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饱和式抗辩——一个女人单挑两个国家

　　欢迎收看《司马平邦说》。关于“孟晚舟案”，我们做了多期节目，比如第305期（谋害孟晚舟的都有哪些坏蛋？）、第365期（一个加拿大骑警对孟晚舟的阴谋施害）、第394期（国家恐怖主义无底线：孟晚舟案也许仅仅是一个序幕）、第189期（美国为什么打不败华为？）等等。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我们见证了“孟晚舟案”的大部分重要节点。

　　时至今日，中国公民孟晚舟已经被加拿大拘押超过800天，这场堪比《窦娥冤》的活剧，已经让生活在21世纪20年代的国人感到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惊。不过也算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在2019年1月29日，美国司法部就宣布了对华为公司、有关子公司及其副董事长、首席财务官孟晚舟的指控，并向加拿大提出引渡孟晚舟的请求。但现在孟晚舟并没有被引渡到美国，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2019年3月3日，孟晚舟提起了对加拿大政府的民事诉讼，这个中国女人指控加拿大政府严重侵犯自己的宪法权利，在孟晚舟的诉讼对象中，还包括加拿大边境服务局以及加拿大皇家骑警这两个单位，她所挑战的被告，那都是国家级的。

　　最近，孟晚舟的律师团队正式公布了该案的一些细节。这些细节的公布让这宗跨国讼案的大轮廓和大脉络逐渐被呈现。我们作为对孟晚舟个人非常同情，但其实又很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倒可以从这些大轮廓和大脉络里得到启示。我总的感觉是，它更像华为公司设计和正在制造的另一项高技术产品，有着庞大严密的格局。在常人看来，打官司嘛，就是让律师们把当事人的诉求都表达出去，然后在法庭上获得更多的支持。但你看“孟晚舟案”，是以多条分支构成了一个庞大的格局，而这个由多条分支构成的网格，又与它的诉讼对手和诉讼环境形成严密对应关系。看明白后，我就想，华为做产品是如此严密，打官司比做产品好像还严密。

　　让人开眼。

这些西人表面上讲究女士优先，骨子里仍然是吃人不吐骨头

　　下面我就把“孟晚舟案”的大轮廓和大脉络试着厘清一些，给大家看看。

　　第一个分支，是政治驱动。孟晚舟律师团队已拿出充足证据，指出美国总统特朗普在任期间，曾多次公开表示，会把孟晚舟引渡案作为同中国展开贸易谈判的筹码，孟晚舟在美国人手上，就可以要求中国必须接受美国的无理需求，以此来实现美国发动贸易战所想获得的经济政治利益。此外，孟晚舟的律师还指出，加拿大总理特鲁多以及其他官员一系列被记录在案的公开言论，也可以证实该案件存在着强烈的政治驱动，即美国和加拿大为了与中国展开政治斗争，拿一个中国女人的个人自由作为筹码。

　　第二个分支，是非法拘禁。孟晚舟律师团队表示，加拿大边境服务局和加拿大皇家骑警，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唆使下，没经过相关合法程序，便擅自变更逮捕令，直接在加拿大温哥华机场逮捕孟晚舟，非法拘禁她。不仅如此，加拿大皇家骑警还对孟晚舟随身物品搜查，非法获得孟晚舟电子通讯密码，并且将密码泄露，严重侵犯了孟晚舟的个人利益。

　　第三个分支，是重大遗漏和错误陈述。这里也有充分证据，表明美国司法部在向加拿大提供所谓证据时，故意删减了孟晚舟之前交给汇丰银行的PPT，美国司法部是通过删减后的PPT，改变了整个PPT的意思，以此指控孟晚舟涉嫌故意欺诈——但这是对加拿大方的误导，所以加拿大是在美国的这样误导下逮捕了孟晚舟的。

　　第四个分支，是违反国际习惯法。孟晚舟律师团队表示，美国所指控的孟晚舟涉嫌欺诈事件，即美国指控华为的两家附属公司及孟晚舟涉嫌与伊朗交易，美国指控的，孟晚舟以欺诈方式误导美国银行，和华为利用在香港的公司向伊朗出口设备，这些其实并不在美国管辖范围之内。而孟晚舟同汇丰银行进行的合作，也并没有对美国构成安全威胁；事件的发生地点也不在美国境内，美国没有理由借用域外法权要求引渡孟晚舟。

　　按照加拿大法庭的排期，2021年的3到5月将是“孟晚舟案”的法庭辩论阶段，主要内容是检方和律师团队就案件进行陈述，展开辩论。3月1-5日，控辩双方已经对第一分支——即政治驱动进行了辩论。可以想象的是，接下来，在全部法庭辩论的4个分支阶段结束之后，该案将会有一个最初结果；最快的话，在5月底会有一个明确说法。

　　当然，这个时间拖到下半年也很有可能。

　　我们曾说过，在“孟晚舟案”中，美国政府和加拿大政府是最坏的那两个坏人，但一定要说这两者间谁更可恶，现在看，或许答案已经不是美国，反倒是加拿大。在2021年2月15日，在加拿大倡议下，加拿大、美国等58个国家发表了《反对在国与国关系中任意拘押宣言》，这个宣言的签署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压迫中国释放加拿大的间谍，但是他们已经顾头不顾腚了，他们之前对孟晚舟的非法拘禁，让这份宣言出来后，狠狠搧了他们自己的耳光。

　　上面，我们梳理了孟晚舟律师团队的应对，在4条分支上分别出击，拿出充足的证据，试图各个击破，而这4条分支其实又是逻辑环环相扣，也就是说，你既可以在单一分支上进行击破，但一旦在某一分支上击破之后，又对其他分支上的击破也能起到推动作用。讼辩的布局非常严密，是饱和式的抗辩。当然，孟晚舟要抗击的是加拿大政府和背后的美国政府，抗辩即使饱和仍存在无效的可能，所以必须达到最大程度的饱和。

　　然而从另一意义上说，把它掉过来，这反倒像是华为公司，设计出来了一张巨大的网，派出精兵强将的律师团队，严密把守个个关口，然后等着加拿大和美国来钻口袋，一定会有几个掉到口袋里。

　　当然，比喻归比喻，逻辑归逻辑，现实还要归现实。还有一个大危险不可动摇，是一个大的不能再大的危险，即，即使孟晚舟在4条分支上都取得了成效，在法庭程序上获得胜利了，但我看这也未必标志着该案胜诉，因为在美国人淫威之下，加拿大的诉讼程序最后有可能就是一个过场，加拿大的法制我看并非如任正非相信的那么公正。华为再能设计出严密的抗辩布局也没用，架不住加拿大的法制最后被黑幕笼罩，那时候不知道华为和孟晚舟的律师团队还有什么后手？

      【司马平邦，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司马平邦说”，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