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小说五】兄弟赶考斗诗
一
管家镇管铁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但手艺好，心肠还特别好。乡里的穷人来打农具，有钱就给两个，没钱随便给点粮食或土产品也行；要是连粮食、土产品也拿不出来，一句话都不用说，拿起打好的东西只管走人。十里八乡的没有不称赞他的。
或许是他的善良感动了上天吧，管铁匠30多岁结婚，头胎就得了一对胖小子。这下把他给乐得，忙不迭地请了一尊观音菩萨在堂屋供着，每日早晚两上香，三跪拜。还专门请先生到家给孩子取了名字。哥哥叫墨耕，弟弟叫墨耘。两个孩子都聪明伶俐，念书也是极好的，从小到大没让父母烦一点神。
长话短说，这一年秋闱就要到了。兄弟俩要一起进京赶考。全镇的人都当成了自家的大喜事，把他哥俩送了一程又一程，叮嘱两个孩子发达了千万别忘了穷乡亲。兄弟俩诚恳地答应着，好不容易才把乡亲们劝了回去。
二
两人徒步赶路。经过一个集市时，他俩来到一个路边茶摊打尖。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吃着干粮，恰好有一个算命先生也进来喝茶，坐在了兄弟俩的旁边。
墨耘寒号劲(淮南土话，搞着玩，有当无)，跟墨耕说：“我们请先生给我们预测一下这次赶考的结果吧。”
墨耕随口答应：“好啊。”
先生却摆了摆手：“京畿大考那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泄之有害于命理，要受到天谴的。”
墨耘问：“能不能给点暗示呢。”
“那到无妨。”先生说着便先伸出了两个指头，又收回去再伸出一个指头。然后微微一笑，说：“我只能如此了。”说完就起身走了。
兄弟俩都未解其意。墨耘说：“是不是我们俩只有一个能考上。假如是一个的话，但愿是哥哥您能高中”
墨耕摇了摇头：“没准是说我们两个能一起考中哩。”
墨耘笑了：“借您的吉言。那就再好不过了。”
兄弟俩继续往前走。因为贪路，错过了客栈。太阳落山时，他们走进了一片小树林。
仲秋时节，白天还比较热。到了夜晚气温下降得很快。林风一吹，他俩都感到一丝寒冷。此时清月当空，天高露重，四周秋虫齐鸣，此起彼伏。一队大雁飞过，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嘎嘎”叫声。为了打发寂寞，墨耕提议说：“我们俩不妨来个野外斗诗吧。”
墨耘说：“好啊好啊。你说怎么斗吧。”
墨耕说：“也不要太复杂。就以此情此景。我们各作一首五言绝句。诗中要包含清月、飞鸿和路。同音字可互代。”
墨耘说：“行。您是哥哥，您先来吧”
墨耕说：“我是哥哥我肯定得让弟弟呀。”
墨耘急得直摆手：“不行不行。弟弟怎么能占哥哥的先呢。”
墨耕说“既然争执不下。那我们就猜宝猜定先后。一局定输赢，输者轮后。”
两人伸出拳头，喊着“石头剪刀布！”结果墨耕赢了。他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脱口而出：“清月寒如雪，衣单冷气侵。飞鸿声泣露，不觉夜深沉。”
“好！”墨耘使劲拍着手。
“你先不要叫好啊。该你了。”墨耕说。
墨耘挠了挠头，也抬头看了看月亮，缓缓吟道：“清月碧空照，通衢点亮灯，飞鸿高引路，官道我先登。”
墨耕伸手一下子抱住了墨耘，甩了一圈才把他放到了地上：“你的诗太好了，意境、立意都远远高过为兄。我知道算命先生手势的意思了。看来这光宗耀祖的重任就落在了你身上。”
墨耘的脸红了：“哥哥千万别这么说。我不过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赶巧了。哥哥的诗一向比我好。”
“我们都别自谦了。我俩不妨就此立个约定，我们兄弟俩无论谁考中，那都是咱老管家的荣耀。再说咱爸妈身边也少不了一个人陪。无论谁留家里，都要替另一个尽孝道。”
“哥哥说得是。为弟我记下了。”
三
兄弟俩边说边赶路，却不知是树林暗影处王不时正盯着他俩呢。王不时说：“上次蛊鬼首战大捷。这次得看看名利二鬼的手段了。你们看这兄弟俩知书达理，亲密无间。这次你二鬼联手，要是能让他兄弟二人起杀心除掉对方，就算你们有能耐。”
名利二鬼对望了一下，一阵鬼笑：“小菜一碟。就请瞧好了。”
2022年7月25日星期一
【文/颂明，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