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马克思进文庙”?——评何中华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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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隆重纪念建党100周年的缘故,拍摄了很多反映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早期革命家活动的影视剧,如《1921》《革命者》等等,这是很好的事。
但必须指出,由于主创人员受到思想水平、视野,乃至立场、情感等因素的限制,这些作品主要集中于真真假假的“故事”,而不是“思想”,这些革命先辈对中国社会的深邃思考,对当年世界范围内各种新思潮的辨析,被有意无意地过滤掉了。
这无助于观众贴近、感受那段历史,更无助于观众去理解、把握革命先辈的初心了。
比如,《革命者》这部以李大钊为主角电影,居然完全回避了李大钊和胡适之间关于“问题与主义”的争论,而这场发生在1919年的争论,可以说马克思列宁主义随着“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传播到中国之后,进行的第一场“理论战役”,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胜利具有重要意义。
胡适的所谓“多谈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中的“主义”,是有非常具体的指向的,这就是马克思主义,而李大钊则针锋相对地声明:
“我是喜欢谈谈布尔扎维主义的”,“宣传理想的主义与研究实际的问题是交相为用、并行不悖的,社会问题的解决必须依靠社会上多数人的共同运动,而要有多数人的共同运动,就必须有一个共同的理想、主义作为准则,所以谈主义是必要的,如果不宣传主义,没有多数人参加,不管你怎样研究,社会问题永远也没有解决的希望。”
如果说,“问题与主义”之争是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扫清障碍的第一回合,那么在北伐前夕,发生在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新右派之间关于“孙文主义”的争论,则为第二回合。
1925年孙中山去世之后,为了争夺“三民主义”的解释权,国民党新右派中的“理论家”戴季陶连续抛出《孙文主义之哲学的基础》《国民革命与中国国民党》等小册子,企图彻底切断“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的关系,转而将孙中山与中国传统的儒家道统接榫。
戴季陶写道:
“中山先生的基本思想,完全渊源于中国正统思想的中庸之道。先生实在是孔子以后中国道德文化上继往开来的大圣。”
在《孙文主义之哲学基础》中,戴季陶又说:
“中山先生的思想,完全是中国的正统思想,就是接近以至孔孟而中绝的仁义道德的思想。”
在这一基础上,戴季陶梳理出了“孔孙道统”的概念,并声称“孔孙道统”是“中国的”,而马克思主义是“外来的”,国民党既然是“孔孙道统”的承载者,就应该具备“独占性、排他性、统一性、支配性”,反对以“外来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的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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