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目标?
有人说社会主义是解放生产力。而毛泽东说,劳动者管理权是最根本的权力。咱先不以导师的话为前提,先看看生产力是如何形成的。按照教科书说的,生产力包括劳动者,劳动对象,劳动工具。后来有人加上了资本,也就是固化劳动力。劳动对象是占有关系,这种关系是统治阶级以暴力书写的文字规定。劳动对象不单是物质自然形态,还包括了社会的意识形态,这是原始社会解体后,所有社会形态首要明确的秩序和伦理。劳动工具是人类物质劳动和思维意识的结晶,占有的方式与劳动对象含义相同。资本形成是固化劳动,是全社会交换的结果。以什么方式交换,税收多少,个人存留多少,都受社会制约。把生产力解析成物质活动,显然脱离了社会历史,脱离了思维意识传承和意识形态,只有物质传承状态。
马克思为了矫正唯心历史观,强调了物质生产的基础前提,但并没有否定思维意识对生产的作用。他以现实的个人为典例,分析出人具有物质劳动和思维意识双重本质。原始社会解体正是人的二重本质的发展结果,管理者私有意识的形成,造成的物质劳动与思维意识的分离、根本分工。此后是社会是改变分工的发展,人的异化走向极端。【社会是以血缘和种群为基础,靠共同的生产方式和思维意识传承为纽带的人之集合,包括剥削战争掠夺方式的融合。】原始社会解体,人类社会分化为不同的阶级,统治者与被奴役者。
生产力从来不是单纯的物质活动力,与思维意识和社会秩序伦理紧密相关。生产方式的前提是所有制,统治阶级暴力规定的秩序,分配伦理等意识形态。把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单独拎出来,讲二者辩证关系,这是机械辩证法,脱离了社会历史,脱离了现实个人与物质劳动传承和思维意识传承的关系。这样的颠来倒去最起码无法解说中国近2000年历史的发展,无法解说中国近代历史,更无法解说新中国72年当代历史。有些教科书,把政治经济学变成一唯的公式,用机械辩证法颠三倒四,没有交给人们解析社会历史的工具,连中国自己的历史都说不清。
马克思辩证法的核心是人对现实的否定之否定:“发展着自己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人们,在改变自己的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的思维和思维的产物。”(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73页)辩证法是具有物质生产交换力和思维能力的人主导的。具体说来就是劳动阶级和具有支配劳动的统治阶级。资本主义中期以前,劳动者只具有物质生产力,不具备改变思维及其产物的能力。主导社会变革的掌握生产资料和产品交换权力的阶级,他们同时生产了相应的意识形态,占统治地位的阶级思想即社会的统治思想。靠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发生矛盾,社会秩序自然改变,这是机械唯物主义者及其辩证法的痴心妄想。
马克思从来不是这样论述的,而是讲在这样社会状况下,无产阶级同时具有了阶级觉醒意识,才会推翻统治阶级,决定自身的命运。从1843年到1848年,马克思都是讲革命需要两个条件,无产阶级无法忍受物质现实,无产阶级思维意识觉醒。《资本论》一方面讲资本主义社会无法解决的矛盾,一方面以现实教育无产阶级主动意识觉醒。《资本论》是《共产党宣言》的后继篇,以科学的方式解析当时的现实,成为劳动者的教科书。
生产力在私有制下,就是资本的滚动速度,只有增值要求,没有人的全面发展价值标准。资本来到人间,从头到脚都带着污血。美国GDP包括军火制造和交换的成本与利润,病毒加速演化研究同样如此。生活物质包括必需和审美,后者远离必需,前者也存在个人生存需要和过度占有的界限。消费需求在地广物薄的我国,需要引导和计划。而在资本私有制下市场经济,剔除了价值标准,这是造成自然资源乱采,环境恶化,生活成本飙升,年轻人负担沉重的原因。资本私有制下的市场经济,不考虑劳动者的物质与思维劳动的根本分工,也就没有考虑他们的人格尊严和自由,劳动者在雇佣者眼中就是两脚的牛马,资本增值的工具,不会有分配的公平,共同富裕的可能。
社会主义需要发展经过价值选择的生产力,尤其是我们建国之初,生活需求除了生理需要,其余需要克制。这是因为社会主义都是在资本控制薄弱的地方建立,我国正是这样的地区。生产力落后,文化落后,一穷二白。社会主义价值观和世界环境,不准许我们采取掠夺其它民族的方式,也不能靠出卖领土和主权的方式,只能采取自力更生,争取外援的道路。
《德意志意识形态》费尔巴哈章:“这种“异化”(用哲学家易懂的话来说)当然只有在具备了两个实际前提之后才会消灭。要使这种异化成为一种“不堪忍受的”力量,即成为革命所要反对的力量,就必须让它把人类的大多数变成完全“没有财产的”人,同时这些人又同现存的有钱有教养的世界相对立,而这两个条件都是以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和高度发展为前提的。另一方面,生产力的这种发展(随着这种发展,人们的世界历史性的而不是地域性的存在同时已经是经验的存在了)之所以是绝对必需的实际前提,还因为如果没有这种发展,那就只会有贫穷、极端贫困的普遍化;而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必须重新开始争取必需品的斗争,全部陈腐污浊的东西又要死灰复燃。”(1995版《马恩选集》第一卷86页)
马克思的生产力观点,以人的物质与思维劳动双重本质为价值标准,与当时的科学结合,是对全人类的关怀和怜悯,绝非是冷冰冰的科学和不可抗力的社会规律。贫穷方式的原始社会不是我们的目标,这样的社会是分工的前夜,人类异化的基础,人类解放的自然镣铐。但我国建设社会主义必然要经历这样艰苦奋斗的过程。‘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则意味着否定这个建设社会主义的艰难初始历程。
对外国防的需要,我们必须尽快提高科技能力,军工现代化。这样的生产力是必须的。对内要尽快改善人民的生活,这是领袖建国头十年焦急的原因。我们没有社会主义实践经验,理论贫乏,受苏联1936年宪法影响,没有看到生产力发展的价值标准,社会主义下依然存在根本分工问题。执政队伍投机者多,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变换成官本位和唯上,不尊重农民劳动者物质需求和主观意愿,这些是三年曲折的原因。1960年毛泽东谈话,深刻反思了这些经济问题背后的哲学问题,他提出眼前利益与长久利益的矛盾,发展生产力的价值标准与方式,核心是劳动者参与管理的问题。这些与马克思的哲学契合,深化了人本质分析,切入了社会主义的关键问题。计划是现代经济,现代企业的必须,不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是如此。关键看两者的计划是否广泛扩展,代表社会多数人的意志。社会主义计划理论上能代表更广泛的人民意志,但在实践中没有把计划性与管理权让渡结合起来,只有少数人制定的宏观计划,没有扩展到经济细胞-企业和集体中去,没有普遍实现鞍钢宪法,管理与劳动相互转化。中国建设社会主义之初与苏联经济和政治体制相似,意识形态斗争没有落实到生产方式。这样的文化革命就成了飘萍。管理队伍不是叛徒和走资本主义道路意识主导的,主要在于管理者与劳动者的壁垒,金字塔的政治经济结构和环境。不是光靠思想教育就能截止蜕化,还必须形成制度,计划与管理权让渡给劳动者,社会结构逐渐过渡成扁平型。苏联劳动者如果有了真正的经济参与和政治管理权,红旗不会落地。政治管理权也不是挑选个人,而是从基层互选才会具有代表力,这样的选拔才会有坚强的后盾。