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之问”与“吴铭之疑”可能都回避了一个实质问题
何新发表了《对中国传统学术的方法论批判》(简称“何新之问”),随后吴铭发表了《读《为什么传统学术的抽象哲学思维不发达?》有感》(简称“吴铭之疑”)开怼,针对何新的观点一条一条,来了个底朝天。两篇我都读了,非常有趣。
“何新之问”涉及的内容很多,都是实质性问题,观点也很鲜明。比如中西方哲学范畴是否可以比较的问题,老何断然拒绝;比如中国是否有哲学,老何断然否认;比如中国的哲学概念“佛”呀“道”呀含义模糊,鸡对鸭讲…,我有同感。
“何新之问”大部分内容我都有同感,他的观点我大都赞同;“吴铭之疑”则是大气磅礴,乌有妥协。不过我看他俩一来一去回避了一个实质问题,其实已到达边缘就是没有进去:为什么中国哲学的概念相当模糊(内含表述不清,外延界分不清)?是哲学固有问题呢还是中国文化问题?这一连串设问其实隐含了另外一个预设假定:西方哲学的概念要比中国清晰。当然我今天只是“路过”,漫谈而已。
我曾耗费在《数学》多时,时常发觉相当多的概念,他就同一个概念用不同的词汇――仔细比对发觉没道理可讲,他就早先有两个或多人同时翻译同一本著作,或者来自同一个方向,并且这些人当时都很有名气(上世纪三十、四十年代),于是不同版本就传开传下来了,这个情况还不少。记得当时还做了许多表格,比如某概念同济大学版本用的什么词汇,复旦大学用的什么词汇,清华大学用的什么词汇。记得这件事耗费了我许多精力。1949年以后的版本这个情况就好多了,一则翻译量大为缩减,或转向俄文,另一个原因之我见,1949年以后体制改变,以出版社为主,大量精力转移到出版社,编辑在最后的审稿通稿中发挥了更大作用――当时编辑也是署名的,很突出的位置署名;上世纪七十年代后编辑的地位再次弱化,1949年以前看到现象再次回归,
我当时的性格也像吴铭现在这样“大气磅礴”,那时恨不得写信去质问他们:难道人都死光光了吗?我国原子弹都已经打到天上去了,打到月球上去了,打到月球背面去了――要知道月球背面不是谁都能上得去的!为何没人去做名词标准化工作?两千年前秦始皇都知道“车同轨”、“权同衡”、“书同文”,两千年后反而缺了这样的智慧吗?当时如有网络,很可能将“死光光”之类质问送到他们耳朵。精力花费在这类“无谓环节”,当时的愤怒可想而知!
后来转念一想:脾气大,寿命短,也就作罢!
《数学》以其逻辑清晰、表述精确被认可,竟也会出现“高级黑”、“低级红”这类未加定义的概念,或者同一个概念使用不同名词表述。虽不普遍,但也不少,以我观点,这对于《数学》这门课已经超越“红线”,已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程度。其实中国文化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哪怕《数学》、《法学》之类精确性要求极高的部门也是如此,何况“何新之问”针对的哲学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