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为什么会产生9000亿元的村级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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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盟中央在今年两会提交的提案显示,据农业农村部抽样调查,截至2019年上半年,在全国70万个行政村中,村级债务总额已达9000亿元,村级组织平均负债130万元。
根据武汉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在全国多个村庄的调研,村级债务分布范围广泛,无论是东部发达地区,还是中西部欠发达地区,都有村级债务,且呈现出总额持续上升的趋势。
有数据显示:2020年,在东部沿海,浙江杭州临安区村均负债112万元,广东梅州、河源地区村均负债70.52万元,福建省村均负债47.5万元;在中西部地区,根据湖南省2020年2月的统计,负债村占全省总村数的72.49%,村均负债108万。另据了解,陕西某镇共有25个村,其中有债务的村18个,债务总额达1600余万元,其中最高达900余万元。
至此,可能大家心里都有个疑问:这些债务怎么来的?
债务来源
在乡村振兴与精准扶贫背景下,全国各地开展轰轰烈烈的建设与发展运动。在这个过程中,不少乡村尤其是明星村、示范村和中心村出现大量发展型债务。
根据对多个村庄的调研,乡村债务主要分为三种类型。
一是示范性负债。
示范打造,是全国各地基层政府推动乡村建设的主要方式。为了能够成为示范村,很多村干部想方设法积极向上申请各种示范项目,并前期垫付大量的资源。一旦上级政府的承诺没有兑现或项目资金有限,村集体就会面临大量债务。此外,乡村示范任务越多,示范等级越高,村庄负债规模也越大。
比如位于中部H省的S村,人口约2000人,村集体年收入50万元,主要来自于生态补贴。该村从2015年开始积极申报各种“创建活动”,获得“省级美丽乡村示范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示范村”、“文明示范村”等荣誉称号。为了完成示范性任务,该村前期垫付及项目配套支出,包括村庄环境打造等。截至2020年,S村的村级债务为709.74万元。
二是配套性负债。
在国家资金投入有限的背景下,乡村基础设施建设往往需要村级提供部分配套经费,同时还需承担项目实施过程中的一些额外成本,比如土地整理、附属房拆除、树木砍伐补偿等。
同位于中部H省的J村,人口3100人,耕地2400亩,1990年代初到2000年初是L县的明星村。随着村办企业的衰落,该村集体收入大幅下滑,如今每年收入20万元,主要同样来自生态补贴。
J村积极争取了道路建设和拓宽、自来水管道铺设等项目。其中,村级道路建设花费了200万元,政府只补贴20万元,缺口180万元;自来水项目耗资210万元,三峡总公司资助80万元,村集体自筹130万元。截至2020年,J村的村级债务为911万元,主要是在基础设施建设和提档升级过程中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