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长峰锋从何出?
请先研究截图,三甲没问题,名医没问题,三甲名医朋友圈也没有问题。
但刚出事儿的这家医院,跟三甲名医朋友圈挂起钩来,有能量实现某种特殊的便利,可能是一个值得重视深入探讨仔细厘清的问题。
关于这次事故,国务院直接督办,相信调查组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相信调查组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现在急于勾连其他似无必要,一切结论应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之上。
医疗产业化在中国,前有仇和式狂飙突进(此人已被抓了),后有某某系广泛渗透(现在他们尽一切努力打磨掉旧日的痕迹),更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跨国药企在在中国地毯式推进。
许多层级许多地方医患关系变成了事实上的买卖关系,这买卖越做越大,利润越来越丰厚,弄得很多医院看见人就想到钱,心肝脾肺肾大小问题都有初始价码和彻底套牢之后不断升值的价域,导医小姐从开始就让你进入了一个迷魂阵,病人犹如迷魂阵当中的小白鼠,在别人的殷切指点和提示下,一步一步地把全身的口袋掏干净,请注意,这绝不是最坏的结果。
这家医院有没有这类问题?我们不知道。
但我们知道,这家医院不是这家医院,而是这类医院,这类医院和医疗产业化的关系非常密切。我做过一些关于医疗产业化的节目,因此遭到一些利益集团的特别忌恨,我理解他们,但不后悔。
有一个假定,如果,中国能够创造条件实现免费医疗,这类医院可能就没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利润空间小了,他们是不是干这件事儿那就另说了。
有人说司马南谈免费医疗,是超越了初级阶段,是在挑唆社会矛盾,制造阶级对立,我当然不能认这个账。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这个历史阶段一直不能实现免费医疗,从来没有见到我们党的文件或权威人士在这个问题上给出肯定的回答,这是个具体的问题,至少是可以讨论的。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说法,你可以指出我的错误,但请以一个平等的身份来讨论问题,而不是一个帽子把我摁下去,一根棍子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我们家门口有一个公共厕所,你把我摁到公共厕所里淹死,问题依然存在。
社会主义无论是在什么阶段,核心是人民的利益,人民的根本诉求就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努力奋斗的目标。这个大前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对吗?
有些人害怕免费医疗让他自己的特别优越的医疗环境和条件受限,这种担心大可不必,免费医疗是一个底线基准线及格线,老百姓享受免费医疗,你有钱,你有格,你依然可以到长峰医院去加盟名医三甲朋友圈,老百姓享受免费医疗不碍您的事儿,不破坏您的幸福美好生活。退一步说,在您的蛋糕奶酪不被触动的情况之下,百姓享受免费医疗,是不是可以谈了?
在中国何时实现免费医疗,当然有一个过程。有一个过程与免费医疗在中国没有可行性,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问题,切不可混为一谈。北大专业研究医疗产业化问题的李玲教授说,她我坚信中国未来一定是免费医疗,加一棒,我亦深信不疑。
医疗这个东西具有特殊性,门槛太高,专业性太强,信息严重不对称,性命攸关啊。挂了您的号,上了您的道儿,一切就得听您的,传统文化中对郎中的崇高赞誉,咱就不讲了,最低限度你不能把病人当成挣钱的工具,不能把人当作工具,不能把人当作一个活儿,不能把提供医疗服务当成一个纯粹的买卖关系,医院和病人之间不能体现为一种直接的利益关系。
相信在中国医疗制度改革过程当中,我们的制度设计本身会越来越人性化,越来越符合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长峰医院亦应在这个过程中汲取教训成长进步。已经被抓起来那几个人,该怎么治罪就怎么治罪,这是法治应有的刚性要求,准备替他们求情的人想一想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
【文/司马南,独立学者,知名社会评论家,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原载微信公众号“司马南频道”,授权红歌会网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