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中国反霸斗争的出路与未来
本文目录:
一,同美国斗争不是灾难而是出路
首先,霸权并非无所不能,它的力量不足以统治世界
其次,霸权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这是战略大势
最后,霸权正遭遇一系列的失败,今后还要遭遇更多
二、同美国的斗争是持久的战略斗争
第一,全球战略格局之变是长周期,而不是短周期
第二,霸权的衰落要经过一个漫长而复杂的历史过程
第三,中美战略斗争为有史以来之最
三、持久斗争中的战略与策略
第一,正确判定中美战略斗争的历史阶段性
第二,正确确定当前阶段的目标与任务
第三,不必惧怕美国的军事优势
第四,坚决争取战略主动权
中国要不要反抗美国的战略压迫,这是当代中国所面临的最大的战略课题。
霸权对中国的战略压迫客观存在,这是任何人都承认的事实,就连美国当局自己,现在也都开诚布公地告知全世界,美国就是要遏制狙击中国使之臣服,无条件地接受美国的领导,而不能实现什么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霸权的定义下,中国怎样发展,中国应该发展成什么样,必须符合美国的要求,必须契合美国的利益,因此应该由美国说了算,而不能由中国自行其是。
对此,中国应该采取怎样的态度立场呢?
有人认为,中国应该接受和认同美国霸权这样的定义与逻辑。他们认为,融入国际社会和现有国际秩序是中国发展的前途之所系,而国际社会以美国为核心、为领导,现有国际秩序是美国所塑造、所维护。所以,中国干什么、不干什么,总体上要遵从美国的意见,要遵循美国为中国所设定与划定的战略路线,在美国所规定或限定的框架内活动,而不应该越雷池一步。
另外有人认为,中国的事情应该由中国人自己说了算,选择什么样的战略道路,遵循什么样的理论逻辑,实行什么样的制度体制,奉行怎样的文化价值,应该根据中国的实际和中国人民的需要来决定,而不能根据美国的意见要求决定。
显然,按照第一种主张,中美两国之间就只有“合作”而不会有什么“斗争”。当然,即便这样,也并不意味着两国之间都能事事一致、夫唱妇随、再无争议,彼此之间还是要出现很多“分歧”,这就需要加强互信、深化合作,进行“管控”,从而使中美两国最终做到风雨同舟、殊途同归。
按照第二种主张,中美两国之间战略上的对峙与对抗就不可避免,斗争也就在所难免了。当然,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中美两国之间也不排除有一些共同点,也不排除在人类发展问题上存在共同利益,因此也需要有一定程度的“合作”。但“合作”归“合作”, “斗争”归“斗争”,二者既不能彼此代替,更不能互相抵消,而是要分出主次轻重,斗争是主要的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合作必须服从斗争、服务于斗争,中美关系只能在斗争中发展前进。
上述两种主张是当今中国在中美关系问题上两种思想、两种路线的具体表现。一切有关中美关系的议论与意见,要么归属于第一类,要么归属于第二类,并没有什么中间道路或折中主义的选择。
这样两种主张都有各自的阶级基础和物质力量。第一种主张的阶级基础是伴随改革开发而崛起新兴资产阶级,包括代表这个阶级的思想文化精英,现在,他们不但有雄厚的阶级基础,而且掌握有强大的物质力量,同美国所主导下“国际社会”有千丝万楼的联系;第二种主张的阶级基础是中国的工农大众,这部分人虽然因为中国社会及经济结构巨大的历史变化而严重分化,但其中仍然蕴藏着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怀和强烈的社会主义思想,他们对外强烈要求维护中国的主权、独立与尊严,对内主张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反对实行让少数人发财的私有制,主张让国家民族富裕的公有制,寄希望于在公有制的框架下保障广大民众的福祉。但这部分人几十年来一直呈越来越边缘化的倾向,其政治与社会发言权一度相当式微,他们总体而言力量潜力十分巨大,但发挥作用的条件和环境并不是很友好。后来随着新媒体出现以及政治环境的改变,情形有所变化、有所好转。
过去,两种主张及其所引导下的两种路线在中国进行激烈的斗争,都想主导当代中国的对美战略。总体而言,基本上是第一种主张占据上风,中美关系的实际进程与具体实践,更多地是按照第一种主张来确定具体的工作思路与举措,而第二种主张基本上只停留在主张层面,即舆论、思想和议论的层面,具体付诸实践的机会少得可怜。
但是,现在,第一种主张及其所主导下的实践路线已经濒临破产失败了,因为即便按照他们所主张的办法,美国当局也不干了,因为这样也仍然不能满足霸权的需要,不能达成霸权针对中国所设定的目标,因此要对中国采取更加凌厉的政策。所以,在美国霸权的穷追猛打之下,第一种主张及其政策对策已经被美国打得落花流水、一片狼藉。放眼望去,一些人曾引以为傲的中美两国间一百多条高层交流管道现如今各个阻塞断裂,曾经沾沾自喜的中美共同利益的“大蛋糕”也发霉变臭,至于著名的中美“夫妻关系”论,更是落得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凄惨结局……
此路不通,第一种主张及其拥趸们已经撞上坚硬的南墙了。这种情况将导致这支力量发生剧烈的分裂分化,其中的一部分将沦为投降派,对霸权奉行投降主义,主张对美彻底服从皈依,另外将有人发生转变,转到第二种主张上来。继续坚持第一种主张死活不承认失败死不改悔的人还有一些,他们仍抱残守缺,认定中国同美国是“只能合作,除了合作别无出路”。对照历史而言,无非就像当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时所发生的那样,他们中一部分人要走溥仪路线(譬如溥仪集团,殷汝耕集团、德王集团等),一部分人要走南京汪伪路线,一部分人要走重庆蒋氏路线,如此而已!
但中国坚定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者则同上述三种倾向完全不同,他们是坚定的抗战派,最坚定地主张抗战到底。当年中国抗战时期的这部分人,在今天的对照与观照,就是奉行上述第二种主张的中国人。
第二种主张正越来越多地成为当今中国面对美国霸权战略压迫的主流实践,正越来越强烈地主导中美关系的实际进程。正如毛主席所说,斗争中政策和策略问题极端重要,是一切实际行动的出发点和归宿,必须根据政治形势、阶级关系和实际情况及其变化来制定,把原则性和灵活性有机地结合起来。没有正确的政策与策略,任何什么伟大的战略都一概要沦为空谈。
所以,当今中国反对美国霸权的战略与策略,这一课题,现如今已经变得十分重要十分迫切了。
一,同美国斗争不是灾难而是出路
在当今中国,一些中国人之所以反对同美国霸权做斗争,大致上出于以下三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恐惧害怕
这些人对美国十分害怕恐惧。在他们的眼里,美国无比强大,无所不能、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他们对美国政客所谓一切同霸权对立的国家与力量都要被美国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威吓深信不疑,因而认定任何同霸权作对的行为都是以卵击石,都要归于失败。
由恐惧而导致失败主义,在霸权的压迫下就只好屈服求和,听从霸权的指令,遵循其规则限定与战略安排,这是相当一些中国人选择对美绥靖求和路线的原因。
二是利益关联
当代中国的资本主义体系同世界资本主义体系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从本质属性上说,当今中国资本主义体系就是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一部分,具有强烈的主从关系,或者文学色彩一点形容,他们之间才是“夫妻”关系,而并非中华民族同霸权之间有什么“夫妻”之情。这是一种强大的利益关系,相当一些中国人的切身利益、人生前途乃至身家性命皆系于此。正因为这样,所以当代中国的资本主义体系同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之间就只能共存共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只能风雨同舟、殊途同归了。
在这样的关系之下,中国同美国的关系即便难免打打闹闹过日子,也不能离婚了,而只能“斗而不破”,只能“管控”彼此之间的“分歧”,就“只能合作,除了合作别无出路”了。
三是臣服皈依
在西风东渐的大环境、大背景下,一些中国人在思想体系和价值情感上完全为西方的东西所臣服,这些人对西方的意识形态不是批判地借鉴吸收用以发展壮大中国,而是全盘照收要以此来改造中国。更有甚者,这其中还有一些人认定当今中国已病入膏肓,自己已经开不出药方无法医治,更无法自愈,而只能靠西方的政治医生和政治药方了。于是,他们就到了他们的西方老师那里,请他们给设计了治疗方案,给中国开出了政治药方,然后拿回来说好说歹要让中国接受他们的治疗,把西方老师给开的药全都吞服下去。至于他们这样做究竟是出于爱国爱民、良心发现还是怀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对此只能回答“天晓得”了。
我们认为,当代中国同美国霸权进行战略斗争,首先需要在思想认识上树立敢打必胜的牢固信念,这就要解决上述的恐惧害怕与皈依臣服思想,要使绝大多数中国人民都认识到,霸权可以打败,中国人民的斗争能够取得胜利。
首先,霸权并非无所不能,它的力量不足以统治世界
我们承认,二战以后的世界秩序很大程度上由美国塑造,我们也承认冷战结束以后,全球出现了一家独霸的恶劣局面,这导致美国的战略野心极度膨胀,其中一个突出的表现是把战略上的“绝对优势”和“绝对安全”当做现实的课题来加以实施,一时间什么“一小时打遍全球”,“要么是美国的朋友,要么是美国的敌人”,什么美国“零伤亡”等狂妄自大的战略口号喷涌而来,好像人类世界从此就是美国世界,人类纪元从此就是美国纪元一般。
但是,美国霸权的全球野心与霸权的战略实力根本不相匹配。事实上,即便是二战以后,苏联东欧地区的战略秩序也并非美国所能塑造,中国革命的胜利则让美国在世界的东方战线遭遇一场空前重大的失败,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风起云涌的民族民主解放运动对美国的打击是如此沉重,以至于那时的美国居然产生了所谓“颓废的一代”,同时在霸权的统治阶层也出现了美国沉沦衰落的梦魇,美国先后在朝鲜战场、印度支那战场等遭遇一系列严重的失败。也就是说,世界上包括中国在内许多地方的人民都取得对美斗争的伟大胜利;即便冷战以后美国独霸天下,但霸权的侵略行动在世界上许多地方也都遭遇了失败,比如冷战后美国塑造中东局势的企图就已经归于失败,美国在中东地区领导地位已经支离破碎、捉襟见肘。除此之外,美国还在阿富汗、朝鲜、古巴、委内瑞拉等地遭遇一系列失败,遏制与围堵中俄两国的战略企图也未能如其所愿。这说明,尽管美国拥有全球首屈一指的战略力量,但霸权所能依靠的力量距离其野心与企图仍然相差甚远,这就是美国冷战结束以来始终声嘶力竭大喊大叫各种“威胁”的原因——其实不是别人威胁美国,而是美国对别人的“威胁”失灵、失利,这就是霸权主义者所不能容忍的了,就像强奸犯不允许被强奸者不从一样,美国在全球都视这种“不从”行为是巨大而不可接受的战略“威胁”。
但是,世界人民不会按照美国霸权的意志来安排自己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霸权靠它的暴力手段来镇压全世界人民的反抗,这终究要归于失败,因为不管霸权的暴力实力有多大,都无法同全世界人民的反抗力量相比拟,霸权必定失败,这是难以逃脱的历史宿命。
其次,霸权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这是战略大势
物质力量是战略力量的核心与基础,任何战略力量体系都以物质力量为根基,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事业,就连当年井冈山上的红军也要挑粮上山,不管红军的精神意志多么高涨,但精神毕竟不能当饭吃,不保证基本的粮食供应,红军也难以坚持下去。
霸权也是这样。霸权的根基建立在强大的物质生产和技术能力上,在此基础上,才能构筑其金融经济和军事布局,结合霸权的思想理论体系,裹挟其盟友、走狗帮凶,综合而成为一个庞大的战略力量系统,譬如一个星系一般。
现在,霸权这个战略“星系”的“内核”或“中心”早已开启衰减衰弱的过程了。尽管冷战结束以来这个战略“星系”或“体系”发生急剧的膨胀与扩张,但其核心部分并未因此得到增强。也就是说,从霸权战略体系的角度来看,它的优势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形成了独霸天下的局面,但在这等威武吓人的架势后面,却是这个体系内核的衰减与弱化,尤其是近年来更呈加速发展的趋势。美国的生产与制造能力在二战结束以后达到高峰,拥有世界50%的工业生产能力和74.6%的黄金储备,商品出口额占资本主义世界出口额的32.5%,是全世界的金融霸主。自此以后,美国就开始从高峰上下滑,发展到现在,美国的制造业产值的全球比重比已经不到20%,而中国已经接近30%,大多数工业产品的产量都已经被中国远远甩在后面,国际贸易额被中国远远地抛在后面,持续多年严重入超。在虚拟膨胀的金融体系下,美国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欠账国,其政府债台高筑,已经多次关门大吉,陷入持续的危机之中而不能自拔。
这是美国自身实力变化的基本趋势,这个趋势就是持续下降下滑,这是霸权的下坡路,它已经无法改变,其下滑的谷底,将以霸权的崩溃而告结束。
在自身实力下滑趋势之外,霸权的力量体系还呈集体性衰落的基本态势。
众所周知,霸权的力量不仅仅来自于自身的实力,还借助于整个战略体系的力量,即美国主导下的西方战略集团,其集中代表就是北约,北约之外还有美日、美韩、美澳新等一系列双边与多边军事同盟关系。他们这些集团联盟从来都集体行动,从来都一拥而上狩取猎物,如同非洲草原上的狮子群落一般。因而,几个世纪以来,他们就是世界的中心,也是人类社会的动力之源,他们那里发生什么变化,相应地就主导和牵引全世界发生相应的变化。
但是现在,世界的经济与战略重心已经从西方转移到东方,从大西洋两岸转移到亚太地区。以中国为代表的亚太国家以及非洲等新兴国家的实力几十年来持续增长,在全球中分量越来越大,极大地改变了世界面貌。与此相对应,是美国所主导的战略集团其实力在全球的占比每况愈下,呈现集体性衰落的大方向、大趋势。照目前的光景,这样的趋势继续再持续进行三十年左右,则西方世界在全球战略格局中的位置将变得更加边缘化,主导与拉动世界局势的力量基础也将更加式微,美国霸权最强大最得力的战略工具及其所依托平台即“北约”,将因此变得老朽不堪。从目前的情形看,霸权已经充分地认识到这一点,正拼命在亚太地区寻找战略替代品,极力想再造一个新版的北约,给美国的全球战略体系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但现实很无情,美国已经没有力量也没有能力在亚太再造当年的那个北约了,美国的这个愿望注定只是一厢情愿。
霸权自身及力量体系都走下坡路,随之而来的影响就是美国的全球影响力和控制力的衰落与衰败。
在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等这样一些极端霸权主义者看来,如今的美国已经变得十分委屈、相当窝囊了,因为已经发生许许多多美国应该干但却干不成的事情,比如在阿富汗,比如在叙利亚,比如在也门等。最近,委内瑞拉连续粉碎多起雇佣军入侵事件,一些受雇于人的武装分子妄图对委内瑞拉进行出其不意的军事入侵,借机颠覆马杜罗政权,可没想到马杜罗居然早有准备、严阵以待,干净利落地将这些人该击毙的击毙,该俘虏的俘虏,搞得十分干脆利索,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这些人背后有没有美国的影子,是不是美国所支持的打手与工具,这恐怕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伊朗向委内瑞拉输送燃料,美国拉开架子气势汹汹要打要杀,结果雷声大雨点稀,最后不了了之,伊朗的油船顺利抵达委内瑞拉。这说明,美国对全球各地事务的主导权、控制权不是越来越强而是越来越弱,在一些突出的事件与矛盾中,已经暴露出严重衰败和无能为力的景象来。为此,美国的霸权主义者们可谓看在眼里、急在心间,在他们看来,这样的美国实在很窝囊,实在同霸权帝国世界统治者的身份不相匹配。正因为这样,所以美国总统特朗普才一上台就立刻提出“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出来。这个所谓“再次伟大”,其实就是再一次卓有成效地在全世界称王称霸,让美国这个世界的猴王当得更加舒坦、更加惬意、更加臣服一切。
应该说,他们的愿望是强烈的,但同现实的反差实在太大了。现实情况是,美国的全球影响力和控制力每况愈下,在金融和经济领域是这样,全球石油价格出现大幅度的下跌跳水,沉重打击了美国的油页岩产业,美国要极力加以挽回,但却力不从心;在军事和战略领域里也是这样,美国急切要拉拢亚太国家拼凑新的战略集团,尽管取得一些进展,但却连菲律宾的杜特尔特也搞不定,此外还有多个亚洲小国难以搞定,对此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凡此种种,都不是个例和偶然,而成了常态和趋势,这是连美国统治集团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的现实。而更令霸权所灰心丧气的是,冷战结束以来他们所推行的“颜色革命”大潮,曾经是如此张扬地被他们宣称为世界各国走向光明与未来的必由之路,现如今却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声名狼藉,因为凡是采取这个政治药方的国家,没有一个不被搞得焦头烂额、一塌糊涂,有些甚至到了兵燹遍地、分崩离析的程度,比如乌克兰、利比亚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实和鲜活的案例,令美国的政治教唆失灵失效,也让美国的政治与思想影响力跌落到一个可怜的水平。
自身的实力在下降,战略集团的体系力量在下降,对全球的影响力、控制力在下滑,现如今的美国霸权已经失去了蓬勃向上的动力与势头。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一个国家一旦失去向上的势头,想要扭转绝非易事。上述种种事实表明,霸权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这是基本的战略大势,也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一个重要内涵。
最后,霸权正遭遇一系列的失败,今后还要遭遇更多
说实话,美国霸权并非不可战胜。自二战结束以来至今,美国屡屡遭遇战略性的失败,譬如朝鲜战争的失败,印度支那战争的失败等,至于政治、经济、军事等单项和单方面的失败更是不可胜数,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也是美国人也都知道的历史事实。
但是,在美国政客和一些中国“公知”们的共同努力下,在当今中国却相当流行着“美国不可战胜”的荒谬神话,他们把美国渲染得无比强大,动辄就板起所谓“理性”、“大实话”面孔来教训中国人,说中国同美国的差距有多么大,多么不可企及,如果同美国发生冲突,是怎样的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等等,似乎中国只有臣服这条唯一之出路,除此之外再也无别的路可走一般。他们完全不顾这样两个基本事实:
其一,美国的自我纠错和修复再造能力相当有限
长期以来,中国公知们宣扬美国民主制度优势一个突出的着力点,就是所谓美国的自我纠错与修复再造能力。他们说,民主制度下也并不能保证不犯错,美国也经常性犯错误,但美国犯错之后能够迅速地自我纠错、自我修复,具有强大的纠错机制和再造再生能力。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美国霸权得以青春不老、生命永驻的秘诀。
我们姑且不去争论美国的民主制度是不是有这样的机制与能力,其实这样的能力每个社会、每种制度和每个历史阶段都有,只不过程度有所不同而已,二千多年中国封建社会的自我修复与再造能力,可不是美国这短短二百年历史所堪比拟的。即便美国的确拥有自我纠错和修复再造能力,但这个能力也并非如同上述那些人所渲染的那样神奇。事实上,美国的这个能力相当有限,具有很大的局限性。譬如最近一次经济危机。这场起始于2008年的金融与经济危机已经延宕十年有余,现如今美国将其修复了吗?美国的经济体系发生新生再造了吗?回答是完全没有!与此相反的是,美国虚拟膨胀的金融体系还在恶性膨胀之中,美国经济还在危机的泥潭中挣扎,现如今美国经济的空壳化虚拟化非常严重,严重到特朗普当局已经不满足于行政手段干预,而且还直接使用近乎的暴力手段了,干脆采用讹诈的办法从中国以及其它国家身上剪羊毛、搞掠夺。这说明美国所谓的自我修复能力已经不堪使用了,已经满足不了霸权的实际需要了。
正在发展蔓延的各种危机还进一步证明了美国所谓民主制度的不完整性,什么“华盛顿共识”,其实就是骗人的鬼话。金融经济危机、疫情危机、种族冲突危机等这些空前沉重的危机让人们深刻地认识到,美国所标榜的自由市场经济实在本事有限,能耐也就那么大,完全没什么了不起的。
二是霸权正遭遇失败,今后还会发生更多、更大的失败
霸权从来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即便是当年在越南那样的失败,也能被美国好莱坞等舆论工具描绘成各种各样绚烂夺目的胜利。但是,失败是客观而不是可以人为打扮掩饰的事实。进入新世纪以来,美国霸权已经遭遇一系列严重的挫败与失败。
美国所发动的“反恐战争”失败了。尽管美国宣称反恐战争已经取得胜利,但他们所谓的胜利充其量就是若干战场表面上的胜利,而不是全面和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因为霸权所定义“恐怖主义”无论是其思想理论还是其力量体系都没有被美国所打倒,他们还在各种领域、各个战场上同美国较量,比如伊拉克战场。更加令人瞩目的是,在一些局部地区,美国还不得不同恐怖主义媾和,寻求妥协。譬如,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麦肯齐就公开声称,“塔利班不是美国的威胁,他们从来就不是。对美国构成威胁的是那些在塔利班的许可下在阿富汗活动的势力,比如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和‘基地组织’”,为美国同塔利班讲和妥协找说辞,为美国从阿富汗逃跑打掩护。这些事实意味着,美国所发动的反恐战争尽管在军事上看起来势如破竹,但在理论上战略上已经归于失败。
美国在朝鲜、伊朗、乌克兰等问题上遭遇到了阶段性的失败。其中在朝鲜所遭遇的失败尤为突出。朝鲜战争结束以来,美国一直想搞掉朝鲜,冷战结束后,受社会主义阵营解体及东欧国家垮塌的鼓舞,美国及其走狗南朝鲜也指望一鼓作气在朝鲜半岛再现两德归一的大戏,如果他们如愿,这将极大改变东亚地区的战略版图,将显著增强美国在这一地区的战略优势。为达成这样的企图,美国率领“国际社会”对朝鲜可谓想千方设百计地颠覆,中国的“公知”们蜂起响应,营造了强大的舆论氛围。当此之时,许多人都预计朝鲜挺不住了,中国的“公知”们已经做好要在鸭绿江上欢迎美国大兵了。结果二十来年较量下来,现如今朝鲜非但没垮,反而越斗越勇,霸权眼里的这颗“钉子”越来越硬。现如今的朝鲜不但拥有了核武器,而且还拥有了可以打到美国的洲际弹道导弹,不但有了弹道导弹陆上发射能力,而且还有了海上发射能力。当然,朝鲜这些东西距离全面摧毁美国还差得甚远,但已经具有摧毁美国一部分的可信的实力,这就足以对美国造成巨大的震慑,使之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最近一个时期美国特朗普当局对朝鲜特别温柔的原因。预计今后不管谁在美国当政,也不管他们背后对朝鲜怎样破口大骂,但当他们直面朝鲜的时候,都不得不继续温柔下去。这等情形,对美国霸权而言,实在是一个十分难堪的失败;现如今美国对伊朗依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扳倒搞垮伊朗的企图也失败了,并且还发生几场战术上的失利,比如无人机被击落等。如果有朝一日伊朗也掌握了核武器与洲际弹道导弹,美国对伊朗也将如同对朝鲜一般地温柔起来。至于乌克兰,作为美国的战略走卒,这个国家基本上被他们内外合伙给玩残废了,已经不是霸权的正面资产而反成了负担,这是可怜的乌克兰人民的悲哀,也是美国的难堪的失败。
从以上两个事实可以看出,美国霸权是可以打败、也是可以战胜的,未来还有更多这样的机会和机遇。朝鲜、伊朗等国能做到的事情,中国俄罗斯更有条件做到。美国在全球树敌众多,力量分散严重,受多方面的牵制、制衡,同美国霸权做斗争,前途是光明的,对此必须鼓起应有的勇气,树立起应有的信心。
与此相对应,同美国妥协求和则没有出路。因为说到底,这是后退而不是前进的道路,只有在现有的立场和状态下大幅度地后退,并且退到美国所需要的地步,才能可能规避同美国霸权的斗争,而这一地步基本就是地狱。对朝鲜、伊朗、委内瑞拉、俄罗斯等过而言是这样,中国也并不例外,如果中国达成于为美国霸权所认可的地步与状态,简单地说,就是把中国改造成为美国所接受的中国,则意味着中国的战略出路就已经被美国封闭堵死了,因为只有封闭堵死中国的出路,才能令中国无法超越美国,才能确保美国世界第一的地位不动摇。美国的战略目标,其实就是封死一切国家超越美国的道路,从而确保霸权的永恒与唯一。不达到这样的目的,美国不会同中国实现战略和解。
二、同美国的斗争是持久的战略斗争
很多人都盼望美国霸权短时间内就能轰然倒塌,他们经常发出“天下苦美久矣”的浩叹;也有很多人把这个愿望当做摆在眼前的现实,经常就某个问题炒作美国霸权即将失败、立刻消亡的热门话题;更有那些低档幼稚的人在网络媒体上过足“攻克柏林”的瘾,每天都在网上把美国霸权蹂躏得不成模样,什么吓倒、吓趴、吓尿,哭晕、跪求之类(这种现象其实不值得妍媸,但笔者一直怀疑是有人暗中操纵,借此搞那种高级黑,是以在此带上一笔)。应该说,这种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我们不能把愿望当现实,也不能以感情代替理性。须知任何战略斗争都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越是复杂浩大的战略斗争,越是需要一个复杂漫长的发展过程。中美战略斗争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最深刻的战略斗争,注定要经过一个漫长复杂的历史过程,根本没有任何短期速胜的任何可能,对此不能犯历史急性病,也不可犯左倾急性病,而必须有十分清醒的认知。
第一,全球战略格局之变是长周期,而不是短周期
人类历史经验证明,无论是特定区域还是全球范围,战略格局的变化与变迁历来都要经过长期的渐变与量变积累过程,在此之后才能发生突变与质变,因为要实现这种转折性变化,历史需要积累大量的政治、军事、经济与文化要素,即便像古希腊亚历山大帝国、匈奴阿提拉帝国或者蒙古帝国那样的军事扩张与帝国崩坍,也需要一个历史时期的运作,也不是朝夕之间就可以实现。至于战略重心地域性转移这样的格局变迁,比如重心从西罗马转向东罗马,从西班牙转向大英帝国,从大英帝国转向美国等,则更需要一系列重大事件的积淀与积累,呈现一个较长时期内的渐进过程。
人类社会全球统一战略格局的出现是近代工业以后才发生的事情,是资本主义全球化发展的结果,同帝国主义控制全球的进程相伴而生。具体地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全球战略重心在欧洲,欧洲主导世界,核心国家是大英帝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全球战略重心开始向大西洋西岸转移,主导权逐渐转移到新兴帝国美国的手里,这是全球战略重心的第一次转移,国际政治学上称之为英美之间的战略权力交接。现在,全球战略重心已经开始向亚太地区转移,美国要在新的战略背景与地缘条件下再一次确立其战略主导权,为此就必须把中国遏制和打压下去。这无关乎中国是否有意同美国争夺,即便中国无意同美国对抗争夺,但如果中国的战略实力超过美国,那么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战略主导权也自然而言就要流失消弭。
所以,在新一场全球战略重心转移的大背景下争夺战略主导权,这将成为一个不可改变的客观进程,这一进程将贯穿全球战略格局变迁的整个历史过程,因而注定要成为一个相当漫长的战略周期。
第二,霸权的衰落要经过一个漫长而复杂的历史过程
人们常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们也都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的是那些庞然大物即便在其衰败的时候也具有不可忽视的能量与份量。霸权也是这样。人们既要看到霸权已经走下坡路这个基本方向与基本趋势,同时又要看到这时候的霸权将变得比以往更加疯狂、更加好战,更加具有攻击性和更加凶残凶恶;人们既要看到霸权总体实力日益衰减衰落的发展态势,又要看到现如今霸权的总体实力依然十分强大的现实状态。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纸老虎”和“真老虎”的关系。在本文第一部分的文字叙述中,我们着重地谈论了美国霸权“纸老虎”的一面,现在则有必要认真讨论其“真老虎”的另一面。
其一,百年积累
就美国自身的经济与技术实力而言,美国作为世界头号经济大国已经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一百年以来,美国曾经打造了全球最完整的经济技术体系,发明创造了一系列新的科学技术,建立庞大而完整的现代化生产制造能力,即便到今天,美国制造业的总体规模已经被中国所超越,美国的工业制造业体系完整性已经远不如中国,但美国仍然掌握有众多高新科学技术,仍然对中国保持着关键与核心技术上的优势,并且能做到近乎绝对的垄断。在关乎国力、军力和战略能力等众多核心要素上,美国对中国依然具有比较全面的优势,比如航空、航天、大型舰艇、陆军主战装备等。笔者曾多次参观过美国一些航空航天博物馆,也参观过波音飞机制造厂,深深为美国高度发达的现代化设计与生产制造技术震撼,中国在这方面仍然处在追赶的过程中,而且在许多方面还需要相当长时间的追赶,还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在这些方面,中国既不能妄自菲薄,认为自己永远不行,但更也不能盲目自大,认为已经老子天下第一。其实,不要说美国,就是今日之俄罗斯,在诸多关键性的技术与制造领域,中国仍然总体落后。改革开放以前中国所注重的就是在这些方面全力追赶,为此不惜在人民生活上节衣缩食;改革开放以后更多地是考虑吃好穿好把生活搞好,在“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哲学指导下,没有正确处理“大炮与黄油”的关系,把“黄油”摆在了突出的位置,要“肥肉”而不要“肌肉”。如果不是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以及南斯拉夫战争中驻南使馆被炸事件等一系列强有力刺激,中国在军事高技术武器装备方面可能还不会像后来那般发力。而美国也好,俄罗斯也罢,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大炮”加“黄油”,要二者兼顾兼得。尤其是今天的美国,即便其经济体系已经如此空壳化,但在关乎军事战略核心力量的技术与制造方面,霸权也始终没有放松,其百年来雄厚的技术与生产积累仍然遥遥领先。霸权深知,只要这些筋骨依然强壮,就不愁长肉;相反,如果筋骨虚化弱化,即便一身肥肉,也如待宰的羔羊。
在这个问题上,中国需要向美国这个对手好好地学习借鉴,并在学习中实现赶超和跨越。毫无疑问的是,这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行。
其二,全球资产
霸权拥有遍布世界各地的战略资产,几乎全球一切地理要冲都在美国的掌握或控制之下,其战略覆盖的全面性、周密性与力量深入的程度,比当年的大英帝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这对苟且父子之间在霸权上还有子承父业的一面,美国继承并使用其战略乃父的一切海外工具。百年以来的扩张侵略,加之从英国那里大量继承,造就美国如今依然拥有空前庞大和无可比拟的战略资产,这些资产主要是:
——盎格鲁-撒克逊基因联盟
这个基因联盟即他们所谓“五只眼”。这个联盟由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五国组成,英国是其中的老子角色,美国是家庭大哥,其它哥三个是家庭成员。之所以称他们是“基因联盟”,因为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曾经公开声称,他们“身上流淌着同样的基因”。因此,这个五个东西表面看起来是五个国家,其实是一个国家、甚至是一个家庭,血缘关系将其联结在一起,每到重大和要紧关头,他们从来就站在一起生死与共。包括英国在内,他们所有的战略资产在需要的时候都会无条件地提供给美国使用。这就意味着,上述各国的军事基地及海外殖民地,其实也就等同于美国所有。
——遍布全球的军事殖民地
从军事战略的角度看,太平洋、大西洋都早已经成了美国的内湖。在太平洋北部,美国占有阿拉斯加和阿留申群岛,这两块要地如同匕首一般控制白令海及周边水域,从北面直逼亚洲大陆;在太平洋中部,美国占据了夏威夷、中途岛、约翰斯顿岛、金曼礁、巴尔米拉环礁等岛屿,牢牢控制着这片海域;在南太平洋,美国占据了豪兰岛、贝克岛、贾维斯岛、美属萨摩亚等岛屿,军事控制南太平洋所罗门、瑙鲁、基里巴斯、图瓦卢、斐济等一系列南太岛国,使这片广袤海域的一切海上和空中通道都在美国的控制之下;在西太平洋,美国占领有北马里亚纳群岛、关岛,全面控制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和马绍尔群岛,构成绵密的军事基地配系;在北大西洋,美国占领有波多黎各群岛、美属维京群岛,占据关塔那摩军事基地等,军事控制百慕大群岛、大小安的列斯群岛、法罗群岛,这些军事占领地牢牢地控制着这片海域的海空航路。只是在遥远的南大西洋上没有美国的军事殖民地,但英国的阿松森岛和圣赫勒拿岛等同于美国的基地,因此,除非美国或美国允许,大西洋在军事上已经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够染指。
冷战结束后,印度洋也成了美国的军事内水。本来,美国已经占领并控制了印度洋中心枢纽查戈斯群岛,其中的迪戈加西亚岛被美国打造成印度洋地区最大的军事基地。在此基础上,美国以澳大利亚及其附属岛屿为依托,以遍布中东的军事地区为辅助,编织了严密的军事力量的网络配系,印度洋也完全为美国所掌控。
近年来,美国还唤起了它的进军北冰洋的胃口。进军并控制北冰洋,霸权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它能依托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广大的加拿大北极地区,加上美国自己所拥有的阿拉斯加,如此一来,北冰洋将越来越多为美国所军事利用,而俄罗斯只能保住底线,采取可怜的守势。至于近年大肆炒作的所谓中国进军北冰洋,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瞎说,一点谱都没有。
其三,无处不在的军事同盟
发展同各国的军事联盟,在世界一切可以人居的地方建立军事基地,这是美国全球战略体系建设的又一个重要内容。在这方面,只要能为美国所有所用者,不管是独裁政权还是封建家族统治,美国当局都能与之苟且媾和在一起,生熟不论,民主自由与否更完全忽略不计。坦率地说,同美国结盟的国家有些心甘情愿,有些则情非所愿;个别的死心塌地,更多则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还有些则内心仇视。在打造同世界各国军事同盟的过程中,美国历来十分注重插手各国国内政治经济,要在他们内部扶植各路亲美势力,要同时操纵几个牵线木偶才行。现在,全球总共有200多个国家,其中同美国有军事同盟关系或签署军事合作协议准同盟关系的国家占了一半以上。西方发达国家已基本囊括无遗,中东除伊朗叙利亚等少数几个以外也基本陷落,中国周边的亚太国家大部分也为美国所俘虏。
依靠这些大小同盟者,美国打造了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军事同盟体系。中国一些“专家”、“学者”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什么军事同盟已经过时不管用了,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实际恰恰相反,美国不仅通过到处拼凑军事同盟驾驭、干涉地区以及各国形势,而且通过军事结盟实现力量添加,完善了基地支撑,美国不但在必要时可以借助盟国的军事政治以及经济资源,而且还在各盟国领土上设立了众多的军事基地,其中有些还属于永久性占领的军事基地,比如美国在日本、韩国的军事基地就是这样,除非有人将其把打出去,否则任何情况、任何时候美国都不会撤出,非但不会,美国还要以此为依据向日韩等国索取可观的保护费。高峰的时候,美国在美国以外全球各地的军事基地多达上千个,直到现在仍然有374个,海外驻军达30万人,分布在140多个国家和地区。
美国的霸权体系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力量体系,这一点我们必须承认,必须加以正视,如果对此估计不足、不够,那就要吃大亏,萨达姆、卡扎菲等人就是很好的例子;空前庞大霸权力量和力量体系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倒掉,对此也必须承认、必须加以正视,绝不能犯急性病,搞“左”倾冒险主义那一套,任何指望美国霸权及其霸权体系一觉醒来就倒塌崩溃的想法,都是海市蜃楼般的美梦。
第三,中美战略斗争为有史以来之最
中美之间的战略斗争将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大规模、最高质量的战略斗争,这场斗争对全球面貌乃至人类历史都有十分深刻的影响。这场斗争具体过程怎样,以及在整个过程中都将发生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现在不得而知。谁都不是历史和战略上的算命先生,不可能事先就给出结论。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可以对此不管不问、信马由缰,抱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消极态度,而必须进行认真研究与充分评估,在此基础上做出预测预判并预做相应和必要的准备。
关于这一点,中国的确应该向美国霸权好好学习,看看美国在战略上超前性研究做得是多么充分、扎实,又是做得是多么的广泛,而回头看看我们中国,要么是根本就不做这方面的研究,要么就是个别人在一边神神秘秘地搞点小圈子活动,好像多么深奥、神秘、珍贵一般,表现出十足的神经质。其实,一个战略大国,经常性地对潜在敌人进行战略预先研究完全应该、完全正常。对于已经要骑在头上的霸权更应该做全面斗争规划、预设和预想。这是一项不可或缺的基础性工作。
本着这一宗旨,我们认为,中美之间的战略斗争将有三个方面的有史以来之最:
一是最为漫长
美苏之间的冷战只进行了不到半个世纪,前苏联就败下擂台轰然倒塌,这在人类霸权历史上是相当短暂的时光。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重要的缘由,在于俄罗斯的历史历来充满着大起大落的变化。但这并不是人类霸权史的常态,常态是霸权消亡要经过相当长的历史时期,比如当年的罗马帝国,比如近代以来的西班牙帝国,大英帝国等,这些霸权帝国都逐渐地退出历史舞台,而不是轰然倒塌。美国霸权也是这样,它要经过一个比较漫长的衰弱衰减过程,如此才能走到最后倒塌的那一刻。而在到达这一刻之前,中国人民始终要同霸权做斗争,所以这个时间段将空前漫长,将超过历史上所有已经发生的案例。任何指望中美斗争几个回合就见分晓、就能决出根本胜败的想法都不切实际,任何指望美国霸权少则二三十年多则五六十年就将湮灭的想法,同样也不切实际。中国反对美国霸权的斗争注定将成为百年之争,将成为跨越几个世纪的战略斗争。
二是最为艰苦
斗争从来都艰苦残酷,这是一般规律;战略斗争是斗争的最高级形式,从来都不是一般的艰苦与残酷;中美战略斗争是前所未有的浩大规模的战略斗争,它的残酷与艰苦将超乎我们的想象,不是此前美苏之间的冷战所能比拟。
现在,中国同霸权之间的战略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即便连改革开放以前的三十年都一并算上也仍然如此。序幕阶段的中美战略斗争给人们以这样的错觉,即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如同当年美苏那样互相敌对而已,许多人都认为这就是战略斗争的最高境界;还有人对中美战略斗争抱着乐观的期待,认为中美之间的战略斗争与当年的美苏之争将很大不同,因为当年美苏之间没有多少两国之间的“共同利益”,也没有两国之间密切的经贸联系和广泛合作,而当今中美之间则联系密切,所以斗起来也就不会那么冷酷、那么激烈了。因此,在当今中国,相当一些中国人认定,即便中美战略斗争难以避免,也不会走到当年美苏冷战那样的地步。正因为这样,一个时期以来,中国一些国际问题“专家”、“学者”起劲地用“博弈”、“竞争”等时髦辞藻来形容中美关系,更有甚者,还有人捏造出来什么中美“竞合”、“友敌”等这些稀奇古怪的词句,给中美战略斗争罩上种种面纱与云雾,使其看起来温柔可爱、风光旖旎,期间充满夫妻关系一般哭哭闹闹、浑然如婚外情人之间一般打情骂俏。
窃以为,这实在是荒唐滑稽的一种战略阿Q精神,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对中国而言,中美战略斗争实在是凶险异常,今后的路将步步惊心、处处陷阱,要时时面对杀机,中国要想在斗争中坚持下来并坚持到最后的胜利,要苦熬加苦干,要付出极大的牺牲与代价,否则就将再次发生亡国灭种的危险。这里所谓的“灭种”,倒不一定是过去殖民时代像美洲印第安人的那种“灭”,但要发生政治与经济意义上“灭”;而“亡国”则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即统一多民族国家的中国将再一次被搞得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其实,美国也是这样,美国也承受不起霸权全面彻底失败的历史代价。因为对现如今的美国而言,一旦失去全球霸权,现有框架下的美国也难以继续存在下去,而只能推到重来。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的美国只是北美独立以来的第一美利坚合众国,霸权垮塌湮灭之后,可能要在此废墟上出现第二美利坚合众国,至于这个第二美利坚合众国什么样,那就远不是我们的眼睛所能看得到的了。
三是最为全面
战略斗争本身就具有全面和全般的性质。人类战争从一开始单纯战斗搏杀,逐渐发展到总体战(有人也将其描述为“总力战”),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全部介入其中,成为战争的越来越重要的变量。发展到战略斗争层面,战争已经不仅仅是战场的搏杀,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也不仅仅是介入参与,而是武装流血的战争和各种非武装不流血的战争齐头并进,共同构筑起战略斗争的体系与全局。在战略斗争的框架下,战争包括军事战争,包括思想战争、舆论战争、经济战争、文化战争、生物战争,以及最近一些年所流行起来的网络战争,未来还将有什么新的战争形式参与其中,现在还不得而知,总之是越来越系统,越来越广泛,越来越全面了。
中美战略斗争将成为人类所有战略斗争中最为全面的一个,其全面性将在广度与深度两个方面的展开:
在广度方面,这场战略斗争不会仅局限在地球空间,将越出人们常识中的地理范围而拓展到宇宙空间和微观的电子空间。人们都知道战争中争夺制高点的道理,战略斗争也是这样,也要争夺制高点。中美之间战略斗争的制高点在哪里,很大可能已经不是我们这个地球的地理范围之内的事情了。尽管美国霸权现在大肆推动全球战略重点转移,大叫大嚷要把全球战略重心转移到亚太地区,但其实这并不是中美所要争夺的真正的战略制高点,美国搞这个东西,不过是借重亚太这个地理板块以便更强有的打击遏制中国,事实上美国从未失去对亚太地区的控制,其战略控制权在可见预见的时间内也没有可能被中国所夺走。
中美战略斗争在空间领域内真正的制高点可能在外太空,也包括支持外太空技术系统的现代电子技术,即所谓的人工智能。
地球外空间战争与战略系统的发展完善,完全有可能否定人类此前在地球上所建立的一切武装力量系统,因而具有具有颠覆性意义。战争的发展规律也是否定之否定,最早是地面决定一切,后来海面否定地面,再后来空中否定地面与海面,未来可能是太空否定全部这三者。
人工智能具有战胜人类本身的可能性,因而也在服务于战略斗争的军事斗争中具有极大的替代性,它甚至能够把人从具体的战场与战争中解放出来,完成过去只有人本身才能完成的任务,以至于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完全可能把机器人军团用于战场和战争行动。这是对人的一种否定,也是战略否定之否定规律的最鲜活的事例。在这方面,中国切不可犯当年前苏联的错误。前苏联的决策者们曾机械套用哲学上人最终决定一切概念,认定人的智慧高于一切人工智慧,因而对体现人工智慧的计算机发展没有给予极大的注意,结果直到今天,俄罗斯的电子计算机水平都落后世界一大截。
外太空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战略颠覆性、否定性给中国以新的重大机遇,也必将导致中美战略斗争的在空间广度上的争夺远远超越以往而创造新的历史。
在深度方面,中美战略斗争将不仅在军事、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领域全面展开,更成为关乎民族历史道路的前所未有的较量,这堪称是一场浩大的文明之争。迄今为止的历史中,西方还从未遇到西方以外的战略敌手,而现如今同中国的战略斗争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对于这一点,美国的政治与战略集团已经认识很清楚,对此,美国国务院曾经有个叫斯金纳的官员表述得十分清晰到位。她说,过去的大国冲突、包括美苏冷战,一定程度上都是“西方内部较量”,而与中国之间是美国首次面对“非高加索人”的超级强国竞争。为此,美国正在以“与一个真正不同文明社会的较量”想法为依据,制定对华策略。这就意味着,中美之间的战略斗争中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的一切斗争,都是在人类两种不同文明模式、不同文化类型大角逐的基本框架下进行,说得直白一点,中美之争本质上就是人类两种不同文明模式、文化类型之间的竞争与对抗,对此用不着羞答答地不敢承认。
这就意味着,中美战略斗争的深度具有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突出特点,其深度远远超过以往,更为此前的美苏冷战所难以比拟了。
同时,还不能不加以区别的是,中美之间战略斗争的文明与文化意义也不同于以往的人类文明冲突。人类不同文明文化之间的冲突客观存在,人们不能只承认人类文明文化的融合而不承认其冲突,好像在文化与文明领域只能讲融合,而讲冲突就有种族歧视与偏见嫌疑一般。恰恰相反,人类文明与文化的融合恰恰是在冲突中实现的,融合与冲突是人类不同文明关系的一体两面,在既往的人类历史上,人类因为文明与文化的对峙对立而发生的冲突不胜枚举,甚至有些还是灭绝性的,比如白人殖民者对印度安人、对澳大利亚土著人等的灭绝行为等,这些属于人种灭绝,而宗教战争则具有文化灭绝的性质。但既往这些文明文化冲突在性质上都比较单一单纯,冲突的双方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具有严重不对等的性质,这样的冲突与其说是冲突,还不是说是屠杀或捕杀更恰当。中美之间的战略斗争在文明与文化意义上则与此不同,这是东方文明的历史与西方文明的历史这两大历史河流的对冲,中华文明的复兴就意味着西方文明的衰落,就像当年西方文明的复兴带来中华文明的衰落一样,要么东升西落,要么西升东落,人类文明发展的相对意义将在中美战略斗争中得到充分展现。
三、持久斗争中的战略与策略
毛主席说过,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同美国进行艰苦卓绝的战略斗争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而是要绵延几代人才能解决。但当代中国人却不能有丝毫懈怠,号称已经走在“强起来”路上的当代中国人总不能留下一些破房烂瓦给中华后人,更不能积欠债务让后人偿还,而必须做得精彩、做出成绩才行(其实,这一代中国人总体上能力不足,勇气意志更是弱得可怜,虽然挺有钱,但在反霸斗争上所能做出的贡献确实有限,不可要求太高),如此才能对得起后代子孙,才能对历史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才能给未来留下一点儿可资凭借的历史遗产。
要想在反对美国霸权的战略斗争中取得阶段性的胜利,策略与办法就显得十分重要。当然,在艰苦激烈的反霸斗争中,想一点失误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一定在要害与关键之处不能失败,否则就要影响全局,就要发生重大的逆转,这就是人们经常所说的化险为夷。从现在开始到遥远的未来,中国将要遭遇艰难险阻很多很多,不同的时期要有不同的策略与办法。那么,就当前时期而言,什么是要害与关键性问题呢?
第一,正确判定中美战略斗争的历史阶段性
现阶段的中美战略斗争在整个过程中处于哪个阶段,是处于刚刚开始的第一阶段,还是胜利就在明天的最后斗争,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长期以来,一些中国人出于歌颂拍马的需要,把现如今中美关系中中国的地位与能力夸赞道不着边际的程度,把中国的一些举措动作颂扬到离奇的程度,有人形容中国现如今是乘胜前进、势如破竹,美国已经走投无路、无计可施,因此动辄就被中国无情痛批、狠狠打脸,大有美国白宫在中国面前经常狼狈不堪、抱头鼠窜的架势。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其实难堪!
真实的情况是,在当前的中美关系中,中国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基本态势,在美国连绵不断的攻击下左支右绌、应接不暇,这是第一个突出特点。第二个突出特点,是中国方面对美仍然以寻求“合作”为主,“斗争”只居于辅助和次要的地位,远远还没有充分展开,也根本谈不到充分展开。对美斗争的有限性,决定了目前的中美关系中斗争并没有起主导作用,并不能成其为中美关系的主旋律。正因为这样,所以,美国霸权当局气焰十分嚣张,对中国采取咄咄逼人、叱咤喝令的姿态,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一切所谓中国在同美国的斗争中乘胜前进、势如破竹的忽悠纯属无稽之谈。
正确判定中美战略斗争现阶段的历史特点,必须注意到如下两个基本问题:
其一,全球战略失衡的状况依然严重
战略平衡以及由此带来的力量均势,是世界和平的基础条件,一旦出现战略失衡,世界就要陷入战火纷飞的动荡之中。冷战以后世界形势铁一般的事实再次证明了这一点(相关问题,请参阅笔者文章《推动全球实现新的战略平衡——谈大国的责任与使命》)。现如今的世界仍然是一个战略力量严重失衡的世界。尽管以中国为代表的国家发展迅速,全球经济增长中心在亚太地区,全球战略战略重心也转移到亚太地区,但即便在亚太地区,霸权所主导的力量体系总体上仍然远远超过中国、俄罗斯、朝鲜、伊朗等反抗对立面力量的总和,何况这样几方面反抗对立面力量之间还并未有效地整合形成有机整体,基本上还各自为战、各行其是。我们说霸权已经走在下坡路上,是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是看方向看趋势;认识到霸权的力量依然强大,则是理性和现实的观点,二者不可偏费。我们既不能因为霸权力量现实中依然强大就被吓住吓倒,失去同霸权斗争勇气,失去争取斗争胜利的信心,也不能因为只看到霸权走下坡路就盲目乐观,而指望很快就大功告成,如果这样,那就是典型的“左”倾机会主义。
现在,冷战结束以来全球战略力量失衡的状况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但距离达成战略平衡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因而就中国的对美战略斗争而言,这个时候斗争的阶段性质定位就是中国处在战略防守地位,其突出特点是美国霸权要对中国发起全面进攻。目前,这样一种全面战略进攻正在展开,但还没有达到高潮与顶点。
其二,中国被动孤立的形势依然严重
在全球战略失衡的大背景下,中国所面对战略形势有两个突出特点,一是被动,二是孤立。所谓被动,就是在美国的全面进攻下中国处处防守,表现在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也表现在南中国海、台湾及台湾海峡等各个地方;所谓孤立,就是中国基本上在自己单打独斗,美国调动其盟友集体发动对中国的围剿,而中国以一己之力对抗美国率领下的整个集团,越是关键和重大问题越显得孤立。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应该说,固然有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主观政策上的原因,但主要是由冷战以后全球基本战略条件所决定。有人说,如果继续坚持“韬光养晦”政策就不会这样了,还有的人针锋相对地反驳说,正是所谓“韬光养晦”才把中国搞成了这个样子,早放弃这个东西中国就早好了。窃以为,这两种说法都有失偏颇。事实上,搞不搞“韬光养晦”,对于中国所面对的战略形势,可能只有轻重程度上差异,而不会有本质的区别。“韬光养晦”说到底其实不是一种战略,而是一种经验指导下属于“术”的层面的东西,也可以勉强地将其称之为“战术”,这个“战术”就是适应上述被动孤立的状况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只是为了适应条件而不是改变条件,对此必须有清醒和理性的认识。
战略上的被动与孤立导致中国遭受美国的战略“围剿”,其情形一如当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遭遇国民党政府军的“围剿”。从革命大势来说,共产党红军是新生力量,处于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如果从战略上形容,则处于大进攻的位势上,但具体到国共两党力量对比与各自态势上,则是国民党围剿共产党,而共产党则要在战略防御中打破围剿求得自己的发展壮大。
现如今中国对美国的战略斗争也是这样,美国的围剿与中国的反围剿,这已成为中美战略斗争的主要形式。在这种形势下,事实证明,过去那个“韬光养晦”之术已经完全不敷应用,已经不能适应中美战略斗争的新变化了,中国必须寻找和采取新的战略策略。
第二,正确确定当前阶段的目标与任务
“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政党是这样,国家也是这样,对美战略斗争更是这样。这里面首先涉及到目标任务的问题。
对美战略斗争的总目标总任务当然是打倒美帝国主义,摧毁美国的全球霸权,但这是百年大计而并非当务之急。中国反霸斗争的当务之急,是应解决如下两个问题:
一是要解决中国独立自主发展能力
自古以来中国就自成体系、自我发展,这并不是说我们不需要借鉴吸收外来的东西,相反,自成体系自我发展的社会恰恰能够很好地吸收并扬弃外来的技术与文化,从而实现更好地发展。
但是,自成体系、自我发展的中国社会在近代以后成了西方势力侵略蚕食的对象,从此以后,西方帝国主义势力日益深入中国。这并不是说这个时候西方传到中国的东西都不好,一概都属于侵略行为,比如文化技术传播、宗教传教等,但是,在西方侵略中国、控制中国的历史大背景下,西方一切介入中国的要素,在客观上都具有服务帝国主义的作用,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我们把西方对中国文化宗教传播等行为描述为文化侵略、形容为帝国侵略中国的手段与工具的原因。
西方帝国主义势力深入中国社会内部,列强纷纷在中国扶植各自的代理人,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干涉中国政治,控制中国经济,使得中国政治严重碎片化,中国经济严重殖民化、买办化,中国的历史文化发生严重的存续危机,中国人民遭受帝国主义的惨重剥削。正因为这样,所以,打倒帝国主义,把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就成为中国革命的核心任务,不管旧民主主义革命还是新民主主义革命都是这样。
经过几代人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斗,中国革命终于取得了胜利,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中国人民获得了发展建设最伟大的历史机遇。总结历史上中国自成体系、自我发展的历史经验,惩戒于帝国主义侵略控制中国的惨痛历史,在社会主义艰难探索的基础上,以毛主席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提出了“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发展方针,以此指引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伟大的成绩。到毛泽东时代结束,尽管中国经济的总体水平不高,人民生活很贫穷,但就整个国家而言,基本上实现了国家工业化,也建立了完整而全面的工业体系,在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内补上了过去三百年间被世界所黜落的课程,大致赶上了全世界工业与技术发展的步伐,极大地缩短了中国同世界的差距。
改革开放以后,中美两国发展建立了十分密切的经贸联系,在这一联系的背后,中国经济与技术对美国形成严重依赖,对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严重依赖。与此相适应,当今中国也出现了一大批新帝国主义即霸权主义的代理人、代言人。尽管中国也从这种依赖中获得了可观的实际利益,但不能不承认的是,由此却导致诸多关键与核心性的现代化生产与制造技术被美国所控制,相应地则是中国失去了自主权,造成美国霸权可以在关键时候以一些关键的技术卡中国的脖子,压迫中国必须听从美国的安排与指令,使中国在相当程度上失去独立自主的国家权力。对于一些依赖美国关系和依赖全球资本主义体系的中国人而言,这算不得什么,他们对此或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或者认为完全可以通过谈判妥协妥协互相交易搞定;但是对于中国的爱国主义者而言,这个问题就相当严峻了。因为这不仅仅是个荣辱问题,更是一个关乎国家民族腰杆能否挺直战略性的要害问题(相关问题,请参阅笔者《离不开美国是战略堕落,中国必须摆脱》等文章),而霸权主义在中国的代理势力则极力破坏中国既定的政治与社会轨迹,妄图使之按照西方所规定的路线前行,由此导致中国社会时时面临来自内外的战略危机、政治与经济危机。不解决这些问题,所谓对美战略斗争就将无从谈起,所谓的“斗争”也要堕落成为一对鬼混狗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
笔者早就说过,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必须坚决进行经济与社会的战略性转型(参阅笔者《中国该如何面对中美关系的失败》、《未来中国还会有“战略机遇期”吗》等文章),改变对外开放的主要方向,改变对外经济关系的主要对象,同时,还必须把核心与关键技术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坚决实施一系列关键技术的国产化替代战略,类似那种波音空客飞机中国漫天飞、西方电子产品中国遍地走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都必须得到根本性的扭转。只有这样,在反霸斗争中中国才能确保自身安全无虞,才能立足根本而免遭伤筋动骨的大失败。
解决这个问题确实很难,需要进行内外两个方面的斗争。在对外方面,中国要摆脱霸权主义对中国的干涉操控,要敢于斩断霸权主义伸向中国的黑手,关键时刻要敢于像抗美援朝、抗美援越那样同美国霸权直接较量,并且不但要敢,还要有这个本事;在国内,需要清理打掉霸权主义在中国的代理势力,进行意识形态领域的拨乱反正,解决“精英”集团和资本势力崇美、恐美、媚美的问题,还要对广大人民群众进行广泛深入的思想动员,等等。这些事情都非常不容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等于是再次要把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再次唱响“别了,司徒雷登”的口号。
二是要解决中国国家统一问题
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人们都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那就是当代中国的各种“独”呈越来越多的趋势。在改革开放以前,人们记忆与印象中只有一个“藏独”,新疆、内蒙等地之“独”基本被铲除干净,台湾岛内之“独”被国民党当局所压制,在国民党的高压政策下也没有什么活动空间。
但是现在,“台独”已经操控台湾局势,分裂行径已经变得十分危险;“港独”闹的相当猖獗、影响很大;各路“疆独”势力遍及西方各国,同国内有密集的钩连,隐藏在地下的根须很粗很深;“藏独”在印度等的扶植下继续滋长,至今也没遭到什么像样的打击削损,有民有国有政府有领袖有军队,一直都活得相当地滋润;“蒙独”近年来浮出水面,开始日渐活跃起来。这样屈指一一算来,当今中国可谓五“独”俱全,他们的活动都越来越剧烈,国家分裂的问题越来越严重,真是令人触目惊心了。
更加令人忧心的是,在可预见的范围内,上述这些“独”没有一个可能得到有效解决,大都要采取“小车不倒推着走”的办法,得过且过、挨过一时算一时,找不到妥善有效的办法。过去,曾有一些人天真地以为,只要经济发展了,中国的经济水平提高了,各种“独”就自然而然地消解了,现在看,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神话;“一国两制”的办法关键还要看实际怎样操作、如何运行,弄得好管用,搞不好照样出乱子;“和平统一”愿望美好、现实骨感,现如今基本无望,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蹦出来为之解套开脱了。有人声称,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宏伟目标,台湾问题可以往后放一放,留待以后解决。具体说法是,“台湾问题并非我复兴大业的全部内容,甚至连主要内容都谈不上”,“对中国人来说,没有比实现民族复兴更大的事业!一切都必须给这一大业让路,包括台湾问题的解决”。意思大概就是大家都忙着崛起复兴,哪还有空顾得上搞国家统一呢?忙不过来,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并且信誓旦旦地声称,如果动用武力来解决,还要遭致美国霸权的干涉,那就更不好办了,所以就只好往后放一放了。也就是说,不要把实现中国统一当成这代中国人的目标与任务,也不要把中国统一当成崛起复兴的组成部分,从而在战略上把台湾从中国的政治与战略的现实议题中割裂出去。
这是一种十分巧妙但也十分令人恶心的政治与战略拍马屁行为。提出这种说法的人可能是用心揣摩了上边的意思,认定当今中国没有把解决台湾问题当做现实课题,于是挖空心思地弄出了这样一个说法来,居然还能把崛起复兴与国家统一对立起来,用这种逻辑把台湾问题排除在中国核心利益之外。
我们认为,这完全是荒诞无稽的捏造。从任何概念与逻辑出发,中华民族伟大的伟大复兴同祖国统一都高度一致,二者应该完全耦合,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就是一个统一的中国,而一个解决了两岸分裂实现了国家统一的中国也是复兴崛起的必要前提,这二者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从来没有国家分裂下的复兴崛起,也没有复兴崛起状态下国家分裂的可能。如果有朝一日说我们已经实现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但台湾并未回归祖国,仍然两岸分裂,这将滑天下之大稽,是在开历史的玩笑,也是可怜的自我欺骗。
事实上,两岸分裂的现实相当恶劣,这种不良状况极大地恶化了中国的地缘安全环境,如果说,由朝鲜半岛、日本列岛、菲律宾群岛、印度尼西亚群岛等组成第一岛链是封堵中国一道围墙的话,那么,台湾就是这道围墙上的一扇大门,岛链上其它通道即若干海峡都牢牢掌控在美国手里,中国无法染指,如此一来,关上这扇大门就等于堵住了中国通往太平洋的通道,打开这扇大门,也就打开了中国通往广阔太平洋的道路,并且台湾岛本身也如同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可为前出西太平洋的武装力量提供强大的海陆空支撑。
不仅如此,如此一个同大陆对抗的台湾政权横亘在那里,还极大地牵制消耗着中国的战略资源,使得中国的武装力量建设,直至沿海经济布局,都不得不为有朝一日的反分裂战争做相应的准备,为此而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与财力。人们都曾记得,在台湾,曾有人建议一旦战起就轰炸三峡大坝,还有人建议空袭上海、南京、杭州乃至广州、深圳等大陆的经济重镇,以此打击大陆的战略潜力。可见台湾对大陆心腹之患的意义有多大。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美国才挖空心思尽一切可能对中国打台湾牌,把台湾当做遏制与打击中国强有力的工具加以运用。展望未来,美国还将加大操作运作这个工具的力度,直至把台湾对抗大陆的作用最大化,榨干这个战略岛屿服务霸权的一切潜能。
中国必须把解决台湾问题当做反霸斗争首要的战略重要任务,而绝不能把台湾问题搁置在中美关系的议题之外,更不能把台湾问题延宕到中美关系有了结果之后。不首先解决掉台湾问题,中国的反霸斗争就展不开手脚,就要顾此失彼。不解决台湾问题,也无法震慑其余四“独”,他们都将变得越来越猖獗放肆,并且在此之外还有可能冒出人们所意料不到的什么新“独”出来。这代中国人应该树立这样的雄心壮志,而不应该将其推卸给后人与历史的未来。在这个问题上如果中国显得无力无能,不管有人怎样为无能张目,为不作为找说辞,都难免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第三,不必惧怕美国的军事优势
尽管大多数人都承认美国霸权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但依然有很多人因为美国霸权依然强大而恐惧,认为美国对中国占有全面的军事战略优势,对美国还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很多中国的“专家”、“学者”进行着这方面宣传,他们鼓噪主要集中如下三个方面:
一是美国的制度优势
一些人说,美国的民主制度具有强大的生活力,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能够充分调动和发挥人的创造力与创造精神,因而能使全社会源源不断焕发活力,从而做到长盛不衰。
二是美国的技术优势
认为美国掌握了人类最新科技技术,举凡一切关键要害技术都掌握在美国手里,一切人类的未来技术也只能由美国来引领,离开美国,别人一概都得不到先进技术,得不到先进技术就落后于世界,就要面临生存危机。
三是美国的军事优势
一些人认定美国的军事优势不可撼动。曾经有人在新媒体上发表文章,评论称中国海军尽管发展迅速,但依然落后美国一百年,其无知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特别突出的是,长期以来一直都有人拿军备竞赛来吓唬中国,好像一旦中国努力缩小中美军备差距就要遭殃似的,也好像只要美国一针对中国发展军备,中国也要遭殃似的。其具体根据就是前苏联解体,有人动辄拿前苏联解体垮塌的事例来吓唬中国,要中国屈从于美国的军事优势,要中国在美国军事优势的压迫下甘愿臣服。
我们认为,关于所谓美国的制度优势,这其实不过是普世价值语境下所制造出来的神话,这个神话也已经开始破产,尤其是在疫情危机与种族冲突的双重重创之下,美国及西方制度优势的神话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关于所谓美国的技术优势,我们承认美国确实掌握着诸多关键技术,并且在这方面对中国进行强硬的制衡,但总体而言,美国的优势已经只具有相对的意义。按照中国过去一贯的追赶速度,只要方针正确,措施得当,也很快将在绝大部分关键技术上赶上来。
这里我们着重分析一下有关军备竞赛问题,分析在争夺军事优势的斗争中,中美两国各自的优劣高低。
其一,军备竞赛是否可以避免
关于如何避免中美新的军备竞赛,迄今为止,避免论的拥趸们只给出了两个方法,一是自废武功,如上述那样,任由美国发展能打击全世界——当然也包括中国的军备,对此置之不理、无动于衷;二是深化合作、加强互信,让美国相信中国绝不挑战美国,从而避免新兴大国与传统霸权之间的对撞。
但是,第一种方法等于是战略投降,不过是当年汪精卫路线(或者说贝当路线)的现代翻版,没有讨论的价值。第二种方法想法美妙,办法乏力。事实已经证明,谁都找不到一根支柱能够支撑中美之间的战略互信,而严酷的现实是,美国已经把中国列为头号战略对手。所以,第二种办法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因此,我们认为,新的军备竞赛难以避免,而中国必然被卷入其中。支持这一结论有三个方面的理由:
一是现代科技飞速发展,推动军事装备更新换代竞赛化。人类的技术能力呈加速度式的发展,新技术新手段总是最先最快地应用到军事装备领域,更新换代的周期日趋缩短,这是人类社会的基本规律。在这样一种大趋势下,更新军备、争夺战略制高点的行动就如同竞赛一般愈演愈烈,不但在超级大国之间展开竞赛,地区中等强国之间也竞相比拼,甚至连区域小国也不甘落后,没有哪一个国家不力求用最新技术装备自己,也没有哪一个国家甘愿在军备上落后于人。所以,自人类社会进入工业化时代以来,大大小小不同规模的军备竞赛就没有一刻停歇。今天的世界也是这样,尽管美苏全球范围的军备竞赛因苏联垮台而湮灭,但军备竞赛并没停止,以色列与伊朗,巴基斯坦与印度,导弹与反导,隐形与反隐形,等等,各种形式的军备竞赛只能用日新月异四个字来形容。
二是军备竞赛乃霸权本能,没有谁可以拦住美国不搞军备竞赛。凡“霸”都是打出来的,人类社会迄今为止没有一个“霸”不是这样诞生;不但靠打成“霸”,而且还要靠打称“霸”,否则霸权也不能维持,这是人类社会迄今为止所有霸权都遵循的规律。要“打”就得武力强大,就要在军备上超越一切其它力量,这是一切霸权的本能,美国也不例外。做为有史以来最大、最突出的全球霸权,美国的霸权野心永无止境,美国的军备发展永无止境(感兴趣的读者可参阅笔者文章《美国的霸权野心究竟有多大》),它所追求的就是绝对安全,就是随心所欲的侵略自由,美国有权利打击任何目标,而任何人都不可拥有还手的能力,否则就是威胁,就是挑战,力量对等是霸权所不能容忍的,战略平衡也是霸权所不能容忍的。所以,美国要拼命发展最新最好的武备,要压倒所有国家的军事能力,要把与其它力量之间的技术能力差距拉得越大越好,要无限地拉开距离。它过去是这样干的,现在正在这样干,今后还会更加努力地这样干。当前的几个具体表现是:它要尽可能剥夺别国家的核能力,抵消其它国家的弹道导弹打击能力,建立一小时全球打击的力量体系,发展可以毁灭敌人而自身零伤亡的装备体系,等等,其代表性的武备系统就是NMD、TMD、X——37B、X——47B等,这些都是已经披露出来的,秘密在装和在研的还不知道有多少。美国就是要搞这样的竞赛,不管是财政困难还是经济困境,都不能让美国有所动摇;也不管是谁来反对阻扰,同样也丝毫不能让美国有所动摇。简单一句话就是:美国要搞军备竞赛,谁也拦不住,中国也不在话下。
三是战略竞争必然导致军备竞赛,这不以人意志为转移。中美两国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迄今为止大致上有三种描述:第一种,合作的关系,“只能合作,除了合作别无出路”;第二种,竞争的关系,或者“合作+竞争”的关系;第三种,对抗的关系;现在看来,第一种描述已经被无情的事实击得粉碎,于今已不值一提;第三种描述被认同的不多,而第二种描述还在大行其道、广为流传。笔者其实并不赞成第二种描述,以为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为着讨论问题起见,我们也不妨顺着第二种描述的逻辑、以其为起点进行讨论。讨论一下中美战略竞争背景下中美之间的军备竞赛的问题。
中美之间的战略竞争能避免军备竞赛吗?
所谓战略竞争,其目的是夺取战略优势,而在任何战略优势中,军备优势都是不可缺少的基础,这是最基本的战略常识。战略优势并不等于军备优势,但没有一定军备基础的战略优势则荒诞无稽。所以,要想争取战略优势,在军备上就不能被对手所压倒,必须具备足以自卫的能力。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紧密跟踪对手的军备技术发展,就只能去缩短彼此之间的差距而不是拉大这个差距,否则就将被剥夺战略发言权、逐出竞争行列而被淘汰。
所以,与美国进行战略竞争,中国不能坐视美国拉大其军备与中国之间的差距,不能任凭霸权进一步强化其相对于中国的军事战略优势和霸权的总体优势,而应力求逐步缩小彼此之间的距离,包括军备水平的差距,也就是说,也必须在军备方面进行竞争。这就意味着,战略竞争中不可能没有军备竞争,也无法排除军备竞争。
其二、中国不能在军备竞赛中被淘汰,更不能自行退场
自古以来,人们就一直对永久和平充满了向往,期盼着有朝一日能铸剑为犁,化干戈为玉帛,让所有的人都沐浴在和平的阳光之中。
也许正是出于这样一种强烈而朴素的愿望,所以今天中国特别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以便能够专心致志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应该说,和平发展或者和平崛起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优选择、最佳路径。但是,任何选择、任何路径都必须面对现实条件,都只能在现实条件允许的范围内行动。在现实条件下,中国不能在军备竞赛中被淘汰,更不能自行退场。
一是“和平发展” 与军备竞赛并行不悖
现在,国内外总有人把“和平发展”与军备建设对立起来,一说到中国重视军备加强国防的正当举措,就好像是对“和平发展”的动摇,在他们的鼓噪下,“和平发展”差不多成了套在中国头上的紧箍咒。
这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不管什么发展,其终极目的都是争先争优,也就是要获取战略优势,和平与否不过是手段与途径之别,目的并无二致。“和平发展”不等于放弃战略优势,争夺战略优势就不能在军备上落后,就必须在军备建设上赶上时代的潮流与发展的潮流,也要把历史上的欠账追补回来,非如此,“和平发展”就要失去根本的保障,概括成一句话就是,“和平发展”与军备竞赛并行不悖。(有关这个问题,感情趣的可以参阅笔者文章《当代中国能否经得起战争的考验》)。
二是捍卫国家利益,必须具备强有力的军备水平
中国利益正在面临诸多挑战,这些挑战正日趋严峻,这在今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怎样才能有效地捍卫自己的利益,长期以来,有一些头面人物大肆鼓噪“合作”、“谈判”的曲调,他们说,只有加深“合作”才能应对挑战,只有放大彼此的利益才能避免互相之间的冲突。因为这类人物都非同等闲,所以他们的声音空前响亮,一时间俨然成了中国社会的“主流”声音。
但是,事实无情地粉碎了他们的梦呓。打压围剿中国的霸权集团并无意于在战略上平等对待中国,他们以前只不过是打着“合作”的幌子对中国实施战略压迫而已;周边势力无意于在领土争端中同中国认真协商,这已经从日本、印度等国的实际表现中得到验证;大大小小的野心集团正试图用武力手段讹诈中国,这也路人皆知……所以,这些头面人物所谓的“合作”、“谈判”,现在变得凄凄惶惶,形象如同可怜的乞丐,在寒风中捧着一个上面写有“合作”、“谈判”字样破碗,用一种近乎哭泣的呻吟请求着别人的施舍。但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尽管这个乞丐一直在寒风中很勤勉地哀告,但碗中依然空空如也,好不悲伤!
人们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句经典的名言包涵两层意思于其中:一是决心,二是能力,二者缺一不可。强大的军备是国家战略能力的基石,没有强大的军备,中国难免为人所犯,也无法在为人所犯之后去有力地犯人,更不用说什么应对利益在全球扩展所带来的挑战了,恐怕连“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都要力不从心。武器的批判只能用武器来回答,这就是人类的基本现实。
三是落后就要挨打,军备落后将使挨打的危险直接成为现实
“落后就要挨打”。这一脍炙人口的名言是对人类社会丛林法则最经典的概括,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还将是这样。一个时期以来有一种战略上的忽悠,这就是所谓的“软实力”一说,弄得中国的“专家”、“学者”也跟着神魂颠倒,似乎只要中国的“软实力”上来了,应对战略挑战就游刃有余了,更不会“挨打”了。
其实,“软实力”一说到底能否成立大可疑问,“实力”就是真实可信的力量,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硬邦邦童叟无欺,这样的实力还有什么“软”的部分吗,从字面上理解,“软”与“实”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东西,“软实力”这一概念本身就自相矛盾、难以自圆其说。
抛开概念的文字释读不讲,叫嚷“软实力”的国家哪个不是在拼命打造军备实力呢?美国是这样,日本是这样,俄罗斯是这样,印度也是这样,他们都不想在军备上落后,因为只有在先进军备的支撑下才能攻打别人,即美国侵略占领伊拉克、阿富汗,俄罗斯攻打格鲁吉亚,印度攻打巴基斯坦;而落后就要挨打,如苏丹,如巴勒斯坦,如利比亚、叙利亚等等。
中国也是这样,军备落后也直接面临挨打的现实危险。美国轰炸中国驻南使馆的例子就不消细说了,仅仅就说现在,美国不是曾威胁要打击中国的核地道吗?不是准备摧毁中国的军事基地吗?日本不是准备同中国再打一场新时代的甲午战争吗?如果中国没有反击能力,这样的打击随时可能降临头上。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历史经验表明,美国也好,日本也好,他们发动军事打击总是行动迅速,且从不提前通知,更不会与受打击者商量可否。
其三、谁先倒下,谁能撑到最后
毋庸讳言,军备竞赛必然给各国带来沉重的负担与压力。
首先是财政上负担。现代化武器装备的价格简直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没有强大的财政支持,军备竞赛难乎为继。
其次是经济上的负担。发展军备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如果这些资源投入到国民经济的建设中,将有效地提升经济发展的水准。
最后还将在相当程度上成为社会的负担。社会全体成员都要不同程度地承受军备建设给日常生活带来的影响,降低了他们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
因为有上述这些负担,所以军备竞赛对任何一个国家而言都有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将不断向政治、经济、文化精神等各个领域扩散。这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可以说是尽人皆知。
但是,尽管如此,古往今来的政治家、战略家却都对之情有独钟、乐此不疲,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孙子曾经说过,“夫不尽知用兵之害者,不能尽知用兵之利”。辩证地理解这句名言,就是说,应该既知道用兵之害,也应该知道用兵之利。具体到军备上来说,这里面蕴藏有极大的战略利益于其中。
首先,这是伐谋所必须的内容。“上兵伐谋”,人们往往简单地将其理解为外交捭阖,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战略上“伐谋”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谋划使自己在军备上的建设与完善高出敌人水平的军备系统,谋划如何克制对手,包括装备可以出敌不意、制敌死命的秘密武器,用眼下时髦的话就叫“杀手锏”。只有在军备上棋高一着,才能为战场上棋高一着奠定可信赖的物质基础,才能获取应有的战略优势。第一次世界大战英国发明的坦克,二次大战美国发明的原子弹等,无不是这一精神的产物。对此,中国古代的谋士曾用一句高度凝练的话予以概括“国之利器不可示人”。事实上,当年的美苏之间军备竞赛,也完全不是简单的技术和装备的竞赛,而是比拼智谋互争上游的战略竞争。
其次,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重要手段。人人都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战略的最高境界,但怎样才能做到呢?其中一个重要手段或者说重要途径,就是在军备上压垮对手,这是一个直接而有效的手段。相比于其它手段而言,这种办法破坏最小、代价最少、效益最大。现如今回头来看,冷战后期美国里根政府之所以大张旗鼓地搞起什么“星球大战”计划,其战略用意也在于此。历史上的确有很多大小霸权,它们不是被战争摧垮却是被军备竞赛拖垮从而退出了历史舞台。
总之,军备竞赛是战略竞争和战略博弈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是大战略中不可缺少的环节,也是一盘大棋中的主力棋子。这大概就是不管多么高明的战略家都明知其有害却难以置身事外的原因,其中的关键就在于看谁能够把握得好,运用得好,看谁能趋利避害,从而淘汰别人、自己胜出。
现在,一场新的军备竞赛早已经拉开大幕持续上演了,中国躲也躲不开,那就只能勇敢面对,利用自身的优势演出好戏。对中国而言,这不无危险,但更多的则是战略机遇。
笔者以为,利用现有的条件与机遇,中国能够推动军备竞赛使之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一是中国已经有了强大的经济实力为基础
今天中国的GDP已经达到了世界第二,已经有相当的经济实力,这一点,已经超过了当年前苏联的水平。更重要的是,中国经济还一直保持着高增长,在经济上已经对美国及西方的优势构成了挑战。在这种情况下,适时地将经济优势转化为战略优势就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中国仅仅满足于经济优势而不主观能动地做战略转化,那么就将面临美国及西方集团运用战略优势破坏中国经济优势的巨大危险,中国的经济成就有可能成为战略抵押品而毁于一旦。进行这样的转化,竞争战略优势,必须把军备建设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要瞄准美国的军备发展动向,在追赶的同时,着力创新发展自己的战略“杀手锏”。为此,适当地牺牲一点生活水平,牺牲一点增长速度,付出一定的代价是完全值得的,也是非常必要的。为了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与百年大计,当代中国不能不这样做,也不得不这样做。这里我们必须再次强调一句,这与和平发展并行不悖,不存在任何矛盾冲突。
二是可以做到在战略上小投入大产出
投入与产出,战略上也讲究这个问题,中国军备上的投入在战略上就可以获得大的产出。这场竞赛不仅是中美之间的事情,而是如一场浩大的台风那样,席卷一大片。现在,日本、俄罗斯、印度已经卷了进来,韩国、越南、菲律宾、印尼等正拥身投入,朝鲜、巴基斯坦、伊朗等不得不参与。这是一件大好事,中国可以一带五、带六甚至带动更多,在战略上坐收“四两拨千斤之效”。一些国家狂购武器,对中国而言表面上看是坏事,但从长远看却是一件大好事,因为这场竞赛的程度越来越激烈,压力越来越大,进来容易,出去就将是被淘汰,而被淘汰的下场肯定不会好受。第一轮被淘汰的将是那些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小丑,接下来的就是印度、俄罗斯、日本,很多国家的经济增长梦、有声有色大国梦,势将因为这样一场竞赛而葬送,这就能化解中国许多战略难题,免除相当多不必要的麻烦。
三是不给霸权以喘息之机
现在,美国还在财政的困境中支撑。不给其削减军费的机会而使其继续加大国防费用开支,这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这是必须的;美国还在经济的泥潭中挣扎,它要重振制造业,实现经济再平衡,在这种情况下,让更多的美国企业以军火为业,不亦宜乎?这也是必须的;美国已经有若干战略负担了,除上述两项之外,所谓的反恐依然挥之不去,它急于收缩战线、集中力量对付中国,却仍然难于从中东等地脱身。在这种情况下,再给美国增加一项更大更重的战略任务,即新一轮的军备竞赛,这不是中国对美国对最大的信任和对霸权大国非常负责的表现吗?这也更是必须的。
所以,军备竞赛正当其时。这场竞赛时间越长越好,范围越大越好,程度越深越好,最后的结果必将给全球带来一个崭新的面貌。
那么,这场军备竞赛到底谁撑不住,谁能支撑到最后呢?
我们说,一场浩大的新军备竞赛已经开始,这已经成为中美战略竞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美战略博弈的重要内容。同任何一场竞赛一样,这样的竞赛注定要决出高低、淘汰不堪,但同其它竞赛所不同的是,这样的竞赛关乎民族的兴亡国家成败,胜出者将赢得战略上的胜利,失败者将以悲惨的面貌收场。这场比赛不仅有中美两大国参加,还有俄罗斯、日本、印度、越南、韩国、朝鲜、印尼、菲律宾等国,大家都一并在你追我赶。从目前的发展趋势看,任何人都找不到中国应该下场的理由,任何人也都看不到中国能够被淘汰的可能,感到危机甚至有点煌煌不可终日的是别人而不应该是中国,最后撑不住的也并不是中国。
第四,坚决争取战略主动权
在全局的被动中争取局部的主动,在总体的被动中争取短时期的主动,这是进行任何战略斗争都必须有的主观能动,看看伊朗、朝鲜的所作所为就完全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进行静态力量对比的话,那么伊朗、朝鲜等各个同美国对抗的小国应该赶紧举手投降才是,因为他们毫无胜算。但动态运作起来,他们却可以借力打力、在被动中争取主动,在总体不利的大环境大背景下,争取具体的有力态势,从而赢得一场又一场引人瞩目的胜利。经常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国人说什么朝鲜伊朗是因为有中国罩着,所有美国才不敢下手。这真是笑话!中国自己都经常被美国敲打痛殴,何来罩着朝鲜伊朗一说!朝鲜伊朗屹立不倒,而且还能发展到今天,固然同国际大局势有关,但主要还是他们自己积极努力的结果,而不是天上掉下馅饼让他们捡了什么大便宜。这说明,坚决勇敢地争取战略主动是多么重要。
对中国而言,积极作为争取战略主动权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重要的有如下几点:
一是打造广泛的全球反霸统一战线
长期以来,中国国际关系学界一直盛行这样一种理论,即人类社会已经进入全球化时代,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主题,因而国家间的军事战略联盟已经过时了,不再管用了,这是冷战思维,已经不符合时代的潮流,很快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云云。
建立在这一理论的基础上,一些人坚决反对中国同任何国家结盟,也对“反霸统一战线”这样辞汇避之唯恐不及,他们只是专心致志地去琢磨怎样深入推进中美“夫妻”关系,让中国同美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更加扎实牢靠,达成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境界。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话语体系,在当今中国俨然成了主流的话语体系。
我们认为,这是赤裸裸的撒谎,这种说法无视最基本的战略逻辑,他们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因为持上述说法的人一般也认同中美两个大国正在进行战略博弈这个现实,既然中美战略博弈客观存在,那么战略博弈本身就是纵横捭阖的游戏,所谓纵横捭阖,直接涵义就是拉拢一伙孤立、打击一伙,就是群体性的斗殴游戏,就是同盟思维的直接运用。承认战略博弈而宣扬结盟过时论,这是自相矛盾,在逻辑上自我颠覆;这种说法还无视严峻的现实状况。冷战结束以来美国一直扩大和加强其同盟体系,也一直依托这个体系对俄罗斯、对中国等进行遏制打压,现在正推动这个体系把主要目标瞄准中国,连北约都把中国列为其假想敌,从而使中国所面临的战略压力日增。在这样严峻的现实状况下,中国那些主流的“专家”、“学者”们言之凿凿说什么同盟思维过时,军事同盟的办法已经失灵不再管用,“吾谁欺、欺天乎”!
现在,严峻的战略局面越来越清晰地摆在中国面前,那就是霸权正率领一个庞大的军事同盟集团集体扑向中国,要全般、全方位和全面地围剿中国,中国的反霸斗争不仅要在斗争中战胜美国,还要瓦解和粉碎这个战略集团,二者完全等同,不可分割。
中国单枪匹马就能做到这一点吗?
首先,这个战略集团没有谁愿意同中国单挑,搞什么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单打独斗,他们以前对中国是围殴,今后还将是围殴;其次,迄今为止的中国革命和中国建设从来也没有单打独斗一说,建立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无论是国内斗争还是国际斗争,始终都是中国的战略法宝;最后,即便中国力大无穷以能够以一国之力堪敌整个霸权集团,这种打法也最愚蠢、最笨蛋、最无能,完全没有表现出大国拥有的战略智慧和水平。
因此,从中国反霸斗争迫切战略需要出发,中国必须打造广泛的国际反霸统一战线,这是对美战略斗争中争取战略主动权的基础与前提。
新的国际反霸统一战线应秉持国际关系平等、公正的理念,各国享有同等的国际权力与发展权力,以互相支持、共同发展壮大为目标,互通有无、互联互通、合作共赢,在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同愿景下反对一切武装干涉和武装侵略,在反干涉反侵略的伟大斗争中互相支持、互相帮助。
这个国际反霸统一战线要以中俄战略联盟为核心。这就像羊群要有头羊领路一样,也如同一句谚语所说的那样,一头狮子带领的羊群可以打败一只羊带领的狮群。也就是说,任何联盟也好,任何战线也罢,没有坚强有力的核心,难免就是一盘散沙。现如今的状况是,中国、俄罗斯、伊朗、朝鲜等几个国家被美国分割在不同的战壕里,在战略上分而治之,在战术上各个击破,这真是莫大的悲哀。十几年来,笔者一直坚定主张中俄应该从“背靠背”发展到“肩并肩”,直到“手拉手”(相关问题,请参阅笔者《中国需要强大的俄罗斯,俄罗斯需要强硬的中国》、《阻碍中俄结盟的原因是什么》等一系列文章)。只要这个轴心坚挺起来,就能以其为圆点、为核心逐渐发展起来一个重大的战略体系,就能发展出来一个广大的战线,也就能改变中俄两国在对美斗争中孤立无援、单打独斗的恶劣现状。
这个国际反霸统一战线还要突出中国的领导地位。众所周知,现如今的中国已经十分“荣幸”地成为美国全球战略所瞄准的头号对手;同样也众所周知的是,中国不当头的战略法则一直在左右中国的战略活动。对此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一直不当头的中国,结果却了美国的眼中钉了呢?
长期以来,中国一直奉行同美国进行战略合作的政策,一直在维护、加强既有的全球秩序,无数次申明不挑战、不威胁美国的世界领导地位,即便在涉及自己主权及核心利益的重大问题上,对美国也大都采取忍隐退让的姿态。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尽管如此,中国仍然没有逃脱被美国定位成头号战略对手的厄运。究其原因,是因为中国已经发展崛起到如此程度,客观上把中国摆在这样一个战略位置而无法回避、也无法逃避了。也就是说,并不是中国主观上愿意扮演这样的战略角色,而是客观实际之使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也是人们所普遍认可和认同的战略“共识”
就主观意愿而言,长期以来,中国一直奉行“不当头”、“不抗旗”的国家战略,可以说这是“韬光养晦”的核心要义,即中国努力回避或淡化同资本主义、霸权主义的斗争,通过隐藏锋芒、屈辱退让(甚至夹着尾巴做人)的办法降低来自现代帝国主义霸权集团的战略压力,避免他们将矛头主要对准中国,以此获得发展的机遇和空间,养精蓄锐、壮大实力,以期一鸣惊人、一举成功。大致了解一点中国成语“韬光养晦”来历的人,都知道无论是几千年前的“卧薪尝胆”,还是几百年前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故事。
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到现如今,中国已经将类似的故事演绎了将近三十年,今后恐怕再也演不下去了。这倒不是说中国把这场大戏给演砸了、演的不成功,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中国把这场大戏演得十分到位、十分成功,总体上做到了“忍常人所不能忍,容常人所不能容,行常人所不能行,受常人所不能受”,因而取得了举世公认的伟大成绩。
但是,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恰恰是十分突出的发展成绩,把中国推到了十分突出的战略位置,不可避免地成为美国全球战略的头号战略对手。现如今中国已经不是当不当头的问题,事实上已经十分清楚,中国已经成为美国霸权眼中的战略之“头”了,“不当头”的大戏已到了该剧终、谢幕的时候了。今后中国注定要在激烈的战略竞争中发展,要在美国的遏制、围剿与打压下崛起,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大趋势,中国只能接受而无法拒绝。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作为美国的头号战略对手,再继续奉行“不当头”、不扛旗的战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相反,中国应该努力当好头、当大头,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头号对手,而不能让对手充满鄙视、轻蔑与不屑。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就很有必要重新审视“不当头”的策略,并依据新的情况界定其新的涵义:
其一,“当头”与“称霸”不是一回事,当头也照样不称霸
过去,在阐述中国“不当头”的时候,往往都同时强调“不称霸”,而且还要前置加上“永远”二字,是谓“永远不当头”、“永远不称霸”。二者如此这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似乎“当头”等同于“称霸”一般。
应该说,“当头”就等于“称霸”,这在西方的战略学说中确实如此,但在中国却不是这样。在中华文明几千年的历史上,中国差不多一直都是东方世界的“头”,但中国始终都不是西方意义上的霸权国家,历史上中国这个“中央王国”对番邦臣属国家既不殖民、也不征税,只是刻意推行所谓的“仁政”,秉持“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的原则,以满足天朝上国的虚荣。可以说,中华民族的文化中就没有“称霸”的历史基因,现在也依然如此。即便今后中国“当头”,中国“永远不称霸”的政策也不会改变。
其二、“当头”是当发展进步的“火车头”
人类战略学意义上的“头”不是黑社会的老大,不是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街头混混,那是霸权主义的低劣表现,是一种战略流氓行径,譬如举起一小瓶洗衣粉在联合国说这是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证据,譬如以抓捕恐怖分子为由而大规模入侵阿富汗等主权国家。这是霸权主义定义下的“头”。
今天的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国家,是全球经济增长的主要贡献者。按照世界银行的数据,多年来,中国对全球发展的贡献率达30%,是名副其实世界经济增长的火车头、领头羊,成为当代人类经济进步的动力策源地。这样的“头”中国不但当了,而且当的十分伟大、十分有意义,这才是一个大国应有的样子,体现了大国情怀与大国担当。展望未来,中国还应该继续当好推动全球发展的“头”,而且还要越当越大,越来越精彩。
至于有霸权主义者曾声称,如果疫情危机过后中国比美国更早更快地恢复经济增长,美国将不能容忍,就要掀翻桌子。窃以为,这等言论极其无耻,除了霸权主义者和中国的公知以外,没有任何正常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能认同这样的逻辑。自己不好就不让任何别人好,这是反人类的行径,必将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其三、“不当头”也要“扛旗”,也不得不“扛旗”
同“不当头”相提并论的还有“不扛旗”论,二者也完全联系在一起。“不当头”具体指不当第三世界的头,“不扛旗”则具体指不抗社会主义阵营的大旗。都旨在避免激化中国同美国为首西方世界的矛盾。
但是,即便中国不当世界社会主义阵营(其实,这个阵营冷战结束后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小撮了)扛旗人,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旗帜总得自己扛起来,总不能卷起来藏裤裆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上还是社会主义。现在,这个旗帜不但被中国扛起来了,而且还扛得老高,在模式、道路、现代化方案等若干重大与要害问题上产生了世界范围的巨大影响。这样一来,中国事实上还是扛旗了,同美国为首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政治矛盾照样突出了,斗争也难以避免地激化了。
所以,现如今中国已经不是当不当头的问题,事实上中国已经十分突出、已经成为战略之“头”了。“不当头”的大戏已到了剧终、谢幕的时候了。今后中国注定要在激烈的战略竞争中发展,要在美国的遏制、围剿与打压下崛起,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大趋势,中国只能接受而无法拒绝。
俗话所得好,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是什么季节就穿什么衣服,生活如此,战略上也是如此,都不能墨守成规、刻舟求剑,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法则,时代不同,战略策略也不同,也必须随机应变。正所谓“天命有革”。作为一个全球性大国,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大背景下,今后中国应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塑造新的战略结构,开辟新的和平发展战线,构筑新的世界秩序,这应该是复兴崛起应有的战略内涵,也是全球新的战略革命的一部分。
二是不能回避挫折与失败
同当年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一样,如今也有一些中国人鼓吹反霸斗争速胜论,认为中国可以很快打败美国取得反霸斗争的胜利。不仅如此,比当年速胜论更厉害的是,还发展出了惊人的“死穴”、“命门”、“七寸”等理论,有人鼓噪说,中国应该找准美国的“死穴”、“命门”与“七寸”,然后做到“一招制敌”,一下子就能置美国霸权于死地。
显然,任何有基本冷静与理性的人,都不会相信什么“死穴”、“命门”这类奇谈怪论,有一定分析判断能力的人也不会上那些对美战略斗争“速胜论”者的当。但是,当今中国真正懂得中美战略斗争艰难、曲折与漫长性质的人恐怕还不是很多,一个突出表现,是许多人对中国的要求过苛,他们热切希望在当前与最近一个时期的对美斗争中,中国要取得一个接一个胜利、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还要求胜利要一个比一个更大。
我们说,这是完全不切实际的事情。事实上,中国的对美斗争注定将十分艰难曲折,所谓“艰难曲折”,就意味着在漫长的斗争过程中,中国将遭受许多挫折乃至失败,这无须避讳,可以坦诚承认。问题的核心在于失败后能不能爬起来,能不做到愈挫愈勇。而要做到这一点,关键是要牢固树立当代中国的战略进取心,树立坚定的不屈不挠的决心。这绝不是哪几个人的事情,也不是某些人所谓“精英团结”就万事大吉了,而要造成一种全民性的精神状态,譬如“战斗民族”一般。历史上脍炙人口的“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气,就是这种精神状态的直接反映,也是这种精神得到普及的一个具体体现。这就意味着,当今中国既需要如汉唐那样雄才大略的领导集体,也需要“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民族大众勇气,中华民族要有同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这完全不是什么民粹主义,而是一个不屈不挠勇敢民族应该具有的灵魂意志。具有了这样的精神勇气,中国在反霸斗争中才能不怕挫折、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相反,如果没有强烈的战略进取心,这也怕那也怕,前怕狼后怕虎,就不会积极能动,就不可能争取到战略主动权。
不怕挫折与失败,争取战略主动权,这还意味着在反霸斗争中要贯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原则,既不能搞什么“见招拆招”那一套,跟着霸权的节拍起舞,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更不能搞那种滑稽荒诞的佛系斗争,什么“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之类,听起来玄而又玄、云山雾罩,实则是坐等挨打、坐以待毙的消极无能,而应该脚踏实地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决,这就是毛主席所说的歼灭战,战术上要打好歼灭战,战略上也要打好歼灭战,而不能把问题堆积在起来越积越多。当代中国在地缘安全和战略上一个突出的大毛病,是这些年老问题依旧,新问题层出,结果问题越积越多,浑然有点虱子多了不咬的架势。这些年来,除了在南海岛礁问题上有点可观的进展外,别的战略性拓展几乎无从谈起。在吉布提设立的海外补给基地象征意义大于实质,在钓鱼岛的巡航是典型的刷存在感,更不具有什么实质意义。完全对不起以美国为首西方国家所卖力操作的“中国威胁论”的大名号。
这种状况到了应该加以改变的时候了。走在“强起来”道路上的中国已经到了要通过一系列实际行动诠释自己的时候了,像毛泽东时代那样的战略战术上的出手节奏应该成为今后中国的新常态,为此,就要按照远交近攻的原则,本着“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精神,“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先弱后强、由小到大,发挥中国战略内线作战的优势,打跑敌人,打来朋友,让美国霸权在中国的攻击下应接不暇、疲于奔命。
三、周边问题宜解不宜拖
与中美战略斗争走向公开化相伴随,中国同周边一些国家之间的领土与主权权益争端有日益发展成为地区热点的趋势,这些地方有南海岛屿归属争端,有钓鱼岛争端,有中印边界争端等。从中国的主观意愿与基本的战略理性来说,在上述这些地方惹是生非不符合中国的利益,但中国无法做到息事宁人,相关同中国有争议的国家就是要乘人之危来逼我让步就范。中国不能丢掉国家领土主权与核心利益而不顾,所以,很多时候都被逼无奈、不得不陪着人家去“玩”。
这一点,印度表现得相当充分、相当到位。这个惯于战略投机的国家最近几年已经在中印边界蓄意制造多次冲突,比如洞朗危机、加勒万河谷事件等,每一次都是乘人之危,要借中美关系危机之际来浑水摸鱼(相关问题请参阅笔者文章《乘人之危、取悦于美,这是印度的一贯伎俩》等文章)。尽管多起冲突事件最后都通过协商都得以和平解决,而且印度方面也并未从中捞到直接的看得见的便宜,但总的趋势是印度的野心越来越大,战略扩张的热情越来越高涨,这给未来中国的西南边陲带来巨大的隐患,也给未来中国在印度洋上的安全带来巨大的隐患。可以设想,一旦中美关系恶化到一定的程度,印度一定会乘机而上,对中国全般发难,要最大程度地打击削弱中国,最大限度地攫取自身的利益。
同样怀有类似企图的还有日本、越南、菲律宾等,他们都想借助美国制衡中国,来一个借力打力。日本要确保对钓鱼岛及周边海域的控制,更要严重压制与削弱中国,坦率地说,从战略上扳倒中国,日本的渴望远远比印度更强烈、更迫切。所以,不但钓鱼岛争端蕴藏着中日大规模冲突的足够能量,日本还蓄意要介入台海问题、南海问题,有机会还要染指朝鲜半岛。就野心而言,印日相比,印度不过是“小巫”而已;就危险性而言,相比于日本,印度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哈巴狗”,而日本才堪称是一条“恶狼”。越南目前仍在中美之间玩平衡,这个国家从战略上也有借助美国制衡中国的冲动,但同时对美国在政治上又很不放心,它完全明白美国霸权不会放过任何搞垮自己的机会。所以,越南暂时还不敢在对美关系上走得过远,也不敢在中美战略较量中介入太深,害怕有池鱼之殃。菲律宾是一个传统上的亲美国家,杜特尔特当政把美菲关系踹到谷底,但杜特尔特之后,菲律宾还将倒进美国的怀抱,为美国所驱使利用,继续充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反华工具。这个国家身小力薄,除了对中国狺狺之外,无能掀起较大的风浪,但确实能够起到恶化中国安全环境制造事端的作用。顺便说一句,中国周边像菲律宾这等人小鬼大的东西不在少数,譬如新加坡,这个同中国不搭界不沾边的鼻屎大的国家,一直都起劲地要发挥霸权战略走卒的作用。
利用中国同周边国家的争端做文章,插手其中而翻云覆雨,恶化中国周边的地缘安全环境,从而对中国形成强有力的牵制与制衡,分散中国的精力与资源,这是美国霸权处心积虑的战略图谋。霸权一直在调动和激发日本、印度的反华战略积极性,要把这两个国家打造成美国围剿中国的战略先锋与哼哈二将,使之成为美国“印太战略”和亚太版“新北约”的两个台柱子;霸权也在挖掘越南、菲律宾、南朝鲜、印尼、新加坡等国的战略潜能,使之充当遏制打压中国的工具,甚至还企图在缅甸、阿富汗乃至蒙古等处挖中国的战略墙角,可谓煞费苦心、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能不承认的是,美国的图谋正在相当程度上得逞,一则因为他们之间各有所需、一拍即合,譬如,曾经同美国有血海深仇的越南,也居然能允许美军重返金兰湾,一时间惊得世人目瞪口呆,可见利益之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二则中国周边的冲突热点与战略焦点呈堆积之势,越来越多,对中国造成明显的羁绊与牵制,而且越来越严重,这在相当程度上遂了霸权的心愿。
从反霸权战略斗争的全局出发,中国必须粉碎美国的上述图谋,使其战略阴谋破产,而不能坐视这些问题越积越多,愈演愈烈。
对此应该怎么办呢?
解决这些问题,无非是“和”“战”两手,古往今来,概莫如是。
在“和”的方面,大致上有如下三种期冀:
一是寄希望于经济联系之化解。把希望寄托在加强中国同相关各国的经贸联系上,认为如果能把这个纽带做大做强,两国之间的争端与冲突就显得分量很轻、微不足道了,就可以忽略不计。这是一种大蛋糕甜过小别扭的办法。
二是借“战略共赢”关系行收买之实。把中国同相关国家的关系打造成“战略共赢”关系,希望通过各种说项宣传,使其认识到发展压倒一切的大道理,使其认同和平高于一切的真道理,比如中印战略伙伴关系云云,以此覆盖乃至压倒他们同霸权之间的狼狈与交媾,使他们同中国的关系大于、强于和高于同霸权美国的关系。这样一来,他们同中国之间的纷争与冲突也就不足为患了。这种办法,可以看做是一种变相的“战略收买”。
三是互相妥协让步以求搁置争议。这是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办法,其实就是不了了之。什么时候再出事再说,走一步说一步,走到哪说到哪,如此而已。
在“战”的方面,就是坚决反击,通过武装斗争狠狠打击对手,从而实现稳定,收回自己的权益与利益。1962年的对印反击作战、1974年的西沙反击战和1988年的3.14南沙海战,都是这方面的经典案例。
显然,在当代中国,有人高度信赖“和”的一手,认为这体现与代表着新时代的新气象,最管用;而有的人则认定不“打”不能解决问题,只有“狠打”、“打狠”才是根本的出路。
我们认为,任何只强调一个方面而忽视另一个方面都有偏颇片面之嫌。完全信赖并寄希望“和”的一手显然是不切实际,太过幻想化;仅仅依靠“打”而忽视“和”的一手也不全面。正确的做法是必须针对不同的对象不同的问题而区别对待、“和”“战”兼用,因地制宜、重点打击。从策略的角度看,应该是先弱后强、先易后难,先从霸权难以直接干涉的地方入手。对于印度、日本这样的国家,中国任何时候都不要指望可以在战略上收买他们,更不能指望通过经贸联系能化解彼此之间的对立与对抗。须知,中印边界争端也好,钓鱼岛冲突也好,其战略大背景是中印、中日战略对峙之使然,具体问题的背后有深厚的战略底蕴,暴露出来的争端只是冰山之一角。对这样的国家必须立足于“战”,辅之以“和”,不能“战”则无以谈“和”。而对于越南、菲律宾甚至马来西亚、印尼,则无论如何不能将其完全推到霸权的怀抱中去,应该以“和”以“拉”为主,必要时以“战”相威慑,使之老实起来。
对比印度与日本,印度显然比日本要好对付。中日冲突可能引发大面积的摊牌,对中国而言,需要慎之又慎;而中印之间在边界发生战争,则完全无整体战略形势坍塌之虞,可以高下在心、收放自如。对于印度,不要担心把它打到美国那边去、打进霸权的怀抱里去,实际上打它是这样,不打它,它也要是这样,同霸权联手对付中国,现在是印度基本的战略取向,已经无法更改、不可逆转了。所以,中国应仿效1962年的故事,在遥远的人迹罕至的高原狠狠地武力教训印度,借以练兵树威、培养当代中国的战略威慑能力。
说到这里,就不能说说战略性练兵的问题。当今中国已经四十年不动干戈了,正所谓“几曾识干戈”,“沈腰潘鬓消磨”。尽管发展装备了大量的现代化武器装备,但中国武装力量的作战效能与战略水平究竟怎样,实在没底。这导致当代中国的战略威慑能力相当单薄(请参阅笔者《建设中国的战略威慑能力刻不容缓》《战争是检验国家实力的唯一标准》等文章)。当年抗美援朝和对印自卫反击战的说服力已经很微弱了,中国需要重建自己的战略信誉,这就需要进行战略性练兵,要从帝国主义难以直接插手的地方开始,先弱后强、先小后大,积小胜为大胜,把国家武装力量的基本职能调动和发挥出来。不然,猝然局势大变,以未战之兵而临大阵,是极度的冒险。譬如养在笼子里的老虎,养得时间长了,百兽之王也失去雄风,连一只兔子都不敢或不能扑杀了。
在这个问题上,中国必须放下一个包袱,做好一个取舍。
所谓放下一个包袱,就是“和平发展”、“和平崛起”的这个战略包袱。
长期以来,中国上下内外大力宣传“和平发展”,这个口号俨然成了当代中国对全球、全世界的战略承诺一般,一些人把“和平发展”与“和平崛起”混同,认定这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华山一条路,认定既然这样承诺,中国就不应该对任何人动用武力,也不应该对任何国家动用武力。于是乎,“和平发展”、“和平崛起”就在相当程度上成了当代中国头上的一个“紧箍咒”。包括霸权在内的西方国家动辄就对中国念动这个咒语,动辄就拿这个东西当榔头来敲打中国。
我们说,这完全荒谬、舛误了。“和平发展”也好,“和平崛起”也罢,都是中国战略取向上良好意愿的一种表达,而不是一种规矩,更不是国家承诺。中国是一个正常的主权国家,作为一个主权国家,中国当然有全部的战争权力,任何人、任何理论都无权予以剥夺,在事关国家领土主权与核心利益问题上,是否诉诸战争,要以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为根据,而不能以什么和平发展理论为根据,任何把“和平发展”当规则、当中国“紧箍咒”的企图,都心怀叵测、十分恶毒,中国人民必须将这种企图完全彻底地予以粉碎。
所谓做好一个取舍,即反霸斗争与周边争端二者孰先孰后的取舍问题。有一种看法认为,中国应该专心致志于反霸斗争,而把周边问题往后放一放,等中美关系问题解决了,再掉头回来解决之。
窃以为,这种把周边问题同反霸斗争割裂开来做先后取舍选择的想法是错误的。事实上,解决周边问题完全是反霸斗争的有机组成部分,二者不可分割。不能很好地解决周边问题,则不能很好地反霸,只有妥善解决这些周边争端,才能使反霸斗争得以顺利进行。因此,中国应该本着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逐个解决之,而不可将其堆积起来以后再说,更不能允许这些问题有朝一日来一个总爆发,任何这种可能性都必须将其消弭在平常时期。
四是要把战线推进到霸权体系的内部
人们都知道战略上这样一个普遍性原理,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最新最鲜活的实例就是前苏联,这个巨大的战略堡垒直到其倒塌之前仍然十分威严可怖,但几乎顷刻之间就“忽喇喇似大厦倾颓”,分崩离析、四分五裂,这其中固然有前苏联内部的矛盾积累的原因,但来自美国势力在内部发起的攻击是重要的诱因,可以说,在外部同苏联进行一场规模浩大的冷战的同时,美国及其所率领下的西方还在前苏联内部发动了一场浩大的热战,内外齐施、冷热交加,终于扳倒苏联使之一败涂地了。
对前苏联采取了这样的战略伎俩,那么,现如今霸权对中国会不会这样呢?
一切秉持公正立场不戴有色眼镜的人都看到,现如今霸权对中国同对待前苏联一般无二,内外交攻两手运用之狠辣、之凌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已经毫无疑问了。现如今的情形是,人们对于美国霸权从外部对中国的攻击都看得比较清楚,其大致轮廓与基本框架也都显了出来。但是,相当一些人对霸权在中国的内部发起攻势却掉以轻心、不很看重,这是一个很糟糕的现象。其实,就危险性与破坏性而言,霸权在中国内部发起的攻击远远大于从外部发起的攻击,外部的攻击看起来气势汹汹很吓人,其实都是些肘腋之患,而在内部发起的攻击才具有心腹大患的性质。现在,美国所豢养所扶植的势力遍布中国上下,呼风唤雨;相当一些为美国服务的汉奸、内鬼隐藏在国家各要害机关部门之内,吃里扒外。第五纵队和亲美势力在中国形成强大的势力集团,拥有左右舆论、资金和中人流物流诸生产要素等强大的物质与精神手段,笔者曾写一篇《世界上最亲美的人在哪里?很可能是在中国》(2013年)的文章,当时很有一些人认为这是危言耸听,但现如今的事实证明情况就是如此。
由此一来,对中国就造成这样一种糟糕的局面,即中国要在内外两条战线对抗霸权的打压,既要抗击公开的美国所率领的战略集团,又要抗击自己内部被霸权收买并为之作伥的内鬼势力,形成“我中有敌有内应”而“敌中无我无接应”的不利态势。
现如今中国在美国内部基本上没有什么战略同盟军。这些年来中美之间大走上层路线,美国的一些大资本家以及政坛显要们出于各种目的,打起对华友好的招牌,装出亲近中国的模样,好像政府当局之外中美之间还另有什么强大政治纽带一般,其实难堪。事实上,中国现代资产阶级同美国资本主义体系之间虽然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这些关系非但改变不了中美关系战略对抗的性质,而且越是到关键时刻越不管用。美国资产阶级上层政客同中国拉关系、套近乎,都不过是功利性的伪装,不过是实用主义的伎俩。随着中美战略斗争表面化、激化,这些伪装友华的美国资产阶级投机客犹如秋天落叶一般,纷纷随风跑掉、无影无踪,这就是最近一个时期美国国会各种反华议案经常以“零”反对得以通过的原因。现在,中国一些人仍指望美国资本家们能够拒绝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撤资令,把资金与技术继续留在中国,继续在中国谋求发展,这个指望也将很快落空幻灭。至于美国普通老百姓并不反华,并不仇视中国云云,即便这是事实,但也构成不了现实的政治力量,无补于中国的反霸斗争。
“敌中无我”是中美战略斗争中国持续被动不可忽视的一个深层原因。这种状况,甚至还不如毛泽东时代,在毛泽东时代,中国在美国还有可资利用的政治杠杆,还有可凭借的政治立足点,那就是黑人的反抗与解放运动,中国支持这个运动,这个运动也以中国为重要的外援。
现在,中国反霸斗争向纵深挺进是大势所趋、是历史必然,客观上就要求中国也必须再次在战略上打入美国内部,在霸权内部找到战略立足点和工具杠杆,为此花点小钱也在所不惜。美国当局财政那么紧张还豢养着那么多政治反对派,中国只要拿出一点点美元国债就可以做到,花小钱而办大事,把战线推进到霸权内部,何乐而不为耶。
这就涉及到霸权内部矛盾与冲突的问题了,需要对霸权本身进行优劣短长直至发展前景的分析。
畏惧美国的强大,在美国面前总有一种泰山脚下的渺小,因而不自觉地就跪服了下去,这是改开以来相当一些中国的心态。坦率地说,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依然很严重,也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解决。
从战略理性出发,我们既要充分认识霸权战略优势的一面,同时,也要充分认识其短板之处。本文前面已经分析了作为世界霸权的美国,这里再研究一下作为国家实体的美国。
美国作为一个国家,其优势集中体现在如下两个方面:
一是自然禀赋优越
美国国土面积广大,气候条件好,有发展农业的优良基础;矿藏丰富多样,主要矿物原料的储藏量居世界前列,可以为经济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物质支撑。国家可持续发展有丰厚的物质基础。也就是说,广阔而丰饶的北美大陆为美国成长为世界霸权提供了基本的物质支撑。
二是地缘环境优越
美国大陆横跨两大洋,东面是大西洋,西面是太平洋,国土直面两大洋而没有任何遮蔽阻挡,这是十分优越的海洋地理环境。对比之下,可以看出,俄罗斯、中国、德国的海陆环境就十分恶劣。美国周边没有可对其构成地缘安全挑战的力量,加拿大与美国同属盎格鲁——撒克逊族裔,在一个民族体系之内,相当于堂兄弟的关系;墨西哥虽然也算人口的大国,但禀赋、条件与发展水平同美国难以匹配,在力量上更是不敌美国,几百年来一直被美国压在下面蹂躏,一直不幸地屈从而难以反抗,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德国曾策划让墨西哥反击美国,但墨西哥对此既没力量更没胆量,所以图谋破灭。展望未来,在整个美洲依然不可能出现对美国构成现实挑战的力量,这使得美国可以将其全部力量与资源投放到亚欧大陆而无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作为一个国家,美国同样具有天然的劣势,其劣势也集中地体现在如下两个方面:
一是没有民族凝聚力
说到底,美国并不是传统的民族国家,在殖民社会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美国没有核心民族为国家的基本支撑,世界上有一个美利坚国家,但并没有一个美利坚民族(有人认为已经形成了美利坚民族,这不是事实),这使得美国作为一个国家实际上没有民族力量。盎格鲁——撒克逊族裔、日耳曼族裔、拉丁族裔、黑人族裔,林林总总。各族裔各有各的民族情感与心灵皈依,彼此之前存在根深蒂固的民族间矛盾,突出地表现为黑白矛盾,即黑种人与白种人之间的矛盾,从历史到现在,这个矛盾时起时伏,经常演化成为激烈的冲突。而且黑人的反抗经常形成大面积乃至全国性的运动,强烈地冲击和震撼着美国社会。其实,就是白种人之间也存在根深蒂固的民族矛盾,突出的是拉丁族裔同其它白人族裔之间的矛盾,并且拉丁族裔在美国南部各州还居主体地位,具有不可忽视的离心倾向。
缺少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这是美利坚国家的突出特点,这是一个致命的缺陷。所以,爱国主义在美国没有根基,从根本上说,这个国家是一个松散的板块,在历史大潮的冲击下,存在四分五裂、分崩离析的巨大的可能性。
二是没有思想与文化根基
站在人类历史长河的角度看,美国属于新兴的西方帝国,这个帝国说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国,它不是从自己历史的根上长出来的国际,只不过是西方殖民主义掠夺和帝国主义侵略这两朵罪恶之花所结成的一个恶果,某种意义上也是欧洲老牌帝国在美洲大陆的再版。人类历史上这种帝国再版或者异地搬迁的事例很多,如古希腊帝国所再版的萨珊王朝,中国北方匈奴帝国在欧洲的再版阿提拉帝国,突厥帝国的再版奥斯曼土耳其,蒙古帝国的再版金帐汗国、莫卧儿帝国等,这种类型的帝国一般都缺少思想与文化支撑,民族和宗教冲突激烈,只能依靠武装强制力量来维系,存世时间大致在二、三百年左右,然后归于湮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美国也具有这种再版帝国的突出特征。一则它是多种白人后裔融合而形成的国家,同上述再版帝国的民族融合特征特征相吻合;二则这个白人后裔的帝国主要承袭原欧洲各国的思想与文化,其思想与文化的根与源仍然在欧洲,对新兴帝国起支撑作用的,仍然是原来老欧洲的帝国思维,直到今天,帝国主义思想仍然是美国霸权的精神支柱,一旦帝国所向披靡的神话破产,整个国家也将迅速归于崩坍。人类历史上无数帝国都重复演绎这样的故事;三则帝国内部民族宗教矛盾激烈。今天的美利坚帝国在族裔矛盾之外,还存在激烈的宗教矛盾,即伊斯兰教同基督教之间的矛盾,构成美国社会三大矛盾中的第二个矛盾。第三个矛盾就是霸权内部的阶级矛盾。一般来说,人们习惯上认为在此前的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时代,美国的内部阶级矛盾并不突出,这是事实,但原因是因为这个帝国处于向上成长之中,内部矛盾并未成熟。现在,这个霸权帝国开始走下坡路下了,伴随这一历史进程,美国社会内部的阶级矛盾将同族裔矛盾、宗教矛盾紧密结合而日趋激烈起来。
战略上抓住对手的弱点而加以利用,这是一切战略博弈的基本法则。在今后的反霸斗争中,中国应该充分利用霸权所固有的上述那些结构性缺陷,应该像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样,支持美国国内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支持黑人的解放运动,支持美国国内的社会主义政治运动,支持美国国内的工人运动,同美国的工人阶级站在一起,而不是同美国的资本家与政客站在一起,从而做到在美国内部打进强有力的楔子。须知,同霸权帝国的这些反抗力量搞好关系,要比同美国白宫、美国国会搞好关系强得多,也有用得多,曲意去同白宫、国会搞好关系,他们会越来越骄傲,而同霸权帝国内部的反抗力量搞好关系,才对霸权统治集团具有真正的杀伤力。
行文至此,我们可以预测一下霸权失败坍塌的前景了。
经过世界人民艰苦漫长的斗争之后,未来有朝一日的某一天,霸权因为遭受彻底的失败而坍塌,届时将会发生什么呢?
首先是各国将获得新的生机与活力,全球将重归多中心状态,出现一个新的多极世界
这个新的多极世界将不是战国纷争意义上多极,而是如同宇宙秩序那样的多极。仰望我们的星空,太阳系是一个体系,银河系是更大的体系,银河系之外还有无数个星系,它们都并行不悖,各自都有自己的运行轨道。全球各国也应该如同宇宙星系一样,大小星系不同,而各有其运行轨道。霸权譬如黑洞,是正常秩序的破坏者,黑洞消失,秩序正常。
其次是中国将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大国
这个新的世界大国既不会把政治文化强加于人,更不会军事侵略任何别的国家,它只向人类社会提供各种公共的技术与社会产品,输送的是人类的正能量。
最后是美洲大陆将出现新整合重塑
原来霸权意义的美国将成为历史上的第一美利坚合众国。在霸权历史废墟的基础上,还将诞生第二美利坚合众国以及诸多民主共和国家,无论是黑人还是拉丁族裔的人,都有权在自己种族所主导的地区建立自己的民族国家,类似于当年法兰克帝国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结局,美国霸权将演绎他们欧洲祖先的历史,这是合理的历史宿命。
最后需要强调的是,反霸斗争是中华民族全民族的伟大事业,也是全世界人民的伟大事业。现在,人类已经开启了这一事业的历史进程。在这一漫长的历史阶段中,战略与策略需要坚持不懈的探索总结提炼,不可能一步到位;包括中国在内世界各国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方面的跟进,也要有转变适应的过程,也不可能一步到位;不可急于求成,指望胜利就在明天,而只能持之以恒地循序渐进。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人类与世界的未来只能属于世界人民而不会属于霸权。
【文/张志坤,红歌会网专栏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