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 | 俄乌冲突背后的暗线战：能源霸权到底握在谁手里？

　　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除了战场上的激烈争夺，其实还有另一个暗线战场，那就是美西方国家和俄罗斯——这个全球最大的能源输出国，他们到底谁来主导国际能源市场？由谁来掌握至关重要的国际能源定价权？谁又能从能源贸易中获得最多的利润？

　　本来，自俄乌战争伊始，美国在战略上明显占据“上峰”，它在与欧洲盟友密谋之后，启动了一系列对俄金融和经济制裁，妄图第一时间用排山倒海的“制裁打击”吓倒普京政治集团，逼迫后者做出妥协让步。

　　依照欧美的如意算盘，只要把俄罗斯的能源出口通道全部卡死，莫斯科当局就要举起白旗投降了。然而，西方显然小瞧了普京集团的政治智慧，错估了俄罗斯维护国家利益的坚定意志。他们没想到，俄罗斯很快甩出了“卢布结算令”，以“壮士断腕”的钢铁决心，硬生生顶住了欧美的金融封锁，不仅稳住了股市和汇市，而且还稳住了能源出口利润，实现了国家财政的收支盈余。

　　同时，俄方还巧用平价能源手段，配合灵活的外贸策略，打开了向印度、东盟等新兴经济体出口更多能源产品的交易通道，规避了与欧洲国家之间的能源出口风险。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讲，普京政府在俄乌冲突初期的表现可圈可点，俄罗斯在能源战、汇率战、金融战和经济战战场上的“战果”大大超出了预期，极大地支撑了俄军在战场上的军事斗争。

　　眼看自己的“制俄”美梦破灭，西方七国随即又开始酝酿对俄能源贸易的“第二波打击行动”。这次，以美国财长耶伦提出的“反佩克计划”为基础，美国企图通过游说主要西方发达经济体，组成能源进口联盟，依托买方施加市场影响，用超常规手段强行压低国际能源出口价格，以便以限价让俄罗斯能源出口无利润可赚。

　　为了实现“限价控价”目标，美国不得不扩大此次限价行动的动员规模，拜登团队马不停蹄地在欧洲和中东地区来回穿梭，希望寻求以沙特为首的欧佩克国家支持。然而事与愿违，欧佩克国家对美国的虎狼之词深感不安，对美国主导国际能源价格的后果普遍感到忧虑。拜登对沙特王储萨勒曼的威逼利诱，反而引发了海湾产油国“唇亡齿寒”的担心。

　　结果，沙特方面不仅没有配合美国狙击俄罗斯能源产业，反而带领欧佩克国家和其他主要产油国“造了美国的反”。以沙特为首的世界主要产油国非但不增产，反而宣布自11月开始每天减产200万桶。

　　沙特用实际行动告诉美国，美方在中东肆意妄为，吆三喝四，甚至一呼百应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沙特带头对美国翻脸，不仅因为沙特一定要强行护住自己在国际石油贸易上的定价权，同时也要保护产油国的集体利益，更加重要的是，中东国家“苦美久矣”，这次限价事件引发的地缘震动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另一方面，如果不是美国刚愎自用，在能源价格问题上弄巧成拙，也许当前国际能源市场上也不会出现如此尖锐的买卖双方矛盾。所以我认为，现在的国际能源市场正呈现一种极不正常的、且被过度错误干预后的混乱态势。而且当前国际能源市场呈现的现状，恰恰与美国人的最终目标背道而驰。拜登政府最近不得不释放1500万桶战略石油储备，企图阻止能源价格过度上涨，结果1500万桶石油“还不够美国用一天”的，市场反应极为冷淡。美国人现在不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还“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收拾残局，更不知道如何与曾经的中东盟友们相处。

　　总体上来说，这次能源价格攻防战让美国品尝了自身实力下降的苦果，同时美国长期在国际社会上失信于人，早已信誉扫地。其横征暴敛、蛮横无理的处世之道，也早被世人所不齿。全世界已经不相信今天的美国凭一股子霸权主义的虎劲、蛮劲和狠劲，就真能把国际油价强行摁在60美元以下，更不可能相信美国号召全球限价的花言巧语和阴谋诡计。

　　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以国际能源市场的定价权和利润争夺为核心的暗战，甚至比俄乌双方的地面争夺还要激烈残酷。当前，美国和其仆从盟友在多轮较量中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所引发的地缘政治“多米诺骨牌”对未来国际局势的影响，会越来越大。总之，当前围绕俄乌冲突的各方博弈才刚刚开始，美国如果在霸权主义这条路上继续执迷不悟，等待他的必定是凛冬将至。

　　【文/司马平邦，红歌会网专栏学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司马平邦”，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