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碰撞和磨砺会让真理更加鲜明

　　有人说，四十多年来，社会出现了所谓意识形态多元化的现象。其实，哪有那么多元，在意识形态方面，不过就是马克思主义一方，还有就是非马克思主义一方。有一个现象是值得琢磨的。在改革开放之前，我们的意识形态进行的都是马克思主义的教育，都是揭露资本主义腐朽方面的教育。但是随着人们对国外越来越多的了解，所谓资本主义的腐朽方面已经不太被一些人们所接受、所认可了。他们觉得资本主义还不错嘛，有的甚至还认为，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所以那些强烈鼓吹资本主义的公知们出现了。受这些公知影响的一些人们也出现了。曾几何时，在意识形态舆论上，似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的气势，还不如非马克思主义的和非社会主义的气势更强一些。

　　当然，近年来，情况有了一些改变。特别是一些青年人，对于公知们和公知拥趸的观点，认同的人开始减少了。而对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发生兴趣的年轻人开始多了起来。其中还有一种现象，就是这种变化主要发生在年轻人之中，而比年轻人年纪大一些的，如四十多岁到五六十岁的人群中，这样的改变似乎并不很大。他们之中，对于公知们的观点似乎还是非常认同的。

　　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可能比较复杂，如果不进行专门的调查研究，也不一定能找到问题的根源。不过，有的情况拿出来探讨一下，也许是有点意思的。

　　在从四十岁到六十岁的人群，完全也可能包括一些七十岁到八十岁或者以上的人群中，他们在青年时代多是接受所谓正面教育的。然而，当外面的东西一下子进来了，这些人的观念就产生了较大的变化。原来被认为是正确的观念，一下子被翻转了，成为不那么正确的了。原来被认为是不正确的观念，同样也被翻转了，被认为是正确的了。例如，在所谓普世价值曾经很流行的时候，这些人对于居然中国还有一些人不认可普世价值表示极不理解，在他们看来，怎么可能还有人不接受普世价值呢？怎么可以不认可普世价值呢？这些人认为，接受普世价值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当然是很复杂的。不过有一个原因，却是很难避开的。当初，我们在进行所谓正面教育的时候，那些被批判被揭露的被认为是不正确的观念，并没有让人们看到它们的实际的、具体的、可以让人们得到感性认知的形象。或者说，那些被批判的东西，都只是一些空洞的抽象概念，中国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观念的具体表现，更没有机会尝试到具体的感知。我们只是告诉人们，那些东西是错误的，是反动的，是荒谬的。至少为什么错误、为什么反动、为什么荒谬，我们只能从理论上和逻辑上进行解释。而在现实的实际生活中，没有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人们，是无法得到真正的体会和认知的。

　　结果，当外部世界那些感性的东西进来的时候，人们一下子被这些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眼花缭乱、五花八门的现象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些人们从直接的感性出发，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现象。当然，再伴之以西方媒体的吹嘘和洗脑，有些人一下子就把原来在脑子里的那些观念全部都给改变了。原来被认为是正确的，现在被认为是不正确的；原来被认为是不正确的，现在被认为是正确的。对马克思主义的怀疑，对社会主义的怀疑，一下子成为这些人们自以为醍醐灌顶的觉悟。

　　因此，公知们出现了，他们以所谓知识分子或者精英阶层的外表来对更多的人们进行洗脑，他们所起到的作用是西方资产阶级媒体们所做不到的。他们把外表的东西当作本质的东西，把片面的外在当作全面的内在。不少人就在这样的忽悠中迷失了真正的冷静和清醒。

　　然而，也还有些人，没有发生这样的迷失。对于那些外部的灯红酒绿现象，他们还保持有一定的冷静。他们既不轻易否定，也不轻易接受。他们要进行严肃和细致的分析。他们也经过了一段较长的时间，对于外部纷纭复杂的现象进行观察，再进行分析。而且不仅只是观察一个短暂的时间，而且跟踪着一个较长的时间，要观察到各种变化，观察到各类矛盾的存在与发展，观察到这些矛盾导致西方社会究竟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同时，他们没有丢掉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这一强大的思想理论武器，用这些武器来进行严格的批判。

　　毕竟，现象的东西总是要显露出其内在本质的。资本主义暂存一时的繁华，最终在其内在矛盾的作用下，逐渐显现出其内在的腐朽。当年还有人批评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嘲笑列宁所指出的帝国主义是没落的、垂死的、腐朽的资本主义，说资本主义是垂而不死，是腐而不朽。他们被那表面的繁华所迷惑，而没有看到其内在的本质。现在表面的繁华一点点破碎，光鲜的外表显露出斑驳颓败，人们就更能够清晰地看到资本主义的真正本质了。我们再来回顾一下列宁的论述，发现那终究还是真理。而嘲笑列宁这些论断的观点，反而成了笑柄。

　　这个过程告诉我们，如果只进行正面的教育，而没有与真实的实际情况相碰撞，一旦发生了真正的碰撞，那么一定会有一部分人的观念发生迷失。而遇到这样的情况，再度封闭，或者回避碰撞，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手段。而真正有效的手段就是要允许接触、允许碰撞，允许一部分人在观念上的迷失。当然，同时也要进行对碰撞过程中的实际具体情况进行考察、分析和批判，从中得到在本质上更为符合实际的认识。这样做，才能让更多的人在这个过程中，真正从外在的现象看到内在的本质，才能真正认识到什么才是真理，什么才是谬误。而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的真理，在人们的心中才有可能深深地扎下根来，成为人们坚定的信念。

　　在这个过程中，对于所谓公知们的错误观念，也不需要仓促地封闭起来，应该给予他们少量的空间，让更多的人们了解他们的真实观点。当然，这并不是任由这些错误观念恣意泛滥，而是有针对性地、有选择性地进行批判。真理是不怕碰撞的，真理是需要磨刀石来磨砺的。对错误观点的批判，不但需要正确的理论，更需要有真实依据的现实基础。只有在与错误观点的碰撞中，在对现实世界的实际情况进行深入的了解和研究中，真理就具有了更为强大的力量。

　　在与西方现实碰撞之中，中国进行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教育也就有了更坚实的依据。马克思主义理论也就有了更强大的感染力和说服力。这与过去曾经出现的有点空对空的做法有着很大的不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和教育也就有了更切实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