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生源数量减少之后的教育工作

　　由于种种原因，近年来婴儿出生率下降，中小学生源数量开始萎缩。这就导致将来会有一大批学校生源不足，而教师的数量则会出现剩余等问题。现在已经有教师看到了将来的危机。原本有些打算做教师的人，已经开始打算做其他行业了。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减少教师岗位的事业编制，为以后裁减教师数量做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教师中出现人心惶惶也就很能让人理解的了。

　　问题出来了，关键是要怎么解决问题。如果只是简单地砍掉学校数量，减少教师人数，这样的做法太过粗糙，会有很大的后遗症。砍掉学校数量，那些居住在边远农村甚至是山区的孩子，读书将更加困难。因为要砍掉学校，肯定是把学生数量少，交通不便的那一类学校给砍掉。那么那里的学生要读书，是不是要走更远的路，消耗更多的体力，花费更多的时间用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 这样的做法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我们的教育，主要目标是为了培养孩子，而不是只考虑教育的成本与效率问题。

　　一般说来，不建议以砍掉学校作为解决问题的主要办法。为了孩子们接受教育，采取缩小学校规模，但保留学校的做法比较稳妥。过去一所小学校能够容纳数百人。现在学校规模小了，容纳数量少于一百人，甚至只容纳数十人，当然不存在任何问题。当然，这也不是要一刀切，不是所有的学校都不能砍掉。关键是要因地制宜，要看具体情况。如果有的学校非砍掉不可，那么在那些地方读书的孩子，如果上学距离太远，是不是考虑在留下的学校里开办寄宿班，专门收留那些因为学校被砍掉，而不得不到其他新地方的学校来读书的孩子们。所以有关措施必须要提前做后准备，不能到时候再手忙脚乱，一通抓瞎。

　　学校减少了，老师怎么办? 如果采取简单粗暴的做法，那就直接裁员。这样的做法显然也有很大的负面作用。一般说来，做了老师的人，再去改行做其他行业的工作，总是会有一定难度的。如果在转业方面存在较大的困难，那么这些曾经的教师们，很可能就会失业。这对他们这些人的未来生活肯定有不利的影响。对于富余教师问题的处理，也同样不能一刀切。比如，我们可以先了解一下，在现有的教师中，有多少人除了教书，也具有其他 一些技能。再了解这些有着其他技能的人，是否愿意转业做其他行业的工作。如果这部分人回答是转业没有太大的问题，那么这就解决了一部分的困难。另外，原来在中小学，一个教学班大约都有四五十人左右。这样的班级规模与国外学校比起来，已经是相当地大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改变一下，也来缩小教学班原有的规模，由四五十人改为二三十人。这样，就会有更多的教师能够留在学校，而且这种较小规模的教学班，在教学效率上肯定能有所提高。师生之间的交流会更多更流畅，而同学之间的交往也会更密切更熟识。另外，还可以启用一部分教师从事教学方法的研究。他们可以在各所学校进行调研，对各个学校有独到特色的教学方法进行观察、比较和研究。这也可以保留一部分教师不至于让他们转业。经过采取这些措施，真正要离开学校的教师就不会有想象得那么多了。对于那些有可能转业的教师，我们更要特别关注他们，帮他们解决后就业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点都不能疏忽，必须要妥善处理好。就业问题是一个大问题，绝对不可轻率处之。解决不好这个问题。我们要解决教育方面问题的所有努力都可能失败。我们教育的对象是学生，教育的主体是教师。我们任何有关的改革或者改动，都不能不考虑这两部分人的利益。

　　以上这些措施，都不会大幅度地增加教育的费用。但是我们特别要注意，不能因为学生减少了，导致学校也减少了，教师队伍也减少了，就打起了减少教育经费的主意。这样的做法是不可取的，特别是要注意防止发生这种情况。相反，学生数量减少了，是我们抓住进一步提高教学质量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集中力量，总结经验，改进教学的方式方法，不断提高我们自身的教学质量。

　　我们还需要考虑人口生产的特殊性。也就是说，在这一段时间，人口出生率呈现下降的趋势。但这样的趋势并不是必然长期持续下去的。再过几年之后，由于多种因素，我们的人口出生率也有再次增长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将来是不是还要增加建设更多的学校，招聘更多的教师? 这些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的意识和准备，我们完全可能陷入新一轮的抓瞎。现在人口出生率下降的情况，国家肯定会特别关注。如果这种情况持续时间过长，国家绝对会想办法加以调整和改变。国家有可能采取进一步提高人口出生率的措施，以解决将来出现的各种不测。

　　我们在对未来教师的培养方面，既要保证必要的数量，更需要保证较高的质量。没有数量，就没有质量。所以虽然可能在当前，实际需要的教师人数没有那么多，但是我们在培养教师方面，一定不能随意减少培养的数量。有了足够的数量，才能从这些数量中提取到更高的质量。我们甚至可以在其他专业人才的培养过程中，增添师范类课程的教学与训练，让这些其他专业的人才，如果将来有需要，就可以直接进入到教师队伍中来。这就不至于让我们真正需要较多教师人才的时候，再度手忙脚乱。

　　中小学教育形势的变化，肯定也会影响到高等院校。至于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现在也不太可能看得非常清楚和准确。只是这种影响会有一段较长时间的滞后。但也有必要从现在开始要有所规划，有所图谋。

　　教育是国之大计，不可随意处之。需要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