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人民日报没提罗刹国,我做点补充!
今天的人民日报强调要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文艺创新重要源泉,旁征博引,举了很多例子,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了刀郎那火遍全世界的罗刹国。
人民日报今天的署名文章,开篇就表扬长安三万里,说大江奔流,说百鸟翔集,说诗人放声吟唱,说唐人的诗歌响彻云霄。动画电影《长安三万里》片尾,李白历经坎坷终见曙光,观众为之感慨、为之舒怀。创作者用酣畅的视听叙事展现大唐气象,也让人们熟知的这些唐诗意境一新。
然后人民日报又举例表扬《西游记之大圣归来》,说这部片子是横空出世,被称为“国漫之光”,再后来举的例子就更具体了,《哪吒之魔童降世》创造单片超50亿元票房、1.4亿人次观影的盛况,也被人民日报拿来高兴了一番。
本以为人民日报一定会表扬刀郎的这部最新的作品,人民日报似乎具体的例子已经举完了,开始论述抽象的啊问题:
10年来,我国动画电影票房前20部作品中,9部取材自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些燃情的“国风动画”,以当代审美激活文化基因,用数字技术呈现瑰丽想象,探索中国风格,追求中国气派,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新讲述的一个缩影。
不只是动画,也不只是电影。近年来,我国文艺领域“国潮”涌动、“国风”劲刮。舞台上,《唐宫夜宴》《只此青绿》《五星出东方》,“国宝文物”翩然起舞;荧屏上,《中国诗词大会》《经典咏流传》《斯文江南》,典籍文字气韵生动;北京冬奥会开幕式上,二十四节气倒计时展示华夏独特时间观,“燕山雪花大如席”以浪漫想象穿越时空,徐徐打开的“中国门”迎纳四海宾朋……
国风国潮牵动的,不仅是器物、人物和故事,更是审美、情感和认同;它所体现的,不仅是赓续文脉、续写辉煌的文化自觉,更是坚定的文化自信。
一篇好的文章,首先要有宏大的叙事,站位要高,要在时代的高位点上审时度势,其次是有中国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具体的例证。人民日报的这篇署名文章显然做到了这一点,唯一的缺憾是,刀郎的这首歌所创造出来的文化传播上的奇迹,竟没有被提到。
但有些论述很显然符合刀郎新作品成功的艺术创作规律。人民日报说,5000多年未曾中断的中华文明,为新的文化创造提供丰沛源泉,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为推动文艺高质量发展提供源源动力。
如若刀郎闭门造车,不理不睬蒲松龄,如果蒲松龄的极具讽刺性的古典小说当中,没有这么一个罗刹国,如果那个叫马骥的故事主人公没有在罗刹国遭遇那么玄幻的境遇,如果现实生活当中没有那么多黑白颠倒的,人民群众极度不满意的,未曾开言先转腚一类丑陋现象,刀郎的作品就没有火起来的心理依据、社会依据、历史依据。
中华民族是崇尚历史信仰的民族,古代中国人与现代中国人的关系是什么?是基因传递一脉相承,是天地正气吾道一以贯之,是揪着脑袋离不开地球,是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染上中国味儿,故此,传承第一,创新第二,学古不泥古、破法不悖法,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必成为文艺创新的重要源泉。
在今天很多人提笔忘字,更多的人没有机会阅读古代作品的当下,我们的文艺创作者从古老的文化当中盛来一瓢水,那便是甘洌的沁人心脾的清泉。刀郎的例子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人民日报署名文章举出的那些成功的文艺作品也说明了这一点。
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形势是,国史只有200余年的强国藐视我们的文化,要取消我们的存在,要剥夺我们追求幸福的权利,要阻止我们实现现代化的步伐,要把我们格式化到他们的所谓普世价值的轨道上去,事实上就是让中国人永远处在低端的生产链上,接受他们的精神奴役和经济盘剥。那海盗出身的,不容许“异教徒”存在的,种族歧视为核心的嗜血劣根性,无论你咋样洗也洗不干净,那就是个脏东西。
比之中国人所奉行的人类共同体意识,比之中国人所奉行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世界大同的文化理念,比之中国人的敦厚善良,那些黄泥地上蝇营狗苟之徒,经常颠倒是非,美丑不分,黑白不分,马户爱听那又鸟的曲,三更的草鸡打鸣当司晨。
与俄罗斯比起来,中国在今天的世界中,并非是要推翻美国主导的世界体系,恰恰相反美国人所主张的全球化,自由贸易,中国人是积极的践行者,并在这个过程当中为全球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力量为全球之最。现在是美国人自己要缩回去小院儿高墙,反对全球化,带头拉帮结伙,不惜损害全人类的利益。
跟美国人讲道理,美国人根本就不听,那我们就唱吧。音乐有的时候是能够感染人的。
当年共产党和国民党对决的时候,国民党的力量比共产党强大不知道多少倍,因此他们要在三个月之内消灭共军,解决全国共军占领地区问题并非吹牛,仅从力量比拼上来说,他们确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是人心所向,战争之伟力存在于人民群众之中,这一点老蒋陈诚都估计错了。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人民政府爱人民的,
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哪,
呀呼嘿嘿一呼呀嘿……
千万别小瞧这个呀呼嘿嘿哟嘿呀嘿,说的是啥呀?
说的是老百姓的人心向背啊,说的是老百姓右脚投票到底选择谁,说的是谁被老百姓擎在头顶。
坐在关键岗位关键椅子上,硕大的屁股比较沉的朋友,应该很好地研究一下刀郎的罗刹国为什么那么受欢迎?为什么具有那么广谱的适应性?为什么被改编成了几乎所有的剧种曲种,乃至所有的文艺形式?为什么没有年龄界限,受到了男女老少几乎所有受众的热烈欢迎?为什么不胫而走溜达出国门儿,受到洋人的欢迎,上升到了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意境?
当然有艺术,当然有技巧,当然有技术层面的东西,当然有10年一剑的磨砺,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谁赢得了人心,谁就赢得了天下,谁就赢得了江山,江山的核心密码在人心向背。
罗刹国是一国,这个颠倒黑白的国,不应当存在,所有的痛恨谩骂,讥讽,嘲笑,都是因为黑白颠倒,人们渴望朴素正义,人们追求共同善,人民心里那杆秤比三纳米制程更精准。
刀郎的刀砍向了谁,砍伤的,割破皮儿的,蹭凸撸皮儿的,刮破了一角衣服凌乱样子狼狈的,不论承认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尴尬的对象,人民群众都给丫一大哄。
小心翼翼规避着老百姓的注意力,假装探讨高深的艺术规律,不是不可以,没多大劲就是了。
【2023年9月15日晚写于三亚仙人居酒店】
【文/司马南,独立学者,知名社会评论家,红歌会网专栏学者。原载昆仑策网,授权红歌会网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