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孔夫子小目标挣多少钱?
如果你有本事一个月挣1万块钱,从来不会被辞退,而你又超级长寿,活了3000年,你大概可以挣到多少钱呢?
答案是,小目标,三个亿。
孔夫子生活在2000多年前,你算算吧,就算你有孔夫子那么大的本事,一个月到手1万,2000多年来,就没有遇到过任何沟沟坎坎,稳稳每个月拿1万块钱,到现在也才挣两个多亿。
一个县教育局局长最近落马了,县教育局局长相当于科级,小官大贪,贪了三个多亿。关于他还有很多香艳的故事,中午怎么着,晚上怎么着,KTV怎么着……
就问你服不服?
这么多的贪官,这么大的金额,除了个人的原因之外,在人事组织监管方面,是不是也可能存在漏洞啊?
怎么填补这个漏洞呢?
篱笆怎么才能扎得紧?
野狗野猪怎么让它钻不进呢?
最高人民检察院昨天举行新闻发布会。最高检党组成员、副检察长孙谦在发布会上介绍,在惩治腐败犯罪方面,最高检与国家监委配合,建立监检衔接机制,实现有效配合和制约。5年来,共起诉国家工作人员贪污受贿等职务犯罪7.8万余人,其中对孙政才、赵正永、孙力军、傅政华等100余名原省部级以上干部提起公诉。对50余件贪污贿赂案件(犯罪人逃匿、死亡的)适用违法所得没收程序,首次适用缺席审判程序对外逃贪污犯罪嫌疑人程三昌提起公诉。
检察机关落实党中央“受贿行贿一起查”的部署,依法惩治行贿犯罪,把“围猎”国家工作人员、通过行贿牟取非法利益、向多人行贿或多次行贿、行贿数额巨大作为惩治的重点,5年来共起诉行贿犯罪1.1万余人。
最高检相关部门负责人指出,从检察机关办案情况看,当前腐败犯罪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既有传统意义上的金融、国企、政法等权力集中、资金密集或资源富集领域,也有以前并未引起太多关注的行业,如粮食购销。随着粮食购销领域腐败问题专项整治开展以来,仅2022年上半年起诉的相关人员就达到了前2年总和的近3倍。
都说教育行业是清水衙门,一个县的教育局长能贪污这么大数额清水衙门不清啊。
这个标题,要是被孔夫子看到了,他老人家会修改君子不愠的说法,把贪官与孔夫子放在一块儿讨论,这对孔老夫子是一种侮辱。子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贞妇爱色,纳之以礼。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孔子曾近乎发狠地说过一句颇为有名的话:“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财富这个东西啊,是不可以恣意求取的,如果来路不正当,那么再不体面的活儿,什么看门挑水扫院子,我也不推辞。
教育口清水衙门,也让这些蛀虫败坏啦。
纪检部门监察部门,公检法部门的同志太辛苦了,你们专业性强,能力超绝,干劲十足,老虎苍蝇一起打,成绩相当显赫。就跟那汽车发动机一样,有没有可能搞个涡轮增压呢?有没有可能在你们专业精干内行办案的基础之上,增加一支更加庞大的、水银泻地一般的、无所不在的、腐败分子想躲也躲不了的反腐败力量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黄炎培去延安的时候,跟毛主席讨论过这个问题啊。毛主席仔细听了黄炎培的话之后说:正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富贵不佐三代”,也包含了先生你讲的这些道理。我们共产党已经找到了新路,能够跳出这个历史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那个县教育局,当然是一把手说了算,但是共产党的教育局和国民党的教育局应当有什么区别呢?按照毛主席的说法,共产党的教育局应该本局人人起来对本县的教育负责任。
上级纪检监察部门连同巡视组在内,终究是外来的,再深入实际,再调查研究,再寻访蛛丝马迹,总是有来有走的,回头看了又看也是要再回头走的。本县教育局的同志,看门的,扫地的,值班的,管网站的,更甭说跟局长一把手搭班子的,各个科室的,门儿清啊。
教育局的事儿如果是商量着办,重大的事情上会决策,除保密之外,向群众公开。和钱有关系的事儿,一把手不过钱,形成有效的监督和制约机制,一把手哪有机会贪这么多钱呀?
黄炎培当时听罢毛主席的说法,一个劲儿点头表示赞同。国民党统治者把共产党宣传为“一群青面獠牙、十恶不赦的人”,黄炎培等六位国民参政员在延安看到的却是一群身无分文心忧天下随时准备为抗战,为改变中国命运而献身的理想主义者。
彼时的延安,“只见公仆不见官”。
“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五没有叫花子,六没有小老婆,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蘼不振之气,九没有人吃摩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这“十个没有”的清正气象,与他们在重庆等地看到的国民党统治者“一句真话不讲,两面做人不羞,三民主义不顾,四处开会不绝,五院兼职不少,六法全书不问,七情感应不灵,八圈麻将不够,九流三教不拒,十目所视不怕”的腐败现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巨大的反差。
说来说去相信群众,动员群众,让群众来揭发我们自己的问题,这都是老方法。
老方法管用啊。
那些贪官污吏没有一个人不惧怕这种老方法不躲避这种老方法。
既然他害怕,为什么不用它一用呢?
花里胡哨的新方法尽可以多,但万变不离其宗也:
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2023年2月16日中午,写于北京东城区南锣鼓巷8号)
【文/司马南,独立学者,知名社会评论家,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原载微信公众号“红色文化网”,授权红歌会网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