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风云：给民营企业吃定心丸应避免落入七大误区

　　改革40多年来，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民营企业获得了空前的发展，而且政府不断给民营企业吃定心丸，但是伴随着政策的落实，也产生了一些误区。

　　01“与国有企业在一个起跑线上”是一个伪命题

　　学界对于民营经济的支持呼声一直十分高涨。前几日，清华大学李稻葵教授在一次研讨论会（2023年9月4日，由中国建设银行研修中心（研究院）与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共同主办的 “百年变局下的中国经济金融形势与未来”研讨会）上发言，提到民营经济投资积极性必须要保护。他谈到，发改委将设立民营经济发展局，这个非常好。我和同行们也一直在呼吁，一定要支持民营经济发展。国有经济有国资委支持其发展，而民营经济领域仅有工商联是远远不够的，主要是因为工商联和国资委性质不同，工商联属于统战系统不是政府系列。所以民营经济发展局的成立，希望由发改委的至少副主任兼任局长，这样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的地位才会相对平衡一点。金融层面，则需要由央行牵头设立民营经济贷款委员会，以此增加对民营经济的支持力度。

　　对于这样的希望，听起来感觉诧异。这些年各级政府对于民营企业的支持应该是积极的。关键的问题是：民营经济在获取金融支持上以及进入行业上是否应该与国有企业一视同仁？这是需要搞清楚的问题。支持民营企业发展并不是要求政府规定金融机构对没有信用的企业发放贷款，也不是支持民营企业使用银行贷款或利用资本运作手段进行无序扩张；支持民营企业也不是让民营企业进入所有行业，甚至进入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行业和领域，尤其是在资本运作十分复杂的今天。这一点不论是政府决策者，还是民营企业界、亦或是为民营企业发展鼓与呼的专家们，都应该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有人总是讲，民营企业要与国有企业在一个起跑线上，我们认为，“与国有企业在一个起跑线上”这种提法本身就有问题。仅从产权归属以及各自所承担的责任上，二者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一个基本的事实是：2017年以来，国家每年都要划拨部分国有资本充实社保基金，而改革开放以来，大量的民营企业不仅不给民工们缴纳养老保险，而且政府不断针对民营企业经营困难问题，多次提出减少或缓缴社会保险，从没有要求民营企业划拨其资产补充社会保障基金。

　　02我们讨论民营企业问题，根本目的是要民营经济健康发展

　　我们讨论民营企业的发展问题，根本动机是希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而不是削弱民营企业发展，更不是让其“退场”。因为只有健康发展，民营企业自身才能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背景下长期生存，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才能健康运行，否则，民营企业在深化市场改革的背景下，不对自身发展的标准有清晰的认知，不对自身不良行为加以约束，一味要求政府提供营商环境，放松管制；各路专家也从维护民营企业发展的角度要求政府对民营企业放松进入门槛，不断减负，不断提供各种营商环境，甚至要求政府支持银行放宽信贷门槛，放松对民营企业运营中的必要检查，以支持民营企业发展。从实践看，民营企业无序扩张，信用缺失，不仅对自身发展造成障碍，失信于民，失信于政府，而且必然会影响国民经济的健康运行。

　　基本的认知是，新中国成立初期，政府支持、鼓励私营企业发展，但私营企业自身发展过程中出现许多问题，不仅使自身发展信誉丧失，而且还腐蚀干部，动摇新政权建立的根基。

　　在新的历史时代，民营企业更需要认清自己的责任，认清民营企业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背景下的发展，这样的制度背景，民营企业应该怎样发展，是需要认真研究的。

　　我们所以讨论民营企业的发展问题，就是因为在改革开放背景下，许多民营企业发展中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且有些企业给社会发展带来了问题，民营企业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的声誉不断下降，这对民营经济自身发展产生了巨大不利影响。

　　03民营企业无序扩张带来巨大社会问题

　　多年来，随着政府对民营资本发展的支持以及营商环境的不断改善，对民营企业管制的不断放松，出现了大量的民营资本无序扩张的情况，前文我们曾提到利用金融部门的支持，而不顾自身发展需要，大量贷款、借款进行盲目扩张，造成巨大的金融风险隐患，最后造成了由政府收场、社会买单的情形。

　　今天我们以曾经的“明天系”是如何无序扩张的？最后结果如何？[1]来举例说明。

　　说“明天系”先从包商银行说起[2]。

　　包商银行前身包头市商业银行，2007年9月28日经中国银保监会批准，包头市商业银行更名为包商银行，成为区域性股份制商业银行，总部设在包头市，法定代表人李镇西。包商银行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曾被中国银保监会评定的首批风险最小（即二级）的七家城商行之一，获得《银行家》“2011年度全国城市商业银行（资产规模1000亿以上）竞争力排名第三名”“2011年度最佳小微企业金融服务城市商业银行”等多项殊荣。2019年5月被接管前有全国17个省、市、自治区共18家分支机构超300个网点的8000余名员工 。

　　2019年5月24日，中国人民银行会同中国银保监会联合对外发布公告称即日起对包商银行实施接管并由建设银行实施托管。公告称，此次接管包商银行的主要原因，是“明天系”合计持有包商银行89%的股权，通过关联交易违法违规占用大量资金，导致包商银行资不抵债，债务缺口达2200亿，引发重大信用危机，触发了法定的接管条件被依法接管。

　　同日央行成立注册资本100亿元的存款保险基金公司。

　　包商银行被接管也成为“明天系”覆灭的导火索。

　　那么“明天系”是怎样一个“物种”？

　　“明天系”是社会对由肖建华控制的数十家上市公司、金融机构的统称。

　　1999年9月20日，由肖建华妻子周虹文出任法定代表人、肖建华为实际控制人，成立明天控股有限公司。

　　2004年起，明天控股、肖建华违反国家金融管理法律和监管规定，采用分散股权、层层控股、隐名控股等手段，在国内控股、参股或曲线持股几十家上市公司。根据新财富统计数据，截至2016年底，其在国内控股 23 家，参股 21 家，合计 44 家上市公司。

　　下图是明天系资本扩张过程中的控股投资布局图片：

资料来源：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2005年至2019年的15年间，明天集团通过注册209家空壳公司，利用关联交易、贷款等手段，以347笔借款的方式来套取信贷资金，总计的占款达到了1560亿元，全部成为不良贷款。这些贷款每年仅利息就高达百亿元，而且全部未能回收。

　　2019年5月包商银行被接管，一年之后，银保监会接管了“明天系”旗下的保险、信托公司在内的6家金融机构，证监会接管了证券、期货公司在内的3家金融机构，这9家金融机构的总资产规模达到万亿元。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2010年1月至2017年1月，明天控股、肖建华以实际控制的多家公司作为融资和担保主体，承诺还本付息，操控新时代信托、天安财险、天安金交中心分别发售主动管理类集合资金信托产品、超出发售比例和销售规模销售投资型保险产品、发售个人端及法人端理财产品，向社会公众非法吸收资金共计人民币3116亿余元；2013年11月至2017年1月，明天控股、肖建华操控华夏人寿、天安人寿、易安财险对明天控股设立的虚假融资项目不开展实质审核，违反保险法等法律法规对保险公司资金运用的规定，通过直接或间接购买信托计划的方式将保险资金转移至明天控股支配使用，违法运用资金共计人民币1909亿余元[3]。

　　04民营资本的垄断已经形成

　　我有一个基本的观点：如果是自然垄断，一定是国家垄断才好；如果不是自然垄断，则需要国家进行管制，对垄断行为进行打击。许多网络平台，应该由政府出资建设，但政府如果没有这种市场意识，由社会资本尤其是外国资本参与，则该平台建成后，政府一定要进行垄断行为的监管，甚至政府入股，参与平台管理和利润分享。最好的办法是政府增强平台意识，加快对相关平台的建设力度。

　　近年，中国知网作为国内第一家综合性、专业型最大的学术网站，通过”学术引擎“提供全球学者一流的学术信息服务，知网的“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收录了中国定期出版的全部杂志的全文期刊文章，共收录超过3000种期刊，收录文献超过19万篇。给学术研究提供巨大便利，我对相关问题的研究过程中，大量借助该平台，进行文献查询，看看是不是有相关的学者已经对该问题进行了关注。

　　但是知网利用对学术文献资源的垄断，收取大量费用，即使作者自身使用自己的文献，也要缴费。知名经济史学家赵德馨教授起诉中国知网，虽然胜诉，但却带来了十分尴尬的结局：自己的作品从知网下架，那这些成果如何被更多的读者所认知？学术作品影响力衡量，还需要看下载量、引用量啊！

　　针对知网的垄断行为，市场监管总局进行调查。2022年12月26日，依法对此前知网涉嫌实施垄断的行为公布调查结果并作出行政处罚决定，责令知网停止违法行为，并处以其2021年中国境内销售额17.52亿元5%的罚款，计8760万元。与此同时，知网在其官方微信公众号上发布了15项整改措施，并表示坚决服从处罚。

　　重罚的依据是什么？

　　2022年5月，市场监管总局依据《反垄断法》对知网涉嫌实施垄断行为立案调查。调查期间，市场监管总局成立专案组，对知网进行现场检查，获取大量证据材料；对其他竞争性平台和大量用户广泛开展调查取证；对本案证据材料进行深入核查和大数据分析；组织专家反复深入开展研究论证；多次听取知网陈述意见，保障其合法权利。

　　经查，知网在中国境内中文学术文献网络数据库服务市场具有支配地位。2014年以来，知网滥用该支配地位实施垄断行为。

　　一是通过连续大幅提高服务价格、拆分数据库变相涨价等方式，实施了以不公平的高价销售其数据库服务的行为；

　　二是通过签订独家合作协议等方式，限定学术期刊出版单位、高校不得向任何第三方授权使用学术期刊、博硕士学位论文等学术文献数据，并采取多种奖惩措施保障独家合作实施。

　　调查表明，知网实施不公平高价、限定交易行为排除、限制了中文学术文献网络数据库服务市场竞争，侵害了用户合法权益，影响了相关市场创新发展和学术交流传播，构成《反垄断法》第二十二条第一款第（一）项、第（四）项禁止的“以不公平的高价销售商品”和“没有正当理由，限定交易相对人只能与其进行交易”的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

　　根据《反垄断法》第五十七条、第五十九条规定，综合考虑知网违法行为的性质、程度、持续时间和消除违法行为后果的情况等因素，2022年12月26日，市场监管总局依法作出行政处罚决定，责令知网停止违法行为，并处以其2021年中国境内销售额17.52亿元5%的罚款，计8760万元。同时，坚持依法规范和促进发展并重，监督知网全面落实整改措施、消除违法行为后果，要求知网围绕解除独家合作、减轻用户负担、加强内部合规管理等方面进行全面整改[4]。

　　下面再来看阿里巴巴“二选一”垄断行为[5]

　　2015年以来，凭借中国网络服务市场的主导地位，阿里巴巴集团对旗下淘宝、天猫平台的商户提出“二选一”的限制业务活动，主要包括禁止平台经营者在京东等平台开设店铺等行为。同时，阿里巴巴集团凭借其算法、大数据等优势和手段，通过采取遵守“二选一”激励措施和违反“二选一”惩罚措施进一步确保“二选一”行为的实施，属于没有正当理由限制交易以获取不公平的市场优势地位，严重损害了平台商家和消费者权益，破坏平台公平竞争秩序。

　　2020年12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对阿里巴巴集团展开调查，调查期长达四个半月。调查取证过程主要通过现场调查、询问等方式对平台商家及市场内竞争者展开调查取证，结合阿里巴巴财务报告、会议纪要、公司内部工作聊天记录、电子邮件、与平台商家签订的协议、国家统计数据与相关法律法规等多方面进行判定。2021年4月10日，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对阿里巴巴集团下达行政处罚决定，责令阿里巴巴集团停止在中国境内网络零售平台服务市场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违法行为并处以罚金182.8亿，勒令阿里巴巴就其行为进行全面整改。

　　这种平台垄断的表现如下：

　　第一，禁止平台商家入驻竞争者平台。阿里巴巴禁止旗下平台商家入驻其他相关竞争平台的手段之一即为协议规定。协议规定主要通过与阿里巴巴旗下平台内部的经营者签订《战略商家框架协议》《联合生意计划》等协议，来限制平台商家只能在其平台进行交易，或将经营独家授权给阿里巴巴旗下平台，使淘宝、天猫平台成为经营者销售商品或服务的唯一渠道。同时，阿里巴巴规定签署协议的平台经营者的相关代理商同样不能入驻竞争者平台，若要变更销售渠道需与阿里巴巴集团协商，经过同意才可更换。

　　第二，禁止经营者参与竞争平台促销活动。阿里巴巴阻止平台商户参与其他竞争性平台广告活动主要依靠协议条款和口头协议。具体来说，协议条款主要是与阿里巴巴平台运营商在业务战略框架协议和业务计划中达成的。协议规定商户只能参加淘宝、天猫平台举办的促销活动，无权在京东等其他竞争平台上进行独立的广告活动并参与促销活动，不得在其他竞争平台上发布活动信息，以免影响阿里巴巴经营业绩。

　　第三，采取奖惩机制保障“二选一”实施。阿里巴巴集团为确保“二选一”行为得到有效实施，采取了相应的激励措施和惩罚措施。其中，激励措施主要包括给予配合阿里巴巴“二选一”行为的商家在平台内的流量支持，增加店铺在首页的推荐率和曝光置顶频率，以达到间接促进店铺盈利的效果。惩罚措施为减少对平台经营者参与促销活动的资源支持、取消平台经营者参加淘宝天猫平台举办的促销活动资格、在搜索界面降低平台商家权重等。

　　我再次重申自己的一个基本观点：平台经济自身就有一定的垄断性和剥削性，国家必须捷足先登，利用平台为社会提供便利，所得收益为社会增进福利。如果国家不去做被私人资本抢先做了，政府就应该及时介入资本，出台政策引导平台经济健康发展：一是要确保平台涉及数据信息安全，二是要对相关服务进行合理收费，三是要制止垄断行为的发生。这三者，应该说都没有做好。

　　05国内资产向国外转移

　　一些企业通过各种正当不正当、违规甚至违法方式获得利润后，通过各种方式将资产转移到国外，他们或者对国内扩大生产，技术革新不再感兴趣；或者通过扩大负债或发行股票维持或扩大生产。甚至一些企业通过各种手段将企业资产转移到自身名下，规避家庭财务风险。企业一旦出现问题，就将问题推给银行和政府，自身财产不受损失。有披露，一些中国房地产商拿地之后，以地皮作抵押，向银行贷款，在动工开始后卖期房，楼房封顶后卷款移民国外，自己在国外逍遥快活，留下一个烂摊子在国内。这种情况是否属实，我们可以看看，近年来暴雷的房地产商们，他们提前收了购买房者的钱，欠了施工者的债，贷了银行的款，为什么最后会暴雷？一是自身经营中盲目扩张出了问题，二是管理层高工资高消费，三是通过各种手段转移资产。恒大2.4万亿多的总负债，就是很好的说明！

　　06民营企业对政府干部的贿赂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只用一句话：被查出问题的各级政府干部，不论是“老虎”还是“苍蝇”，哪一个没有接受过民营企业各种手法的贿赂？干部腐败严重，与民营企业对干部的围猎直接相关。这在建国初期已经相当严重，所以“三反”带出“五反”。在民营经济不断发展的今天，我们的干部忘记初心，民营企业忘记历史，导致这种现象更加严重。我们认为，贿赂是一种不正当的竞争手段，使民营企业之间失去了平等竞争的机会，这不是健康发展的市场经济。因此我们主张私营经济健康发展，不是反对市场经济，不是反对市场机制对经济的调节作用，而是反对不公平的恶性竞争，反对从真正市场机制调节下的“优胜劣汰”变成各行各业“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不断发生。

　　07政府对民营企业的支持十分积极

　　以阿里旗下的蚂蚁金服“旺农贷”业务开展为例说明。

　　看看资金来源——蚂蚁金服用于放贷的资本都是通过不断衍生而来（资产证券化）。就是说，他是通过一个无限循环的杠杆游戏，用30亿人民币，从银行贷款60亿，形成账面资金90亿，90亿哪里够放贷，蚂蚁这样操作：90亿放出去后，就有了90亿债权，它用这90亿债权抵押，再贷款到90亿，这样又有钱放贷了，蚂蚁手里又有了90亿债权，它继续抵押贷款，无限循环，循环了多少次呢？黄奇帆说：40次。如果你拿着90万不动产去抵押，银行最多贷给你60万，但蚂蚁金服靠着华尔街的这种金融衍生过程的神操作，竟然拿到了120倍的贷款，即3600亿。

　　为什么马云反对政府监管，说抵押贷款太过时。因为没有抵押，他也不用负责，出现大量不良贷款后，由于蚂蚁金服的自有资金相对于它的天量贷款资金少得多，因此这些损失就是那些购买理财产品的人的损失，似乎没有当地政府的损失，也没有蚂蚁金服的损失。但最后金融秩序出了问题，那是中央政府的事情。

　　正是这样一批资金，被许多地区大量引入，获取相当高额的利息收益。蚂蚁金服给农民贷款年利率达到7.3-16.2%—21.6%，网上大量谈道：低息吃进资本，高息放出贷款，年化利率高达18%，相当于借10000，还11800。

　　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是3.85%，法律规定民间借贷司法保护上限是LPR的4倍，即15.4%。“旺农贷”真正达到了民间借贷利率。所以消费者权益保护局局长郭武平评价：蚂蚁金服与其普惠金融理念不符，实际上是“普而不惠”。

　　但蚂蚁金服“旺农贷”业务开展极其迅速，政府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我曾就政府对蚂蚁金服的业务开展进行大力支持的做法在上述链接中作过说明。

　　政府通过各种积极措施支持蚂蚁金服“旺农贷”，而对农民专业合作社下的资金互助业务的引导极其不力。

　　仅就政府在农村基层的一些做法，我们调研发现，许多基层政府对于引进民营资本或外来资本十分热心，帮助企业集中农民的土地，再流转给民营资本或其它资本，而对于发展集体经济则缺乏热心和动力，也缺乏正确的认知和办法。有责任感的基层干部进行了这样的总结：发展私有制，政府很积极，发挥的作用过硬；而发展公有制，政府有顾虑，发挥作用过软。具体说，招商引资是天字号工作，是地方政府最主要的任务，而所谓的招商引资基本都是非公有资本。地方政府主要给资本服务，如果地方政府能这样对待公有制资本，效果会更好。政府当前坚持“两个不动摇”，但是当前地方政府尤其是基层政府对发展非公有制经济乐此不疲，对发展集体经济无精打采。当前对地方政府的考核机制不完善，像应试教育考试，只要能促进当地税收，增加GDP，提高业绩，就可以通过这个考试，而招商引资，获得民营资本的支持都是对其业绩的帮助，因此对招商引资非常感兴趣。

　　实际上，在许多地方，不是政府不支持民营企业，而是对民营企业的支持甚至大于对农村合作组织、对国有企业的支持力度。

　　结语：

　　正是基于上述对民营企业发展的认知以及对政府支持民营企业的认知，来进一步探讨民营企业的发展问题。我们希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希望政府干部与民营企业老板真正是一种亲清新型政商关系，只有这样，民营经济发展才能长久、持续，才能成为我们国家繁荣昌盛的健康力量。

　　注释：

　　[1]该部分内容，根据2022年我给经济学院研究生、博士生开设的“政治经济学”课后作业：“从明天系、海航集团等资本运作、扩张分析市场与政府的关系；资本扩张风险出现后，政府如何控制风险？通过一、两例具体加以说明”的一些思考。

　　[2]由学生陈冷杰、刘伟的政治经济学作业“从明天系、海航集团等资本运作、扩张分析市场与政府的关系；资本扩张风险出现后，政府如何控制风险？通过一、两例具体案例加以说明”整理而成。

　　[3] 人民法院报，记者孙航《被告单位明天控股有限公司、被告人肖建华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背信运用受托财产、违法运用资金、单位行贿案一审公开宣判》

　　[4]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3345134314467157&wfr=spider&for=pc

　　[5] 摘引自陈冷杰、刘伟的政治经济学作业“从明天系、海航集团等资本运作、扩张分析市场与政府的关系；资本扩张风险出现后，政府如何控制风险？通过一、两例具体案例加以说明”。

　　（作者系山东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山东省政协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