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这个名字究竟怎么来的猜想，欧亚大陆北方早期历史猜想

　　普京宣布军事行动前讲了一通历史理由，大意是“乌克兰这个国家原本是不存在的，是列宁、斯大林和赫鲁晓夫等人以人为方式凭空制造出来的”。他在公开电视发言中称：

　　【列宁和他的同伙对俄罗斯本身采取了一种非常粗鲁的方式——通过分离、撕毁它自己的历史领土的一部分。当然，没有人向居住在那里的数百万人询问任何事情。

　　然后，在伟大卫国战争前夕和之后，斯大林已经吞并了苏联，并将一些以前属于波兰、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土地转让给了乌克兰。

　　同时，作为一种补偿，斯大林将部分原德国领土赠与波兰，1954年赫鲁晓夫因故将克里米亚从俄罗斯手中夺走，也赠送给乌克兰。

　　实际上，这就是苏维埃乌克兰领土的形成方式】

　　是的，“十月革命”后乌克兰的这段历史是清晰的，普京先生有充分的理由唤醒人们的历史记忆。我们从有限资料中又得知“乌克兰”最早得名自1187年的《罗斯史记》。公元1478年莫斯科公国统一了古罗斯地区，就在这一时期“乌克兰”这个名称才逐渐被人使用，但他只是作为一个地理学和民族学的概念而存在，不是一个国家；直到1648年哥萨克领袖博格丹·赫梅尔尼斯基建立了“乌克兰哥萨克酋长国”，这时才作为一个国家出现，旋即1654年签署《佩利亚斯拉夫条约》并入沙皇俄国；以后又反反复复被波兰-立陶宛或俄罗斯并吞，因此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历史几乎不曾有。因此追溯更久的历史，普京那晚的电视发言也有充分的法理依据；甚至我暗自忖可能就是说给中国人听的，我们对乌克兰的感情与你们对台湾的感情是不是一样的？虽然法理上不一样，一个是国与国之间，一个是一国内政，但情理上是不是一样？

　　邀请打群架呀？以如此浓浓的感情！

　　然而我们也知道乌克兰这个地方人类出现其实是很早的，甚至他的文明出现也不算很晚，不比其他地方差，还与中国新疆和北方地区有过许多文明交流。这个地方肯定不是无主的，那么公元12世纪前他又是如何得名的？

　　×××××××××××××××××××××××××××××××××××××××

　　历史背景很重要。

　　包括中亚、西亚、伊朗、高加索、蒙古国、中国的新疆、甘肃、陕北、内蒙、东北、云南等一大片地区，以“乌”命名的地方（山、水），可能与乌人的活动有关，比如中国境内的“乌孙”、“乌桓”就是乌人的后代，“乌桓人”还是曹操的主力部队之一呢――“乌孙”汉语中是“乌人的子孙”含义，确实不是望文生义，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余太山就将“乌孙”解释为“乌之子孙”。乌孙大约是一个崇拜赤乌太阳神并自诩为太阳神后裔的民族。《穆天子》卷十记载，古代的“赤乌”之人曾经向周穆王敬献过两位美女，周穆王将他们纳为嫔妃。“赤乌”之人即乌孙（乌氏）也，周穆王娶的是乌孙美女。西域三十六国中的“乌壘”也传是他们的后代。

　　活动范围这么广的乌人是个种族呢？还是一个集团？至今似乎还搞不清，就象“匈奴”一样神神秘秘，反正他的活动范围是非常广的――摊开地图看一下，比我们汉族大多了，包括且不限于以上所列。乌克兰、南俄草原与中亚是连成一片的，那么是否也存在过他们的活动？

　　我猜想是的，“乌克兰”俄语中“边陲之地”含义，最早得名可能也与乌人的活动有关？

　　乌孙人有个遗传特征，中国古籍中记载乌孙人“赤发，皙面，绿瞳”、“赤发、碧眼”、“赤须、青眼”等等。

　　唐代颜师古对《汉书·西域传》作的一个注中提到“乌孙于西域诸戎，其形最异，今之胡人青眼赤须状类弥猴者，本其种也”。

　　《新唐书•回纥下》云：“黠戛斯，古坚昆国也。地当伊吾之西，焉耆北，白山旁。或曰居勿，曰结骨。其种杂丁零，乃匈奴西鄙也。……故后世得其地者讹为结骨，稍号纥骨，亦曰纥纥斯云。……人皆长大，赤发、皙面、绿瞳，以黑发为不祥。黑瞳者，必曰陵苗也……”――黠戛斯就是今天的吉尔吉斯人，相传也是乌孙人后代。汉将李陵战败被俘，他的后代融入黠戛斯，是黑发黑眼珠，《新唐书•回纥下》将他们区别得很清楚，因此红头发、绿眼珠的人肯定存在过――我们南方人没见过，因此称他为“鬼”，那才“少见多怪”呢！

　　白皮肤人很多，可红头发、绿眼珠的人确实不常见，是个标志特征，在哪儿出现也不会被历史放过，西方史籍中类似遗传标志的种族有凯尔特人、Budini（布氏夷）人。

　　希罗多德《历史》记载的Budini人“都有非常淡的青色的眼睛和红色头发”，活动区域也在中亚一代。具有这种特征的人太稀罕了，这种独特的种族特征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因此我相信希罗多德《历史》中的Budini（布氏夷）人就是中国史籍中的乌孙人。

　　Budini之“Bu-”可能与“乌”字就是对音、音译或变音；这类对音、音译或变音在欧亚大陆北方有很大一片――当然还必须考察其他条件才能判定是否与乌人活动有关，比如西域三十六国的“蒲类国”很可能也是乌人后代，陕西省“蒲城县”亘古时代可能也有乌人活动痕迹，“乌”与“蒲”可能就是变音；商朝有个“服方”与商为敌，可能也有乌人活动痕迹，“乌”与“服”可能就是变音。这类变音在中国北方地名中还有很多，他们的活动痕迹可能到达过长江流域，南亚印度、埃及、伊朗等地也有他们的活动痕迹――当然还必须考察其他条件才能判定是否与乌人活动有关。

　　古代罗马作家老普林尼写过一部《自然史》，其中称赛里斯人“他们的身材超过了一般常人，长着红头发、蓝眼睛”。赛里斯人一般是指中国人，那个时候还没“中国人”概念；罗马在西方，在他那个方向看，乌孙人和中国人都在他东边，当时老普林尼时代只有“赛里斯人”概念――因此他指“长着红头发、蓝眼睛”的赛里斯人就是中国史籍中“深目黑丑、青眼、赤须、状类猕猴者”的乌孙。

　　西欧的凯尔特人也有一头红发，他们的后代比如爱尔兰人、苏格兰人、威尔士人、英格兰的康沃尔人和法国的布列塔尼人红头发比例是很高的。很可能凯尔特人、Budini（布氏夷）人和乌孙人就是来自同一种族，毕竟红头发太特殊了。中国古代北方有“赤狄”，但没有过他们头发颜色和眼珠的描述，这个“赤”肯定有含义，是否与他们的红皮夫、红头发有关？还是与他们的衣着颜色有关？中国文本经常有这类猜想。

　　今天乌孙之后（比如哈萨克人）很少有这个遗传标志了，而凯尔特人后裔比如爱尔兰人、苏格兰人、威尔士人、英格兰的康沃尔人和法国的布列塔尼人，他们中的红头发比例还是很高的。这很容易解释：中亚和整个欧亚大陆是人种交流频繁地区，越向西越呈现人种孤岛效应――今天红头发的主要产地就是英国，而英国确实就是个岛国。

　　古代乌人的活动范围很广，很可能就象“匈奴”一样只是个集团、未必同一人种或民族，而凯尔特人、Budini（布氏夷）人和乌孙人是这个集团中的核心，具有特殊遗传标志。汉语以及印欧语言中的一大片语区留下过乌人活动的痕迹。

　　既如此，难道过门而不入，乌人没在南俄草原和乌克兰留下活动痕迹？

　　确实我猜测“乌克兰”最早得名可能与乌人的活动有关，与新疆和中国北方的活动区域是连成一片的。我们现在只知道最早进入乌克兰这片地区的是罗马人、哥特人、匈人（匈奴），匈人与中国历史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事实上哥特人也与中国北方脱不了干系，他很可能就是“月氏”的一支，他在中亚停留时称为“玛撒该达”，其实就是“大月氏”。

　　希罗多德《历史》中载有Getae（哥特人）、Massagetae（玛撒该达人）、Thyssagetae（杜撒该达人）三个族群，现有研究认为Getae（哥特人）就是中国史书上的“月氏”， Massagetae就是大月氏、Thyssagetae就是小月氏，因为新疆和田语中“Massa-”有“大”的意思，“Thyssa-”有“小”的意思。因此这三个族群都与月氏人有关，都是月氏人分支出来，哥特人在中亚、乌克兰停留一段时间又向西北走，成为德国人的祖先之一。事实上希罗多德《历史》所载这三个族群所在的地方与中国史书《汉书》记载大致相同。

　　我们知道西方有三大原始种族：凯尔特人、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哥特人就是日耳曼人的一支。今天凯尔特人与哥特人完全融合了，然在古代他们有着截然迥异的体貌特征和遗传特征――哥特人是金发（黄头发），他们缠斗千百年，欧洲的早期历史就是凯尔特人与哥特人的缠斗史，笑到最后的可能是哥特人，如今英国、德国、荷兰、比利时，北欧诸国等大部分是哥特人后代――难怪今天红头发越来越稀罕。斯拉夫人的历史很晚，关于他们的早期历史记载很少，但他们的原始种是“黑发”这是明确的，与红发的凯尔特人，金发的哥特人特征有别。

　　巧的是乌孙人与月氏人在中国也斗了千百年，亏得中国历史记载很详细也很早。乌孙人输了向西迁走到了中亚，后来乌孙人联合匈奴人与月氏人再斗，这次月氏人输了，也向西迁徙到了中亚，后来汉人也联合迁徙到中亚的月氏人与匈奴斗，匈奴也输了，也向西迁徙到中亚成了匈人的祖先。

　　与敌人的敌人联合起来与敌人斗――这似乎一种模式，在欧亚大陆北部轮演不休。在中国上演，在中亚上演，在西欧上演，难道不曾在乌克兰这个地方上演过？当然乌克兰这个地方太远了，汉人没去，取而代之的是罗马人――史书记载，三世纪哥特人与罗马人联合将匈人向西赶走，自己住在了这块土地上。后乌克兰这块土地上来来去去还有好几拔，突厥的两支势力(保加尔和科萨)、维京人、斯拉夫人、蒙古人、哥萨克人、鞑靼人――当然笑到最后的还是斯拉夫人。但是事情还没完，这个模式似乎还在上演――当然已不是早期的乌人与月氏或者凯尔特与哥特人，而是他们的后代或反复混血的后代们，今天俄乌战事是否就是？西方人联合乌克兰人，中国人明显站在俄罗斯人这边。

　　“与敌人的敌人联合起来与敌人斗”就是打群架，两个人是对打，两个人以上就是群殴，有点原始和野蛮，然而也有他文明的一面――乌克兰这块土地很可能确实就还是人类最早的文明发祥地之一。我看过一些资料，从乌克兰到中亚，一路到中国北方草原挖掘出许多“阴阳石”，还有岩画――类似中国道教的太极图，到中国地界后又以“T”字形，一路沿青藏高原东部边缘河谷下行，从甘肃南下到云南，出中国后到缅甸和泰国，另一路继续东行到大海，又延伸到美洲――这被史家称为“欧亚T字形文明大走廊”。

　　打群架与文明传播，哪个先？哪个后？这个不好说，然而乌克兰确实是打群架的好场所，史家所称东西方通道、军事必争之地，当然必定也是文化学者所称东西方文化的集散地――史家咬定“欧亚T字形文明大走廊”上的阴阳石或阴阳岩画肯定是同源的，最早可能至少有一万年以上，最早出现正是在乌克兰这个地方。中华文明最早的哲学观念“易”和最早的哲学著作《易》就是讲“阴阳”的，“阴阳”和“八卦”观念支撑了早期中华文明――而“八卦”来自中国南方，至少也有7000年。

　　阴阳石或阴阳岩画表达了什么含义？百家百说，但是到了中国（汉人）那里意思是明确的，他是讲变化和运动的，表达了某种终极动力的哲学理念（一阴一阳谓之道）；蒙古和韩国人把他画在国旗上，他们那儿不知道什么含义，但我肯定是“欧亚T字形文明大走廊”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道教（包括道家）信徒认为太极图是宋人周敦颐所作，但近代有研究认为最有可能来自四川，很可能来自彝羌地区――而他正是“T”字形南下路上，并且彝羌地区的阴阳石或阴阳岩画文化的民俗基础深厚，且传承未有中断――汉族地区找不到更早源头。

　　中国人（汉族）与韩国人一直在为文化发明权打嘴仗，是否也包括“太极图”？我以为既如此韩国人并非无理取闹，他们也有理据，毕竟也在“T”字形一路上，以今天这样的看法，发明权不是中国人，也不是韩国人，也不是蒙古人，很可能是乌克兰人――打群架不等于没文化，群殴不等于不文明。

　　×××××××××××××××××××××××××××××××××××××××

　　俄乌之战正在激烈展开，我的猜想如此匪夷所思，可是当你摊开一张欧亚地图，把古代乌人活动地点用笔圈一下，连起来看一下，这么大一片区域，被称作“乌克兰”的这个地方镶嵌在其中，乌人怎么会过门而不入呢？你不这么想吗？

　　今天我宁可做个反智主义者，这样的话，你们打你们的，我这儿却是古代与今天、东方与西方、野蛮与文明全都串成一线了！

　　【文/道一人，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