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金靴:毛泽东终归不一样
1945年4月,《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后没两年,延安的文艺工作者排出了歌剧《白毛女》,随后在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前一天,《白毛女》在中央党校礼堂首演,泪水和着掌声,叹息伴着喝彩。
当台上的大春牵着喜儿的手走出漫长阴暗的山洞,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来了,悠远的合唱仿佛从历史深处响起,全场震动、全场欢呼:
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
太阳,太阳!光芒万丈,万丈光芒。
上下几千年,受苦又受难,如今盼到出了太阳!
太阳就是毛泽东!太阳就是共产党!
但毛主席在台下却说:
不,不。太阳,是人民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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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桥曾经有过回忆:
随着主席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高,中央出于安全的考虑,对他的行动也就越来越限制。
如果我说一句“主席越到晚年,他的人身自由就越少”这样的话,许多人也许会不相信,可事实上就是这样。
这种现象,从主席进北京城后以及以后的几十年间越来越严重。
过去在延安、在西柏坡时,只要主席愿意,他就可以带着身边的一个卫士,或者一个秘书,想到哪儿就到哪儿。那时,社会环境正像歌里唱的那样:“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虽然我们当时面临的是蒋介石的几百万猖狂的反动军队,但主席的安全却十分保险。
那时,人民和主席之间无任何距离,他可以穿着布鞋、挽起袖子,同老农一起捏粪团、掏泥块,乡亲们也可以提起篮子给主席送红枣和小米,亲热得很哪。
可是,当他在天安门城楼上一声“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他的双脚迈进中南海那高高的红围墙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主席本人从来没有提出过怎样地加强他行动安全的建议,也没有这方面的表示,所有后来对他实行的警卫规定都是中央定的。
主席有一次见不到群众,气的对我说:“银桥,你是最了解我的,老不让我接触群众,是不行的嘛!”
他只能在我面前发几句牢骚,希望得到我这个卫士长的一点同情。每逢这时,我便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听他诉说,也不去打断他的话。
我只有一个想法:让他出出心头气,这样也许会好受些。
虽然我内心极为理解和同情他,可我行动上也必须站在中央的纪律一边……
“主席,请坐下,我给您梳梳头。”这是当时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梳头能平静一个人的情绪。
多么可怜的毛泽东啊!我当时梳着梳着,不止一次地滴下了眼泪。
"银桥,你怎么啦?”
“主席,我要是能替您分担点事该有多好啊!”有一次,我说着竟“哇”地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