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如何在乌克兰问题上给自己挖坑？

　　近日，俄罗斯对外情报部门公开表示，根据俄方多个情报部门的确切情报，波兰政客计划利用俄罗斯在乌克兰被占领土上的成功公投，也想“照猫画虎”，继而，在乌克兰西部地区，进行一次全民公投，从而事实上“收复”所谓的“波兰祖先领土”。据悉，这是最近几个月来，俄方第三次指责波兰现政府正在密谋，通过全民公投，“拿下”乌西利沃夫地区的领土。就在11月初，乌克兰国内媒体就声称，波兰已经印刷了在利沃夫就“加入波兰”一事举行全民公投的选票。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俄情报部门的说法。

　　据俄情报官员的消息，波兰情报机构已经开始利用乌克兰国内媒体，故意“泄密消息”，从而监测和分析，当地民众对于此事的反应。种种迹象表明，俄方的情报绝非空穴来风，波兰正在秘密图谋乌西部领土，通过在乌西地区拥有一些特殊权利，来逐渐蚕食乌领土。

　　就在今年夏初，乌克兰最高拉达，就通过了特别法案，法案不仅赋予了波兰公民在乌境内享有“特殊法律地位”，甚至在健保、福利和就业上，给予波兰公民“超国民待遇”。这一法案一出台，就立即引发乌克兰国内以及国际社会一片哗然，波兰觊觎乌克兰领土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甚至有西方媒体认为，这个法案，就是泽连斯基当局为“答谢”波兰的支持，主动牺牲了乌克兰人民的利益，从政治上“开启了向波兰移交领土的历史进程”。那么波兰何以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要在国际社会的众目睽睽下，盗取他国领土呢？

　　我们知道，乌克兰是波兰的邻国，两国之间的边界长达535公里。波兰也是最亲乌的欧洲国家，两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历史、文化和现实联系。俄乌冲突爆发后，波兰集举国之力，投入应对，成为整个欧洲应对乌克兰危机的“中心”，构成冷战后独特的地缘现象。

　　由于波兰与俄罗斯之间有世仇，防范俄罗斯入侵，是波兰安全议题中最重要的那部分，波兰所有的国防安全活动，几乎都与抵御俄罗斯“入侵”有关。因此，波兰将乌克兰视为防御俄罗斯向西入侵的“防火墙”。因为“唇亡齿寒”的关系，波兰视乌克兰的稳定和安全，为至关重要的国家利益。

　　波兰当局认为，随着北约和欧盟的东扩，波乌边界，成为欧盟和北约的“东部边界”，乌克兰直接成为“欧盟与俄罗斯之间的国家”，其变局，牵涉整个欧洲的地缘政治格局。在波兰政府眼中，一个“去俄罗斯化”、独立的乌克兰，最符合波兰利益。

　　俄乌冲突爆发后，波兰成为应对危机的“前线国家”，华沙当局也成为西方国家对乌军援和人道主义援助物资的转运集散地，大量军事装备和援助物资，经过波兰，源源不断运往乌克兰。当前，波兰不遗余力地支持乌克兰，成为乌在欧洲的代言人，并且还承接了300万乌克兰难民，但是，其目的也是很不单纯的。波兰力挺乌克兰，目的，是想得到乌西部领土，壮大自己的同时，让乌克兰西部成为抵挡俄罗斯的“挡箭牌”，而“瓜分”乌克兰，一直以来就是波兰的春秋大梦之一。

　　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是，波兰认为自己“收复”西乌克兰领土具有“正当性”，波兰对乌克兰有极为特殊的民族情结和历史渊源。当今的乌克兰，因地缘政治变化，而经历了极为复杂和极为矛盾的政治整合进程。实际上，乌克兰历史，是彼此很少联系的一些地方历史的总和，是受不同民族影响的接合部和交汇点地区的历史。

　　简单讲，当今的乌克兰，是一个“历史拼接怪”，在组成乌克兰苏维埃国家之前，从未以一个大一统民族国家存在过。而且，在乌克兰的历史里，波兰和波兰人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而这种影响力，让现在的乌克兰实质上处于文化东西分裂的局面。蒙古人在14世纪，逐渐退出中东欧地区之后，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王国，获得了大量基辅罗斯的领土，自14世纪开始，就是西乌克兰土地的主人。

　　1569年，波兰王国和立陶宛大公国，通过卢布林联合，建立波兰-立陶宛联邦。立陶宛正式把基辅区、切尔尼戈夫地区、波多利耶及其他地区，划归波兰。至此，乌克兰成了波兰的一部分，这是波兰觊觎乌克兰领土的历史渊源。波兰认为，乌克兰领土，是沙皇俄国从波兰和土耳其手里抢走的，十月革命后，苏维埃政权将原本就不在一个管理辖区和文化属性的几个地区，强行拼接成乌克兰国家，这为之后乌克兰的内部动荡，埋下了祸根。

　　当前，波兰认为西乌克兰地区的波兰族和乌克兰人，天然倾向于自己，将西乌利沃夫地区视为自己的“故土”。波兰政府想占据乌克兰领土，企图在俄乌冲突中“火中取栗”，而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在这个问题上态度暧昧，进一步“壮了波兰的胆”。美国，希望波兰成为遏制俄罗斯的排头兵，想通过在西乌领土问题上的不表态，来拉拢波兰。而欧盟，则希望波兰可以自己消化大量乌克兰难民，作为报答，也在西乌问题上沉默寡言。

　　美国和北约，以反击“俄罗斯侵略乌克兰”为旗帜，集结起国际力量，援动泽连斯基政府，遏制打压俄罗斯，但波兰在西乌领土上一样有掩饰不住的野心，而美国和欧盟对波兰的纵容，这些其实也都大大削弱了西方支持援助乌克兰的道义合法性。

　　无论如何，波兰密谋他国领土，必然会引发国际社会继续撕裂，而在此基础上，本来就已经水火不容的俄波关系，必然更加你死我活，但在我看来，波兰，这是在给自己重蹈历史覆辙“挖坑”呢。

　　【文/司马平邦，红歌会网专栏学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司马平邦”，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