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中的地方债
笔者因自己公司前段时间一直从事于为六国峰会服务的工作里,根本无暇抬头。所以在峰会结束后这一周里,骤然回首这一个月的国内和国际经济和经济舆论,至少中与美的舆论都被“债”的问题搅得乱七八糟,还挺热闹(截止本文写作期间,美债暂时形成新的一致预期)。
在中文舆论场中,美债与中债,政府债与地方债,公债与企业债等等一系列问题被混在舆论大锅里进行乱炖,又由于在当下,国内有一些群体比以往其他时候更急于在舆论场中借由各种问题进行“崩溃论”输出,所以我们有必要聊聊这些问题,当然这些问题也没法在一篇文章的体量里聊完,所以我们今天稍微聊下地方债问题,中债与美债的比较等问题在下篇文章继续讨论。全文六千五百余字,尽量通俗简练的说明当前网络讨论中存在的一些问题。
债的本质,信用关系
一直以来,对债权债务的关系,大众传媒在进行传播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债”一般化,将生活中具体私人债务的性质,与国家、政府、企业债务关系的性质加以混淆。笔者揣测,这是出于“传播暴论”的传播学利益驱动。然而,在自媒体时代,许多公共常识又继承了先前大众媒体对债概念的模糊定位。而随着自媒体时代的到来,暴论倒灌学术界,在自身对债的概念被混淆的情况下,学术垃圾探讨也开始了对债一概视为“洪水猛兽”的情景。
事实上,债的关系就是信用关系,几千年来的人类社会经济活动,没有彻底脱离了信用关系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所定义货币的“一般等价物”,其微观实质,也是信用关系。在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中,市场化的交易行为,必定需要信用关系,对市场的维护,就必然需要脱离了私权的公权,市场要么是公权所建立和派生的,要么,公权也必然由建立市场这一过程而诞生。
信用关系的本质是债权,而其抽象化会产生“一般等价物”,充作交易媒介和记账单位。而最强力的信用关系,正是“公债”,货币的本质也正是这种“公债”。所谓的公债,其质押的核心,是征税权,即再不济,公债可以用以支付应收税款。公共信用,一方面具有强制力,另一方面如不加以悉心维护,则也同样脆弱。
“公债”具有二重性,一方面,公债是国家与市场主体(包括企业、NGO、普通公民)在进行市场活动时产生的,即公债是市场主体对国家的债权;另一方面来说,因为国家本身不事生产,需要对生产的成果进行分配,而公债本身是服从于分配逻辑的,事实上分配活动是人类生活中,与生产活动并重的人类行为,如果说“人类是有原罪的”是基督徒为了传教的癔语,那么市场主体生来就需要(向公共主体)缴税,就是诚哉斯言了。
现在富足了,缺钱了,借债度日,欠的是子孙后代的,欠的是下一届又下一届的。
现在富足了,缺钱了,借债度日,欠的是子孙后代的,欠的是下一届又下一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