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柳青》:撕裂的情感、分裂的观众
期待已久的电影《柳青》终于在上周五上映了,首日票房仅17万,加上周末两天,累计票房也仅二十多万,这样的票房成绩不可能用“热映”来形容了。
电影《柳青》严格意义上讲,同样属于“革命题材”电影,不同于我们理解的传统革命题材电影中的烽火连天,电影《柳青》所讲述的本来应该是一场规模更宏大、影响更加深远的“革命”——新中国农业合作化运动,革命的对象乃是延续了几千年的小农经济,真可谓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所以,电影《柳青》“遇冷”的重要原因之一,固然可以归结到影院少的可怜的排片以及注定冷场的排片时间,但是我们应该也还记得,同为革命题材的电影《古田军号》上映时,同样遭遇了资本控制下的院线的“刻意”排片,但《古田军号》依旧收获了456万的首日票房以及超过5000万的最终票房,更重要的是《古田军号》收获了良好的口碑和大量的“粉丝”。
因而,电影《柳青》遇冷的根本原因,还得从电影本身去寻找。
笔者注意到,电影《柳青》在宣发过程中,既找了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副会长胡澄、独立学者司马平邦这样的传统的左翼文艺评论人士,也找了作家贾平凹、经济学家张维迎这样的传统右翼人士,来共同进行推介。
这样的宣发阵容本身就透着分裂、对立的意味。尽管张维迎、贾平凹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作家柳青的陕西老乡,但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即他们所代表的阶级和所承载的意识形态方向。
作为电影《柳青》的第一批观众,他们对电影的关注点截然相反:胡澄、司马平邦们关注的是作家柳青如何贯彻毛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所阐述的宗旨,以及文艺工作者如何深入群众、与农民打成一片,共同投身到一场伟大革命中去的实践精神和献身精神;而张维迎们关注的则是柳青身上的“改革的前瞻性”。
“一千个观众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然而,电影《柳青》已经不仅仅是观众视角的问题了。回到电影本身,这样视角“撕裂”也是显而易见的——尽管按照后世著史立传者的表述,“撕裂”可能已经发生在柳青自身,可能存在着“前一个柳青”以及“后一个柳青”。
值得肯定的是,电影《柳青》仍然对“前一个柳青”给予了足够的尊重:还原了大人物对柳青的评价——“深入到农民群众中去,同农民群众打成一片”的文学道路;有限却基本正面呈现了上世纪50年代农业合作化运动中轰轰烈烈的群众生产生活斗争实践,这就是让胡澄感觉到“亲切”的“泥土香、稻花香”。
然而,作为农业合作化运动和那个时代符号的毛主席的形象却在影片中被最大限度地压缩了,以至于影片用写意的笔触为柳青生造了另一个精神图腾——“不可能是柳书记亲戚”的“身为贵族而追求平静生活”的长胡子托尔斯泰,而非真实历史中,柳青在无数次演讲和文章中反复提到的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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