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锡良:谁来治理中国的文化污染?
一篇名为《杜鹃花落》的小说震惊了全网,引起众怒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美化侵华日军;二是对八路军的不尊重,用词和用意均难以接受。
按我一惯的理念,人是有不同立场的,是有不同情感的,是有不同喜好的,如果你喜欢美国,如果你喜欢日本,如果你喜欢其它国家,说出对它的喜爱之情是可以接受的,我甚至认为适度美化也无所谓,不要认为日本侵略过中国就不能夸它,夸它也伤不了中国的根本,必须有这个自信。但是,如果你的目的是从心底里贬低自己的国家,是借外人的故事从心底里贬低或侮辱自己的军队,那就完全不可接受,将八路军说成“共匪”在当时的日本读物里都未必见到,如今却出现在中国人的小说里。
愤怒的网友还没有等到官方声音,文化公知已经开始唱起了反转歌,他们努力帮助李某找出“合理性”和“正确性”,他们甚至要把这篇小说翻案成一起赞歌。我本人不喜欢这种歪曲,因为读文可以读心,作者的心逃不过正常脑袋的过滤。
回顾一下近些年发生的诸多事件,又感觉这件事情发生并不奇怪。
只不过,单就这篇小说而言,我无法理解的是:
它竟出自于当地知名校长之手!?
发表的地方竟然是《河南教师园地》!?
它竟然能够被成都某中学作为试题来考!?
把这三个奇怪之处连成一条线,大家应该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中国的文化环境已经出现了严重污染,教育界的文化主轴也在出现劣质化倾向,李某不是孤军作战,他们组成了一条战线。
中国的文化环境,中国教育的文化环境,到底是怎么变的?为何变成了这样?
不妨举个例子说明,有个作家,名叫无言,获得了世界大奖,之后,他就成了中国文化的神,他的话也就成了真理,一论事,只要祭起“无言说......”,那便是终极结论,如果再辅之以其它知名作家帮腔,完全变成了铁一样的真理。他,成了中国文化环境的最高含量元素。
看到被污染的文化土壤,我有时真有心绞痛的感觉,为什么呢?
因为研究“无言”已经成为一项重要战略,已经投入了巨额科研经费在他身上。
因为整个社会价值观和是非观已经朝着“能力=正确”和“成绩=正确”这样一种最简单的推论轨道前进。
因为越是底层爱国者越是有被定义为极左的可能性,甚至还有可能被定义成反那个啥的可能性。
因为我越来越感觉到爱国正在被负定义,甚至有可能因此被封杀失声,爱国被污名化正在成为一类人用尽心机做作的暗局,“爱国者”也正在被等同于“一事无成者”。
因为我没有看到文化土壤改良的改造药方,不只是没打算用药,而且还有人在为这个土壤的广泛覆盖创造条件。
有朋友让我写一篇批评李某的文章,我说没意义,我甚至认为会适得其反,我甚至认为这样的小说数量少了,因为它还不足以惊醒主体人士,一阵风吹过,潇洒的还是他们,被认可的决不会是我。单批一人无用,整个文化环境污染的系统性治理才是重中之重,要写,就得写这个。
我还跟大家说个事,二十多年来,我写了很多文章,四年前,跟某出版社谈了要出几本书,稿子他们也看了,认为不错,可以出版。但最后黄了,不是因为质量,而是没有通过。为何呢?我的文字里有《杜鹃花落》这么刺眼的句子吗?绝对没有,一个确定负面的字都没有。
晚上睡觉,我总是在想,这是为什么呢?这又是为什么呢......
很长时间我没有找到答案。
慢慢地,我又似乎找到了答案,曾经,我的文章可以说在所有大网站都可以找到,但最后都被美军夺去了阵地,我过着逃生般的码字生涯,我个人的文化环境反衬了大文化的变化,我没有适应这个变化,所以,我的生存空间被挤压到了极限,这就是答案。
我在一个朋友群里讲,无论用多重的手段处理李某,也改变不了文化环境,因为系统性环境不能靠办个案得到解决,这个李某连蚂蚁的份量都没有,踩死它算什么?
话又再说到前几年毒教材的事,大家应该还没有忘记,当时的网络愤怒应该还记记犹新。然而,除了改动了几张图,其它有改变吗?没有。
为什么没有?因为决定教材这条线的人还是原来那条线的人。
朋友们,你们注意到吗?
中国的文化环境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一群戏子明星在引导一代代青少年的兴趣爱好,
一群崇洋媚外的小说书生在引导读书人的价值取向,
一群吃里扒外的转籍巨富在引导有钱人的财富流向,
一群嘴尖皮厚的公知在主导媒体人的宣传洗脑,
一群恨国恨社的学者在主导中国社会的文化创新,
一群唯利是图的西洋奴才在改造数亿人的教育理念,
这样的文化环境还正常吗?还不生毒吗?还不需要改良吗?
前些日子,网上有一个论调:爱国不是生意。
我承认,爱国一定要纯洁,一定不能做成生意,一定不能口是心非,一定不能越过法律,一定不能混淆是非。
但是,我也要顺便提醒一句:恨国是不是更容易做成生意?
含大量重金属的去斑产品一涂到脸上,去斑效果会很好,脸上很快会光亮起来。但是,它到哪里了呢?会到血液中去,会让人体内部产生癌变。脸上的美,代价是身体的衰。
在含毒的土壤里种庄稼,丝毫不会影响庄稼的收成,你的眼睛也看不出粮食作物有碍眼观。但是,一吃进肚里,效果便有了,损坏器官,导致癌变,不孕不育,等等。
某些小说的词句很美,某些小说的情节很吸引人,某些小说的煽情效果极佳,好不好看?好看。
能写出好作品的人,我一定要去捧他吗?不会。他靠写小说谋生,我尊重他,我靠我的工作谋生,也尊重自己,喜欢某人的小说,看一下,不喜欢,一个字都不会看。任何人在我眼里都不代表真理,我说的是任何人。真不真理,得一事一议,得靠事实检验,得靠亿万群众思考甄别,正确的,支持,不正确的,可骂可批。
我身边的有些人,我朋友圈的有些人,把评价对错的支点立在哪里呢?
有人讲,我姓董,我董家出个名人,管他对错,反正我要捧,
有人讲,我是搞文学的,喜欢看小说,谁批评小说作家我就跟谁急,
有人讲,我毕业于某某大学,凡是我的知名校友我都得捧,
有人讲,我老家是某省某县的,我一个县的名人不捧没道理,
有人讲,谁出名我就捧谁,对错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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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脑子里没有对错是非,只有狭隘和无知。
治理被污染的文化土壤,靠谁?靠什么?
这是个问题,一个首先要去掉Cat urine味的问题。
《杜鹃花落》红了,《罂粟花开》何时灿烂?
【文/孙锡良,知名独立时评人,红歌会网专栏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