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瑞德西韦到辉瑞的“神药”之路，套路还是那个套路

　　中文网络中，号称“特效药”的辉瑞的新冠口服药物Paxlovid俨然已经成了新一代的“神药”。仿佛，只要这个药到手，然后就一切问题都没有了。

　　这正是不规范写作的张拐点先生，在3月14日微博中提到的“更为完备、智慧可持续策略”几板斧中的“可以广泛供给的口服药物”。

　　2300元一盒的“神药”想要卖出去，在“动态清零”的中国，必须得有三个条件：一是必须有足够体量的病人；二是不能有替代性的药品，即不能有竞品；三是媒体和相关利益防必须反复宣传，结合这个病的危害性，让人认同这是有效的“解药”。即，你有病，我有药，还是唯一的药。

　　然后，天津、西安、吉林、深圳都能搞定的奥密克戎，在魔都造成了非预期性的大规模传播，目前阳性病例已经超过了40万；紧接着，写入国家诊疗方案的“三药三方”中的其中一药连花清瘟胶囊遭遇围剿（某些地方对重症也未加辨证直接使用连花清瘟充当中医介入，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巧得很，发难的主力丁香医生、万达大少王思聪，其背后的资本都与辉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神药”真的神吗？

　　首先，Paxlovid为紧急审批用药，三期临床达到83%的有效率。

　　然后，辉瑞自己的说明书有着明确的表述，“发病5天以内的轻型和普通型且伴有进展为重症高风险因素的12岁以上人士”。即，发病五天内（因其机理为抑制病毒复制），轻型普通型且有转重风险，12岁以上三个必要条件。

　　人家自己都承认，这个药并不能做预防，类似张拐点的前主任做院长的深圳三院却用其做预防用药，这就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了。

　　并且，这个药还有限制和副作用。如，一种降胆固醇的药物，如果与它同服，可能会引致肌肉痛甚至横纹肌溶解，后者是可能会危及生命的一种不良反应。它和抗血栓药物合用也会产生不良副作用，有可能会致人快速死亡。还有，该药有肾毒性，严重肝或肾功能不全者都不建议服用。

　　尴尬的是，对奥密克戎毒株而言，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大概率抗一抗就过去了，症状并不严重。但是，恰恰最需要Paxlovid的那些老年人和有着长期基础病的人，他们往往肝肾功能不好，其日常用药，恰恰有大比例人群是需要降胆固醇或抗血栓的。

　　这还怎么混用？

　　然后，在某些人口中，它俨然成了“一服就灵”的神药。

　　宣传归宣传，然而，所谓的“特效药”辉瑞在全球市场却遇冷了。

　　简单来说，由于使用资格要求复杂、新冠检测减少以及潜在的药物相互作用，全球范围内对辉瑞新冠口服药物Paxlovid的需求意外减少。

　　无论在美国、日本、韩国，还是英国，虽然近期疫情反弹，但其需求竟然远远低于预期和供应。比如，日本与辉瑞签署了200万个疗程的Paxlovid合同，3月底辉瑞已交付近1万个疗程，然而仅仅开出了2900个疗程。英国更惨，采购了275万个疗程，但截至4月9日，仅有6000多名患者使用。

　　那头压力越大，对中国这样的新市场的寄望自然也会变得越大。

　　不然，何以止损？

　　于是，对自身的宣传和对手的抹黑，都不顾基本法了。

　　其实，上一款“神药”也是类似的宣传手法，只是，因为那个药有效性本身比Paxlovid要差不少，加上种种因素，很快就铩羽而归了。

　　那个药就是被翻译并鼓吹为“人民的希望”的瑞德西韦。

　　2020年1月23日武汉封城，2月5日科技部宣布开始瑞德西韦的三期临床试验，6日，网络上关于瑞德西韦显效的传闻就被大肆炒作——在那个时候群体性紧张、压抑的心理之下，这“神药”，仿若一道光。

　　尴尬很快就来了，不到一个月，中国除湖北外的治愈率达近90%，湖北除武汉外治愈力超过70%，连重灾区武汉都已经过半。然后，瑞德西韦找不到合适的实验对象了。

　　当月27日，财新发文“现在招募病人变难，原因是一些希望并不太大的临床试验在与这个药物竞争临床资”，“该药物临床试验或遇阻碍”。

　　与此同时，前《瞭望东方周刊》主笔“呦呦鹿鸣”数度发文，高举德赛两先生的大旗，称“神药”招募病人困难，正是因为“迷信”中医的人太多了。

　　媒体、文人口中可能唯一有效的药，竟然连病人都招不够，这得多尴尬啊。

　　中医药广泛的使用，恰恰不是因为“迷信”，而是因为确实有疗效。武汉方舱最初许多病人也是不接受中医的，不也是看到了症状的改善嘛？更何况，在中医对轻症和重症都有着明显疗效的前提下，谁又愿意冒着死亡的风险去做一个并不确定的实验呢？

　　从参与实验的数据看，瑞德西韦的疗效也不乐观。当年4月29日，曹彬、王辰团队负责的瑞德西韦临床实验结果在《柳叶刀》公布，结果为：瑞德西韦治疗重症患者未见显著临床改善。

　　这项试验包含237例重症患者（最初计划招募的重症患者为452位），瑞德西韦组的平均临床改善时间为21天，安慰剂组则为23天。瑞德西韦组死亡率为14%，安慰剂组死亡率为13%。

　　意即，实验失败，“神药”和安慰剂也大差不差。

　　如果这5天要花1.6万元的瑞德西韦都算神药的话，那么疗效和价格都甩它几条大街的“清肺排毒汤”就不知道该叫什么了。

　　当年五月，张伯礼院士在给天津市大中小学生上的抗疫思政课上，念了一首打油诗《找特效药》，其中有这么几句：“特效、特效、特效药，找呀、找呀、找不到。偶尔找到有些效，价贵副作用更糟。”“全国都在用中医，简便廉验有疗效。睁大眼睛看不见，灯下黑呀憨傻笑。”

　　诚哉斯言。

　　瑞德西韦的神话破产了，新的“神药”又上马了，套路还是那个套路。

　　只是，如果不搬开中医这座大山，它们的药压根就卖不动。

　　或许，这一次又要让它们失望了。最近，国家紧急在多省调配中医医疗队驰援魔都，其方式是整建制接管方舱医院。

　　是的，魔都目前感染基数过大，已经超过40万，目前方舱和隔离点堪堪赶上被感染人员增加的速度，当地重症死亡的病例也陆续被爆出。在这背景之下，能有效减少重症、缩短病程、加快方舱周转的中医出马，无疑是解魔都燃眉之急的关键一招。

　　有简便易廉的中医在，有群防群控在，新冠的生存空间被大大压缩，这样那样的“特效药”还怎么卖得出去？

　　所以，这头继续鼓吹，那头拼命抹黑，就成了必然。

　　只是，经历过这两年半的实践检验，对中医认可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的鼓吹和诋毁，恐怕再一次沦为笑谈。

　　这正是，“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