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宝”！快来成都好好研究一下中医是怎么“摘桃子”的吧

　　关于中医的救治效果，笔者前几天介绍过一个鲜活的案例。

　　主角为四川省中医院（成都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感染科。

　　四川省中医院感染科在无呼吸机和其它机械通气手段支撑的情况下，最近一月，入院71人，出院65人，现住院病人52人，期间死亡1人（头天晚上10点入院，第二早6点病逝，没有吃上中药），而这些病人至少是普通型及以上，部分病人是重型或危重型，就是常规对症治疗+中药。

　　这是四川省中医药大学感染科主任扈晓宇教授1月6日朋友圈。

　　事实再一次证明，中药为主的抗疫其实是确实可行的。

　　其实早在武汉时期，扈晓宇医生所率领的团队就创下了重症病房三个0 的记录。

　　成都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四川省中医院）感染科主任扈晓宇所在的医疗队，中医10名、西医65名，其中36名为ICU医生，于2月15日成建制接管了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肿瘤中心两个病区，共128张床位。

　　病区开设第四天，由扈晓宇牵头，医疗队内成立了中医突击队。数据表明，以10天为一个疗程，吃中药的患者，胸部CT改善率为79.6%，危重患者转为普通型或轻症的转换率为80%，核酸转阴率为50%，发热、咳嗽、消化道症状缓解率为90%以上，治愈率也明显高于没有中医药介入的其他的一些团队。

　　疗效说话，同队的西医及被救治的病人对中医越来越认可。

　　到3月15日，病区患者“清零”的时候，该队共收治新冠肺炎患者176例，累计治愈出院141例，其中重症、危重症患者51例。令人惊叹的是，两个病区气管插管患者0例，使用有创呼吸机患者0例，使用ECMO患者0例。呼吸机和ECMO又原封不动的送还了医院。

　　这三个0的记录，对当时的重症病房而言，这是非常罕见的。

　　这一成绩也被写入了由北京中医药大学国家中医药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等单位发布的2020年《中医文化蓝皮书》，书中称之为“勇战危重症”。

　　然而，无论事实如何，有些人闻着味就过来了，典型的诸如知名中医黑、微博大V“烧宝”。

　　“烧宝”的质疑归纳一下，大概有这么几点：

　　一是一月余52张病床的科室才出院65人，病床周转率（或者叫翻床率）太低，丢人，看人家美国奥密克戎的平均住院才5.5天，都是重症及以上；二是，重症和危重症一个粗略的评判标准，就是用不用呼吸机，危重症不用呼吸机，这是忽悠外行的傻子；三是，人家大概就是在朋友圈吹个牛，有些人非得当真；第四，但凡“大仙”（中医）出来吹牛，说自己比现代医学厉害的时候，大概就是事情差不多搞定的时候了。

　　笔者看到这里都想笑，如果按照烧宝等人的逻辑，烧伤科质疑感染科，并且是2020年2月中旬率队支援武汉协和，至今都奋战在一线且卓有成效的，究竟算不算得上外行质疑内行？

　　至于美国奥密克戎重症、危重症病人5.5天的平均住院时间，笔者真的还想请教“烧宝”，其出院标准是什么？国内奥密克戎重症、危重症的住院平均时间又是多少天，其出院标准又是什么？

　　毕竟，根据身边统计学，笔者周边阳了的，不需要住院的，就自行吃药+观察，退烧加转阴最快也得5天，大多是7-10天，这还不算之后的各种不适。去年3-5月，上海方舱病人也得住7天左右，中医团队整建制接管区级以上方舱之后，才将住院时间压缩到大多数病人5.5天左右。哪怕放低标准，重症转为轻症之后回家自养，需要几天？

　　当然，也有翻床率高的医院。只是这翻床率高，除了重症短时间内治愈出院外（这种可能性极低），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重症死亡率高。

　　武汉协和麻醉科的医生凌楚眠（2020年初作为插管小分队成员在一线参与救治），提到一个问题，奥密克戎的病人非常压床，即床位周转非常慢，很多病人的治疗周期非常长，离不开病床离不开ICU，这又导致许多其他的病人积压在外边，收不进来。为什么呢？一是面奥密克戎对基础病重的老年人威胁非常大，有病人快速发展成为肾衰竭、全身的广泛凝血功能障碍、血流动力学不稳定等等，这个时候，你的重症救治，就像到处去灭火一样，只能疲于奔命的去对症治疗，确实是非常的难治；第二呢，就是新冠感染没有特效药，到了重症之后，这种恢复能力是很弱的，病人的病程非常长，医生只能尽量去加速这个恢复的过程，对应的就是许多病人拔不了管脱不了机出不了ICU。病床不能够流转，自然就会造成堵塞。现在ICU的病床流转，多半只能靠死亡出院。

　　原来西医医院的重症、危重症救治，同样翻床率也不高，且ICU病床流转多半靠死亡出院。

　　这同样来自一线的感受，不比“烧宝”那张嘴就来靠谱得多？

　　还有，按照重症高峰要比感染高峰晚半个月到一个月的规律，四川的感染高峰集中在12月12日至20日，之后逐步回落。那么扈晓宇教授发那个算得上是阶段性总结的朋友圈时，当地的重症高峰堪堪到来，这怎么就成了事情差不多搞定了？还有，摘桃子的中医2020年2月中旬，跑武汉协和能摘到什么桃子？真没两把刷子，没有疗效，随队同行的西医同行会认可？

　　外行可以不懂，一个京城大三甲的副主任医师也不懂吗？是真不懂，还是不懂装懂？

　　另外，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在2020年最初的时候，重症、危重症病人因为大量的痰堵塞气道造成严重的呼吸困难，有些人打开气道上了有创呼吸效果也不好，但中医一上来就知道化痰、通腑，并且针灸也能很好的解决呼吸困难、血氧急速下降的问题，典型的比如邓铁涛邓老的学生邹旭医生2020年2月在武汉的案例。后来，随着患者亲属将病逝亲人的遗体捐出做解剖，经过实证，才发现大量的粘稠分泌物从肺泡溢出，甚至将气道都堵塞了，这时候中西医才统一了一开始需要化痰的认识。

　　面对质疑之声，扈晓宇教授做了一个简单的回应。

　　简单来说，第一，大流行期间（作为省中医院），床位非常紧张，一般病人根本就不可能住进来，进来的病人大部分是重症甚至危重症，同时，扈晓宇医生他们认为第十版的重症和危重症标准是偏低的；第二，周转率偏低，除了重症、危重症病人多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前半个月依然在考虑院感的问题，不太敢大量收治病人（成都12月9日上午率先放开中医诊所对相关症状的诊治，笔者在中医诊所的中医朋友们一般三天内就中招了，而大医院有一定的惯性，为了保护那些重症患者、需要定期透析的慢性病患者、产科病人等，放开初期也在千方百计防院感，直至一方面病人爆满其它科开始收治新冠相关病人，另一方面医护也阳差不多了）；

　　第三，进来的危重病人的确都需要呼吸机，但问题是没有这么多，毕竟还有别的科室和ICU（笔者理解的是呼吸内科、ICU的优先级比感染科更高），机器不够，难道就能不救了吗；第四，中医吃亏就吃亏在许多时候没有搞前瞻性研究，过了就过了，然后被人一通指责却毫无办法只能打碎牙和血吞，得下决心拿出高等级的循证数据来；第四，大数据时代，吹牛分分钟被打脸，病人及治疗的所有数据都在医院的his系统上，欢迎来成都考察。

　　扈晓宇医生已经发出了邀请，质疑者愿意放下成见，到成都做一考察和研究，并且将真实的情况公布吗？如果为真，恰好可以学习取经；如果为假，不又多了狠狠“打脸”中医“大仙们”的素材吗？无论真假，这一趟，“烧宝”走得都不亏，是吧？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什么意气之争，而是希望能用更加低廉、有效的方法，救治更多的病人。毕竟在大量病人涌入医院、造成医疗挤兑、呼吸机缺乏的情况下，西医办法不多，重症很容易拖成危重症，直至拖死。这里的实践经验表明有效，一个真诚的医者，如果想救治更多病人，不是该放下成见去了解和学习吗？

　　【文/重楼，本文原载于公众号“针砭药石”，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