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同志“吹”了些什么至今人们“不愿意听”的?

2024-12-26
作者: 紫虬 来源: 紫虬视野

  1973年7月17日,毛主席会见杨振宁,从庄子的物质无限可分的相对性谈起,谈到中国古代其他三个典故,惠施的“飞鸟之景,未尝动也”的动静相对性,以及天下中央在“燕之北,越之南”的位置相对性;公孙龙的“白马非马”,抽象与具体的相对性。

  “我经常吹这些,你们大概不愿意听。”

  谈话纵横捭阖,最后谈到:

  “我那一篇文章,叫《矛盾论》,其中一段叫‘矛盾的特殊性’。矛盾的普遍性并不单独存在,就存在于特殊性之中。人类是看不见的,看到姓杨的、姓周的,看到大人、小孩,但是看不见’人’。”(同日《毛泽东年谱》)

  毛泽东同志“经常吹”的,实质是对“抽象并不单独存在”的认识。

  此处为何用“吹”?反映了他对自己经常不被众人理解的一种自嘲。

  抽象与具体、必然与偶然的关系,影响较大的是黑格尔哲学,毛泽东通过中国的实践思考,认为中国古典文化的相关内容比黑格尔古老、丰富得多。

  历史上“不愿意听”教员“吹”的内容的人,在教员去世后更多了,往往停留在用抽象取代具体,用一般取代特殊,从而架空、否定抽象。这类思想方法对待马克思主义,多数是不求甚解,有些人则要移花接木。

  本短文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抽象与具体,试图探寻毛泽东晚年思想的深邃。

  生产力,由人与人、人与物的不同组合,构成不同效率的生产方式,形成的不同生产关系,产生反作用,构成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不可分割的运动。

  在这种抽象中,新质生产力,是新科技例如人工智能构成生产方式的变革,在与前期科技研发劳动成果的生产资料结合中,形成人与人和人与物的不同组合,实现效率变革。

  这个过程,始终是从管理者、工程师、各类技工、普工等劳动者为主体的生产方式,而有效率的生产方式,最终要服从由具体的生产、分配构成的、相对稳定的人与人的生产关系。

  但很多人习惯止步于抽象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见物不见人,不愿意正视具体的生产关系对发展的作用。

  最近,于东来宣布要建一个50亿的自由之城,用最先进的食品检验加工、服务和物流的生产方式,扩大规模,以适应超市变成景区带来的尖锐矛盾,资产属于胖东来全体员工,由相应的生产关系适应高效率的生产方式。

  面对胖东来热,笔者忍不住插一句题外话,许多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春节,为胖东来捏着把汗。于东来完全可以运用胖东来崇高的信用,和国资委合资提前建设,独立经营,缩短“景区”拥挤期。

  于东来谈到传播胖东来文化,最难的是说服对方改变价值观,许多店家一有好转即扩张,一扩张就被动,实质上根本排斥胖东来劳动合作式的生产关系。

  1859年,马克思总结了他研究政治经济学15年的思想,其中提出了唯物主义的一个有最终决定意义的侧面,“两个决不会”:

  “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马恩选二,33)

  这里提出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跨社会形态的普遍性,它的“决定”作用是通过具体的,特殊的矛盾最终体现的。

  1890年,恩格斯以马恩两人名义做过一次自我批评,检讨了部分青年之所以产生经济起唯一决定作用的错觉,是两人之前在辩驳论敌中,没有机会全面论述所致。并提出社会发展是“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的“合力论”,历史发展在偶然性中体现必然性(文10,593)。

  18年后,列宁指出,马恩

  “特别强调的是辩证唯物主义,而不是辩证唯物主义,特别坚持的是历史唯物主义,而不是历史唯物主义”。(选二,224)

  倘若没有笔者加的下划线,不对照马恩对费尔巴哈的评价,是看不懂的,正如许多人“不愿意听”毛主席用典故讲的抽象与具体。

  恩格斯是为了全面阐述马克思,包括“两个决不会”。列宁则是遇到了凶险的敌人。

  首先是恩格斯生前十分信任的伯恩施坦,其次是“几乎能把马克思著作背得出来的”叛徒考茨基,还有被列宁高度肯定,后期逆变的普列汉诺夫,他们的共性是,机械依据“两个决不会”,否定10月革命为“早产儿”。

  又过了10多年,在中国,陈独秀提出了“二次革命论”,先发展资本主义生产力,然后再开展无产阶级革命。这个主张以蒋介石四.一二的血腥屠杀“清共”宣告破产。

  20多年后,新中国成立,刘少奇先是提出“和平民主新阶段”,又以先机械化后合作化,反对毛泽东以农村集体化开始的社会主义革命,八大陈伯达起草了“先进的社会主义和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受到毛泽东一再批评。

  毛泽东去世后,第三次复出的邓小平踌躇满志,雄姿英发,提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发展生产力,批评毛泽东“忽视生产力”(邓年谱下,741),提出最近一次路线斗争“应该根本推翻”(邓选,2,307),“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路线(邓选,3,36)。

  1987年赵紫阳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首条提到:“是否有利于发展生产力,应当成为我们考虑一切问题的出发点和检验一切工作的根本标准。”

  2000年,江泽民提出我党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

  从“二次革命论”到“初级阶段理论”,以上过程多多少少机械依据了“两个决不会”,将孤立的中性的生产力视为唯一决定因素。

  四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实践,使中国在毛时代的投入期基础上,进入增长期,取得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在思想、理论领域也暴露出巨大矛盾。

  一是不解马克思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抽象和辩证原意,二是排斥恩格斯全面解释社会发展的合力论,三是不懂列宁是通过关注马恩强调的唯物主义的辩证和历史性,指导了十月革命和苏联的建立。

  最后,特别是不懂得毛泽东关于社会主义阶段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中,革命的统帅作用;不懂得对抗与矛盾是不同的两回事;不懂得毛泽东会见刘少奇最后一面时,要刘读海格尔的《机械唯物主义》。从流传出毛泽东“还把书名说错了”,以及众所周知的结局,说明刘少奇至死也没有明白毛泽东的深意。

  2013年12月4日,新华社发表了习近平的文章《推动全党学习和掌握历史唯物主义》,文章指出:

  “物质生产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但上层建筑也可以反作用于经济基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有着作用和反作用的现实过程,并不是单线式的简单决定和被决定逻辑。”

  这个认识,从理论逻辑上,坚持了毛泽东晚年理论和实践的重要观点。

  在人民网习近平的数据库里,没有检索到“修正主义”四个字,但坚持毛泽东的两对矛盾,对于长期在党内发挥着影响的机械唯物主义,具有理论上的清算意义;和习近平关于对马克思主义要“真学真懂真信真用”的主张一起,从理论内容上剑指修正主义,是未谈修正主义的反修斗争,但易被形式主义利用。

  马克思曾提出,落后的俄国农业国可以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这个主张本身就不是生产力的简单决定,而需要上层建筑的反作用。马克思的这种跨越资本主义的主张,在毛泽东手里首创性地实现了——中国对西藏农奴社会,对少数民族农奴部落的民主改革,一步跨越到社会主义,就是跨越了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

  苏联十月革命和中国革命,朝鲜古巴越南的革命,都是武装夺取政权的结果,而不是生产力发展的直接结果。社会主义国家经济落后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这是普遍现象。毛泽东认为:

  “一切革命的历史都证明,并不是先有充分发展的新生产力,然后才改造落后的生产关系,而是要首先造成舆论,进行革命,夺取政权,才有可能消灭旧的生产关系。消灭了旧的生产关系,确立了新的生产关系,这样就为新的生产力的发展开辟了道路。”(《毛泽东年谱》1959.12.15)

  毛泽东的这一观点,是“两个决不会”总趋势的表现形式,是抽象与具体的表现。

  社会主义建设,是在旧社会的废墟上,新因素的成长和走向衰亡的资本主义制度斗争的结果,如同社会主义少年和资本主义老人的比拼,苏联解体后,把少年的缺点和老年的经验,看作两种社会制度的优劣,是新时代有人坚持陈旧改革开放观,把新质生产力看作仅发展科技的原因。

  所以毛泽东认为,没有单独抽象的生产力,只有一定生产关系的生产力;没有中性的生产力,只有一定社会制度的生产力。因此,前无古人的社会主义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一些拥护马克思主义的人,只承认马,不承认白马非马。所以他们不相信教员的“经常吹”。

  ——于毛泽东同志诞辰131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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