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评戈尔巴乔夫离世:不应过分高估个别叛徒的力量
戈尔巴乔夫的离世,很多人欢欣鼓舞,认为这是一个共产主义事业叛徒的末日。很显然,戈氏肯定属于共产党叛徒无疑,但是,夸大他个人对于苏联结局的决定性作用,则遮蔽了阶级分化规则的作用和相关事实与逻辑。社会主义事业的叛徒,只是体现了社会分化规则的某些方面和特征,但还不是社会分化规则本身,社会主义事业需要有觉悟的人民力量去支撑,经受住这一规则的销蚀作用。
应该说,苏联变修的下坡路,在斯大林时期就出现了苗头,而自居聪明人的赫鲁晓夫,则竭尽全力地以资产阶级法权这样一种源自对立面的想象力,去强化和扭曲公有制社会的官民矛盾,发展内在的否定性力量和趋势,然后,还以改革的大义之名,去阻断一切纠错机制。从那时起,苏共主流官场和学界就没有表现出起码的批判和分析能力,在这种“跟着走”成为潮流之后,苏共和苏联就不可能有第二种结局。
中苏论战时期,不过是有限度地揭示了苏共主流派,其在制度修复与维护方面,想象力的极度贫乏与倒置的“一边倒”偏差——其种种改革设计都不超过以资本主义的“长处”来修复自己的短处。在这样的扭曲想象力中间,经济基础内部或者生产关系内部,就不断地以资本社会私人领域的规则,去强化管理权及其对劳动者的工具化改造和控制,这当然解决不了公有制社会的内在矛盾和发展动力问题,对外则无从抵御批判资本主义及其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扩张趋势。
而戈尔巴乔夫不过是为苏共主流官场所淘洗、浸润的一个“成功的职业生涯经营者”罢了——在与同侪的职场竞争中间最后脱颖而出,当上了一把手。戈氏自己丝毫都没有任何新的想象力和能力,同时,站在高位上,发言权瞬时暴增,且被一帮子职业马屁精包围——任何一把手的妄言都能够被包装为理论创新且可能改变世界,受此局限,戈氏自己也很难认清楚自己的哈数了,结果塑造了一种澹于狂想的妄人人格——总想要以大言欺天并幻想由此成就伟业,他开启的趋势能不能解决现实社会的问题,最终会滑到哪里去,他自己并没有能力预作判断。
苏联最后的结果,说白了,是苏共主流派基于“阶级本能”的无知和私心帮助塑造的长期趋势,官场在公有制社会中间作为一个特权阶级,本能地对立于人民群众的政治主体性和领导权诉求,同时对于资本社会权力与资本的个人化集中趋势有着本能的好感,不管是否存在着具有远见卓识的叛徒领袖——都不会改变那个符合阶级分化规则的“本能选择趋势”,也正因为如此,苏共整体对于资产阶级法权就没有能力展开分析和批判,同时对于劳动群众的政治领导权还有本能的抵触,其合力作用,必然就指向那个赫鲁晓夫的选择,也由此内在地决定了苏东波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