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视野中的王道
主席晚年,针对中国与世界的关系和形势,曾提出著名的三句话:“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这三句话脱胎于元末谋士朱升向朱元璋建议的三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前两条“深挖洞”(加强战备)、“广积粮”(经济建设)相差不大,第三“不称霸”则意味深长,主席只申明中国“不称霸”,并没有排除“王天下”的可能。如果把“以仁德治天下”的“王”解释为“仁德治下的和平”,或更进一步,解释为“全球社会主义”的话,那么,主席对新中国的“王道”在全球大调整过程中的作用,也许抱有一种深刻的期许。
无独有偶,法国学者马丁·雅克的《当中国统治世界》也提出:西方式的现代化不是唯一道路,中国代表另类发展模式,随着中国的崛起,这种模式将主导世界。
西方现代化道路不可复制,这本来是一个基本事实,但常常为世人所忽略。有些甚至提出,跟美国搞好关系、学美国这一套才能发达,实际上这完全是不懂历史的胡言,从原理上讲,西方的现代化模式就不可能是普世的。这一点,对于非西方国家的学者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因为西方现代化的启动以大规模灭绝、奴役、压制其他种族为前提,是一种典型的“零和游戏”:赢家所得也就是输家所失。从1500年地理大发现时代到18世纪后期,西欧国家取得的诸多经济、社会和政治进步,是以海外征服、殖民和掠夺,包括在美洲重建奴隶制为代价的。正是在这近三百年时间里,西欧积累了资本,开辟了市场,为工业革命准备了条件。这种带有特定前提的现代性模式,对于中国等非西方国家来说,难道是可以模仿的吗?
非西方国家之所以走不通西方道路,不仅是出于道义的原因,而且是由于非西方国家在推进现代化之前,就被西方夺取了它们曾经拥有的那些内部和外部条件——从海外无偿汲取资源和财富,同时排泄出被淘汰的过剩人口。更重要的是,大多数非西方国家还处于西方国家直接或间接的控制之下。甚至像俄国这样的“半欧洲国家”,到1917年,其工业总投资额的三分之一以上也来自外资,同时,外资还控制了俄国50%的煤和石油、60%的铜和铁以及60%的焦炭产量。它们的工业化之路早就被西方发达国家阻挡了。
20世纪初的俄国,同时具备欧洲的头脑——欧洲最优秀的革命家和知识分子,以及亚洲的处境——专制主义政治和半殖民地经济。所以,20世纪的社会主义革命率先在俄国爆发,并非偶然。由此,形成了俄国的放大版——苏联,苏联开启了第二条现代化道路,带动了众多欧亚国家。
借助暴力革命,摆脱西方支配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通过意识形态动员,依靠自我积累,实现工业化——这正是20世纪苏联、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的现代化之路。到1981年,苏联的国民收入已经达到美国的67%,工业总产值为美国的80%以上,20几种主要工业品,如电力、原油、钢等项产品的产量均大幅超过美国,军事力量,特别是战略核力量也明显赶超美国。冷战的实质,正是两种现代化道路的对峙和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