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在祖国统一问题上,要有“家祭无忘告乃翁”的精神
热爱中国传统的诗词歌赋、敬仰历史长河中这个领域的大家名家,这是许多中国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情结。笔者也是这样,虽然时时都在罹受现代生活潮水般的冲激,但只要捧读自己所钟爱的古典诗词作品,每每都心魂俱醉,沉湎其中,物我两忘…因此,中国历史上诸多文学大家大都是本人所崇拜敬仰的楷模,譬如屈原、杜甫、王安石、元好问等,而著名的文学家陆游也是其中的一位。
放翁老人打动人心的故事很多,比较突出的有两点:
一是其个人缠绵悱恻的情感故事
陆游和唐婉二人凄美的爱情故事脍炙人口,但人们往往更多地关注他们之间的沈园之会,关注由此会而派生出来的那几首著名词句。但笔者以为,真正令人心中悱恻的不在于此,而在于陆游历经岁月沧桑之后的感情沉淀。唐婉同陆游沈园会后不久就辞别人世,而陆游则又风风雨雨地度过了四十年。在长达四十多年的漫漫人生之路上,陆游遭遇了无数的人和事,经历了几起几落的宦海沉浮,但不管多少风雨,都没能磨蚀陆游镌刻在内心的情感,以至于越是到人生暮年,他越怀念自己的青春爱侣,这个时候陆游的感情才真的沉醇绵厚、感人至深,读之往往令人泪目而不能自己。譬如,在年过六十之后,陆游多次写诗怀念唐婉,他想起当年唐婉曾采摘菊花给他做过枕头,他们之间曾经以菊花为题做诗唱和,于是他也再次采摘一些菊花做枕,并赋诗云“少日曾题菊枕诗,蠹编残简锁蛛丝。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那一刻陆游仿佛穿越时空,宛若回到了当年。回忆的沉醉之后,接下来就是无尽的思念,于是他又说,“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闷幽香。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四十三年的岁月流逝,也没有磨平陆游对唐婉的思念,相反却更加深沉炽热。等人生过了八十岁之后,陆游知道自己也时日无多、行将入土,于是他再一次来到沈园,寻觅当年的遗踪旧迹,深情凭吊,为此赋诗二首:其一,“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其二,“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这个地方她来过,现在他又来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泫然欲滴同泉下的人进行灵魂的对话,环顾四周已经不能吹绵之柳,实实是“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二是他那种强烈的家国情怀
感情如此丰富的陆游并没有沉溺在个人的爱恨情仇中不能自拔,相反,他始终以国家民族的兴亡为己任,为此进行不懈的奋斗,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屡经汉帝烧余栈,曾宿唐家雪外城”,青壮年时光大都奔波在为国为民的路上,苦心孤诣地为收复中原、实现国家统一献计献策、出工出力。但是,陆游在仕途上却很不得意,在势力强大的“主和派”面前,陆游等“主战派”相当孤立,根本得不到官场主流的接纳与认可,始终居于当时政坛的边缘与末流。在这样的条件背景下,他当然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惊人的业绩,而只能是“塞上长城空自诩”。但他并未因此灰心丧气,更没有就此退守田园自得其乐甘做一个田舍翁,而是为此而百折不挠、矢志不移,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立场观点,抓住一切机会建言建策、奔走呼号。他是如此渴望恢复中原,以至于不惜以犯忌的诗句怒骂当时的政治生态,形象地描绘“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的偏安颓废现象,强烈谴责朝廷所谓的“议和”,指斥“将军不战空临边”那种摆样子、做假戏的荒唐闹剧,从而表现出强烈的“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政治责任感与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