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父辈足迹重走长征路,自驾行46天全纪录第11天

2021-06-23
作者: 茶杯 来源: 红歌会网

  2015年9月22日第十一天遵义—桐梓—娄山关—习水县

  我们在遵义停留休息了一天两晚,今天(9月22日)又开始踏上自驾长征路的新征途。按出行前的路书全行程安排,共计需约45—50天左右,今天是出发后的第十一天,只是走了全程的五分之一多,“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后面的行程还远着呢!

  今天的行程计划是先寻访娄山关,然后去习水县。上午九点从遵义出发时就下起了雨,预示着今天的行程不会很顺利。果不然,我们本应从遵义北上高速,因遵义市内道路改造,到处都是单行道,弄得导航仪都不知咋办是好,引导我们在市内左右瞎转,绕几圈后又回到原点,经多次问寻路人,一小时后才终于出了市区,北辙南辕地从遵义南上了高速,好不容易上了正道又遇高速发生车辆事故,路上的车堵成了长龙。

  娄山关位于遵义北面,在遵义和桐梓县城之间,距遵义约70公里。我们把导航仪直接设定到娄山关镇。我们按常理推论,娄山关红色景点一定是在娄山关镇内的什么地方。当我们到达娄山关镇时,才知道娄山关镇所在地原来就是桐梓县城,我们已经走过了头,与我们要寻访的娄山关旧址还相距很远,必须在遵义到桐梓的途中的石坎下高速转到S320省道上去才能到达娄山关原址,走得根本不是一条路,于是我们只好掉回头再重走。看来到陌生之地,必须得做足了功课,否则说不定就整出个什么妖蛾子,让你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白做无用功。

  顺着S210省道一进入娄山关地界就是盘旋向上的盘山道,并且遇上了大雾,今天出发以来的不顺,让我们行车不得不格外谨慎小心。

  驾车爬到山路的最高处,即是娄山关,进入景区后,但见有景区提示,路边有一面毛泽东的手书诗词纪念墙,其实这就是娄山关所在,但因有雾,加上娄山关的标志提示不明显,我们没太注意,一口气顺山路冲下山坡,下到半山底发现不对,问当地开店的百姓,才知又走过了头,只好倒回去再上山。

  娄山关又名“娄关”,“太平关”,位于遵义和桐梓之间,是川黔两省间的交通要道,有“黔北第一雄关”之美称,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中央红军曾于1935年1月和2月两度攻占遵义城和娄山关,首占遵义和娄山关,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二渡赤水后再占遵义和娄山关,红军消灭国民党中央军吴奇伟两个师和击溃贵州军阀王家烈八个团,缴获了大批物资和弹药(尤其是红军急需补充的尖头子弹),取得了红军长征出发以来的最大胜利。

  毛泽东为此兴奋地写下了《忆秦娥·娄山关》一词:“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在遵义战役(娄山关)中,有许多红军指战员英勇牺牲和负伤,其中红三军团参谋长邓萍同志在二占遵义时,在凤凰山脚查看攻城路线,不幸被拱安关上守敌冷枪击中头部牺牲,时年27岁。他是在长征途中牺牲的红军最高军事指挥员。新中国成立后,遵义人民政府找到邓萍烈士的遗骸,迁葬在碧水环绕的遵义凤凰山上。

  邓萍同志的牺牲,让时任红三军团军团长的彭德怀极为悲痛,邓萍与彭德怀合作共事七年,彼此结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1966年彭德怀任三线建设副总指挥,因工作视察路过四川宜宾富顺县境内时,突然急令停车,下车眺望,只见沱江蜿蜒流淌,帆影点点;丘陵起伏绵延,一片碧绿,不由得感慨:“真是地灵人杰啊!难怪英才辈出。三十多年前,我有一位亲密战友邓萍就是这里的人。可惜他早已在长征途中牺牲了!”说罢,神情凝重,沉默良久。

  红三军团十二团政委钟赤兵,在首占遵义娄山关的战斗中,右腿被敌炮弹击中负重伤,为保全生命而被迫截肢。毛泽东同志说:“应该在娄山关立个石碑,写上‘钟赤兵在此失腿一只’。”此后,钟赤兵用一条腿走完了长征,抗战期间赴苏联学习和治腿,回国后参加了解放战争。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1975年病逝。

  在遵义会议之后,因湘江战役而大量减员的红军进行了整编,精简机关人员,充实一线部队。此时,父亲从红一师供给部调到一师二团团部通讯排工作,参加了二打娄山关的战斗。1975年8月10日他曾写过回忆二占娄山关时的战斗片断,现抄录如下:

  “记得二打贵州遵义的娄山关时,开始部队已在前往打贵阳的路上,已到达离贵阳只有四十里的地方,后来上级突然来命令说不打贵阳了,要部队向后转,回头再打遵义的娄山关,而且向后转的时候,走得非常急而快,一天一夜赶了一百多里路。行军路线的迅速改变,使战士们的思想情绪受到了影响。

  当部队赶到娄山关山脚下时,前面的部队已同贵州军阀王家烈的军队打响了,为了鼓励干部战士克服疲劳,勇往直前,上级决定,在娄山关半山腰搭建了一个临时宣传棚,宣传队打着锣鼓敲着板说:“同志们,跑步上,娄山关,枪响了,王家烈,两支枪(注:一支铁枪,一支鸦片烟枪),跑慢了,捉不到俘虏缴不到枪。”

  这样一鼓动,我们的精神就来了,脚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一个跑步就冲上去了,消灭了敌人八个团,取得了娄山关战斗的胜利。这说明了有力的宣传鼓动工作可以鼓舞士气,为取得战斗胜利发挥重要的作用。”

  红军在贵州遵义休整期间,除了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也做了许多群众工作,“既是宣传队,又是播种机”。陈云同志1935年化名“廉臣”出版的记述红军长征的《随军西行漫记》中就描写了红军进占遵义后遇到一个女学生李小侠的故事:“赤(红)军想尽方法鼓动青年学子,由此亦可见赤军对于青年学子之注意焉。尤有一事可记者:当赤军在遵义成立革命委员会时,有一女学生名李小侠者,年约二十,同情赤军,在大会上演讲,后被举为革命委员之一,为当地学生中之长于交际者。当赤军退出遵义时,李小侠亦随赤军而去。闻黔军进入遵义以后,李小侠之家属有七十岁之祖母,并有父母及一弟,均为王家烈氏枪杀。待赤军二进遵义城时,李小侠已不能再见其全家矣。因此李小侠活动益积极。后闻赤军逼近贵阳时,李曾单身混入贵阳城中进行密谋。以后此黔北女将不知还在否?”

  解放后经组织查实,当年李小侠在红军二占遵义前潜回遵义城收集敌军情报,在红军离开遵义后,李参加了黔北游击队,随后以教书为掩护继续为党工作,其后与党失去联系,直至全国解放新中国成立后,李小侠才又重新与党组织取得联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为她落实了政策,把她安排到遵义市政协当常委,驻会,安度晚年。作家叶永烈曾于1991年5月26日在遵义采访过李小侠,那时她已是一白发苍苍的老妪了……

  父亲在1960年3月4日所写“对过去参加革命的一点回忆”中也记述了红军长征到达贵州遵义后的情况:

  “我们进入贵州后,首先就占领了黎平县,然后将黔东一带的锦屏、天柱、剑河、施秉、黄平、余庆等六七个县城都占领了,随后又强渡乌江占领湄潭,后又攻占黔北重镇遵义和桐梓。这是我们自江西出发突围以来占领县城最多的时期。

  我们自湖南苗区出发到占领遵义和桐梓共一个多月,一路都还算顺利,没有受到大的拦阻,只是在过乌江和占领遵义、桐梓时,同贵州军阀王家烈、犹国材、侯之担的军队打了几仗。王、犹、侯的军队装备很差,战斗力也弱,人们称贵州的这三支军队是“双枪兵”,即每人一杆铁枪,一杆鸦片烟枪,打起仗来一发烟瘾根本无法作战。我军一发起攻击,敌人就全线溃退,很快我军先头部队就进到了桐梓松坝一带,离贵州省会贵阳只有四十华里。

  由于我们放弃了在湖南同二方面军会合的计划,暂时摆脱了敌人的前堵后追,赢得了休整时间。因此我们得以在遵义、桐梓住了十三天,对中国革命有重大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就是利用这个短暂的休整时期召开的。中央召开遵义会议期间,我们部队就四面撒开来,在遵义、桐梓一带开展打土豪筹款、扩军、做群众工作,以及建立革命委员会红色政权等工作。

  在这一段时期里,我从师供给部抽调出来帮助师政治部政务处工作(当时的政务处长是张国华),与他们在一起每天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当收容队,收容掉队的伤病员。我们的任务是替伤病员背枪、背背包,伴随搀扶着他们向前走,努力跟上部队。因为自湘江战役后,部队减员很大,此时多一个战士就多一份战斗力,多一个革命的种子,因此每一个红军战士对部队来说都是非常宝贵的。

  贵州的群众被贵州军阀压迫剥削得很苦,我们进入贵州后,看到许多群众站在路旁观看红军,很多人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裤穿。我们进入贵州正是农历十二月的时候,天气很冷,但许多老百姓穿的衣裤破烂不堪,上身下身都露出肉来,连十几岁的姑娘也是这样。因此,贵州群众对红军非常拥护,我们到遵义时群众鸣放鞭炮夹道欢迎,并写了许多欢迎红军的标语。

  贵州的群众与我们路过的其他省的群众有几个不同的特点:

  (一)我们的宣传队每到一个地方,只要一宣传说,我们是穷人的军队,老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下子就把我们的宣传点围得满满的,而且非常认真地听我们的宣讲,并向我们的宣传队员问长问短。我记得刚参加红军不久1930年在打长沙后到湖南攸县、礼陵时,我们红军宣传队拼命地叫喊,但群众还是躲着我们,我们请老百姓来听宣讲,一再说我们是穷人的队伍,但群众还是半信半疑,没有什么表示,不像在贵州,我们一宣传,群众马上就积极报名要求参加红军;

  (二)扩军特别好扩。我们在遵义一天可以扩军几百人,宣传队一出去有时就可以带回相当一个连的人。我们的司务长、上士、炊事员出去买菜时也向群众宣传红军好,每人也能带回几个人来,九军团在贵州一天就扩军了几千人。以往我们在福建白区活动时也搞扩军,但从没有这样好扩过,以往一天也只能扩个十来人,但没有像贵州的群众这样踊跃地参加红军;

  (三)群众对红军分发给他们的粮食、衣服、被、布等物品都抢着要。过去我们在白区打土豪时搞了一些衣服、粮食及其他物资,把它散发给群众,但他们不敢要,就是有要的,也是偷偷地拿,或者到晚上才敢来拿,不像在贵州这样,在大白天公开地向我们要,也不怕地主恶霸、土豪劣绅的报复;

  (四)群众帮助红军调查土豪劣绅特别积极,因此我们在贵州遵义住的十几天内打土豪筹款特别快,筹的款也多,十多天就筹款数十万光洋。贵州的群众特别仇恨当地封建势力和军阀官僚的统治,我们住在遵义、桐梓时,许多穷人自愿来到红军政治部,帮助我们调查土豪劣绅的情况。在遵义附近有一个石洞,叫盘龙洞,洞内躲藏了许多有钱的地主,群众对洞里的地主的情况非常清楚,谁姓什么,谁是大地主,谁是小地主,谁最坏,谁是一般的坏,都弄得非常准确,并主动带我们去打该洞。我们打开盘龙洞后,进去没收东西,他们带我们在洞里指着,这家的该没收,那家的不要没收,他们帮助红军非常积极。毛主席曾说过,穷则思变,越穷越革命,受压迫剥削越深,革命越坚决。贵州的群众非常穷,因此他们的革命要求也特别迫切。我们到遵义的第三天就成立了‘遵义革命委员会’的苏维埃政权。中央原想在贵州的遵义、桐梓一带重建革命根据地,并曾提出过“赤化云贵川”的口号,但是蒋介石的十多万军队随后又跟到了贵州,企图在贵州消灭我军。遵义会议后,毛主席恢复了对红军的指挥权,为了取得战略上的主动,红军撤出遵义,渡过赤水河,在土城同川军刘湘的教导师打了一仗,原想在土城消灭刘湘的教导师,但这一仗没有打好,自己伤亡也很大,于是撤出了战斗,又返回来第二次打遵义,在遵义附近消灭了国民党中央军吴奇伟的两个师和贵州军阀王家烈的八个团,缴获甚多,取得了长征以来的第一次大捷。

  二打遵义消灭吴奇伟两个整师后,本来我们想再过赤水河同四方面军会合,后因赤水河涨水不好过,敌情亦发生变化,遂转向南到茅台的鲁班场待机,寻找再次打击敌军的机会。到茅台后,蒋介石的吴奇伟、周浑元部又追过来了,因地形条件不好,对吴奇伟、周浑元就没有打。此后我们再也没有找到打击吴、周的机会,就同敌人搞起了“磨菇战术”。为了调动迷惑敌人,我军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一会儿渡赤水,一会儿过乌江走云南,一会儿威胁贵阳,一会儿又威胁昆明,弄得蒋介石和滇、黔军阀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当我们进到云南的曲靖、宣威后,敌人害怕我军攻打昆明,又尾追至云南。当我军把敌人的追兵调动到云南后,我军主力立即折回,甩开敌人,巧渡了金沙江,全军几万人马,用十二只船,渡了九天九夜才渡完。当时,朱总司令就住在江边指挥部队过江,一直等到全军都安全渡江后他才离开。等我军全部过了金沙江,敌人才追到江边,我们把船一毁,敌人只能干瞪眼瞎着急。

  我们在遵义这一段时间是长征中住下来比较久的一次,住了近半个月。

  我们在遵义休整这一段时间做了四件事:

  (1)打土豪、筹款(筹了几十万元款)、筹集物资,准备应付敌人的进攻;

  (2)做群众工作,成立革命委员会,建立各种群众组织,如工、青、妇、农会,地方武装等,扩大红军的影响;

  (3)扩大红军。我们一个月内扩军五千多人,贵州的穷人参军非常积极热烈,报了名后还怕我们不接收他们,在长征途中,在贵州是扩军最多的地方;

  (4)进行红军内部的整编,精简领导机关,减少非战斗人员,充实一线战斗部队。当时称这种整编为:“减少大头、扩大身子、壮大脚跟”。经整编后,领导机关更精干了,精简的非战斗人员充实加强到战斗部队。”

  在娄山关景区建有“娄山关红军战斗遗址陈列馆”,附近还有小货摊出售自制红军八角帽,我们家人每人买了一顶。此后行程,我们好歹有了一件符合行程定义的象征性的装束。

  娄山关上除了有私人货摊,还有农民个人挑担来卖的水果和各色特产,有小油桃、毛栗子、芋头、土豆等。我们最感兴趣的还是当地人做的娄山关特色手工糍粑。推一辆小车,支一个平底锅,烙出来后用白糖和芝麻一蘸,香甜柔软,正赶上腹中空空,更觉味香可口,家人大呼“好吃!过瘾!”

  我们今天的计划是寻访完娄山关后即赶往习水县,看看天色已不早,又是个阴雨天,估摸着今天赶到习水县又得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出行这十来天,我们走了不少路况极差的省、县、乡道,饱受颠簸之苦,家人都有点怕了,曾议定,只要是有国道或高速路能通到目的地,哪怕绕一点路也还是走国道或高速路好些。因此我们原定从娄山关去习水县要返回遵义去走高速,走一个“U”字形,比直线到习水大概要多走一倍以上的路程。

  却正碰上娄山关陈列馆前有值勤的交警,我们顺便问了一下路,交警告诉我们,从娄山关到习水走直插的路线也很好走,从娄山关下去后走一小段回头路,再上往桐梓方向的高速到新站路口下,转入S302省道驾行105公里即可到达习水了,这条路是刚修好不久的省道,路况还好,只是山路多一些,但比绕高速近得多了,建议我们走近路。家人赶紧聚在陈列馆里比比划划凑了凑,统一了意见,决定抄近路走S302省道经新站—夜郎—仙源—温水--良村--东皇--习水。

  从新站镇进入了S302省道后不久,就开始爬山了,随着盘山路越来越高,我们在山上遭遇了驾车中从未遇见过的特大雾,从前风挡玻璃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前面约10多米左右的距离,即使打开大灯和防雾灯也看不清,会车时常常是突然看到对方车灯时,对方车已行至眼前,把人吓一大跳。更有甚者,对方有的车居然啥灯也不开,黑乎乎地一下子就闯到你的面前,真的好吓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本应停车等待雾散或雾小一些再走,但看当时那个情况,大山套大山,窝在山沟沟里,又没有风,估计数小时内也没有雾散的可能,时间也已很晚,我们也等不起,也只能是脸贴着风挡玻璃,身子趴在方向盘上,全车人一块紧盯着前方路面慢慢往前拱了。从后车看前车,前车一踩刹车,刹车灯与尾灯,示宽灯交织在一起反射到地面水中,从大雾中看,是一番别样景致,后车直呼“好美丽哦!”当前车在陡坡处一转弯,后车看不见前车车灯时,后车人就有一种心跳紧缩的跟车感,凡多车出行的驾车人大都会有这种感觉。

  在战战兢兢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下山出了雾区,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到达习水县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其实午饭也没吃),出行后大都如此,看来今后的行程中也大概是这种模式了。到了习水又去找当地武装部宾馆,到地方一看,原来武装部宾馆是“民兵训练基地”,建设得挺漂亮的,但一问价格,普通标间都要300多元一晚,在山区县里这价格可是不便宜了。

  最后,我们在“民兵训练基地”附近住进了习水县世纪宾馆,标间160元/晚,价格和条件都还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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