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义:从“马尾巴的功能”到“高压线下的麦子”
记得五十多年前,有一部电影名为《决裂》。今天看来,这部电影可圈可点,暂且不做细论。
但是电影中有一个情节却至今难忘。为了说明旧的不为大众服务的高等教育需要改革,电影中一个高等教育的课堂上,一位老教授振振有词、摇头晃脑,在黑板上边说边写他要讲述的课题——“马尾巴的功能”。然后,在黑板上非常精细地画上了那条惟妙惟肖的马尾巴。
在那个年代,这部电影是当作旧教育制度下脱离实践、按照西洋的死板教条进行教育、不为社会生产服务的非常典型的事例进行表现的。在观众的一片笑声中,对这种一天到晚讲“马尾巴之类”的教育进行了有力的批判。
但是时过境迁,当这些曾经被当作封资修的东西被群众性的批判不久,情况却发生了根本变化。许许多多关于“马尾巴功能”之类的课题和讲述这些课题的教授又开始成了香饽饽,于是一系列让老百姓笑掉大牙的课题又开始泛滥。所以一些脱离实际的大学教授专家的讲话和建议、提案,今天常常被群众当作嘲讽的对象。很多教授甚至利用自己身份,给上边出坏主意、馊主意,被人民群众所痛恨。
有些犄角旮旯里,的确隐藏着很多科学奥秘,这不否认,它的确需要我们去探索。但是,有些人却完全不是这样。比如最近网络媒体流传这样一件非常离奇的故事。说有教授意外发现,高压线下的麦子比其他地方的麦子长得都要好,于是就申请立项了一个课题,专门研究高压线与麦子的生长关系。项目立项后,该教授便带领一个团队,来测量电磁场等各种数据,忙忙叨叨一本正经地把农民的麦子糟蹋了一大片。农民辛辛苦苦种下的麦子眼看都出穗扬花了,看了真的心疼啊。这时候专家就劝农民说,不就一点麦子吗!这个跟科研成果比较起来,又算得了啥呀!农民眼看自己麦子倒下一大片,很是无奈。然后就对专家说,别再浪费功夫了,高压线下的麦子之所以长得好,那是因为高压线上拉屎的鸟多,这点道理傻子都是知道的啊!在场者一片笑声。
农民的话带有几分嘲讽的味道,很是瞧不起这些无聊至极的专家。你想,就是有几只鸟儿,拉的屎能够肥沃电线下的土地吗?这些都是荒诞不经的事,傻子也能听出话里有话。老百姓是在骂教授!
别看这事小,却提出一个大问题。这个世界有多少真正的科学之谜需要探求啊,而高压线下麦子长得好这个课题,恐怕连教授本身也觉得这就是一个真正的伪命题。可是,明知这样是伪命题的命题,为何被强行列入不是课题的课题呢?何以专家教授们又乐此不疲呢?
这里边有秘密,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秘密,那就是“钞票”。为了钞票,只要你找出歪理邪说立了项,便一切都有了,可以申请到百万数百万甚至更多的课题费用。有了这样的丰厚资金,便可以支配享用。必要的仪器设备是需要的,但更多的是被一些无德教授以各种名义挥霍了,可以吃可以喝,可以化为私用,甚至还可以用特殊名义泡小三儿。不要以为这是虚构,已经有不少的客观事实证明,不少被绳之以法了。在各类高校和研究机构,有本事弄到课题,那就叫“水平”“才能”。有了选题,你才有研究生报考你,跟着你鞍前马后。各个大学,都有一批这样的“马尾巴的功能”的课题教授。
有据可查的是,这些年,关于“高压线下麦子好”“马尾巴功能”之类的狗屁课题不是少了,而是多了,而且越来越多。打着科研的名义,自己赚钱捞钱,已经成为某些大学教授的通病。最近那个被全国人大罢免代表资格,曾经被认为为了新冠疫苗贡献巨大,结果因为后遗症极多、被万人唾骂,老百姓恨不得剥他皮食其肉的杨晓明,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图财害命的超级坏家伙。类似“高压线下麦子”谋财害命的教授,老百姓更是可以举出一大堆。
细究起来,这其中还包含着一个更大的问题,这也是由草民百姓提出来的。类似这样的荒诞不经的课题,连草民都知道很无聊,为什么国家却不惜重金能够给他们立项拨款呢?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这个事别以为是草民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常大。在我看来,原因有三:一是这些年坐在领导机关的人,已经既不读书、也不了解实情了。他们知识匮乏,又脱离实际,类似那些伪科学的东西,也只当作科学来对待了。脑袋空空的领导,黑白不分、伪劣不辨,也只能去批准些“高压线下的麦子”这样的伪科学课题来浪费国家财产了。反正这样做不算贪污,不会犯错,花钱也不是自己的。二是因为心里没数,唯恐自己犯了错,批准了不会犯大错,不批准就可能犯大错,万一那教授弄的真是科学的东西呢?这种押宝式的干部,可以说糟糕之极。三是还有比前两种更加恶劣的,那就是与课题申报者坐地分赃。课题批下来了,不管这课题科学不科学,反正你所得经费得有他一份。如果不按规矩办,就没有下一次了,这是上下皆明的潜规则。没有这个,你就是再好的再伟大的选题也批不下来。这类人,对我们的事业危害最大,是蠹虫之类。但是,现在好像还没有找到可以治理的渠道和办法。这些人,上下沆瀣一气,每日每时都在冠冕堂皇地侵吞着国家资产,造成国有资产的巨大损失。更加没有办法的是,这些人,按贪污受贿的条例你很难查到他,还没法怎么着他。这才是我们这个国家危险所在。
说到这儿,还得说说“马尾巴的功能”这个陈年老事。那个年代,这是在嘲讽旧知识分子脱离三大革命实践的用意。但事后,这一切批评都被否定了,那些讲述“马尾巴”的老九们又开始重操旧业了,甚至成了功臣了。从今天“高压线下的麦子”现象泛滥,说明当时对旧的教育体系的批判并非都错,有的甚至是保卫社会主义教育制度所必要的,应该充分肯定和张扬。而那些本来从旧制度过来,心里根本就没有人民,也打根儿不想为人民服务的一些人,就应该是教育改造的对象。看来,对待这样的人,还是学习一下种麦子的农民,当场用“鸟拉屎”的话揭穿他们的鬼把戏,别再让他们打着科学的名义欺人骗财、危害国家了。那些整天高喊“马尾巴的功能”的家伙,前三十年不会有利于百姓,再过一百年也不会造福社会,因为他们的屁股根本就没有坐在老百姓一边。
什么事情总得实事求是,老被别有用心的人带着走是不行的,得自己思考。比如对待前三十年的看法,就得实事求是。当初批评一下“马尾巴的功能”那种现象和教授,错了吗?完全没错,没有半点错。关键是后来被某些人把舆论给忽悠了,百姓看不到真相了。这才是需要特别警惕的。
【文/陈先义,红歌会网专栏学者,著名文艺评论家、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本文原载昆仑策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