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抵抗俄军——一位乌克兰社会主义者的理由
本文作者塔拉斯·比卢斯 (Taras Bilous)是乌克兰历史学家、社会批评杂志Commons的编辑,社会运动组织的活动家。
2022年2月25日,乌克兰军人在基辅的一个安检关卡。(阿纳斯塔西娅·弗拉索瓦/盖蒂图片社)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者和一个国际主义者,我厌恶战争。但基本的自决权意味着乌克兰人民有权反抗普京政权对我们国家的悍然入侵。
我写作此文时正在乌克兰国土自卫军中服役。一年前我根本想不到我现在会身处这种环境。和千万其它乌克兰人一样,我过去的生活被战争的漩涡打断和改变了。
在过去的四个月里,我遇到了许多在别的情形下几乎不可能遇到的人。我的许多战友在2月24日前根本没想过参军,但是,俄军的入侵让他们放弃一切去参军保卫家人。
我们常常会批评乌克兰政府,以及批评乌克兰国防组织不力,但我们从来不会质疑抵抗入侵者的必要性,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为何而战,为谁而战。
于此同时,在这几个月里,我也试着跟踪和参与国际左翼对俄乌战争的讨论,现在我从这些讨论主要得到,只有失望和疲惫。我不得不花太多的时间去驳斥显而易见的俄国散布的谎言,去解释俄国政府作为战争理由的“合理安全考虑”是胡扯,去向外国左翼解释原本是任何左翼理应赞成的“自决权”是什么意思。
这些争论中最让我失望的一点是对乌克兰人民民意的忽视。在许多左翼讨论中乌克兰人要么被视为可怜、被动的受害者,要么被视为需要被谴责的纳粹分子。但在反抗俄国入侵的乌克兰人中,极右翼只是极少数。而绝大多数乌克兰人是支持武装反抗俄国入侵的,并且不想被仅仅看作是被动的受害者。
关于所谓“和谈”
这几个月里甚至很多善意人士也越来越大声地鼓吹和谈和外交解决俄乌争端,但这种呼吁完全是模糊不清的。
所谓的“和谈”到底是什么?开战后乌俄两国谈判了好几个月,也没有终止战争。
开战之前,关于顿巴斯的谈判在法、德斡旋下进行了超过七年,签订了一系列协议和一次停火,但冲突也没有结束。
另一方面,两国交战即使一方失败,投降协议也常常需要通过谈判来签订。
呼吁外交努力本身是没什么意义的,除非我们明确谈判双方的要求是什么,愿意互相做什么样的让步,以及有没有意愿去执行签订的合约。
所有这些都直接由战场上的局势决定,而战局是由国际军事援助的程度决定的。所以各国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有助于加速正义的和平的到来。
乌克兰南部俄占区目前的局势说明,俄军试图在那里长期驻扎以保证从俄国本土到克里米亚半岛有一条陆上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