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杂感之三：《征求意见稿》与艺术性和制度性

　　艺术性，就是巧，就是四两拨千斤。就是用一个看似轻巧的动作，就能把很多人的目光牢牢吸引过来。制度性是凡有重大事情都必须怎样做，没有选择性。选择性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怎么有利怎么干。黑猫白猫，直功近利，赤裸裸，到了极致就是随心所欲。

　　看到关于《校外培训管理条例（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的公告，猛一看觉着还不错。公开征求意见，类似很早以前的发动群众，集思广议，力争制定的政策能够取得大多数人的支持与拥护，并且在此基础上加以施行。即所谓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应该是党的传统做法。是极应该制度性的传承下去的。

　　但具体到此事，细一琢磨，有单纯走过场的味道，而没有丝毫艺术性。从整个教育层面来看，这是一个细枝末节的问题。它很难真正引起广泛关注，很难调动大众积极参与的热情。这问题太小太偏了，微不足道。就如某个饭店，就卖一道菜，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你爱吃不吃。但我这个饭店其实也是很民主的，可以和你讨论一下，在炒菜之前，是不是应该简单清洗一下。如果你说需要把菜洗一洗，那就有可能洗一洗，反正我是充分尊重客人意见的。这其实就是在民主的表象下，掩盖着某些部门在行使权力时的颟顸。

　　有关方面若真想发扬民主，是很简单的事情。现实可以讨论的问题很是有一些。比如教育产业化最终向何处去，比如全英语教学是否继续，比如给外国留学生巨额补贴，对中国自己的穷学生则算计来算计去的，等等。这些事情随便拿出来一件，让大家谈论一下用以发扬民主，相信一定是热火朝天，特别抓眼球，有流量。且如此一来，便有了一定的行使权力的艺术性，便彻底摆脱了走过场的味道。老百姓也一定会认为，在有些问题上，有关方面是讲了民主的。

　　此类事情令人感慨的地方在于，尽管有时有走过场和搏眼球的意味，也应该给个赞，因为不容易啊，因为不是经常有此种举措啊。有些事情明明是众议四起，民声沸腾，本应该经过人们广泛讨论，然后再做决定。偏偏就一纸公文，有关部门发个通知就开始施行，尽显了某种漠视与傲慢，而无一丝讲民主的味道。

　　像那个推广转基因粮食的问题，像最近那个用2万3千美元的单价，购买米国大批种猪的问题，像那个外资可以100%控股中国银行、保险公司的问题等等。原本都是特别抓眼球的事情，但却连假装走个过场的形式都没有。有人决定，就有人办了。把中国自己的事情，打包系在一起，绳子的一端却送到西方那只血淋淋的手里。

　　转基因，中国老百姓猜测分析说有毒，世界上很多国家也都禁止种植和进口。还有或零零散散，或长篇累牍的其他国家的实验数据佐证。有关方面红口白牙，愣说没毒，对人体无害。可又不解释为什么在中国举办的运动会、世博会上，要一再保证食物里没有转基因成分。不解释为什么农业部幼儿园不吃却让老百姓吃。普通老百姓和有些媒体，处在认知对立的态势。但双方谁也没有令人信服的充足证据。

　　那凭什么就应该以官方媒体的说法为准呢？为什么就不能发一个关于在中国大面积推广转基因粮食的（征求意见稿）呢？细枝末节的事情拿出来征求意见，事关国家根本的事情就硬切，不管大众老百姓理解不理解，同意不同意，也不管是对谁有利对谁无利，是谁拥护是谁反对，反正就强制推行了。但这样做事情，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仅以我个人的看法，有关方面、有关媒体的关于转基因有毒的“辟谣”，历史一定会再对其辟谣一次的。坦率地说，老百姓其实是不希望出现这样结果的。因为往往在特别重大的事情上，历史不会给试错的机会。一旦错了，造成的损失就很难挽回。当初的强制计划生育已经给出结果了。那时是流下来打下来就是不许生下来，而且形成“国策”。现在是多生育有奖励。现实是不得不走回头路了。但效果有限。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是凭想当然，靠咬牙切齿就能够解决的。能够上升到“国策”层面的，一定是严肃的，庄重的。绝不应该轻易改来改去。

　　我以为凡是关系到整个国家和全体人民利益的事情，都应该郑重其事地给社会发一个（征求意见稿）。以体现出代表人民执政的合理合法性，以及行使权力的艺术性。不能由某个部门，某个精英群体自己就任性决定。我们不应该迷信精英。所谓精英，其实就是利益方的代言人。他们和人民大众是两码子事。他们绝无可能与老百姓一条心。因为他们精英的地位以及伴之而来的一切，不是老百姓给的。（2024.2.16）

      【文/竹男，本文为作者向红歌会网原创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