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式保姆”涉虚假宣传VS“女体盛”涉不讲卫生

2023-05-21
作者: 道一人 来源: 红歌会网

  “跪式保姆”事件终于尘埃落定,市场监管局已对金巢家政公司立案调查,大快人心事。可是美中不足,心中一股恶气还没完全消退。上海金巢家政服务有限公司招聘保姆,其中多款涉侮辱人格,引起社会巨大反感,要求对其立案调查,日前,上海闵行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已立案,但是罪名仅仅“涉嫌虚假宣传”。

  仅仅“涉嫌虚假宣传”吗?

  该公司以14万元月薪招聘保姆,应聘要求有:伺候太太需要跪式服务,太太一伸脚就知道给穿鞋子,一抖肩就给脱衣服,自尊心很强的不要,要有眼力见,相当于古代的贴身丫鬟,身高1米65以上,体重110以下,高中以上学历,要会唱歌,会跳舞,长相干净。

  随便挑出来哪一条都是侮辱人格,其中“跪式服务”+“自尊心很强的不要”+“要会唱歌,会跳舞”在任何一个文明国家都属不可饶恕,特别在社会失序(比如社会动荡、战争、内乱)年代,人们将会以严厉的私刑“以凶制凶”。

  是的,文明国家也可能陷入社会失序,但是,一个向善的文化系统,向善的民风民俗,既使国家解体,社会失序,也能够确保社会处于最低限度的良知和良心;也许这有点“唯心主义”,但也有根据的,并不完全唯心,他是以某种制度和文化观念来确保的,并不完全唯心,比如当今大部分国家都有“陪审员”制度,他们对精英分子(比如总统、国家精英等)挑选的陪审员都是高级法律专家,而普通国民挑选的陪审员全都是社会普通人员,普普通通的国民,不求甚高的学历,不求甚高的专业,不求甚高的法律知识,不曾犯罪前科既可。

  为什么挑选“陪审员”有如此悬殊区别?

  因为他们的文化认为,涉精英人员的审判可能有党派利益介入,不完全公正,因此需要借助严密的规则防范之;涉普通成员的审判,排除了党派利益介入,普通人以其基本良知既可判断是非。

  虽然事实并非完全如此,并不完全体现客观、公正,比如经常有概率(或“或然率”)起作用――比如同一类案件中挑选的十个陪审员,彼时另外十个陪审员,结果可能大相径庭;但我还是要为其中的观念称赞,这种观念相信人民具有基本的良知和认知,具备基本的是非观,这种良知和认知、基本是非观是构造社会秩序的基础,也是社会失序时代“私刑”合理性的理论基础。

  是的,我赞赏其中的观念,当然未必期待这样的制度囫囵吞枣降临我们。人民具备基本的良知和认知、是非观,如此构造的社会才是趋善的,能够长久稳定的,否则的话社会秩序靠外部强力和物质力量,他是没法长久稳定的,必然周期性崩溃;事实上社会失序经常发生,局部或者全局发生,比如一场大地震就可能造成局部失序,而真正的国民素质往往在这类社会失序中得到体现,比如地震期间有些国民大肆抢劫――别说超市,甚至邻居,我们电视媒体新闻经常看到,而有些国民却自发组织起来维护秩序;良善的国民素质并非三十年代希某人所称“特定种族”所具备,可以通过文化改造来提高国民的良知和认知。

  我们民族――特别“胡焕庸线”以东汉族地区的文化过于强调物质力量,“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奉为圭臬,妇孺皆知,根深蒂固,虽然谁都明白“衣食足而寡廉鲜耻”亦是个普遍现象,而这个地区的人民却象个鸵鸟,有个时期甚至把他嫁接上马克思主义原理,说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这就无语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没错,马克思主义原理更没错,那又错在哪儿了?又要谈哲学了,我不乐意,于是借今天这则新闻发一通感想。为什么经常强调“胡焕庸线”以东汉族地区与西部地区之别?年轻时为稻梁谋东奔西走,大致形成了如此看法,西部地区的人民包括汉族,他们的精神价值追求普遍高于东部地区,虽然物质丰富程度不如东部。我的看法,这种差别与宗教传统有关,东部地区虽然也有强悍的宗教传统比如“佛教”,但是涉关“善恶”的那部分远不如西部那么彰显。虽然如今的西部地区也随世界文明大趋势而去神化,但其中文化观念却顽强保留着,印刻在他们的语言和生活习惯中,既使1949年后进入法定的“唯物主义”时代,我的许多朋友也都是共产党人,但是他们的观念中仍然顽强保留着宗教的“善恶”意识,通过语言体现出来,比如“魔鬼”、“恶魔”、“人渣”、“妖怪”诸如此类。反观东部汉族地区,除了“披着人皮的狼”之类少数表达善恶的俗语外,这类观念淡化许多。

  今天我借“跪式保姆”被查谈一下我的看法,“涉嫌虚假宣传”最多也就物质上的处罚,大不了关门歇业;然而一旦缺失精神处罚,人性之恶仍然存在,仍会对社会和他人造成持续伤害。很多事物上精神处罚的惩戒效应远高于物质处罚,人民普遍具有这样的观念,形成定势文化,深入人心骨髓,以至于既使同桌共寝之间,必要时对这类“披着人皮的狼”亦可手刃而不手软,就象杀一个畜类踩死一个蚂蚁而无需怜悯和念情。

  是的,我是坚决主张我们东部汉族地区也应该有这样的文化传统,以前缺失的话现在可以重新构建,“魔鬼”、“恶魔”、“人渣”、“妖怪”、“披着人皮的狼”之恶决不应该止于物质处罚。必须施以精神处罚,必须对施恶者施以同等的精神恐惧和人格羞辱,正如他们对社会和他人所施加的,甚至可以加倍奉还――比如刚才提到的社会失序年代的私刑或“以凶制凶”(不要仅记住我这句话,还有下半句,也即关于西方“陪审员”制度的那段叙述)。

  是的,必须让这些“恶魔”和“人渣”从此以后也活在恐惧和羞辱中,哪怕同桌共寝之间――正如他们对待他人那样。“胡焕庸线”以东汉族地区总是物质处罚替代精神处罚,那么我们的人民就很难融入世界文明,哪怕GDP超越其他民族。

  也就想起另一件事:好多年前(大概2004年4月),昆明市某娱乐总汇举办“女体盛”活动,舆情哗然,惹公众不悦,要求查处。最后呢,昆明市西山区卫生局和工商局分别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广告法》、《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卫生法》其中的“不卫生”、“作为食品工作人员的女大学生不能出示健康证,工作时未按要求穿戴”、“安全隐患”进行查处!

  视女人为食材竟作“不卫生”,与今天的“涉虚假宣传”有异曲同工之妙。“唯物主义”武器库中就那么几件,我看再多也拿不出了,用“不卫生”、“涉虚假宣传”凑合凑合吧!其实呢他既然招聘广告有“跪式保姆”用词,那就是他真实意图的表达,无论家政合同中的甲方或乙方,他就是真实意图,何来“虚假”?除非能调查证明,乙方(也即家政公司)违背或篡改甲方(也即用工者)意图,纯粹为家政公司噱头招徕。

  调查能朝这个方向来吗?

  甲方果有意图,乙方既想满足甲方又不愿触怒社会,他完全可以多种途径和手段低调行事,事实上也确实有某些家政公司打这类擦边球;金巢家政公司之所以如此高调招聘,满足甲方只是个由头,主要目的还在招徕。一个经营公司难道不知道这类招聘广告会激怒社会?对此类词汇用语会不敏感?他完全知道也十分敏感,事实上这是他刻意营造和追求的,越是激发社会愤怒效果就越佳,为招徕不惜冒险罢了;因为他计算过,既使遭遇法律官司,罚款而已,最多也就关门了事,面对庞大的潜在客户此事值得,他不惜铤而走险。

  调查能朝这个方向来吗?“唯物主义”武器库应付得了吗?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匪夷所思但不能排除:面对甲方如此猥琐凶恶的用工意图,乙方公司不便明确拒绝,更是深恶痛绝但也不愿自己招惹,于是用广告招聘的方式向政府巧妙报警。

  如是的话倒要为乙方公司点个赞,为了报警他遭受了委屈,我们得还他以清白,可以的话国库可以拿出些银子奖励一下。如是的话甲方可能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不是明星亦可能准明星,如是我道一人又可吃“大瓜”了,曝露一下他是谁。

  调查能拒绝这个方向吗?

  事实上有多种可能,比如甲方是特殊人群――比如老人、残疾人,需要跪地服务,而广告用词考虑不周,遭人误解;但是从“跪式服务”+“自尊心很强的不要”+“要会唱歌,会跳舞”系列要求,这也太特殊了。事实上我们文化传统中“女人物化”观念根深蒂固,对女性猥琐需求是个不小的人群,占我们民族是个不小比例(孙中山禁止缠足,多少人欢呼支持,亦有不少人冷嘲热讽),经过“辛亥革命”和“1949年革命”的连续击打,此类观念有所收敛,但是没从文化(包括宗教意识)根源上铲除,他经常死灰复燃,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复燃现象愈来愈明,但也毕竟经过两次打击,猥琐人群不再敢堂而皇之招摇过市,于是乙方公司就是他们最好的门帘――记得若干年前“富人喝人奶”那股风吗?就是打着招聘保姆招牌。

  是的,我是这么理解的,多种可能,主持调查的市场监督管理局应该有意识,而这只有在更高格局上才能做到,不然的话仍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和稀泥,物质上处罚一次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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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为文本想另一个主题,忽然下手就软了。

  我的许多朋友一听得“跪式保姆”肺都气炸了,纷纷撰文声讨,我读了几篇,比“肺都气炸”还难受,我的朋友们看似一哄而上,然而着笔点都在“资本主义制度”、“资产阶级思想”,这类口吻看似政治正确,但却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那些我称之为“魔鬼”、“恶魔”、“人渣”、“妖怪”、“披着人皮的狼”之徒“死都不怕,奈何以死惧之”――当下社会谴责“资本主义制度”、“资产阶级思想”根本不会伤着他们半根寒毛,甚至求而不得;我们这代人观念中,“资本主义制度”、“资产阶级思想”根本就是个物质概念,哪能伤着那些“恶魔”和“人渣”,长此以往不就怂恿?“女体盛”到“跪式保姆”在我们这个五千年文明国家轮番上演,“女性物化”观念根深蒂固,不经一次深刻甚至“矫枉过正”的思想文化运动,对这些“恶魔”和“人渣”以凶制凶,那么我们民族是不会有希望的。

  我们国家相当一个时期比如1949年至“文革”期间,对这些“恶魔”和“人渣”采取的是政治高压手段比如“阶级论”,而后进入所谓“法制”阶段,主要是采用物质制裁手段,但总是缺失文化观念手段;我在论坛主张,对这些“恶魔”和“人渣”采取物质惩罚和精神威慑两手硬,以刚对刚,以烈对烈,以凶制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想以这个主题展开,忽然一想,我的这些朋友都是正直的人,大家都是朝着一个良善为政大方向,如此展开很可能上升到更宏大的理论层面,当下还不具备这个条件,弄不好导致翻脸而分道扬镳,而这又是经常发生的,于是下手软了许多,就拉拉扯扯以上这些吧。

  不过我单独出手的机会有的是,这些“恶魔”和“人渣”决不可能躲得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文/道一人,红歌会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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