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金靴:“川军精神”当颂,但更值得强调的应是党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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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山火扑灭,全国为之动容。
在舆论场上,越来越多的朋友不由为川渝人民在灾难面前的侠肝义胆、舍生忘死而震撼。
由此,“川军精神”也随之泛起,时隔多年再度涌现口头耳畔。
严格意义上在全国范围内打响名头的“川军精神”,是在抗日战争时期。
七七事变后,感知到蒋介石集团媚日投降情绪仍未降温、担心日军侵华战火被南京政府一路拖累烧至西南的刘湘,率先将呼吁蒋介石“一致抗战”的声音传出川外,也打响了川人抗日保川的枪声。
抗战期间,先后有六个集团军另有两个军一个独立旅出川抗日,约占全国出兵抗战军队总数的1/5,是除中央军外的第一大地方武装。
川军几乎参加了抗战中的所有大型战役,更有“无川不成军”之美誉,从此“川军精神”名声大噪,成为川人鲜明的地域脾性特征。
首先需要明晰一点的是:四川川内的诸军阀,其武装力量出川抗日的第一目的与其说“保家卫国”,不如说“保家卫川”——事实上,蒋介石在溃逃至山城重庆之前,始终没有真正控制与统治四川省,宛如其1928年后对东北地区的“名义统治”。
四川由于地处偏僻、远离中原和沿海权力中心,川内统治者自古有拥兵自重、封山偏安的地缘思维,即“国中之国,川自为国”。
这在蒋介石统治中国时期更加放大与极端化:四川、云南、山西、新疆、东北,几乎各个地域都有实际的军政统治集团,这些军阀名义上归属南京方面统辖,但事实上完全是一座座独立王国。
四川川内的第一家白话报纸《鹃声》之所以创刊,正是因为晚清四川留学生走出四川后,发现四川早已经与全国其他地域脱节,杭州、安徽、湖州、绍兴、宁波等地都办有白话报,浙江更是“各府都办得有白话报”,而“我们四川一省,一种白话报都莫有(没有)”,深以为“可耻可恨”,故而创办了《鹃声》杂志。
创刊者以“山河子弟”为笔名,在《说鹃声》一文中,声称刊名典出于杜宇传说,并且在创刊词里就谈到晚清时期,全国对四川普遍轻视:
据四川人现在的程度看来,岂但不敢望与日本比肩,并且为各省同胞所不耻,不骂我们是川老鼠,就骂四川人有奴隶性质……说到这里,做报的人,也就不能不为四川前途痛哭了。
“山河子弟”这种看法并不是孤例,早在同光时期,大名士王闿运回湘探亲返蜀途中所作诗中,即有“乘车入鼠穴”句,可见类似说法在同光时期就已经出现了。
而进入民国,随着川内军阀林立、混战不止,四川有实力的政治力量更加没有“逐鹿中原”的兴趣,唯一的诉求就是“统一四川、称霸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