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期革命文学中母女传承的转型与家国关系——兼论女作家袁静及其作品

2025-03-03 347 0
作者: 丛小平 来源: 食物天地人

  导 语

  去年上映的电影《好东西》广受关注,原因之一是它呈现了一种新的母女关系。主角铁梅是一位单亲妈妈,一边忙工作,一边抚养女儿王茉莉。她的邻居小叶是一个乐队歌手,渴望爱情,也被爱情伤害。她们偶然结识,建立起一个小小的共同体,抵御社会中对女性不友好的声音,清理成长过程中“厌女”情结造成的伤害。这也为王茉莉构筑了一个自由的成长环境,让她能够不被既有的性别规范所绑架,建立一种“新的游戏规则”。这个故事打破了只有一夫一妻的“完整家庭”才能养好孩子的神话:小叶与铁梅的相互支持,在小范围内扩展了传统小家庭的公共性,也为人们习以为常的家庭模式、母女关系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不过,有的观众觉得《好东西》创意虽好,但却有些乌托邦。

  回到八十年前的陕甘宁边区,家庭的公共化与母女关系的重塑并不是一种乌托邦的想象,而是革命带来的切实改变。今天推送的丛小平老师的文章,就以《刘巧儿告状》文本内外的故事,生动而具体地说明了这一点。

  刘巧儿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在妇女主任李婶儿的帮助支持下,巧儿有胆量违抗父母之命;在革命政权的支持下,她不会面临“娜拉走后怎样”的困窘。与五四一代不同,巧儿在国家革命政策的支持下,得到了幸福的婚姻和家庭。在革命浪潮中,家庭并不是不可侵犯的私人领域,而是妇女联合起来争取解放的公共战场。作为“社会母亲”的李婶儿和作为“娘家”的妇女组织,能够为争取自由和独立的妇女撑腰,从而建立起了一种基于革命政权的新型“母女关系”。因此丛老师认为,中国革命中的妇女解放并不像有的人所批评的那样,是由男性主导的拯救妇女的活动,把革命政权和所谓“男性权力”划等号,实际上忽视了革命中妇女发挥的重要作用。

  但与此同时,丛老师也捕捉到当时妇女解放的局限性:一是妇女的卫生健康问题被忽视,革命者与母亲的身份难以兼容;二是革命文艺作品中对乡村中母亲的描写过于负面,将其等同于父权的共犯,忽视了传统家庭中母亲的能动性;三是解放区的妇女干部大多不生育,担任“社会母亲”的角色领导妇女解放,农村妇女照旧生儿育女,担任“生物母亲”的角色,延续了过去嫡母和生母的阶级分工。

  小编认为,女干部无法处理好自身作为革命者与母亲的矛盾,有其客观原因。当时的主要矛盾是土地革命和抗日战争,对于革命者来说,或许时代任务更为急迫。将妇女干部和普通农妇之间以阶级分工来区别描述,或许也不够准确,因为延安是一个走群众路线的地方,干部和群众之间不是对立关系。上述问题并非不可解决的,当时逐步建立起的妇女群众组织,恰恰为这些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基础——这正是《好东西》中缺失的、更大尺度的公共性。妇女解放永远是进行时,革命时期的妇女解放也并非完美,丛老师在肯定革命的前提下反思妇女解放的问题,想必会激发大家进一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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