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射艺术:把膝盖献给西方——从一部实验话剧《读城》说起
一、期待与憧憬
2021年9月4日,初秋的周末,我们应珠江实业和广州城投两大广州市属国企之邀,前往坐落于中国三大CBD之一的广州珠江新城,在它们的代表性建筑——广州大剧院,参加了这两家企业联合举办的地产红盘——珠江花城和壹品天河发布会。
这两大兄弟国企,以创新的营销方式,将地产与文化结合,用“读城- 壹品天河 阅鉴花城”,试图展现人居与阅读共鸣的思考和理念,升华当代人的精神需求。
珠江实业,2021上半年广州市房地产10强企业的第4名,在广州人的心目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作为匠心独具的实力国企,它孕育了不少广州地标性建筑:花园酒店、白天鹅宾馆、天河体育中心等经典建筑。
广州城投,则把广州塔——广州人民昵爱的“小蛮腰”伫立在花城,令这个有2200多年历史的老城,开启了新的旅程。在两大国企助力下,白云珠水间,魅力与活力、守正与创新、特色与包容,交相辉映。
怀着期盼和激动,我们踏上了广州大剧院的平台,伴着孩子们的笑声,穿过正享受着周末的学生们,瞧见对岸清秀挺拔的“小蛮腰”。一回头,天边粉红渐变的晚霞太震撼了:一圈又一圈少女的腮红,荡漾在落日的光芒下;金色的光,透过被晕染的云层,照耀着花城树梢,拂过空中的尖塔,越过大剧院钻石顶,也落在了人们心中。
二、这样的国企:把客户捧在手心上
汇集在门口等待的观众,站在晚霞下,正兴奋地讨论着这个新颖的发布会,大家都对今天的活动充满了期待。
该活动给自己的定位为‘引领阅读风尚的世界级文化盛宴’,其中融入实验动画、戏剧、演讲等多种艺术表演。
主创人员名单上有广州城市形象国际传播大使/诗人黄礼孩、广州话剧艺术中心国家级导演倪超,央视《百家讲坛》主讲人彭玉平等,原创出演一场名为《读城》的实验戏剧。
恭候在门口的销售人员说,这场活动的票价,达到800至1000元,我们为每一位嘉宾,在座位上配备了一份厚礼。这是两家国企发展商对客户的回馈,机会实在难得。
不一会,大剧院的一二层就坐得满满当当,大家都在翻看座位上的大布袋子,正是那一份厚礼:内有各类房屋户型图、精美的画册、厚厚的国际城市图本、一本提高效率的书、一瓶矿泉水、一个小礼盒,大袋子鼓鼓的,预估要300元起步,可以看出两家国企的诚意和精心,真是把客户捧在手心上了。
礼品袋里的资料集合和珠江花城房屋户型图,自拍。
礼品袋里天河壹品房屋户型图。
礼品袋里的节目单和小礼盒。
小礼盒最亮眼。小朋友们讨论着,猜测着,叽叽喳喳,都迫不及待地拆小礼盒,到底什么小精灵藏在了里面?“是一个小灯!”一个孩子惊讶地举起,暖色的灯火从木质的书本中徜徉出,一晃眼,还以为谁把窗外的落日给捞进来了。从节目单里的介绍看,整个话剧里的城,并不是单单指向生活的城,也是指向人的内心。对于这个创新,每一个人都有猜测与悬念,开启了憧憬的旅程。
小礼盒里的台灯。
珠江实业党委书记兼总裁的开幕讲话,介绍了两国企业在广州N多的倾城之作,使人不恋广州很难。该公司策划部总经理关于城市与人居的主题演讲,介绍大湾区的具体情况、广州在该区域的地位、该楼盘与大湾区和广州之间的关系,一切都很好地与国有房企的总体战略相连接。一位男歌手的独唱,阳光正气,没毛病。
三、重头戏的失色与失败
让人惊讶的是,除了符合主题的表演外,最重头的节目,就像投错胎的妖魂,与这两家国企及其经典的作品完全无关,只是一幕幕怪诞不经的现代艺术的臆语。
说它似话剧,又不是话剧;似艺术,又不是艺术;似以现代的形式,刻意要反现代,不过是以不伦不类为现代。
该“话剧”的内容一直在强调着对当代社会的反抗,描绘着城市的黑暗,从动画到演员的肢体,循环重复着人性,自由、秩序、文明、扩张、混乱等词语。
整个演出气氛特别压抑,黑灰的色调填满了场地,就连演员的语气都是高傲的,那些诘屈拗牙的语言,真是打得人脑残:
“入城或出城
百科全书里奇妙的奥秘
穿过了命运之门
恒久的大地
藏在字里行间
城邦加一块砖”
“我们尝试用拼贴,组合,强对比的形式去营造一个推动观众发现,思考的旅程”。
“让象牙塔中的讨论可以触及到普通人的意识中”。
其中在思考什么?又发现了什么?只有臆语,没有指引,没有结果。人的鬼话,从地狱发出,在现代艺术、实验话剧的招牌下,居然也好意思冠以著名诗人的篇章。瞬间,观众们傻了,谁也没听懂。九年义务教育,都白废了,高等教育,也破碎了。
为了能更好理解,我们匆匆把节目单掏了出来,导演的话,看得似懂非懂,寻思着,演员口中喃喃不休的“荒谬”、“荒诞”、“不协调”、 “意外”、“非暴力”,这是在表达些什么,难道这让人意外的演出,想体现的就是这般让人感到荒谬、荒诞、不协调、意外?
周围的观众,都开始嘀嘀咕咕,孩子们早已经捂着耳朵,握紧了手里那会发光的小书灯,露出不解、害怕、烦躁。
我们愣了愣,抬头再看舞台,演员们像一群被打了鸡血的乌鸦,在树梢上,聒噪,聒噪,聒噪,刺耳得很。
大概这象牙塔里讨论的话语,太过于热烈和刺耳。从他们嘴里吐出来对于人性,对于自由,对于美好的向往,深奥得令人莫名其妙,本来可以说人话的,偏偏要说鬼话,硬是不叫人懂;呈现出来的秩序,从整体上来看,则是非秩序,是混乱,是疏离,是阴郁,是晦涩,是离奇,完完全全脱离了现实中国社会丰富多彩、生机无穷的模样,也没有体现出城市应有的活力、灵气、新意,更扯不上人们心中对于生活的爱。
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这出所谓的“实验话剧”用现代艺术宣传所谓的“非暴力”。它不断地透过演员坐在真实的马桶、半卧在浴缸等道具上,或休闲或紧张地扭动身驱,较着劲儿让自己与自己冲突,在拼接的木块跃上窜下跳,用摸不着头脑的激情,表现生活实景中的阅读与虚拟实景的思考,交织互动,但那些思考后迸发出的语言,夹杂了粤语和普通话,制造着混乱。
演员们口里诉说的人性和光明,却是黑暗,没有现有的社会中涌现的凝聚力,没有群众在抗疫,在抗洪,在纪念抗日中的那股正能量的力与自信。
换言之,没有这个时代,没有人民,只有这些下跪在西方话语体系下的精神贵族。
这种黑白灰的手法,充斥着西方的思维,用一知半解的西方思想和套路,去阐述他们所供奉的“自由”、“平等”、“人性”、“秩序”,还有来路不明的“日神和酒神”。
有一种可悲,叫自以为是的无知。他们要的自由,要的平等,要的非暴力,与香港2019年夏天的那场黑暴,似曾相识。恍惚间,我们似乎都搭乘了香港黑暴的快车上。
不出所料,这般黑暗的话剧,让大部分观众第一场的中途,就离场了,有的人连大布袋子都不要,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剧院的工作人员,低声惊叹道“从来没有一场演出,会是在开演没到一半,二层的观众就已经跑了一大半”。
演出中去二楼的现场, 大部分观众已经离开。
在第二篇的“平面国”中,正方体,圆形,多边形的不规则道具出场,体现无束缚,无枷锁,表面上讲述了要从另外一个维度去观看事物,但是又远不止这表面的意义。
穿着黑色裤子,素色上衣的演员又爬在地上,失去约束地释放着,撤着嗓子,大声嚷嚷着,表现得被逼迫,动弹不得;想跳开,要挣脱,又被束缚,扭着扭着,呈挣扎痛苦状。
这一场,还引用了柏拉图的洞穴寓言,用了火光倒影,描述被困在洞穴的人是多么的无知。
突然,我们开始可怜主创人员和演员们,他们故作高深,声称要“让人在矛盾中锚定正确”,用西方的观念给我们洗脑,可他们正是西方观念的奴隶,他们被西方用自由、理性、秩序、非暴力、抗争等等这些美丽辞藻编织的一张政治正确的网,网在了水中央,浑然不觉,信守不二。他们是何等愚昧。
整场话剧里,也没有一丝我们优秀的传统文化的影子。如果硬要说有,那就节目后半段的是台词中出现了秦始皇,用他来映射威权政治。
当屏幕上播放秦始皇的像时,前排的妈妈,兴奋地问孩子“看到秦始皇了没?”可是,还没等这段播完,孩子的妈妈,已经转头在和朋友商量着离场,她身后有一半的观众正在火速撤出。
可能有人想起来,教员说过“劝君少骂秦始皇,焚书事业要商量”,没有秦始皇文字的统一,这些主创和演员们,拿什么在今天的舞台上做妖?
此间还值得补上一笔:在剧的中间,穿插了一位叫刘铮的演讲人。不看节目单,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著名书评人”、“南方文学盛典终评委”。
他站在聚光灯下,有一段题为《读书是防身术》的演讲。他讲了一段民国著名政治家胡汉民在被蒋介石软禁中,与朋友邵元冲交往与读书的故事,一段自己的经历,一段东德工人到前苏联西伯利亚的笑话,似有暗讽与类比,似不动声色地批判着什么。
从他话语间对国家近期重拳整顿教育机构,流露出暗暗不满和愤懑来看,他是透过这样书评,圆滑而刻薄地抨击时政。“哪些书是蓝墨水写的?哪些书是红墨水写的?哪些书他们表面上是用蓝墨水写的,可是实际上本该是用红墨水来写?”这看似没有毛病的话, 有阴气,话中有话,另有所指,意味深长,也可用来为此次实验话剧的中心思想定调,《读城》不是一役意义上的读书和城市的对话,另有一层隐喻:不仅有对现实生活的不满,还有对现实政治的不满。这种春秋笔法,皮里阳秋,几人看得清?!
空空如也的大剧场中,大喇叭震得嗡嗡响,“人性、自由,平等……”全是陈旧的西方话语,却被包装成创新的实验话剧,显得那些著名的这这那那们,多么幼稚无知。正如鲁迅说的,不过是“老调重弹”。
这“实验话剧”,也不过是西方资本包装下的现代艺术在中国的翻版,而且还是拙劣的翻版,都是西方玩剩的东西,被那些崇洋者的中国文人、艺术家们仰慕得多么前卫,多么创新。哎呀,观众眼里,就是渣!
终于熬到结束,从剧院里走出来,初秋夜里的风,带着寒意。我们揉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耳朵里还回荡那聒噪的 “读城”,嘶吼和不满,故作高深的话语,黑白灰的舞台,其它印象全没了。
坚持留下来的听众,散得飞快,一下子大家都好像解脱了一般。有些人打趣道,如果不是出于尊重销售人员的付出,早就和大部队撤退了。夜色中,一批青年观众正商量去那儿吃宵夜,我们交流起来,他们直言:“可能我们太庸俗了,他们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在话剧表演时,许多一楼的观众都没有观看,在翻看手机。
四、全剧的败点归纳
纵观整个晚会,声称是“实验话剧”为主的演出,其中的败点,我们可归纳为几条:
(一)所谓的实验话剧,有话没剧,是话剧的形式之败。形式如硬盘,《读城》根本就有话没剧,即没有剧情,也没有人居生活中的对话,更没有关于推广楼盘的创意式嵌入,甚至没有看到适合家庭、孩子观看的戏剧元素。抽象的语言、西式的句式,没有一句让人能听懂的人话。
(二)观念或理念的硬销模式之败。给观众的感受就是,这是反叛的、背逆的、带有一种强烈的抗争和鼓动意识的宣传,不断用言语去挑拨,不断用暗示去展现,试图告诉观众:当前社会是压迫的、束缚的,是不断重演的、毫无新意的,是没有自由的、黑暗的,是没有理性的、充满风险的的的……一张网。
(三)舞台灯光布景之败。全程的灯光都是黑白灰为主色调,虽然动漫上灵动,有不少创意,但在黑白灰里,合着主创人员的节拍,用破碎的新闻和历史画面的组合,制造现代、抽象、混乱、批判与反叛。快速的切换,让观众来不及在头脑里转个弯,就急匆匆赶往下一个画面。
(四)《读城》的主创者,以启蒙者自居, 把观众当成蒙昧者,充斥着西方口气的“爹味”。整一场就是一个劲儿地单向地、强制性地输出西式的观念,完全不在乎观众的感受,也完全没有互动。音响里充斥着演员们的说教。还从侧面去抨击世人的无知、愚昧、失败、蠢,而演员们所代表的知识分子,是精神贵族的形象,那是哲学的、思考的、理性的、智慧的、聪明的,是“理性与清明、日神与酒神、文明与边界”的化身。事实上,混乱、自以为是、灰暗正是这它的基本元素。
(五)在疫情之后,西方的价值观,已因西方的抗疫失败,进入了伴衰期。此时,把膝盖献给西方,已无市场。当知识分子自以为自己是上等人,是精神贵族之时,他们不过是精神跪族,把自己的膝盖,献给了西方,献给了西方的价值观念,献给了西方的话语体系。对 “以人民为中心”的艺术观,满怀蔑视和反抗,是他们的败芯。
一言以蔽之,《读城》之败,一是形式上,硬盘很残废,二是内容上,内存超无聊。
(2021-9-5日初稿、2021-9-22日第五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