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玥：这条绳子上，到底有多少条蚂蚱？

2022-05-30

作者: 林爱玥 来源: 林爱玥公众号

　　“毒教材事件”的舆情持续三四天了，对于毒教材，教育部的说法是“（以后）确保教材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和价值导向，弘扬中华优秀文化，符合大众审美习惯”，翻译过来就是，此前的教材没有“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和价值导向，弘扬中华优秀文化，符合大众审美习惯”，这相当于给问题插画定了性，这不是“画法画风”问题，这是政治问题，是有人故意往教材里“掺沙子”。

　　作为佐证，@法治日报用更严厉的措辞评论了此事：毒教材整改不能避开追责问责。法治日报从法律角度切入，表示“我国出版管理条例明确规定：以未成年人为对象的出版物不得含有诱发未成年人模仿违反社会公德的行为和违法犯罪的行为的内容，不得含有恐怖、残酷等妨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内容。出版、进口含有禁止内容的出版物，触犯刑律的，依照刑法有关规定，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我完全认同法治日报用“毒教材”定义问题教材，那种弱化、丑化、黑化中国人的“教材”，不是“毒教材”还能是什么？

　　有了教育部的定性以及@法治日报的“加持”，风口浪尖的吴勇是绝对在劫难逃的，但一个吴勇是绝对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的，这条绳子上的蚂蚱还有很多。作为插画的制作方，北京吴勇设计工作室首当其冲，这是这条绳子上的第一条蚂蚱。

　　此前在被网友质疑后，北京吴勇设计工作室不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阴阳怪气的说“专门为您家孩子设计的优质作品”，那嘴脸要多丑陋有多丑陋。不过，现在估计狂不起来了，而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诡异的是，这个工作室竟然是“不存在”的，但“不存在”不代表此事就成了“无头公案”了，恰恰相反，这说明问题比原本想象的还要大。

　　一个“不存在”的工作室竟然能堂而皇之地成为教材插图的“供货方”，那当初把插画工作交给北京吴勇设计工作室的单位和人也就别想跑掉了，连赖都赖不掉，谁要说这里面没有黑幕，那纯粹是在侮辱我们智商，这是这条绳子上的第二条蚂蚱。

　　教材从设计、出版到进入校园，是要经过层层审核的，这一条链上涉及的审核单位有多少，审核的人又有多少，这不是我们这些外行能说清楚的，但肯定有人能说清楚，这些负责审核问题教材的人和单位就是这条绳子上的第三条蚂蚱。

　　第一条蚂蚱好处理，也没有挣扎的机会，但第二条、第三条蚂蚱的处理只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最大的麻烦在于都是“单位行为”，追责现在的负责人似乎不合情理，但追责当初的负责人难度又不是一般的大，毕竟当初负责具体事务的人可能早就随着离职、升职或退休而离开原来的工作岗位了，这无疑极大的增加了追责问责的难度。

　　但处理的难度大，不代表就不处理了，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正如@法治日报所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如果只是大张旗鼓地道歉整改，而没有深挖根源、没有人因此担责，以后‘毒教材’‘毒绘本’事件恐怕还会发生”。

　　问题教材的影响之大、影响之坏都是超乎想象的，这就注定了处理的力度也是空前的。具体处理结果可以参考当初的“毒奶粉事件”，毒奶粉毒害的是孩子的身体，毒教材毒害的则是孩子的心灵，可以说，毒教材的危害绝不亚于毒奶粉，更不要说，奶粉还可以选择，教材是无法选择的，这就决定了毒教材事件的处理力度不可能低于毒奶粉事件。

　　处理是肯定会处理的，这点大家要有信心，无非就是时间问题。民意滔天，但还是有人在为毒教材洗地，如有人就将毒教材中的插画定性为“审美问题”，还说“一张图要传达的意义主要还是在图片人物本身的举止吧？和长相有多大关系？”最后还倒打一耙说“反智主义，目前是一种或明或暗都存在的社会心理”。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同人确实有不同的美的标准，但凡事总有个度吧。往下看，上边是“专家”画的教材中的小女孩，下边是网友画的小女孩，我们不以貌取人，但谁美谁丑还是心里有数的吧。恕我直言，如果此人的审美标准是上边女孩比下边女孩更美的话，那还是早点去找个靠谱的眼科医生好好看看眼睛吧，如果眼睛没问题，那就只能是智力问题了，要不该如何解释如此“反智”的审美呢？更不要说，问题插图中各种阴暗的举止还需要我多说？

　　还有人说“没有一种创作风格能让所有人喜欢”，这同样是句正确的屁话，但问题插画的问题是“创作风格”那么简单，是在于没有“让所有人喜欢”吗，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好吧。这我倒要想问问插画的制作方了，你们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制作出让所有人都不喜欢的插画的。你们是做生意的，这样做生意不怕亏死，还是说，你们有其他更大的利益在等着你们，才让你们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用毒绘画玷污孩子的眼睛，伤害孩子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