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知青，无怨无悔（之十五）
秋风萧瑟，时过境迁，上山下乡悄然成了历史，但如今社会上的兴趣和关注热度依旧。视频上，似今似昔、似真似假、“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场景剪裁、低沉音乐和主持话语，会冷不丁跳出那掐头去尾的一段又一段，夺人眼球，收取流量。
关于知青的话题，总体而言，即使被某些人一口咬定是“劳民伤财”而必以“全盘否定”为快，即使有多如牛毛的势利者嚷嚷“否定得不够彻底”，至今还在升级“伤痕”、“荒唐”和“恐怖”。但阴晴圆缺、花开花落之下，也不乏良知清醒之士在坚守，在谴责，指出“全盘否定”是形而上学，是虚无历史，是唯心主义的“瞎说一气”。我们五零后，是上过山下过乡的老知青、当事者，在新中国明媚阳光下成长，在新中国日新月异中成熟。一路走来，虽多坎坷，但云诡波谲中经得起千锤百炼，山高水长中听党话跟党走所铸就的理想、信念和目标，是任何力量、任何忽悠都动摇不了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任何一代人，都不应当祈求社会给予什么特别的垂怜或者照顾。“苟利国家生死以”，“位卑未敢忘忧国”，几十年如一日地“泰山压顶不弯腰”，“小车不倒只管推”，我们五零后做到了，我们的前辈，我们的上一代，不都是这么挺着脊梁，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吗？我们的下一代，我们的后来人，难道不是也要这样走下去吗？“幸福不是毛毛雨”，“社会主义等不来”，即使消灭了三大差别，成功建立了“自由人的联合体”，人类还得奋斗，还得前行，“坐吃山空”的规律定然不可违背。
艰难险阻，难以忘怀，雄关漫道，魂牵梦萦。摆脱一穷二白，实现繁荣昌盛，是我们与新中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意志和定力，我们不奢望谁都能以千古公者揽月捉鳖的高度叱诧风云，俯视寰宇。但不论出身于烟火农村还是喧闹城镇，不论是直接、主动的参与，还是被动、间接的裹挟，乃至尔后未曾亲身经历的耳闻目染者，都可以对这段历史见仁见智，畅所欲言。但不能浮云遮眼丧失良知，为了蝇头小利而跟风追月，附和着一时私者随波逐流。视频媒体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立场决定认知，孰是孰非，壁垒分明，真伪可鉴，良莠可辩。对于这些往事，凡追忆、怀念、赞美、讴歌者无不真诚，热血奔涌壮志激越依然是火红年代里的澎湃豪情；凡嫉恨、宣泄、仇视、咒骂者无不赤裸，心理灰暗拿腔捏调大多数阴阳怪气。尤为可恶和必须警惕的，是那些居心叵测故作姿态的“教父”之辈，猥琐刻薄，言辞晦涩，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们才最掌握事实最敢暴露“真相”，歇斯底里，信口雌黄，忽悠、迷惑和误导着一批又一批不明真相的年轻后生，真不知这些红口白牙当年都在哪里，都在干些什么。
相对于六零、七零还有随之的一代代其它“后”，我们五零后的阅历要丰富一些，时间要长一些，但说我们“一代人吃了两代人的苦”，“一代人干了两代人的活”，这就与事实根本不符，唯有哗众取宠之心而无实事求是之意了。
翻阅史册，黑字白纸告诉我们，我们的先辈，我们的上一代，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是旧中国在坚船利炮轰击威逼下的门户洞开和西方列强侵入后的“利益均沾”，是神州大地内忧外患千疮百孔危如累卵，是中华民族民不聊生水深火热。危亡之际，“不愿做奴隶”的英烈，从林则徐虎门销烟驱毒到左宗堂出塞平叛，从“日出东方”求索到“开天辟地”屹立，为摆脱三座大山解民倒悬的超百年间，祖宗们那一代不是刀山敢上，火海敢下，负重致远，前赴后继，流汗流血不流泪、“一代接着一代干”打拼过来的？战火纷飞，枪林弹雨，人民子弟兵转战南北，驰骋疆场，“甘洒热血”谱写华章，却有许多未能赶上新中国诞生。志愿军队伍中的“三零后”“四零后”，已经亲眼看到“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天天聆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但为打败美帝野心狼，他们“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壮烈献身在异国他乡。比起他们来，我们五零后难道不是幸运儿，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舍不得抛弃？继承遗志，赓续红色，装点关山，承先启后，我们能懈怠，能泄气，能松劲吗？！
“高不过蓝天深不过海，好不过毛泽东时代”，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战乱，没有压迫，没有特权，没有两极分化，没有抢劫，没有赌博，没有毒品，没有假冒伪劣，没有人贩子，没有坑蒙拐骗，春风荡漾春雨淅淅，也会滋生毒草病菌，但歪风邪气一旦露头，就如同“老鼠过街”必然“人人喊打”，完完全全的“零容忍”。在天朗气清的环境、惠风和畅的氛围中，我们牙牙学语，学走开步，数十年间，唱的是铿锵激越的红歌，读的是焕发神情的红书，接受的是不掺假、没虚无的革命传统教育。所经历和参与的实践中，有勤俭建国的增产节约的运动，有肃清封建残余势力的镇压反革命运动，有爱国卫生消灭四害的运动，有“一化三改造”的公私合营运动，有向科学进军的识字扫盲运动，有保护环境绿化祖国的植树造林运动，有开门整风反击右派的运动，有走集体化道路的大办农业运动，有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的“三面红旗”的运动；有六十年代“宁愿站着死，决不跪下生”的反帝反修运动，有提高警惕粉碎蒋介石集团反攻大陆梦的全民皆兵运动，有实施“调整巩固充实提高”方针的国民经济恢复运动，有倡导为民服务做又红又专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的学雷锋、学毛选运动，有大、小“四清”强调官兵一致干群一致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有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发奋图强，赶超先进的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运动，有“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移风易俗运动，有铲除钉螺消灭血吸虫、把医疗卫生工作重点转移到农村和培育赤脚医生、推进计划生育运动，有斗私批修大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运动，有深挖洞广积粮的备战备荒为人民运动，有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上山下乡等运动。由于极左思潮和小农经济狭隘观念的干扰，这些运动中或多或少出现过与党的政策、与运动目标不相符合的偏差，但其所贯穿的，始终是“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的真理，以家国情怀、克己奉公、为人民服务为主导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润人心田，指引着我们确立“三观”，坚定信仰，砥砺意志，塑造品格。
对于我们成长过程中的这些经历，某些人就用“折腾”两字，污蔑那是“折腾的年代”，污蔑我们是“被折腾的一代”。
狭义的“折腾”，仅指睡眠不好，在床上多翻了几次身而已。延伸至今，则包涵了口是心非、朝令夕改、制造麻烦、破坏捣乱、强加于人、讹诈欺人等多种意思。那么，是谁在折腾那个激情的年代、折腾着我们五零后呢？
说说我自己曾经的见闻和经历吧。
新中国立国伊始，在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下，各族人民群情振奋，昂首阔步，兴起社会主义建设高潮，在巨浪滚滚势不可挡中，形成社会主义新风，凝练社会主义觉悟，建设社会主义大厦。
共产主义由“幽灵”连成了一片阵容，中国这头“睡狮”，在共产党领导下，觉醒了，屹立于东方，素来在华劫取巨大利益的“铁幕另一边”，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天天好起来、自己一天天烂下去，岂肯善罢甘休？“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到灭亡”，一波接着一波的“折腾”，首先是国际上的反华势力引发的。
企图以朝鲜为跳板，列强纠集的一帮子仆从军，燃起战火，欲再次把战争强加在中国人民头上。美丽国耀武扬威还把第七舰队开了过来，至今都还在“折腾”着我们的统一大业。
那个红头阿三，一九六二年时也野心勃勃，在西藏边疆挑发事端，玩火自宫。六十年代初，我们连年受灾，艰辛备至，可“老大哥”为了让我屈服在他的“指挥棒”下，却撤走了所有的援助专家和设备，到六九年时还在珍宝岛和我们干了一仗。不是领教了人民解放军战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老大哥的狼子野心恐怕到解体前也不至于有所收敛。
中国人民反对折腾，不怕折腾。一九六五年秋末冬初，我和同学们看过一部纪录片，是陈毅外长召开的记者招待会。至今记忆犹新的，一句是：“无论你是东面来还是西面来，南面来还是北面来，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我们都不怕！老子等得头发都白了”；第二句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都报”！当时，我们都觉得提神，都觉得解气，都热血沸腾，都不约而同起立，激情满怀鼓掌，那掌声，真差不多要把简陋的电影院屋顶给爆塌了。
对于劳动人民当家作主，对于新中国万象更新，失去了天堂的地主资本家买办阶级，有哪一个是愿意俯首帖耳，乖乖就范，自行退出历史舞台的？
不服气的首推其总头子蒋介石，他一刻也没有中断过“反攻大陆梦”，兵败如山倒盘踞台湾后，就不时派遣飞机轰炸电厂水厂，派遣特务潜入内地边疆，与残匪势力地主恶霸兴风作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九六二年春夏之际，他组建”反共救国军”为“老爷兵”打鸡血，叫嚣要在八月中旬重返大陆“欢度中秋”。一直到一九六九年五月，国民党残匪还在西双版纳边境折腾了个“曼岗事件”，炸毁弹药库，杀死边防战士，我路过那里夜宿，连长提及此事，双眼直冒火。现在有的视频，竟然一口一个地称颂“蒋公”如何如何，功德无量，真不知这是不是蒋家王朝的遗老遗少在装神弄鬼，为他招魂。
没能逃窜出境的不法资本家中的死硬分子，则是沆瀣一气，在垄断市场、哄抬价格、囤积居奇，不断给国计民生出难题的同时，施放糖衣炮弹腐蚀共产党内的意志薄弱者，妄图把上海滩蜕变为共产党“红着进来，黑了出去”的“大染缸”。奸商王康年甚至竟然把“急救包”制成“夺命包“，使许多志愿军战士没有牺牲在战场上而躺倒在医院里。
折腾，不但来自于帝修反的反华大合唱，还有党内机会主义者的“左右”干扰。
把千百年以来的单干户组织成合作社，引导农民走集体化道路，是发展社会主义经济，防止产生新的两极分化，巩固工农联盟，事关长远，势在必行，可“小脚女人”祈求的是“巩固新民主主义新秩序”，一刀挥下就砍了十几万个。你要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同心同德加快社会主义建设，他说必须大张旗鼓抓右派，把“不足五千”硬生生扯出了五十万。你说人民公社有优越性，集体经济威力大，他就给你来个“共产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这又是谁在折腾着那个年代呢哪一代人呢？不排除来自于“先左后右、先右后左、忽左忽右、形左实右”的干扰和阻碍，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能蓬蓬勃勃健康发展吗？
与传统观念决裂，荡涤迷信、愚昧、懒惰、偷盗、不劳而获、封闭狭隘等这些根深蒂固的陈规陋俗，更需要我们站在人民的立场上给予揭露、批判和抵制，发动群众从根本上认识其危害性，既要和风细雨循序渐进，也要大张旗鼓摧枯拉朽，才能形成符合社会主义价值体系的行为规范和民风良俗，倘若仅仅靠“文化人”写点文章讥讽几句，挞伐一番，何年何月才能消除“根深蒂固”的封建遗毒？
回过来也看砍这些年吧，我们不搞运动了，我们一心一意聚精会神搞现代化建设，可“亡我之心不死”的“帝国主义”就与我们“和谐”了，“双赢”了，共赢了，不再“折腾”我们了吗？“误炸”南斯拉夫使馆，撞机南海领空，转弯抹角出售武器为台独分裂势力打气，等等，这算不算、是不是在折腾我们？东洋鬼子西洋崽，还有美丽国等等，无时不刻都在打压、折腾我国的“和平崛起”，为我们保持警惕、保持气节起劲地充当着反面教员的角色。
迄今，“折腾”套路尚在屡试不爽，折腾现象并未断绝。君不见，一条马路通车才不久，就东一段西一段地被开膛破腹，经年不断；还有诸如昨天还在强推一胎动员孕妇去做人流，今日却已鼓励多生将获得奖赏独生不再补贴、前天有人过问征地不用过了年限要予以没收，今天却有大型车辆驶入倾倒已成了渣土堆放场。时而退耕还林，时而退林还耕，一刀切得农家的鸡窝猪圈羊棚全没了。一切从实际出发，就不会发生“折腾”，但朝令夕改与“折腾”之间肯定没有距离。
无论是“他折腾”的色莅，还是“折腾他”的内荏，本质上都是不欢迎、不喜欢、不赞成、不允许社会主义在中国落地生根、开花结果的阴谋势力之为。饱读诗书的公知群落捏造“折腾”两字，诅咒我们那个时代和我们这一代人，对于还在频显的真正折腾现象却充耳不闻，熟视无睹，不吭一声，集体失语，这就叫“什么树开什么花”、“什么人说什么话”吧。每一个具有爱国之心、爱华之情的男女老少海外游子，谁不希望自己的祖国能顺顺当当，平平安安，尽快摆脱积贫积弱，迈步在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康庄大道上？
但凡喂养过鸡鸭的农家人，都知道除了黄鼠狼之外，还有猫咪狗仔包括耗子等，都会怀着恶意在鸡窝边溜来溜去，窥测伺机。尤其是那猫咪，呼噜呼噜假装睡得香，实际上却会瞅准主人不备或母鸡暂离的当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入窝内，叼了小鸡疾速逃遁，黑猫白猫家猫野猫偷袭鸡窝叼走小鸡的轶事，我可是在祖母家外婆家伯母家自己家里从小就没少见过。猫儿也是食肉动物，喜欢荤腥，除了能逮老鼠外，在幼嫩的小鸡小鸭前面，它也并非是善类。恶狼强吃小羊，要编出“弄脏了我的水”的谎言，以显示吞噬小羊的“正当性”和“合理性”。把上山下乡污为“折腾”，并作为棍子帽子招摇撞骗，乱打乱扣，若要问“这是为什么”，答案一点也不复杂——不就是把那个时代、把我们这批人都黑了，就能连同着把开创那个时代、培育我们这批人的伟大领袖也随之黑了吗？
实践铸立场，实践锻人品，实践傲风骨，实践出真知。实践是筚路蓝缕，实践是脱胎换骨。多一分实践就长一份见识多一份能力。参与实践，投身实践，是强根固本，是强身健体，与所谓的“折腾”风马牛不相及。传统文化体系中，江山代有才人出，读书识字人多如鸟飞鱼游，但真正了解中国、能把所学才华运用于解决国家强盛百姓富裕实际问题的英才俊杰能有几人？那些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皓首穷经腹中无策的抱残守缺者，历史馈赠他们的，唯有贻笑大方。不是下地插过秧苗，割过稻子，就不会知道“大米饭好吃地难种”，单单一句“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恐怕也足够让九零后、零零后们体味上几年的！就本人而言，不曾与社员一起出力流汗，共过甘苦，怎么会晓得水地里蚂蝗多、草丛里匿虫蛇？书读多了，或许能混个“小秀才”，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永远成不了一粒“红色的种子”、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生于建国初期，又遇上山下乡，我们是被“折腾”过——可那究竟都是谁在“折腾”、为什么要折腾我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