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生：讲“自我革命”，不“批判资产阶级”行吗？ ——观电视专题片《零容忍》感受之九
电视专题片《零容忍》 第五集《永远在路上》最后三段讲了三层含义：一是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反腐败斗争必须一刻也不放松抓，持之以恒抓坚决防治腐败是党自我革命，必须长期抓好的重大政治任务。二是引用了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决议》中阐述的关于“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三是强调“在新征程上，我们党也必须永葆自我革命精神，以新时代党的伟大自我革命，引领新的伟大社会革命。”三段都提到了“自我革命”。本文也就这一问题结合反腐败继续谈观《零容忍》的感受。
一、共产党人为什么要“自我革命”？
讲清楚“自我革命”必须讲清楚“革命”的含义。“革命”也是一个多义词。最广义的含义是指变革天命，后词义扩大，泛指重大革新，再限于政治革命、技术革命等。共产党人使用“革命”一词主要指无产阶级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推翻剥削制度，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消灭阶级、实现共产主义的过程。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认为无产阶级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也改造主观世界，改造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的关系。无产阶级革命也包括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过程。“自我革命”就是无产阶级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的过程，是促进人的自我发展和党的自我发展的过程。
1、“自我革命”的理论依据是《共产党宣言》中的“消灭私有制”、“消灭阶级”的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
共产党人的所有基本理论都来源于《共产党宣言》，“自我革命”的理论依据也是《共产党宣言》。大家知道，《宣言》的最伟大之处就是运用唯物史观科学地考察资本主义社会产生、发展和灭亡的基本规律，揭示了“两个必然”的历史发展趋势。同时由此解读了无产阶级和共产党人的根本宗旨和目的，用今天的时髦用语“初心”、“使命”就是“消灭私有制”、实现“两个决裂”、消灭阶级，最终实现没有剥削压迫的共产主义。这个宗旨或者说“初心”、“使命”是建立在社会历史发展客观规律基础上的。它不仅促进社会的发展，也促进历史的主体人的发展。不仅要同私有制决裂，也要同私有观念决裂，同我们每一个人头脑中的私有观念决裂。所以《宣言》中还说，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在消灭私有制和消灭阶级的过程中，也包括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人的发展就是共产党人的“自我革命”。没有人的发展，也就不可能最终完成“消灭私有制”和“消灭阶级”的共产党人的根本宗旨和历史使命。
2、“自我革命”的现实依据是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始终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
无产阶级革命包括两个阶段，一个是用暴力推翻旧制度建立新制度的夺取政权的过程。这个过程必须“自我革命”。这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那里讲得清清楚楚。1942年，我们党开展的延安整风实质就是我们党“自我革命”的过程，就是革命队伍内部革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革个人主义、教条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党八股等非无产阶级的作风、方法等。正是由于我们党极其重视党和共产党员的“自我革命”，最有力地保证了民主革命的伟大胜利。
无产阶级革命的第二个阶段就是在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巩固政权的过程，就是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发展生产力、彻底消灭私有制、消灭阶级。列宁讲，社会主义历史阶段被推翻的反动统治阶级绝不甘心他们的灭亡，必然十倍、百倍、千倍地疯狂夺取他们失去的天堂。小生产方式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就是成长着的共产主义与衰亡者的资本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社会主义就是消灭阶级的过程。毛主席继承了列宁这一思想，指出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始终存在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存在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存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存在党和国家变质、变色、变修的危险性。从这个意义上，社会主义仍然需要继续革命。正如毛主席所说，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革命完成之后，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今后的路还更长、更艰巨、更伟大，还要继续革命下去，还要把《共产党宣言》提出的“消灭私有制”和“消灭阶级”的“初心”、“使命”进行到底！“继续革命”是毛泽东思想理论和实践中最伟大、最精华、最杰出、最深刻的内容。但不能不看到，党内有那么一些人，说什么共产党夺取政权之前，是革命党，夺取政权之后，就变成“执政党”“生产党”，不需要“革命”了。再“搞革命”就是“自毁长城”，就是“瞎折腾”，就犯“左”的错误。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是要在理论上解除共产党人的武装，为资产阶级复辟资本主义制造舆论准备工作。既然无产阶级还要“继续革命”下去，“自我革命”也还要继续下去。因为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客观存在也必然影响到每一个人的头脑中。每一个人包括共产党员和各级领导干部的头脑中也都必然存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两种思想体系、两种世界观人生观的斗争。要么先进战胜落后、正义战胜邪恶，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要么反之。二者必居其一。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毛主席的继续革命理论的第六条就是“斗私批修”。“斗私批修”就是共产党人头脑中的“阶级斗争为纲”，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我革命”。历史和现实的大量事实证明了毛泽东“继续革命”理论尤其是“斗私批修”思想的真理性和前瞻性。
3、中国当今愈演愈烈的腐败现象要求共产党人必须“自我革命”
中国自“改开”以来，腐败现象越来越严重。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加大了反腐败力度，但腐败现象仍然极其严重。从媒体上几乎每天都能够听到，中高级领导干部某某被双规、被判刑。那么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如此严重的腐败现象呢？笔者认为，经济上的根源是搞私有化、市场化的“改革”方向。意识形态的根源就是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文化的猖狂泛滥和蔓延。思想根源就是以私有观念为核心的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文化观念渗透和浸染到腐败者的头脑和灵魂中。他们虽然身为共产党员甚至党和国家的高中级领导干部，但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已经彻底变质了了，已经完全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打中了，他们身上一丝一毫的无产阶级和共产党人的气味都没有了。笔者前几篇谈《零容忍》感受的文章中已经指出，这些腐败分子就是当代的黄世仁、南霸天、当代的不法资本家、当代的刘青山、张子善。如毛主席所说，“比资本家还厉害”。《零容忍》片中一些批判腐败分子的解说词说，这些人丧失了理想、抱负。说得太轻了。一些普通百姓未必都有共产主义的理想抱负，但他们遵纪守法，靠自己的劳动吃饭，他们头脑中虽也不同程度的存在非无产阶级思想，但他们不是腐败分子，没有成为人民的敌人和革命的对象。而被揭露出来的腐败者与这些普通百姓有本质的区别，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已经彻头彻尾剥削阶级化了。
但毛主席始终认为，所有这些腐败分子并不是天生的腐败者，除外部的环境之外，主观的原因就是放松了世界观、人生观的改造，抵御不住形形色色的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思潮和观念的影响和侵袭。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也是一个逐渐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所以毛主席在世时，一而再再二三地告诫工人阶级和共产党人。要自觉努力改造世界观、人生观，否则就会变质变色。毛主席说：“在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过程中，人人需要改造，劳动者也要改造，谁说工人阶级不要改造？……工人阶级要在阶级斗争中和向自然界的斗争中改造整个社会，同时也要改造自己。”（《毛泽东选集》第5卷，第382页）“谁都要改造，包括我，包括你们。工人阶级也要在斗争中不断改造自己，不然有些人也要变坏呢。”（《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3册，第489页）“自我革命”就是自我改造自己，自己革自己头脑中的各种剥削阶级观念的命，是抵御和防止腐败现象的第一道大闸和道德长城。
二、共产党人如何“自我革命”？
1、读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
列宁说，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自我革命是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一部分，也就必须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指导。这就要求每一个革命者特别是共产党员和各级领导干部，必须自觉读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真正领会和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尤其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和阶级分析的方法。据笔者对社会生活的观察，我们相当多的共产党员和领导干部基本上不读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连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ABC 特别是阶级斗争理论都一无所知（也有个别人把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看做洪水猛兽）。只是简单地照抄照搬领导人讲话、中央文件和官方媒体的一些时髦词句。如此领导干部，如何搞“自我革命“呢？我们队伍中这种在职领导干部还少吗？不读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永远做不到“自我革命”。
2、正确识别真假马克思主义、真假社会主义，并积极同错误倾向进行坚决的斗争
坚持“自我革命”，首先会识别和区分现实生活中真善美与假恶丑的对立。在当今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就是要区分什么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是修正主义？共产党要反对资本主义、反对修正主义才能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一个共产党员尤其是党的高中级领导干部，连马克思主义的最基本常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本质都搞不清楚，把早已经被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彻底批判的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修正主义的错误思想改头换面都不能识别和分辨出来，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前边加上“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帽子，就错误地认为是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东西了。“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政治”、“政党”、“革命”这些马克思主义的概念、词句天天挂在嘴上，但是真正懂得其深层次的科学含义究竟有多少呢？某些权力者自己的头脑就是一团浆糊，自己都不会“自我革命”，如何号召全党“自我革命”呢？
在正确识别和区分真善美与假恶丑对立的基础上，要自觉主动同错误的东西作坚决的斗争。毛主席说，“我们主张积极的思想斗争，因为它是达到党内和革命团体内的团结使之利于战斗的武器。”共产党员应该“同一切不正确的思想和行为做不疲倦的斗争。”（《毛泽东选集》第2卷，第359、361页）习近平同志近几年讲话中也多次号召共产党员要讲斗争精神。讲斗争精神，就要讲斗争对象。共产党人的斗争对象就是私有制和私有观念，就是资本主义的复辟现象，就是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不仅要同党内和社会上的错误思潮做坚决的斗争，特别要同自己头脑中的错误思想做坚决的斗争。不敢于揭露和批判自己头脑的各种非马克思主义、非社会主义、非无产阶级的观念和思潮，不知道“自我革命”的斗争对象是什么？讲一千遍一万遍“自我革命”有什么意义呢？
3、自觉和勇于接受人民群众的批评监督
我们党的三大作风之一是批评和自我批评。批评和自我批评也是对立统一。如果说，“自我革命”是“自我批评”的话，那么“批评”就是强调他人和群众对自己的批评，实际也就是要自觉接受人民群众对党、对共产党员、各级领导干部尤其是对高中级领导干部的监督和批评。这也是我们党“自我革命”能否成功的最重要的保障和条件。我们党的重要文件和领导人讲话也多次反复强调这一思想。但口号喊得响，行动落实少，现实生活中广大基层党员和人民群众行使批评监督权利不同程度地遭到打击和压制的现象非常严重。如此状况，如何“自我革命”呢？
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就是“消灭私有制”和“消灭阶级”。共产党人不提消灭私有制和消灭阶级还是共产党吗？毛主席的“五七”指示中强调要把社会主义的各级组织办成一个大学校，其中提到、工厂、农村、学校、机关、部队等所有社会组织的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批判资产阶级”。共产党的宗旨、使命实际就是批判资产阶级，“革命”就是革资产阶级的命。共产党人的“自我革命”不讲“批判资产阶级”，不讲“革资产阶级的命”能行吗？
2022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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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郝贵生，高校退休教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