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县“五七干校”小记
起始
1950年代末,毛主席就深刻认识到官僚主义的严重危害,期望通过干部下放劳动的方式——“县、区、乡三级党政主要干部,凡具备劳动能力者,每年应抽出部分时间投身于农业生产,亲身参与体力劳动。县以上各级党政军主要干部(非一般干部)同样适用此规定”——以增强党与群众的联系,从而减少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老爷作风,使党群关系焕发新气象。1958年9月,中共中央颁布了《关于下放干部进行劳动锻炼的指示》。
之后,从中央到部分省委不接地气的一众新官僚,与毛主席的思想和地县以下干部及人民群众就渐行渐远。用毛主席后来的话说,就是中央出修正主义了。在高层,毛主席几乎是孤军奋战,双方的矛盾冲突一次比一次激烈,直至公开对抗。1964年底,刘、邓一个不让毛主席参加中央会议,一个不让发言,逼得主席拿着《党章》和《宪法》进入中央会议的会场,和他们理论。
1966年,毛主席在“五七指示”中,再次强调“党政机关工作人员,凡有条件的,也要这样做(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随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
1968年5月7日,为纪念毛主席“五七指示”发表两周年,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在庆安县柳河办了一所机关农场,命名为“五七干校”。由此,从中央到地方,“五七干校”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在全国各地涌现出来。各级干部和知识分子陆续进入干校,一面学习中央精神、毛主席著作,斗私批修,改造思想。一面在可知、可控的范围内,做些力所能及的劳动,锻炼身体。

嵩县西岩山“五七干校”的校舍,是1970年代农村最具特色的房屋建筑,被人诬称“牛棚”
以下部分摘自《嵩县革命委员会始末》
1968年底,嵩县通过初步清理阶级队伍和试行整党建党(试点试行),反文革势力受到上级批判,结束了动乱局面,文革进入“斗批改”阶段。
1969年1月,县革委会在闫庄西岩山(也叫大山、西山、磨钟山),征用荒山荒坡,成立“五七干校”(此后,嵩县先后开办五七学校,五七小学,五七中学和五七大学),由性格平和、工作稳重的老干部陈国干任常务校长。西岩山脚裴岭籍的干部裴保乐随同协调,前几期学员都住进了附近几个生产队社员的家里。县革委会办事组、政工组、生产组及以下领导干部,无论是文革势力,还是反文革势力,都轮流到干校学习,参加劳动锻炼。
魏社伟回忆,1970年春,我们几个十三四岁的戏校学生随县剧团到西岩山,演出《收租院》。山上有一座小庙,两间房子大小。还有一颗白果树,我们大小七八个人,手拉手也搂不住树干。那时,五七干校已经在这里开办了一年,学员也从附近群众的家里搬到自己建的校舍,都是土坯墙、茅草顶。干校有一个卫生室,也方便了附近的群众,有的社员多年顽疾也治好了,其中有裴村王铁女、王守梦的母亲。医生是县医院的李献文、胡全月夫妻俩,他们都是县医院最好的医生,对我们也很好,每次到卫生室,都会给我们几片薄荷片。
我们在山上住了半个月,不演出时,也和干部们一起学习劳动。学习就是在会上,一个人读读报纸、文件,大家一起讨论。也有人在会上做斗私批修,检讨自己的非无产阶级思想。
除了学习,他们也做些力所能及的劳动。那时,正在山坳处修一小水库,人来人往的运土,也有几个人用绳子拉起木墩,拋向空中,用力砸向地面,夯实土层。到处热热闹闹,没人督促,人们都自觉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干校没有围墙,大家也很自由,休息时间,就悠闲地到处走走转转。大家都是乐呵呵的,不像后来有人说的苦哈哈的“劳改牛棚”。
他们也种庄稼,也种一些豆角、窝瓜等蔬菜,自己吃。我们也在山上种了萝卜,秋天上山收时,尽管收成不是太好,我们也很高兴。
党的九大以后,通过清理阶级队伍、整党建党、"一打三反"、斗批改等一系列政治运动,嵩县风清气正,干部群众意气风发,正要大干快上之时,1971年,“王新路线”笼罩了嵩县。河南省军区第二政委王新对文革恨之入骨,亲自窜到嵩县,骂嵩县革命委员会常委是“什么长尾短尾!”县革委会主任、共产党嵩县核心小组组长姬庆厚和革委会副主任乔良宏被撵出嵩县,文革势力被压制,形势又一片混乱。
1973年,党中央把王新定性为林彪死党,姬庆厚第二次返回嵩县,着手治理嵩县的乱像。“储存在”五七干校的学员,也根据表现和需要,陆续调回,充实到各类各级生产指挥部。一方面继续斗私批修、学习改造,一方面发挥他们的组织指挥能力,参与生产建设。嵩县大桥建设工地指挥部就有七八十人。他们中间,有的任指挥长,如县生产指挥部副指挥长、嵩县大桥指挥部指挥长闫侠东(文革势力,日记:王新路线时期,压力很大),王正宣(反文革势力),栗子坪电站指挥部副指挥长李振民(反文革势力,1974年标语“李振民是嵩县王新路线的死党!”南街大队群众送往工地的大字报,被姬庆厚截回。并规定,以后再有大字报,直接送县革委会。对闫侠东和李振民,我是很尊敬的),吴村大桥指挥部指挥长范春(反文革势力)……但在工农兵是社会的主体、社会的主人翁、当家做主的十年文革时期,干部们一样也要接受群众监督、批评甚至批判,改造资产阶级思想。
1976年10月,嵩县五七大学财会班从商业、医药、粮食、税务、供销系统招收四十三名学员,卢平记是学员之一。学习内容有:财会业务,时事政治,两条路线斗争史,毛泽东选集,学后都写出了学习笔记和心得体会。12月,到西岩山五七干校参加为期半月的劳动锻炼,修梯田、修水坝、修路,植树等。干校立有伙房。这时,干校的茅草房已经不在,代之的是一二十间砖柱土瓦房,但仍然没有院子。
半个月后他们下山,成为嵩县五七干校最后一批学员。此后几十年,他们都是县直单位的财务骨干,有的还担任了领导职务。
1976年9月9日,毛主席逝世。1977年,形势开始反转。1979年2月17日,国务院发出了《关于停办“五七”干校有关问题的通知》后,全国五七干校停办。至于干部们是不是还在改造思想,已经不知道了,只是很少再看到他们参加劳动。
文革结束后,文革势力遭受彻底挫败。改革开放后说毛主席错了,王新不是林彪死党,又给王新平反。反文革势力又掌控了嵩县局势,没有改造好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如置邮传命,死灰复燃,开始侵蚀刚刚形成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习惯”。工农兵逐步被淡化,工农联盟形同解体,工人、农民逐渐成为弱势群体。嵩县的社会风气日渐腐败,工农业生产也日渐颓废。再后来,新的产业开始兴起……
2025年7月5日 星期六
附:干部学校与战犯管理所
毛主席在青年时期就立志“改造中国与世界”,他做到了。但对人思想的改造,却没有如他所愿:
还在解放战争进行期间,随着被捕的国民党将领越来越多,毛主席就提议并决定,在全国各地成立战犯管理所,把大大小小的战争罪犯集中管理起来,采用历史上不曾有过的办法,不审不判,一个不杀,从思想上根本改变他们的人性。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国民党的将级军官,他们互称同学,统称学员,享受着比管理人员还高的生活待遇,一面学习,改造思想;一面劳动,锻炼身体。
最初,他们依然坚持自己的反动立场,对管理人员各种刁难,拒绝改造。管理人员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在关心他们生活学习,治好他们身体上的陈疴顽疾的同时,按政策,在思想上对他们进行严肃艰难的改造,终使他们主动交待自己了的罪行,并集体给毛主席写信,感谢毛主席对他们的再造之恩。十年后,他们陆续获得特赦,成为了社会主义的新人,主动为社会、为人民服务。
此前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主席就对全党提出了两个务必,希望大家不要在不拿枪的敌人糖弹进攻面前败下阵来。建国几年时间,不健康的风气就开始抬头,毛主席苦口婆心地对他们进行规劝。
但在战争年代,他们谁不听主席的就是死路一条。如今高高在上,听话就要放弃特权,很辛苦,很难受;不听,反而可以轻松地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很享受。
所以,部分干部(特别是省部级以上的),与部分大知识分子把持中枢,不接地气,自以为是,一唱一和,欺上瞒下,另搞一套。逐渐形成了一个与工人农民尖锐对立的官僚主义者阶级,与毛主席和地县以下干部及人民群众渐行渐远。1962年开始,矛盾冲突一次比一次激烈,直至限制毛主席开会、讲话,逼得毛主席不得不发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批判他们的非无产阶级思想,以促使他们继续为人民服务。
1969年,由革命干部和革命群众率先发起的“五七干校”迅速风行全国。与功德林管理所的学员相比,“五七干校”学员们有更大的自由和空间,让他们在可知可控的范围内,学习改造思想,劳动锻炼身体。结果是,国民党的学员由鬼变成了人,对毛主席感激不尽;而党内干部及知识分子的一部分学员仍然恶习不改,一步步由人变鬼。毛主席在时,在无产阶级专政下,他们“匿怨而友其人”,衔怨怀恨,且夹着尾巴写检查。在毛主席去世后,他们不但不承认自己的缺点错误,“五七干校”也成了毛主席“迫害他们的罪证”。他们公然翻案,变本加厉,极尽构陷、污蔑、谩骂之能事,虚无历史,污毛去毛,败坏党的威信。把初步风清气正的社会搞的乌烟瘴气,道德水准跌入最低谷。
可见,对于毛主席来说,改造人性(思想、世界观)要比改造中国、改造世界还难,尤其是对曾经的“同路人”、所谓的“胜利者”的改造,尤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