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锡良:美国第二剑
美国,从独立建国到正义形象的获得,只用了短短一百年时间,从不干涉主义定型到向霸权主义转变只用了五十年时间。如果把杜鲁门主义形成作为始点,可以认为,美国在构建独霸体系过程中,总共刺出了两大利剑:第一剑刺向原苏联,是冷战之剑,取得了具有世界意义的历史性成果,这把剑至今仍高悬于俄罗斯头上;第二剑刺向中国,是热战之剑,虽然未取得质变成果,但可以隐约看到血的未来。
中美之争不同于美苏之争,中国比苏联更有韧性和战斗力,一有赖于中国更深厚的文化支撑和更强烈的民族情感,再得益于中共领导力远远超过苏共领导力。中国精英阶层的美国化倾向又暂时缓冲了中美冲突的尖锐性,中美经济的阶段性共生又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对抗裂度,为一些幻想者设计“中美共荣”提供了临时性土壤。但是,不管有多少变化和烟幕,美国第二剑必须见血的结果是不容怀疑的,外交努力只能降低灾难的破坏力,不能避免灾难的发生。
★▉★八千字电报
1946年,杜鲁门政府对苏联虽抱有一定成见,但整体上仍然视苏联为朋友,毕竟二战成果需要双方共同维护。在外交活动中,美国在苏联的外交活动多数表现为程序性,外交官们轻松自如,非军事性政策甚至只流于形式。
不过,名不见经卷的乔治·凯南改变了这一走向,他从莫斯科向美国发回了超越常规的八千字电报,令白宫为之震惊。这一电报试图从战略上改变美国人对苏联的看法,它的理论定位是反共产主义,它的政策基础是防止苏联模式在欧洲扩张,它的战略目标是遏制和颠覆苏联。
如果说杜鲁门曾经只是有过“冷战”的些许灵感,那么,乔治·凯南就是他坚定冷战战略的第一推手,美国对苏联战略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八千字电报的基本假设,“马歇尔计划”能坚定执行,亦是基于八千字电报对欧洲的判断。无论苏联发生何种变化,无论社会主义阵营发生何种变化,无论世界发生何种变化,美国对苏联的战略决心从来都未改变过,即使戈尔巴乔夫频送秋波,也未能让美国放下屠龙剑。
苏联的崩溃,社会主义阵营的消失,可以认为是美国挥向战略对手的第一剑,它的成功,不只是硬实力的表现,更是软实力的彰显,这把剑仍然高悬在今天的俄罗斯头上,“让俄罗斯再次巨变”仍然是它的未来任务。
★▉★结构性矛盾
我在前期的文章中专门讨论过国家间关系的分类,其中就提到到过结构性矛盾,并且把这一矛盾再细分为长期结构性矛盾和中短期结构性矛盾。中美关系错综复杂,但总体格局是结构性矛盾为主,尤其是长期结构性矛盾表现最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