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宋词蒙羞的技术成因
中国有句俚语“说的象唱的”,他的意思是一个人嘴巴说的好听,实际不是这么回事,今天我要反着说“唱的象说的”。大家是否有这样的感觉,中国人特别是我们汉族,唱歌就象在说话,既无韵律又无起伏,平淡无奇就象叽叽喳喳在说话,比如蔡琴之类,难听死了。要说话就好好说,没机会就给你个舞台,有什么心思,就站在舞台中央拿麦克对大家说几句,发泄发泄罢了,然而好像又在唱。嘴巴一张一合,到底在唱呢还是在说?
这话还不能直说,被外星人听到十有捌玖会找你麻烦:道一人呀,你这话就尖刻了!不爱中国文化,帽子可大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懂的,外星人权力很大的。帽子大归大,今天我也豁出去了,说道说道,正好也有个由头。辽宁王忠新的《蒙在宋词上洗不掉的耻辱》真是一篇好文,除了开头说他几句“宋词,被称中国古代文学皇冠上光辉夺目的明珠,是古代中国文学阆苑一座芬芳绚丽的园圃。这应该不能否认”外,再无半点不痛不痒的东西了,全篇从“淫词艳曲”、“娱乐致死”、“垃圾文学”、“词人无用”、“宋词嫖妓”层层递进开剥,将这个所谓的中国优秀文化画皮全部剥开,真的酣畅淋漓。也该让《中国诗词大会》听到另类声音,成功夺冠的武亦姝站立舞台中央,二十岁的少女纯真美,是否某种隐喻――诗词与女体美交相辉映的隐喻,我看像极了!导师大师们的杰作呀!中国的淫秽大师们正是用这种巧妙的文化包装遮蔽其淫恶心灵,并一代代传承下去,哪怕经过1949年如此腥风血雨般的革命,也未能荡涤其残余和影响。看来这块土地非得烈火烧遍、深耕、撒上盐,脚踏一千年。
王忠新开头的那几句,我看也算不得美言,那是起码的礼貌礼节,哪怕敌手交战前,也得抱拳问候一下。文化包装淫恶心灵,这是事物的一方面,是事物的精神价值方面,属于“道”的一个层面,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层面,归属于“术”的层面,今天我也借机聊聊。
中国古文化中的“诗”是可以唱的,因此就有“诗歌”这么个固定词汇;庄周认为《诗》以道志,《书》以道事,上古华人都认为“诗言志,歌咏言”,因此上古文化中诗与歌有必然的联系。“志”是人们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当然以歌的形式表达出来,我们今天的“诗”与“歌”有关系吗?隋唐以后“诗”与“歌”逐渐分离,成了文人墨客的文字游戏,借助淫词的色臆想,与上古华人的“言志”已完全的两种文化,没有歌的诗词还算中国文化的继承吗?
还要看到一个伴生现象:“礼乐”是中国古文化的重要特征,是儒家叙事的主体部分,至少孔丘时代还是个事实。孔丘本人一再念兹在兹恢复周的“礼乐”,一首好歌甚至可以“三月不知肉味”,可后世“礼”和“乐”完全隔离,“乐”完全成为某种“悦耳”的存在――今天的华人更是把他理解为某种“享受”,“礼”则成为某种可以文字感受的存在,那么这个“存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同时伴生的还有,六经变五经:《诗》、《书》、《礼》、《易》、《乐》、《春秋》号称“六经”,他更是中国文化的根本特征,可后世不再有《乐》,丢失了,变成了“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