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中国AI大神两年三离世，防人之心不可无

　　12月中旬，商汤科技的首席科学家汤晓鸥突然去世的消息震惊了中国整个的人工智能（AI）行业，这可是我们国家真正称得上AI大神的人物啊。12月16日，商汤科技发布讣告：商汤科技创始人、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浦江实验室主任、上海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汤晓鸥因病救治无效，于2023年12月15日23时45分在上海去世，终年55岁。

　　对于许多不了解中国人工智能产业的广大公众来说，汤晓鸥的名字是非常陌生的，但他对人工智能行业的贡献，却已经深深地影响着我们的日常生活，你想像一下，拿起手机，轻轻一扫，就能准确识别出你的面孔，然后解锁，进入应用，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简单便捷，这背后正是汤晓鸥和他的商汤科研团队所研发的人脸识别技术。

　　商汤科技是由汤晓鸥创办的公司，是这项技术的引领者。他们的研究成果不仅推动了人脸识别技术的迅速发展，也为智能手机厂商提供了高效、准确的一系列解决方案。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汤晓鸥的突然离世让人深感痛惜，这不仅是商汤科技的巨大损失，更是对中国人工智能领域的巨大打击。

　　汤晓鸥这位杰出的人工智能科学家，生于1968年，1986年，他从鞍山一中考入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对于他来说，既是梦想的起点，也是展现学霸本色的舞台。在本科毕业后，他赴美留学继续深造。在1991年和1996年，分别从美国罗切斯特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取得了硕士和博士学位。

　　汤晓鸥在学生时代就已经是学霸级别的存在，他的成功故事本身就是一部“AI英雄传”。2001年，汤晓鸥在香港中文大学信息工程学系主任的位置上，建立了多媒体实验室，并开始将研究重心转向人脸识别等日常图像处理领域。

　　到了2014年，汤晓鸥创办了商汤科技，他的团队发布了GaussianFace人脸识别算法，成为全球第一个超越人眼识别能力的人工智能算法。这就像是一次“人脸识别大革命”。从2014年6月起，商汤科技团队陆续发表DeepID系列算法，将识别精度提升至99.55%。这一次技术突破拉开了人脸识别技术赋能百业的序幕。不久便先后拿下了小米、华为、美图秀秀以及FaceU、Snow等客户。此后，与依图科技、云从科技、旷视科技一道并称“AI四小龙”。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来自美国的遏制和打击，2019年，商汤科技被美国商务部列入了实体名单，禁止美国企业向商汤科技售卖商品或技术，2021年12月，商汤科技又被美国政府列入涉军名单，禁止美国国民投资商汤科技。就是说，商汤科技在某些方面已经存在与美国政府或相关机构的矛盾或分歧，已经威胁到了老美的技术领先和商业利益。

　　今年的2月6日，香港特首李家超曾率团出访中东，首站在沙特利雅得，两地签署共6项合作协议，当时的参与方里就包括港交所、商汤科技、和记港口、香港总商会等机构，商汤科技与当地金融区沙特阿拉伯国王金融区达成了合作意向书，还与文旅赛事管理公司Sela签署谅解备忘录，在国家“一带一路”战略推动上起到了重要作用。

　　所以，汤晓鸥先生于12月中旬的意外离世，无论对商汤科技，还是对香港，还是对中国的人工智能产业，都是损失巨大，可以说是给整个行业蒙上了一层阴影。

　　汤晓鸥去世后，围绕其死因，网上曾展开了热烈讨论，最开始有网友爆料，称汤晓鸥是跳楼自杀的，但是这一说法被商汤科技否认，12月19日，汤晓鸥遗体告别仪式在上海龙华殡仪馆隆重举行，网上现在有一张照片，就是汤晓鸥的悼念灵堂里出现了一排花圈，送花圈者已经达到总理和常委级别，这些花圈足以代表这位中国AI大神的死其实是对我们国家科技竞争力的残酷打击，媒体说他的死因很可能是突发心脏病。

　　其实，说到给中国整个的人工智能行业蒙上一层阴影的，还不只是汤晓鸥一个人，最近这几年中国的人工智能技术进步很快，人工智能作为中美最高端科技竞争的领域，顶尖人才的作用太大了，但是就在最近这两年，也是中国在这个领域痛失人才最多的时期。

　　比如，在2022年6月14日，与商汤科技并称为“AI四小龙”的旷视科技发布讣告，其首席科学家、旷视研究院院长孙剑博士因为突发疾病，抢救无效，于当天凌晨去世。孙剑比汤晓鸥还年轻，只有45岁，是西安交通大学培养出来的博士，曾在微软研究院担任首席研究员，在孙剑的带领下，旷视研究院研发出了包括移动端高效卷积神经网络（ShuffleNet）、开源深度学习框架旷天元（MegEngine）和旷视人工算法平台（Brain++）等多项创新技术，他提出的“深度残差网络ResNets”成功解决了深度神经网络训练的世界级难题。

　　跟汤晓鸥相似，孙剑的科研重点也是基础人工智能研究，所以，孙剑和汤晓鸥一前一后离世，对中国的基础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都是极为严重的损失。

　　除了孙、汤二人，还有另一位中国人工智能（AI）科学家的意外离开，也对这个行业造成严重打击，那就是人工智能和指挥控制领域的青年科学家冯旸赫，38岁的冯旸赫是多个国家重点项目专家组的专家、多个军内重大工程分系统的主任设计师，还是入选了国防科技大学首批卓青培养计划的系统工程学院专业技术上校副教授，截至于2019年4月，年纪轻轻的冯旸赫已经获得受理或授权专利22项。

　　而且，冯旸赫的死更蹊跷，2023年7月1号凌晨，冯旸赫开完技术会，叫了一辆网约车回家，谁也没有想到，在乘坐网约车回家途中竟然会发生一场严重车祸，导致冯旸赫教授伤势过重，最终不幸离世。

　　冯旸赫是我们解放军的涉军人工智能科学家，主要从事强化学习、智能博弈、智能规划、兵棋推演技术、贝叶斯理论的研究，并且已经在指挥控制、智能辅助决策方面取得了创新突破。所以，在冯旸赫的车祸去世后，网上对他的死猜测也最多，甚至有人说他是被人制造车祸杀死的，甚至还有人猜测，有内奸透露了他的回家路线和会议结束时间等等；当然，一切没有证据的猜测都可以归入阴谋论，然而这种阴谋论的流行，其实是表现了现在中国和美国在人工智能领域日渐公开、白热化的竞争，可以说，现在中国所有做人工智能的公司的股价都曾被疯狂做空，反映了市场对人工智能领域的担忧和不确定性。

　　最近两年内这么多的中国人工智能顶尖科学家出事，这种情绪不仅在影响中国股市，也影响到了全球对人工智能领域的信心和投资。

　　澳大利亚战略研究机构在今年3月公布了一项研究报告，他们把2018年到2022年所有44项最尖端的科技研究、全世界最知名的科学论文都拿出来，把影响力最高、引用次数最多的前10%做比较，中国大陆有37项领先，美国只有7项，其他国家更是远远落后，而在人工智能领域，中国有4项领先，美国只有两项领先，所以，可以侧证，其实中美两国人工智能领先权的换位节点，其实就在最关键的这几年里，可以说，人工智能科技领域现在正在变成一个极为重要、极为敏感，甚至可能是极为危险的高科技行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至少冯旸赫、孙剑和汤晓鸥3位科学家的死，已经敲响了特别的警钟，至少是在提醒要爱护这个行业科学家们的健康，甚至可以说，中国20世纪的大命运，有一少半就装在他们的脑子里。

　　【文/司马平邦，红歌会网专栏学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司马平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