票率5.99%，政党票总票数2,198,405，政党票得票率0.3%，第三大党。
2013年11月5日，韩国法务部长黄教安称，“统合进步党在建党目的与政党活动层面上，都属于‘违宪政党’，因而向宪法法院提交要求解散该党的审判申请书”。除提出解散该党的申请外，韩国政府同时还申请判决该党所属国会议员全部丧失议员资格，并针对该党提交了停止政党活动的临时处理申请。韩国政府公布的证明统合进步党确属“违宪政党”的证据要点包括：统合进步党的核心人物为李石基等主体思想派；信奉主体思想、推崇朝鲜；其自主、民主、统一的价值观与“从北主义”一脉相承；其主要政治路线为通过革命实现社会变革。
2014年12月19日，韩国宪法法院颁布命令，以涉及“亲北”、“破坏基本民主秩序”与“企图破坏国家体制”与“宪法精神”为由，强制解散了统合进步党，五名国会议员被剥夺议员资格。该党成为大韩民国自1987年民主化以来第一个被宪法法庭勒令解散的政党。
韩国的党都生命短暂，党名来回变
正义党（Justice Party）是2012年被韩国宪法法院以亲北为由解散的左翼政党统合进步党的主要继承者。在正义党在自己的网站上简介中写道：
我们，正义党，继续发扬反对压迫与剥削的激进政治光荣传统，把它作为劳动者的希望之光和全体公民对公正社会的梦想。我们于2012年成立了进步正义党（Progressive Justice Party），2013年更名为正义党。
正义党是为劳动人民服务的党。我们党注重通过广泛的团结来保护和扩大全体劳动人民的权利。
正义党是一个由现实主义的理想家组成的党。在追求理想的同时，他们也寻求现实可行的改变。正义党坚信民主的原则。实现社会进步的最好方式是民主，韩国的真正变革可以通过政治来实现。
……（全文可参见国际红：韩国正义党简介https://zhuanlan.zhihu.com/p/59767367）
除了沈相奵，当年组织工人运动的卢（鲁）会灿，于永国等工人运动领袖都是正义党的发起人，卢（鲁）会灿是80年代韩国工人运动的代表，也是21世纪韩国左翼政治界的代表。80年代在高丽大学学习期间，他接触了马克思主义。大学毕业以后，他进入工厂组织工人阶级的斗争，成了工人运动家。之后在90年代，他成了合法左翼政党的政治家。被韩国主流政治的卑劣阴谋逼入绝境而自杀。
余永国是第一位工人出身的左翼国会议员。当然，卢（鲁）会灿、沈相奵也是工人运动家出身的左翼国会议员，但他们都是从学生运动出发的知识分子。1984年，20岁的余永国首次进入大型制造业地区昌原市的一所工厂，在那里接触了工人运动。他是工人运动家，曾担任全国金属劳动组合（制造业民主工会）组织局长。2000年以后，他曾担任第90届庆尚南道议员，当时他在民主劳动党从事政治活动。之后，他参加了正义党。补选活动期间，余永国曾因7项犯罪记录而引发争议。但是，他的记录不是丢人的事情，而是1986年“统一重工业工会事件”、1990年“金星公司斗争”、2001年反对“大宇汽车”整理解雇、2003年“斗山重工业Bae Dal-ho烈士斗争”等斗争中犯下的“罪行”。不过，昌原市的工人阶级市民大多对他的“犯罪”记录感到自豪，因为那些记录都是为工人斗争才产生的。
2020年9月7日，正义党议员沈相奵在国会举行一人抗议活动，敦促议员们通过一项法案，对严重工业事故的责任人规定更严厉的处罚
正义党的沈相奵议员在京畿道果川市政府大楼前举行一人抗议活动，反对司法部对三星电子副会长李在镕的假释决定
韩国正义党得票率
三、朴槿惠公主的女仆，总统候选人
和出生在城堡里的朴槿惠相比，出生在韩朝边界农村的沈相奵自然跟朴槿惠存在巨大的阶级差别，所以沈相奵在采访中自嘲自己跟朴槿惠的身份差异就像公主和女仆。
朴槿惠和沈相奵，公主和女仆
“除了在生理上是女性之外，我和朴槿惠真的没有什么共同点。”在反对朴槿惠政权的集会中，沈相奵参加了首尔的每一次反朴槿惠周末集会，她和她的同事们是一些最早和最强烈的朴槿惠下台的支持者。
2017年代表正义党参选总统的沈相奵，在总统候选人的财产申报中，沈相奵的财产总额和其他的候选人比起来相对少的多，到2016年为止沈相奵的财产总额约2亿韩币（相当于人民币约120万）。这样一看这位总统候选人的财产总额是不是在北上广深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啊。
2017年在受邀在木浦大学演讲时说：“金大中总统时期，我们的社会风气是多劳多得，努力拼搏就能成功。如今，各种不平等现象日益恶化，个人很难凭一己之力开创未来。这一切不公平的首要元凶就是财阀垄断以及企业的世袭经营。”
虽然在2017年的总统选举中，她在五位候选人中排名最后，只获得了6.2%的选票，但在竞选期间在全国5万名初中和高中学生中举行的模拟选举显示出截然不同的结果。在投票中，青少年被要求在不确定是谁的情况下查看候选人的承诺，然后投票给他们最喜欢的竞争者。她仅次于当时的候选人文在寅，排名第二。
沈相奵说：“在那次投票中，有一所学校给我投了最多的票，我受到了邀请。”她在办公室里的一大堆奖项和装裱的照片中寻找庆尚南道巨昌县赛特拜尔中学送给她的装裱的证书。“知道那些未来的一代选择我作为最合格的政治家，我的心很温暖。我向他们承诺，下次我将带着另一份证书回来——一份由国家选举委员会颁发给我的证书。”
2022年，沈相奵在正义党的第二轮投票中以51.12%的票数成功击败了前党魁李贞美，再次代表韩国的进步力量参选总统。
沈相奵的竞选网站
2022年2月份民调，左翼政党似乎在20多岁年轻人中失去支持，大概因为文在寅在任期间韩国房价上涨了一倍吧
【文/maoist alex，本文原载于“子夜呐喊”公众号，授权红歌会网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