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泽连斯基扩大战争的企图与俄乌战争的未来前景
俄乌双方都在极力寻找赢得战争胜利的办法与出路，尤其以泽连斯基表现突出。尽管当下乌东战场上的乌克兰军队处于明显不利态势，俄军攻势高涨、正步步挺进，乌军防御难支、接连败退，形势相当严重，但乌克兰泽连斯基当局仍然执意要进一步扩大战争，使之进一步升级扩大化，其具体做法有二：
一是发动对俄罗斯本土的军事进攻。前些日子，乌克兰派出相当规模的军事力量进攻俄罗斯的本土库尔斯克州，夺占了12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在战役层面开辟了乌东战场之外的第二战场，现如今俄乌双方正在这个地方进行激烈的战场争夺。目前这只是眼下的状态，事实上乌克兰泽连斯基当局仍然掌握有相当规模的战略或战役预备队，按照泽连斯基当局扩大升级战争的战略思路与逻辑进一步发展，下一步乌克兰军队还有可能在此之外开辟第三乃至第四个战场。这也就是说，类似库尔斯克的乌克兰攻势作战还有可能发生，并且从组织能力、技术水平与保障条件看，乌克兰武装力量完全可以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打俄罗斯一个措手不及。遂行这样战役进攻的目的，不仅仅在于取得战术上的胜利，更在于扩大战争的范围；
二是强烈要求美国等北约国家允许乌克兰使用远程武器袭击俄罗斯的本土目标。这种类型的行动在军事上称为战略性袭击，即把敌人大后方的战略目标纳入打击范围，在政治与战略层面削弱敌人的总体实力，类似于二战时期的战略轰炸，譬如东京大轰炸、德累斯顿大轰炸、考文垂大轰炸等，因而具有总体战的性质。战争发展到这一步，显然是明显的升级。更重要的是，这其中还潜在一个相当要命的危险，那就是乌克兰可能会“误炸”俄罗斯的核设施，包括核武器基地等，这无疑有引发核战危机的极大可能，结果非常难以预料。目前，泽连斯基当局正在使劲浑身解数要求美西方在这个问题上给乌克兰松绑授权。
泽连斯基当局为什么要这样干呢？这可能出于以下几个原因：
其一，现有战场态势下泽连斯基当局没有出路
按照乌东战场现下的态势，乌克兰军队很难扭转被动与颓势，在军事颓势之下，想要武力收复失地只能是妄想，想要通过谈判把乌东与克里米亚收回更不可能，战场夺不来的东西又岂能在谈判桌上得到，何况对手还是俄罗斯与普京，泽连斯基不会那么幼稚无知。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扩大战争，包括战争范围、性质与程度，让俄乌战争演变和演化成一场更大范围的大混乱，这样才有可能迎来新的机遇，所谓“乱中取胜”是也。
其二，越不利越疯狂，越不利越是急切地铤而走险
无论是个人还是武装力量，打仗就是这样，往往越不利越疯狂，这样的情形人们在街头闹市见得多了，如果仔细观察与研究战争的话，战争也是这样。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即将输掉战争的政权将不遗余力地铤而走险，将不计后果地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采取一切可能采取的手段，这既是战争规律，也是政治经验，历史上这样的情形已经上演多次，所谓行险侥幸是也。笔者认为，依据目前的情形，泽连斯基当局正走在这样的道路上。
其三，只有拉别人下水，泽连斯基当局才有出路
俄乌战争已经打了将近三年了，现在已演化成为一场拼消耗、比耐力的持久战，尽管有美西方强大的物质技术支援，但乌克兰仅仅在人力上也难乎为继，毕竟生产制造一件武器容易，而生产制造一个活生生的士兵总是远水不解近渴。据报道，现如今乌克兰连妇女都下矿井参加重体力劳动了，而支持和力挺乌克兰把战争持续打下去的美西方集团却始终徘徊在战争之外，拒不直接下场。战争如此这般地打下去，终将流干乌克兰的最后一滴血，不要说战场“一比一”地伤亡交换，就算乌克兰得以“二比一”、“三比一”地占优势与上风，也照样耗不过俄罗斯。
在这种情况下，对泽连斯基当局而言，俄乌战争的出路就是只有拉别人下水之一途，只要能把更多的国家与战略集团卷入其中，特别是如果能有别的欧洲国家下场参战的话，则泽连斯基当局就有可能迎来新变化、赢得新机遇。正因为这样，所以泽连斯基一直在强烈呼吁敦促北约要更加大胆，要下更大的决心。这些还只是见诸于公开报道宣传出来的，至于幕后泽连斯基当局在这方面都具体做了哪些工作、采取了哪些手段，恐怕只有几十年后才能解密问世了。
但是，泽连斯基当局的上述企图能够得逞吗？
目前看这种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事实上，美西方的战略设计者与政客们完全能够洞穿泽连斯基当局的一切伎俩，并且从根本上说，美西方固然要支持和力挺乌克兰继续把战争打下去，但他们却一定要在面对这场战争的时候保持充分的战略自由，掌握足够的战略主动权，以便做到可轻可重、可深可浅、可高可低，随心随意地投机投入，目标就是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而不是乌克兰的利益最大化。
同时，上述泽连斯基当局执意谋求扩大战争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俄乌战争依然遥遥无期，还将继续如此这般拼消耗、拼意志、拼机遇地打下去，短时期内看还看不到结束或停战的希望，这就是美西方所要看到的局面，也是他们所希冀的结果，至于泽连斯基当局的死活，乌克兰的存亡，美西方其实并不特别关心。
在俄罗斯方面来说，这个幅员辽阔的大国其战争能力很大一部分还没有释放出来，仅就目前态势而言，其相当一部分战力还没有派上用场，譬如其庞大的核武库，中远程导弹打击力量，以及部分海空军等，对于这些具有战略意义的力量，美西方更愿意立足长远、着重从战略层面来加以消耗与对冲，如果想在战场抵消或者对抗这些战力，所付出的代价将难以想象地惨重，对于这等为他人火中取栗、两肋插刀的事情，美西方集团一定将坚决不干。
由此一来，“乌克兰必胜”的前景将黯淡无光、前途未卜。
但是，自俄乌战争爆发至今，二年多时间以来，中国一些人在新媒体舆论场上掀起阵阵“乌克兰必胜”的舆情浪潮，乌克兰方面不时发起对俄罗斯本土的战术性袭击更让他们掀起阵阵狂欢，以为胜利即将获得。他们的理由根据，大致有如下三点：
其一，美西方集团全面而强大的支援
一些人把美西方强有力的支援是“乌克兰必胜”的决定性要素。在这些人看来，美西方拥有深不可测的军事与战略实力，能够为乌克兰提供极其先进的现代化武器装备，也能够在财力物力等各方面将乌克兰力挺起来。在现代侦查通讯技术的支持下，美西方还能够直接掌控整个乌克兰战场，在信息、情报与控制等方面直接指挥操纵乌克兰武装力量，这样一种“美西方+乌克兰”有机组合，将使乌克兰获得全面而显著的战略优势，终将摧枯拉朽一般地将俄罗斯军队赶出乌东和克里米亚，进而高歌猛进直逼莫斯科，迫使俄罗斯不得不签下一纸城下之盟，实现欧洲几代枭雄等都未曾实现的夙愿。
其二，俄罗斯孤立无援、越打越弱
上述这些人在战略上对俄罗斯十分藐视，他们确信美西方的制裁正严重削弱俄罗斯，未来将全面压垮俄罗斯的经济与生产能力。具体战场上，他们认定俄罗斯武装力量上处于全面的劣势，在美西方先进技术面前将不堪一击。这些人相信俄罗斯已经陷入没有出路的死胡同之中，渲染俄罗斯已经“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注定要越打越弱，最后归于一场大崩溃、大解体。
其三，乌克兰士气高涨、越战越勇
不管是真是假，直到现在，泽连斯基当局表现给世人的印象，是依然对赢得全面胜利而信心满满。对于正在从事的这场战争，他们自己的诠释已经不仅仅是保家卫国那么简单，而将其形容为正在为美西方而战，为人类的民主、文明而战。于是乎，乌克兰当局一下子就站在了人类和平与发展的最高点上对全球各国指手画脚起来，不断发出各种指令，要求各国必须这样、应该那样。
应该承认，在乌克兰当局蛊惑与压制这等双重手腕的控制下，乌克兰民众目前为止总体上还没有反思战争，更没有出现明显的集体性抗争反叛之举，因而其前线武装力量依然保持相当可观的士气，并没有出现士气崩溃的迹象。
总之，在“乌克兰必胜论”的逻辑体系内，泽连斯基当局已然占尽优势、稳操胜券，而俄罗斯则败局已定，胜利指日可待。
但是，现如今的实际形势却让上述理由根据发生严重的动摇，“乌克兰必胜”的前景由此变得岌岌可危：
一是来自美西方的支援前途未卜
无论是欧洲还是美国，政治变化都给美西方集团对乌克兰的支援蒙上浓重的阴影。欧洲各国在支援乌克兰问题上已经分歧严重，各行其是的趋势正越来越明显。而即将到来的美国大选，如果特朗普复辟上台再度执政的话，更很可能构成致命的一击。尽管霸权美国总体上不会改变扶植乌克兰压制俄罗斯的总体战略，但大选过后，具体的支援政策必将出现大幅度转折性的调整。简单地说，乌克兰是否收回乌东土地及克里米亚，对特朗普等人而言无关痛痒，美国既不会为此火中取栗，也不会为此支付相应的成本和代价，更不会继续去填乌克兰战争胜利这一虚无缥缈的无底洞，指望拜登之后的美国当局能继续像以往那样为乌克兰出血出力，目前看已经没有可能。因此，泽连斯基当局所面临的一个现实而严峻的前景，就是来自美西方的输血援助越来越前途未卜、命运多舛了。而众所周知的是，一旦这个援助打了折扣、出现缩水，相应地，乌克兰就要失血失能，甚至有可能要一命呜呼了。
二是实际情况是俄罗斯正越打越强，乌克兰却越来越弱
现如今俄罗斯在政治上稳定强大，普京总统获得空前的拥护，其国内的所谓 “反对派”要么被消灭，要么抱头鼠窜狼狈不堪；经济上不但渡过难关，而且居然还出现发展“过热”的奇诡景象，令人大跌眼镜；军工生产稳步增长，前线火力日益凶猛；俄军战场上稳占稳打，不断突破乌军的防线，蚕食乌克兰的领土。现在，尽管乌军依然在战术上间或还能取得的一点成绩，但总体上却不得不转入防御，变成以防为主，并且防不胜防，失去了发动战略进攻的能力。目前战场上的实际情形是，乌克兰军队能守住目前的战线就阿弥陀佛，指望什么大反攻收复失地，根本没有可能。即便所谓F——16“战场神器”也不管用。事实上，F——16只是美国一种轻型战斗机，在美国空军“高低搭配”的结构中属于低档货，渲染这种战斗机如何神奇无敌，无非是一些军事盲的炒作而已。
因此，俄乌战争延宕至今，一个明显的趋势是俄罗斯正越打越强，乌克兰却越来越弱，这与“乌克兰必胜”论的预期截然相反，也同美西方的希望背道而驰。正因为这样，所秉承美西方的旨意，以泽连斯基当局又开始防风寻求同俄罗斯和谈了。这意味着，他们已不得不放软了身段。
三是中东的战争危机形成严重的冲击
乌克兰战争已经让美西方有深陷泥潭之虞，不期而至的中东危机更让美西方顾此失彼、焦头烂额。现在，不但巴以战争难平，胡赛武装始终桀骜不驯，甚至整个中东局势都有失控的可能。以色列不听美国招呼，执意扩大战事，要以战争实现利益最大化；以伊朗为首的抵抗力量不屈不挠，发誓对以色列的侵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在这种形势下，更大范围、更大规模和更加危险的中东战争隐约可见、一触即发，这使得美西方不得不分出相当的资源与精力予以兼顾，从而严重分散了对俄乌战争的关注，在俄乌战争的目标诉求上，已经出现明显退而求其次的迹象，让所谓的“乌克兰必胜”严重缩水、大打折扣。未来如果真的爆发中东大战的话，则所谓的“乌克兰必胜”就很有可能成为一场可怜的海市蜃楼。
【文/张志坤，大学教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