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明智: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几个细节
延安杨家岭革命旧址的中共中央办公厅小楼,是历史上著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发生地,也是新中国文艺的“大地圆点”。延安文艺座谈会距今已有70多年了,它对我国当代的文学艺术发展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参加合影的104人并不一定就是会议全部代表。会议正式代表名单,是毛泽东委托李伯钊、周扬一起拟订的,经中央同意后,发出正式请柬。这些代表基本上都是参加革命,并且当时就已经比较有成就的文艺工作者。但代表名单上的人没有都参加,一种情况是从前线赶回延安,路途上耽误了;还有一种情况是收到请柬,但拒绝参加,比如高长虹,他认为自己到延安要放弃文学,研究经济。还有,名单上没有的人,自己跑去旁听了,正赶上第三次会议照相,就留下了身影,像方纪、郭小川就是。
正在拍侧面照时,坐在第一排的刘白羽个子大、身体重,一不小心把马扎给压塌了,仰面朝天,引得人们一阵哄笑,眼光都转向他。自己带相机站在一旁的摄影师郑景康按下快门,抢拍下这个场面,留下了座谈会合影的另外一个版本。
“关门提高”不合抗战时宜
1942年5月召开的著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是“应时而为”的产物。
当时延安文艺界的总体情况,可以用“两个阵营、三大系统、四个山头”来概括。所谓“两个阵营”,就是鲁迅艺术文学院(简称“鲁艺”)和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简称“文抗”)。所谓“三大系统”,是指中共中央文委系统、陕甘宁边区文化系统和部队文艺系统。所谓“四大山头”,是指“鲁艺”、文抗、青年艺术剧院、陕甘宁边区文协。当时,延安有影响、有成就的文艺家大都集中在“鲁艺”与文抗两大阵营。
以“成为实现中共文艺政策的堡垒与核心”的“鲁艺”为例,就存在着种种不足。1940年后,“鲁艺”有将近两年左右的正规化与专门化的“关门提高”。具体表现在:美术系向西洋学习技术,画构图复杂、大场面的画;戏剧系热衷于演大戏和外国戏,演出《日出》《铁甲列车》《带枪的人》等大戏;文学系欣赏古典和外国文学作品,言必契诃夫,谈必果戈理。“鲁艺”师生在桥儿沟礼堂里排戏,师生自己观摩演技,老百姓在外面拍窗子,讽刺说:“戏剧系的装疯卖傻,音乐系的哭爹喊娘,美术系的不知画啥,文学系写得一满害(解)不下(陕北方言,“什么也不懂”的意思)!”从艺术培养的角度来讲,“关门提高”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关键是不合抗战时宜。
曾在“鲁艺”文学系任教的著名作家严文井也回忆:“学校四周住的都是农民,但我们却不同农民往来。除了有时候向他们买西红柿和甜瓜,才同他们当中的一两个人说说话。”“我们每个人都自以为是艺术家。农民当然不在我们眼下的,我们彼此高谈阔论,上下古今,天南海北,海阔天空。农民算什么呢?他们没有文化,啥也不懂,而且连‘百分’也不会玩儿,身上只有虱子。于是我们有的人坐在窑洞里,就写自己五年以前,或十年以前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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