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润为:不拘一格降人才
去年立秋前夕,周兵同志送来他的这部书稿,说是希望我能写个序。对于年轻同志的请求,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但是因为杂事缠身,直到今年春节,才有空闲兑现这个承诺。拖了四、五个月的时间,觉得很是对不住他的那份真诚。
周兵同志原是一名军人,长期在部队基层工作,后来转业到中直机关。他既没有什么光鲜的学位,也不是什么专家、教授之类,而只是一名普通的行政干部,但是却能经常看到他有文章发表。尤其是发表在中华魂杂志上的那几篇文章,无论是在题目选择、资料搜集上,还是在论点提炼、谋篇布局上,都显示出了比较扎实的功底。而这本书,则是对他理论研究能力的一次全面、集中的检验。该书力图以一种比较宽广的视野和求实的精神,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所取得的新成就、新经验、新思想作出理论上的概括和说明。尽管它还有这样那样的稚嫩之处,但是与不少专家的同类著作相比,则显得更为实在一些。
周兵同志作为一位年轻作者,能够在理论研究上取得如此富有朝气的进展,我想恐怕主要在于一个“真”字。
首先是真爱。周兵同志钻研马克思主义理论,既不是接受工作任务,也不是出于某种个人功利的动机,而是出于兴趣和爱好。也就是说,在他那里,钻研马克思主义理论已经成为一种内在的生命需要,一种像吃饭、睡觉一样不可或缺的生活方式。记得毛主席曾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过,读书不是讲毅力,而是要有兴趣。有了兴趣,读书就不会感到累了,就会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轻松,像休息一样。我想,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嗜书成癖。对于某种积极的东西由爱好而成癖,是取得成功的一种最可宝贵的心理素质。杜甫能够成为一代诗圣,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为人性癖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当然,靠强制性的毅力驱动,读书、治学也能取得成果,但在同等时间内的所得,大抵不如出于其兴趣者多,而且往往是一些缺少生气的东西。有人认为理论研究诉诸抽象思维,不需要情绪和情感,这是一种外行的说法。今天,我们读报刊上的一些理论文章,之所以觉得味同嚼蜡、满纸死气、不忍卒读,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作者缺少真情实感的投入。他们或是敷衍以塞责、应付以了事,或者是曲意以逢迎、诡行以邀名。其反例则是诸葛亮的《前出师表》。所谓表,就是奏章,即述职报告、请示报告之类。在今人眼中,这应当是论文中更枯燥、更乏味的文体。但是直到1800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读诸葛亮的这个报告仍然为之感动,甚至禁不住热泪盈眶。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其中灌注着诸葛亮在20多年艰难危厄中积淀的情绪和情感、实践和经验。也可以说,它是用诸葛亮的全部心血和万千蜀国将士的鲜血写成的。当然,这已经不仅仅是为文的情感,而是对于一项大事业的全身心投入。这里应当特别说明的是,兴趣也好,爱好也好,都是由后天习得的。当你在主动选择了一个高尚的目标之后,只要能够克服懒惰、拒绝诱惑、摒弃动摇,持之以恒、锲而不舍地干下去,就会形成习惯,而习惯一旦成了自然,也就是有了兴趣、有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