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麟:美国的分裂实际是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矛盾的激化
西方特别是美国内部的分裂
郑若麟
从2018年伊始,我就在研究当今世界正在形成的四大力量板块和三大矛盾。而其中最关键的一个词,则是“全球化”。“全球化”正在使西方和美国内部分裂成两大对立的利益集团:产业资本与跨国金融资本。西方发达国家“民选体制”正常运行的两大先决条件正在步入崩溃性危机阶段。
很多人习惯于在撰写文章或学术论文时引经据典,或引起共鸣地去寻找各种西方学者的观点,他们往往会惊讶于我的文章中很少有这类做法。这是我要提请读者注意的一点:我的观点恰恰是来自对现实的直接观察,我的论述恰恰希望是“另类”的,也就是避开众所周知的理论,以此来提供我个人的独特看法。一个在法国生活、工作了20多年,有机会近距离甚至可谓“零距离”观察“民选体制”演变的记者,用自己的语言来阐述我自己对“民选体制”——西方所声称的“民主”——的观察和分析,当然会有一些特殊的、读者可能会不习惯的地方。自从我于20世纪80年代末来到法国后,对现实和历史之思考始终处于变化之中。我过去也是将我在现实中看到的西方,与我在书本上读到的西方进行相互对比、验证。开始时我还觉得很正常,似乎用西方的理论来解释西方的现实是可行的、两相吻合的。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看到了一些理论书本上看不到的现实;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感受到了现实与理论之间隐隐约约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发现理论竟然被用来刻意掩饰、扭曲、虚构现实,好让人以为理论就是现实……这时,我开始对西方的现实有了“另类”考虑。我开始抛弃西方的理论,并将我所目睹的西方现实描述下来,试着进行解剖、分析。事实上,西方的现实在很多领域一直在不断变化,但其中也存在一些不变的因素。变化中的不变因素,恐怕才是真正有历史价值的内容。
我对西方“民选体制”的思考,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以下观点:
当今西方世界内部以支持还是反对“全球化”为分界线,分裂成两大力量板块——产业资本和跨国金融资本。要认识这一点,我想我们应该从美国特朗普总统“现象”谈起……特朗普是这场全球性的产业资本对跨国金融资本进行反抗的政治总代表。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才能解释为什么特朗普会发动一场反对全世界的贸易战:其实质是反对全球化。
上一次特朗普上台之际,世界正处在一个转折点上。
我们知道,涉及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外交,特别是有关中国的政策,至少有四个人对白宫主人产生着巨大的影响:《亡于中国》[原书名为Death by China: Confronting the Dragon—A Global Call to Action,美国Pearson出版集团2011年出版。]一书作者、总统贸易事务顾问彼得·纳瓦罗(Peter Navarro),声称美中两国“正处于经济战之中”的白宫前首席战略幕僚斯蒂夫·班农,《华尔街日报》前常驻中国记者、现任总统东亚事务特别助理的马修·波廷杰(Matthew Pottinger),以及曾著有引起巨大争议的《以色列游说集团与美国对外政策》[原书名为The Israel Lobby and U. S. Foreign Policy,美国Farrar,Strauss and Giroux出版社2008年出版。]一书的地缘战略专家、著名的“中国威胁论”的鼓吹者约翰·J.米尔斯海默(John J. Mearsheimer)。
评论功能已恢复开放,请理性发表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