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棋禹：医改既然不顺应该恢复全民免费医疗

　　全国政协委员、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张其成在两会上提案“开展全国免费医疗试点”，引起轰动，我当然是赞成的。早年我没少呼吁恢复免费医疗，下面是我在2016年曾发表的文章，拿出来再呼吁一下：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进行了医改，废弃了过去的全民免费医疗，但似乎不能说改革得很成功，因存在的问题很多。所以，医改并没有停止，还一直在改，但主要是补充和完善有关措施，特别是从2009年开始，又进行了新医改，然而仍然未见成功的迹象。

　　那么，一个好的医疗政策的出路在哪里呢？是继续改下去？还是怎么的？继续改下去就能成功吗？做一件事情，几十年了都没有做好，这就不得不让人们怀疑了，是不是方向错了？继续改下去怎么改？还有改下去的必要吗？

　　首先探讨一下医改的原因，似乎就是“钱”的问题。

　　改革开放以后，窗口打开了，看到的外面世界五彩缤纷，样样都跟国内不一样。医疗方面也是一样，五花八门的医疗制度让我们眼花缭乱，总感觉还是外国的制度好，认为精选一个参照，再结合一下自己的国情，定能改出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制度，随之，我们的医改开始了。

　　应当说，我们的医改还是相当慎重的，既考虑了政府的责任和义务，又考虑了百姓个人的责任和义务，总之很多因素都考虑进来了。如此，医改之后，应该是一条宽敞和笔直的大道，但没想到，医改后来竟遇到这么多、这么大的困难。

　　症结在哪里呢？我认为，在于人们的思想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阻碍了医改的正常进行！

　　应当说，医改设计本身并没有致命的缺陷，但执行起来效果却不好。为什么呢？因为，虽然政府几乎把应考虑的因素都考虑到了，但还有一点没有考虑到，就是人们思想的变化，以及这个变化给医改带来的冲击！

　　改革开放以后，国内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但变化最大的，应该说是人们的思想，但这种现状却被忽视了，当然我指的是负面的效应！

　　“人之初性本善”，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说的是，人本来是善良的，但在一个特定的环境里，人不可能不发生变化，行为充满了罪恶，因为在这个特定的环境里，人善良的本性已经改变了。

　　在改革开放的特定环境中，人的思想是不是变坏了？答案似乎应该是肯定的。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已逐渐成为社会的主要风气和潮流！在宏观上，我们应当颂扬改革开放，因为取得的成绩是主流，但在务虚和检讨我们的具体工作时，应当主要是找出问题，所以应该这样看问题。

　　医改模式是好的，可为什么执行起来就走样了呢？因为对涉及到的进行运作的机构和人员来说，他们的思想已发生变化，已不会或很少考虑国家和别人的利益，更多的是考虑怎么样才能去自己获益，于是，医改在执行中就走样了。还有一些与医改本无直接运作关系的人和机构，他们瞅准了机会，依附上了医改政策，进行钻营，这些人员千方百计地钻空子，反利用医改，来为自己谋利！

　　我说的对不对呢？应该是对的吧？所以，医改总是不顺利，总是会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那总的症结在哪里呢？还是在政府。

　　政府为什么要医改呢？还不是为了“省钱”吗？你政府都在向“钱”看齐了，怎么能只怪那些机构和人员呢？

　　所以，这里说到改革开放存在很多问题的一个总的症结：政府不仅是忽略了全民的思想道德教育，而且自身也丢掉了其守成，从而腰斩了社会正气之风！

　　难道不是这样吗？政府通过改革开放，只想着怎么能把国民经济搞上去，一切都是“钱、钱、钱”，而忘掉了育人更重要！

　　本来只是谈医改的问题，不想意识流下来，竟涉及到改革开放这个大问题。不过这不是本文讨论的重点，只是顺嘴谈到而已，还是回到医改的问题。

　　应当说，现在政府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为什么深入改革这么困难，对存在的弊端已正在改正，但我担心深刻度不见得够。如在医改方面，还是在企望通过新的改革措施能够成功，但我觉得希望渺茫。

　　如你继续改，既得利益集团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很可能让你改革再走样！

　　那怎么办呢？如果回过头来先大搞思想建设，但短时间内要想让人们的思想回归良性，似不可能，因为现在人们的思想太复杂了，已不是轻易地就能左右的了。就是能左右，难道先要搞思想教育10、8年的，等人们的思想都回归了，再去搞下一步的各项改革？这不现实，这10、8年的社会，将是什么状态？

　　所以，还是应从现在的实际出发，搞符合现在国情的深入改革。

　　所以就谈到了我的观点，我认为，既然医改继续改很难成功，那不如“快刀斩乱麻”，不改了，回到原来的“全民免费医疗”上去。

　　虽然说是回到过去，其实我主张的只是借用“全民免费医疗”这6个字，也就是说，既是“全民免费医疗”的概念和属性，但其内涵却又不完全是。

　　为什么这么做呢？“快刀斩乱麻”嘛，就是既要快，又要易操作，又要不能乱，如果没有好的设计，推倒一切重来，一般都会乱套的！

　　如操作步骤可以是这样的：

　　1.先逐步扩大免费医疗的病种范围，现在大概是结核和艾滋病免费医疗，可在几年内逐步扩大到几十种范围。

　　2.现有的医保做法暂不变，采取成熟一点改一点的稳步前行而不乱的办法。

　　3.最后的成熟阶段是：1）.个人不再缴医保。2）.普通病自费。3）.大病一律免费。4）.常见病的急诊也实行基本的免费，但要制定出界限和标准。5）.保健品一律自费。6）.辅助医疗划出界限，有免费的，也有自费的情况。7）..对过度医疗要做出限制，如住院病种、病情的限制，年个人免费医疗总额度的限制，等等。8）.普通病自费划个年额度标准，超出部分可以报销。等等。

　　当然只能粗线条地说到这里，不可能也没必要太细化，因为如果真能到了这一步，相信政府和有关方面会做出更恰当的具体设计。

　　我认为，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弊病，现在的既得利益集团，并不会受到什么损失，所以他们不会抗拒，就是想抗拒，恐怕也无能为力，想再钻空子也难。当然，政策的制定要有防范的考虑。

　　我想，国家领导人，肯定现在为医改犯愁，有关部门更是急得焦头烂额，这么一弄，就都皆大欢喜了，因为问题解决了，也不费什么大劲，特别是老百姓，肯定高呼“万岁”，党和政府的威信也一下子提上来了！

　　我们现在的医疗政策，应当说是改革开放途中的医疗政策，即使这个政策执行的很顺利，但到了国家更昌盛的时候，可以肯定的是，政策还得变。因为毕竟不是免费医疗，毕竟不是最好的医疗制度，有必要再提高这方面的福利待遇，如重新实行免费医疗。而现在就实行免费医疗，虽然没到时候，但形势所逼，提前实行也未免不可，何况还不是真正的免费医疗。

　　最后就只剩下一个财政允不允许的问题了。

　　据查，近年医疗卫生费用占财政支出的比例为12.5%，2014年全国公共财政支出为15.18万亿，年医疗卫生支出就应近2万亿，人均费用1500元左右。别的数据似乎不用查了，似乎可以肯定的是，实行“全民免费医疗”后，人均支出可能不会超过这个数字，既使超过了也不会太多，政府应该能负担得起。尽管我这个数据测算的不见得准确，但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如我是一个老病号，一身各种各样的病，活一天算一天，经常住院，每天吃很多药，但这10多年也就年均花4000元左右（当然这是维持费用，要积极治疗那可老钱了，我没钱只好挺着，要免费医疗可把我救了）。但我这样的病人是极少数，当然也有花多的，然而绝大多数国人还是健康的，人均1500元应该够用。

　　当然这里还有个问题，医疗卫生的费用不是都花在了患者身上了，还花在了很多投入上。我认为，这也不是问题，即使再人均少点也够用。

　　另外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来补贴医疗费用，如号召先富起来的人们，做慈善呀，捐啊，等等办法。搞慈善也需要一个好平台，我敢说，只要有了这个平台，每年募集到捐款几千亿应不成问题。

　　可能还有一个好处，为了医改，这些年财政就是往里投钱，改为免费医疗后，就不用再另外投钱了（即使投，也会比现在少，而且会随最后的定型，越来越少），不但不用投了，原需投入的钱，也省了，这样还可能少于现在的财政支出！

　　我上面说的12.5%是财政部副部长、国务院医改办副主任王保安在2013年3月14日两会期间说的，是总结2009---2012年新医改归纳出来的医疗卫生支出的年均比例。国家的预决算还有个说法，说国家财政总收入年均增长20%，预决算支出争取每年增长25%。如果是这样，照此推算下来，如今已是2016年，当年近2万亿的医疗卫生支出，最起码也应该是4万亿了，就是人均3000元左右了。这个数字再不够免费医疗也些匪夷所思？就算实际情况与此有误差，但财政支出越来越高应该是事实。

　　准确地讲，改革开放前还不能称作全民免费医疗，通常的叫法是公费医疗，但基本属于全民免费医疗范畴，那时，全国其覆盖率达96%，世界卫生组织也认账。如在还没医改的1983年，世界卫生组织就将中国列为发展中国家全民免费医疗的典范。而到了医改后的2000年，世界卫生组织则把中国划为全世界医疗卫生管理最差的少数几个国家之一。由此，难道我们不应该寻求改变和改进吗？现医改的尴尬局面也确实为我们提供了这一契机。

　　我总觉得世界上的有些事情并不难，可往往看到的却都是“难”，是真的“难”，还是我的脑袋看问题太简单了？我也搞不明白？

　　有关方面可能看到我的建议很烦，认为是添乱。可政府不是提倡群众多提建设性的东西吗？我这个建议难道不是建设性的东西？

　　请政府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