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传统产业依然能够获得新生

　　金一南教授在最近的一次演讲中，提到由于北溪管道被炸，欧洲和德国从俄罗斯进口的天然气断供。如果欧洲和德国进口美国的液化天然气，价格会非常昂贵。于是德国决定自己采煤。德国的燃煤储量还是很不少的。但是，坏消息是，德国没有采煤机械了。原有的采煤机械都作为废铁卖给中国了。于是德国方面赶紧打越洋电话给中国，询问采煤机械的情况，好消息是，中国在德国原来的采煤机械的基础上加以改进，新机械便宜、质量好，还增加了不少新功能。然而坏消息又来了，虽然德国在中国找到了煤矿的采煤机械，但是德国已经找不到能够下井的矿工了。矿工作为一种职业，在德国已经消失了，没有了。德国于是再想办法，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于是好消息又来了。乌克兰有矿工，正好德国和西方用所谓人道主义接收难民，一举两得。你们在德国避难，现在请你们下井，为我们挖煤，我们付给你们工资。我们使用你们挖出来的煤。这样我们双赢。但是坏消息接踵而来，乌克兰的矿工都在顿巴斯，而顿巴斯都被俄国控制了。跑到德国避难的乌克兰人都不是矿工。最后想办法，还得找中国。好消息来了，中国开发出了采煤智能系统，不用人下矿井挖煤，直接用机器采掘。然而坏消息又来了，采煤机用的是华为的5G技术，这就是欧洲人自陷困境。谁不让你用中国的5G技术的?本来，德国、法国用中国的5G技术，都用得好好的。谁不让用了?是美国不让用了。谁把北溪管线炸的?是美国炸的。欧洲和德国面对北溪管道被炸这件事，说都不敢说，更不敢去调查。谁能想到，欧洲在美国面前如此地窝囊?

　　中国的供应链如此健全，对于欧洲来说，本来是很方便的好事。但是由于欧洲紧跟美国，亦步亦趋，美国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美国让他打狗，他不敢骂鸡。欧洲走到今天这个状态，完全就是作茧自缚。现在中国这种完备的供应链结构，对欧洲来说，却成了结构性灾难。欧洲现在是左右无源，进退两难。

　　金一南教授说，早在2019年，华为就建立了三个军团，开发有关领域的新技术。其中第二军团就是煤矿军团。当时对华为的这个决策，不少人不太理解，你怎么管起采煤的事来了，现在看出来了，华为确实很有远见，而且他的作用已经发挥出来了。

　　在我看来，华为确实很了不得。就世界能源使用的结构来说，在所谓化石能源中，除了石油和天然气之外，就只有煤炭了。发达的工业化国家基本都在放弃煤炭，主要使用石油和天然气。所以不少发展中国家也跟着向发达国家学，也要使用石油和天然气。但是，在很多发展中国家，本身并没有石油与天然气的储量，如果他们要用这两种化石能源，只能依赖于进口。这将是一笔很大的费用，而且如果这两种能源价格在国际市场上不仅不稳定，而且还可能一直上涨，那么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肯定吃不消。相当多的发展中国家，要发展，要实现工业化，特别是要走进现代化，那么对煤炭的使用可能不得不是他们在能源方面的首选。华为看到了这样的局面，认为在煤炭采掘方面确实大有可为。可以想象，在未来相当一段时间内，华为在采煤方面下的功夫，一定会大见成效。全球南方国家要实现现代化，完全可能在能源方面多走几条路，不仅要使用石油和天然气，还可能继续使用煤炭，使自身能有多种选择，就有了更多的回旋余地。

　　曾经被视为传统产业，甚至被视为夕阳产业的采煤业和燃煤技术，很有可能在新时代当中，在新质生产的发展与开发当中，走入新生。传统采煤燃煤，都存在不少问题，主要是空气污染和环境污染。不过，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在采煤和燃煤方面，已经研发出煤炭液化，或者其他更为先进的技术，有可能减少污染的程度。更多新技术的采用，也有可能提高煤炭的热效率。这对需要进行工业化建设的全球南方国家，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也让我想起，我们发展新质生产力，并不一定把眼光都盯着最新型的产业上，在不少传统产业，依然有可能开发和利用一些新兴技术。华为在采煤方面的工作就可以给我们以很多的启示。从国家发展的总趋势来看，我们肯定会在新兴领域里普遍开发和使用最先进的技术。但是在传统产业领域里，我们不可能现在就都完全放弃传统技术，立刻都采用所谓全新的技术。这对于今天的中国来说，可能不太现实。有不少传统产业，在目前的情况下，还不可能完全由全新的技术所取代。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像华为在采煤方面所做的努力那样，在传统产业中通过普遍推广新技术，来提高生产效率，减少能源消耗，缓解碳排放，舒解更多的污染危害。同时也能开拓出新的就业领域。

　　从更广阔的视野来看，我们的工业化进程还有极大的发展空间。除了不断开发出新领域之外，即使在传统领域中，也可以通过不断地深入发掘，开发新的技术和思路。我国的重要而且关键的农业，虽然现在已经使用了不少新技术，但是看起来，对于不断提高我们的农作物产量，拓展我们作物种植的种类，提高农业生产的效率，还是很多事情可以做的。与世界上先进的农业国家相比，我们在有些方面还是比较落后的。这就让我们看到了我们进一步努力的方面，同时也鼓舞着我们向着世界最先进的农业发展的方向努力。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农业方面赶超世界上那些先进国家，完全能够跻身于最先进的农产品生产国。

　　对于我们一直存在较大差距的精密仪器和精密机械的制造方面，我们有着非常大的努力空间。这也需要我们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内，要下更大的功夫，花更大的力气。我们不可能什么事都让华为来做，华为是榜样，是标杆，我们需要更多的像华为那样的有责任有担当的企业，为我们国家在更多更新领域里的开发付出巨大的努力。

　　这还让我想到，我们现在有些高等院校，特别某些地方的院校，他们的毕业生在找工作上总存在不小的困难。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所学的专业，与国家工业化的发展需求存在着距离。在我看来，与其读那些水平不高的二本三本院校的已经延续了几十年的传统专业，倒不如去读与国家发展有着更为密切关系，且设置的专业都与最尖端的科学技术有着更多联系的高等职业院校。培养这方面更多的人才，也正是为了符合我们工业化产业链的不断发展、不断完善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为了中华民族的强盛，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崛起，我们必须这样做。

　　在金融、法律这一类专业中，可以适当控制招生规模。对于医学专业，我们的这方面人才还是需要多多益善。还有例如医工交叉的专业，以及其他的交叉领域的专业，也需要得到一定规模的发展。说了归齐，我们未来发展的前景还是非常广阔的，我们对此有着充分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